57、疯狂绝望的悬崖
“小夜，姐姐求你一件事。”
待莲夜的情绪平静一些后，莲依开口道。
莲夜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眼看着姐姐被刺，眼看着阿心流血，到最后竟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姐姐的阴谋，而姐姐，也是为情所苦，为情所困。该怪谁呢？怪天意弄人吗？他的神思有些恍惚，一颗心经历了太多的激荡情绪，已经有些麻木了。听到姐姐的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小夜，姐姐求你，去帮我，杀了阿心！”
莲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疯狂和执拗。
莲夜原本有些麻木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姐姐的要求，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他仿佛，听到了恶魔的笑声。
“姐姐，你说什么？！”
“我求你，帮我杀了阿心！”
“不！”
“小夜！我求你！”
“不，这不可能，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跟清寒大哥讲，他什么都不会知道，阿心，阿心，我们不能再伤害她了！”
“小夜，你不懂，只要阿心还在，清寒大哥的心就不会回到我身边！阿心死了，就只有我陪在他的身边了，他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会！”
“姐姐，你别说了！我不会伤害阿心的，绝对不会！”
“你不愿伤害阿心，就愿意伤害姐姐吗？！没有清寒，我也会死！”
“姐姐，别逼我！”
“小夜！阿心她爱的不是你，她爱清寒！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你为她遭受的内心的折磨！”
“不，姐姐，我不在乎能不能得到阿心，不在乎她爱不爱我，只要她能够好好地活着，我就知足了！”
“虚伪！你敢说你不想娶她拥有她占有她让她为你生儿育女？！小夜，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姐姐尝过情的滋味，不是你想放开就能放开的！为情所困，就再难摆脱！除非你杀了她，你亲手杀了她，亲手了断这份情缘，你才能够获得新生！或许一时之间你会痛苦万分，但是过后一切就会好起来了。否则，你将日日夜夜沉浸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之中，终生无法解脱！”
小夜头痛欲裂，姐姐的话仿佛恶魔的诅咒一般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回响，他的心，痛苦得仿佛要爆炸开来。
“。。。。。。姐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会伤害阿心，绝对不会！”他扶着头，虚弱地说道。
莲依看着他，突然仰头狂笑，状如疯魔，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是情圣！你不愿意伤害你的阿心，那你就看着亲姐姐死在你的面前吧！”
莲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狠狠地插进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疯狂地撕扯，很快鲜血就大量地流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在屋内，将莲夜紧紧地包裹住。
“姐姐，不要！”
莲夜冲过去，紧紧地抓住莲依疯狂自虐的手。
“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莲依疯狂地挣扎，口中不停狂喊。
莲夜哭了，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的情景。母亲去世，他哭喊着寻她，是姐姐彻夜不眠地抱着他在院中走动，哄他睡觉；他生病，是姐姐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待他病好，姐姐却病倒了；他被隔壁村的小鲤鱼妖欺负，是柔弱的姐姐带着他上门去理论，即便被人辱骂残花败柳，却依旧坚持着让小鲤鱼妖给他道歉；他决定要出门历练，是姐姐连熬几个通宵给他制作药丸，缝补衣衫。这是他的姐姐啊，疼他爱他的姐姐，他从小就立志要好好保护的姐姐，他怎么舍得让她如此痛苦？！
“姐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去杀阿心，我去杀了她！求求你别这样了！”
莲夜崩溃一般痛哭，莲依却缓缓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一下一下抚摸着莲夜的头，一如莲夜幼时她哄他的模样，
“小夜，乖，很快就会结束的，很快，相信姐姐，我们最后都会幸福的。”
莲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小屋的。从他喊出“杀了阿心”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似乎就抽离了身体，不再悲伤，不再痛苦，只剩平静与麻木。他什么都不想了，不想姐姐，也不想阿心，他只想，结束这一切。
再说阿心，她从木屋跑出来以后，伤心欲绝，一路疾驰，不知不觉中竟然跑到了那晚和莲夜一起看夜昙花的山顶。山的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冷风呼啸，阿心在崖边坐了下来，任由风吹。眼泪还未滴落，便被风吹走。她一直痴痴地坐着，直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莲夜自从小屋出来之后，便如幽魂一般恍恍惚惚四处游荡，待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山顶那抹鹅黄色的俏丽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
阿心回头一看，居然是莲夜，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放松。莲夜也怔怔地看着她，不过一日时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莲夜缓缓拾步，走了上去，和阿心并肩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天边随风聚散的云朵。
“小夜哥哥，不是我，我没有。”
阿心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不是你。”
小夜的悲伤铺天盖地。
阿心哭了，终于有人相信她了，连清寒都不相信她，小夜居然信了她！
她哭得像一个幼儿，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泪。
哭着哭着，阿心靠着莲夜，睡了过去。
