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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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真相再浮水面

    第十三回



    陆稷拿着文聘寄回来的廷寄,听说清军收复姜国领土,喜不自胜,对身旁的王子姈说道:“你来瞧瞧,文聘果然没有让朕失望,仅仅在一个月之内,便收复了姜国的土地!”



    王子姈接过廷寄,大致看了一下,笑道:“文将军确实是能征善战,陛下应该好好地封赏他!”



    陆稷抿了一口王子姈给他泡的茶,笑道:“你说得对,朕要风他为上将军,冠军侯,再给他一块肥沃的土地!”



    王子姈看着他喝茶的样子,倒有了几分形似茶客,不禁调笑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陛下也会喝茶了。”



    陆稷一听,笑道:“还不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王子姈在一旁替他把折子一卷一卷地整理好,放到相应的阁子里,不经意地说道:“我还没去过姜国,听说那里的刺绣很是精美!”



    陆稷回答道:“可不是,当年姜国还想着用刺绣来换我清国出兵,只是当时我清国正在休整,没有答应。等战事平定了,朕带你一起去姜国看看!”



    王子姈“哎”了一声,继续抱着几卷折子往阁子上放。一个不小心,只听“哗啦”一声,一卷折子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将其余的折子放好,来捡这卷折子。



    “怎么了?折子撒了?小心点!”陆稷听到哗啦一声,也没在意,头也没抬,继续批着折子。



    王子姈不经意看了一下折子,发现没有红批,连忙把它打开,并对陆稷说道:“这一卷好像没有批。”



    “是什么折子?朕不应该没批啊!”陆稷有点奇怪,转过头来问道。



    “好像是佟多伦呈上来的,关于猎场的事。”王子姈看着奏折,一边朝这里走过来,一边说道。



    陆稷听了,笑道:“朕还奇怪呢,这猎场案怎么这么久还没破,正打算问佟多伦,没想到是朕忽略了。”



    王子姈将折子递给他,有点疑惑,问道:“铁鹞子营是什么?”



    “什么?铁鹞子营?”陆稷有些惊讶,接过折子,说道,“铁鹞子营是我们的近邻楚国的一支军队,以凶狠著称!”



    他打开一看,原来,佟多伦虽然没抓住刺客,但是猎场拾到一个铁鹞子的徽章,看到这儿,他知道可能是楚国派的人,可能楚国觉得清国的发展已经成为威胁。



    他对王子姈说道:“铁鹞子朕以前见过,都是重骑兵,不仅作战勇猛,而且心狠手辣,虽然人数不多,但确实是个难对付的兵种,我们清国以前就吃过这个亏,先帝曾派人攻打铁鹞子,不料五万大军竟然被不足三千的铁鹞子杀得全线溃退,就连主帅都当即杀死!”



    “好可怕呀!”王子姈听了,虽然没见过铁鹞子,但想象当年的情景,也确实感受到铁鹞子的阵阵杀气,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凉气。



    陆稷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呢,铁鹞子再能打,我们清军也不是吃素的!”



    王子姈点了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对他说道:“你不准以前一样亲征楚国,我不想让你死!”



    陆稷笑着点了点头。



    



    当晚,陆稷秘密召集了王宇、徐寅、王泽以及佟多伦,前往御书房议政。



    陆稷将铁鹞子的徽章放在案桌上,说道:“朕上月曾举行会猎,遭遇了行刺。事后,朕就让佟多伦彻查了刺客,然后,佟多伦在猎场就发现了这枚铁鹞子徽章。”



    “铁鹞子是楚人的一支重骑兵,一直以残暴勇猛著称。”王宇一看这枚徽章,很平静地说道。



    徐寅问道:“陛下是怀疑楚人想行刺您?”



    “若是别人嫁祸,也就算了,可如果真是楚国派来的,就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



    徐寅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臣这就增派耳目,加强京防,防止贼子们趁虚而入!”



    陆稷点了点头,说道:“这事确实要办,但是,如果楚人真的是想挑起战争,我们就不得不防了!”



    徐寅一听,也说道:“我京州的北边就是楚地,万一他们悍然发动攻击,普昌可能会有沦陷之虞!臣建议,秘密调集各处兵马,护卫京州,也备不时之需!”



    “楚人要是真的打过来,凭着铁鹞子的机动性,有再多的兵马可能都拦不住。”王宇突然说道。



    陆稷一听这话,有些恼火,问道:“难不成就不守了?”



    王宇说道:“末将以为,楚人之所以派刺客来行刺陛下,而不是正面攻打我清国,是因为他们并不确定有没有胜算!我们不妨将这些铁鹞子徽章返还给楚人,并询问他们是否曾派遣过铁鹞子军来我国。”



    “这有什么用?你以为楚人会承认?”徐寅反驳道。



    王宇笑了笑,对着徐寅笑道:“丞相英明,楚人多半是不会承认的,可是最重要的不是楚人回答什么,而是我们去问了!”



    陆稷一听,恍然大悟,指着王宇,笑骂道:“你这个狡猾的狐狸!你这一问,