阿心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莲夜的外套，上面还存留着药莲的清香味。
可是，她的身体却不能动弹，因为，一根结实的枯藤死死地捆住了她！
“小夜哥哥！为什么？！我真的没有伤害莲依姐姐！”
阿心大惊失色，恐慌万状。
“阿心，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
莲夜注视着她，平静而悲伤。
“那你为什么要捆住我？”
这样的莲夜让阿心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莲夜眼前闪过姐姐疯狂自虐的情状，以及她腹部横流的鲜血。
“因为我要杀了你，如果不杀你，姐姐就会死。”
莲夜的眼中流出泪水，却依旧坚定地拔出了一把尖刀。
“不！小夜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记得吗，我们在这里看过夜昙花，打过蛤蟆妖，你给我摘莲子，帮我抓肥鱼，你说过最喜欢看我笑，为什么现在又要杀我？！”
阿心惊恐地看着莲夜拔出的尖刀，哭喊着。
莲夜握刀的手在颤抖，昔日与阿心相处的情景，以及姐姐苍白的脸以及腹部横流的鲜血，一幕一幕在他眼前交错上演。
“啊！”
莲夜抱着头，痛苦的嚎叫。
过了好久，莲夜终于停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刀。就在阿心以为莲夜已经放弃了杀她，浑身松懈下来的时候，莲夜却又将她抱起来，径直往崖边走去。
“阿心，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姐姐痛苦下去，可是我也杀不了你。这悬崖下有一条大河，你的生死，就交由老天决定吧！”
阿心大骇，剧烈挣扎，可是那百年老藤将她捆得极为结实，她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莲夜将她举了起来。
“小夜哥哥，求求你！”
阿心流着泪，最后一次希冀地恳求小夜。小夜却始终不为所动。
“再见了，阿心！”
莲夜说完，就将阿心用力抛下了悬崖！
“啊！”
悬崖下回荡着阿心惊恐的尖叫，但是很快就随风飘逝。
“阿心？”十里外的清寒，突然回头看了看，他仿佛，听见了阿心的声音。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清寒摆摆头，继续向前奔去，阿心这丫头实在太能跑了，一眨眼就没有了踪影。他第一次后悔，怎么就让阿心将轻影决练得这么好呢？！不过不管怎样，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莲夜站在悬崖边，阿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崖下的浓雾之中，不知生死。他沉默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亲自将最喜欢的姑娘推下了悬崖。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开了一丝微笑，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再见，阿心。再见，小夜。
莲夜转身回到了莲依的小屋。
“姐姐，如你所愿，我已经杀了阿心。”
莲依激动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的吗？！”
“我亲手将她推下了悬崖。”
莲依的脸上难言失望，
“只是推下悬崖吗？万一，万一她死不了怎么办？为什么没有亲手杀死她？”
莲夜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莲依，脸上是诡异的平静。
这样的莲夜突然让莲依感觉害怕，仿佛弟弟的身体里面装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灵魂，让她不敢再像往常那样随意和他说话。
莲依告诉自己，那个悬崖那么高那么陡，阿心只是一只才五十年的植物小妖，修为低弱，应该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于是勉强地朝莲夜笑了笑，一如往常那样温柔，
“谢谢你了小夜。姐姐知道，你为姐姐付出了很多。你放心，以后姐姐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一个比阿心好的多的女孩子，你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莲夜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一片死寂，转身离开了小屋。
是夜，莲夜在睡梦中，一直在不断地重复自己将阿心推入悬崖的过程，满心满脑都是阿心坠落前震惊绝望悲伤的眼神。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敢再入睡。此后的每一天夜晚，每当他睡着，就会再次重复这一过程。
莲夜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沉默，他脸色苍白身体枯瘦，一双眼睛黯淡无神，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当初那个朝气蓬勃热情洋溢的少年的影子。
莲依慌了。她一开始以为莲夜的伤心难过不过只是短时间的事情，却不想莲夜仿佛被恶魔缠上了似的，精气神日渐萎靡。直到有一天，莲夜彻底地消失在了莲族。
老族长找遍了莲族附近都没有找到莲夜，忧心似焚，很快就病倒了。心病难医，没过多久，老族长就郁郁离世。临死之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唯一的孙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自莲夜失踪之后，莲依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她不敢想，不敢想自己的对与错，不敢想流浪在外的小夜会遭遇什么。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清寒，只要能够留住清寒，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只要清寒还在，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族长的离世再次给了莲依沉重的打击，她陡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清寒离开，弟弟出走，爷爷病逝，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游魂一般飘荡在莲村，每日包围着她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莲依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情做。那么，就去寻找清寒吧！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与药丸，追寻着清寒而去。
待莲夜的情绪平静一些后，莲依开口道。
莲夜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眼看着姐姐被刺，眼看着阿心流血，到最后竟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姐姐的阴谋，而姐姐，也是为情所苦，为情所困。该怪谁呢？怪天意弄人吗？他的神思有些恍惚，一颗心经历了太多的激荡情绪，已经有些麻木了。听到姐姐的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小夜，姐姐求你，去帮我，杀了阿心！”
莲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疯狂和执拗。
莲夜原本有些麻木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姐姐的要求，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他仿佛，听到了恶魔的笑声。
“姐姐，你说什么？！”
“我求你，帮我杀了阿心！”
“不！”
“小夜！我求你！”
“不，这不可能，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跟清寒大哥讲，他什么都不会知道，阿心，阿心，我们不能再伤害她了！”
“小夜，你不懂，只要阿心还在，清寒大哥的心就不会回到我身边！阿心死了，就只有我陪在他的身边了，他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会！”
“姐姐，你别说了！我不会伤害阿心的，绝对不会！”
“你不愿伤害阿心，就愿意伤害姐姐吗？！没有清寒，我也会死！”
“姐姐，别逼我！”
“小夜！阿心她爱的不是你，她爱清寒！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你为她遭受的内心的折磨！”
“不，姐姐，我不在乎能不能得到阿心，不在乎她爱不爱我，只要她能够好好地活着，我就知足了！”
“虚伪！你敢说你不想娶她拥有她占有她让她为你生儿育女？！小夜，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姐姐尝过情的滋味，不是你想放开就能放开的！为情所困，就再难摆脱！除非你杀了她，你亲手杀了她，亲手了断这份情缘，你才能够获得新生！或许一时之间你会痛苦万分，但是过后一切就会好起来了。否则，你将日日夜夜沉浸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之中，终生无法解脱！”
小夜头痛欲裂，姐姐的话仿佛恶魔的诅咒一般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回响，他的心，痛苦得仿佛要爆炸开来。
“。。。。。。姐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会伤害阿心，绝对不会！”他扶着头，虚弱地说道。
莲依看着他，突然仰头狂笑，状如疯魔，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是情圣！你不愿意伤害你的阿心，那你就看着亲姐姐死在你的面前吧！”
莲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狠狠地插进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疯狂地撕扯，很快鲜血就大量地流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在屋内，将莲夜紧紧地包裹住。
“姐姐，不要！”
莲夜冲过去，紧紧地抓住莲依疯狂自虐的手。
“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莲依疯狂地挣扎，口中不停狂喊。
莲夜哭了，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的情景。母亲去世，他哭喊着寻她，是姐姐彻夜不眠地抱着他在院中走动，哄他睡觉；他生病，是姐姐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待他病好，姐姐却病倒了；他被隔壁村的小鲤鱼妖欺负，是柔弱的姐姐带着他上门去理论，即便被人辱骂残花败柳，却依旧坚持着让小鲤鱼妖给他道歉；他决定要出门历练，是姐姐连熬几个通宵给他制作药丸，缝补衣衫。这是他的姐姐啊，疼他爱他的姐姐，他从小就立志要好好保护的姐姐，他怎么舍得让她如此痛苦？！
“姐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去杀阿心，我去杀了她！求求你别这样了！”
莲夜崩溃一般痛哭，莲依却缓缓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一下一下抚摸着莲夜的头，一如莲夜幼时她哄他的模样，
“小夜，乖，很快就会结束的，很快，相信姐姐，我们最后都会幸福的。”
莲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小屋的。从他喊出“杀了阿心”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似乎就抽离了身体，不再悲伤，不再痛苦，只剩平静与麻木。他什么都不想了，不想姐姐，也不想阿心，他只想，结束这一切。
再说阿心，她从木屋跑出来以后，伤心欲绝，一路疾驰，不知不觉中竟然跑到了那晚和莲夜一起看夜昙花的山顶。山的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冷风呼啸，阿心在崖边坐了下来，任由风吹。眼泪还未滴落，便被风吹走。她一直痴痴地坐着，直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莲夜自从小屋出来之后，便如幽魂一般恍恍惚惚四处游荡，待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山顶那抹鹅黄色的俏丽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
阿心回头一看，居然是莲夜，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放松。莲夜也怔怔地看着她，不过一日时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莲夜缓缓拾步，走了上去，和阿心并肩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天边随风聚散的云朵。
“小夜哥哥，不是我，我没有。”
阿心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不是你。”
小夜的悲伤铺天盖地。
阿心哭了，终于有人相信她了，连清寒都不相信她，小夜居然信了她！
她哭得像一个幼儿，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泪。
哭着哭着，阿心靠着莲夜，睡了过去。
阿心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莲夜的外套，上面还存留着药莲的清香味。
可是，她的身体却不能动弹，因为，一根结实的枯藤死死地捆住了她！
“小夜哥哥！为什么？！我真的没有伤害莲依姐姐！”
阿心大惊失色，恐慌万状。
“阿心，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
莲夜注视着她，平静而悲伤。
“那你为什么要捆住我？”
这样的莲夜让阿心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莲夜眼前闪过姐姐疯狂自虐的情状，以及她腹部横流的鲜血。
“因为我要杀了你，如果不杀你，姐姐就会死。”
莲夜的眼中流出泪水，却依旧坚定地拔出了一把尖刀。
“不！小夜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记得吗，我们在这里看过夜昙花，打过蛤蟆妖，你给我摘莲子，帮我抓肥鱼，你说过最喜欢看我笑，为什么现在又要杀我？！”
阿心惊恐地看着莲夜拔出的尖刀，哭喊着。
莲夜握刀的手在颤抖，昔日与阿心相处的情景，以及姐姐苍白的脸以及腹部横流的鲜血，一幕一幕在他眼前交错上演。
“啊！”
莲夜抱着头，痛苦的嚎叫。
过了好久，莲夜终于停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刀。就在阿心以为莲夜已经放弃了杀她，浑身松懈下来的时候，莲夜却又将她抱起来，径直往崖边走去。
“阿心，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姐姐痛苦下去，可是我也杀不了你。这悬崖下有一条大河，你的生死，就交由老天决定吧！”
阿心大骇，剧烈挣扎，可是那百年老藤将她捆得极为结实，她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莲夜将她举了起来。
“小夜哥哥，求求你！”
阿心流着泪，最后一次希冀地恳求小夜。小夜却始终不为所动。
“再见了，阿心！”
莲夜说完，就将阿心用力抛下了悬崖！
“啊！”
悬崖下回荡着阿心惊恐的尖叫，但是很快就随风飘逝。
“阿心？”十里外的清寒，突然回头看了看，他仿佛，听见了阿心的声音。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清寒摆摆头，继续向前奔去，阿心这丫头实在太能跑了，一眨眼就没有了踪影。他第一次后悔，怎么就让阿心将轻影决练得这么好呢？！不过不管怎样，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莲夜站在悬崖边，阿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崖下的浓雾之中，不知生死。他沉默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亲自将最喜欢的姑娘推下了悬崖。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开了一丝微笑，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再见，阿心。再见，小夜。
莲夜转身回到了莲依的小屋。
“姐姐，如你所愿，我已经杀了阿心。”
莲依激动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的吗？！”
“我亲手将她推下了悬崖。”
莲依的脸上难言失望，
“只是推下悬崖吗？万一，万一她死不了怎么办？为什么没有亲手杀死她？”
莲夜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莲依，脸上是诡异的平静。
这样的莲夜突然让莲依感觉害怕，仿佛弟弟的身体里面装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灵魂，让她不敢再像往常那样随意和他说话。
莲依告诉自己，那个悬崖那么高那么陡，阿心只是一只才五十年的植物小妖，修为低弱，应该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于是勉强地朝莲夜笑了笑，一如往常那样温柔，
“谢谢你了小夜。姐姐知道，你为姐姐付出了很多。你放心，以后姐姐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一个比阿心好的多的女孩子，你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莲夜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一片死寂，转身离开了小屋。
是夜，莲夜在睡梦中，一直在不断地重复自己将阿心推入悬崖的过程，满心满脑都是阿心坠落前震惊绝望悲伤的眼神。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敢再入睡。此后的每一天夜晚，每当他睡着，就会再次重复这一过程。
莲夜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沉默，他脸色苍白身体枯瘦，一双眼睛黯淡无神，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当初那个朝气蓬勃热情洋溢的少年的影子。
莲依慌了。她一开始以为莲夜的伤心难过不过只是短时间的事情，却不想莲夜仿佛被恶魔缠上了似的，精气神日渐萎靡。直到有一天，莲夜彻底地消失在了莲族。
老族长找遍了莲族附近都没有找到莲夜，忧心似焚，很快就病倒了。心病难医，没过多久，老族长就郁郁离世。临死之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唯一的孙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自莲夜失踪之后，莲依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她不敢想，不敢想自己的对与错，不敢想流浪在外的小夜会遭遇什么。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清寒，只要能够留住清寒，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只要清寒还在，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族长的离世再次给了莲依沉重的打击，她陡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清寒离开，弟弟出走，爷爷病逝，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游魂一般飘荡在莲村，每日包围着她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莲依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情做。那么，就去寻找清寒吧！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与药丸，追寻着清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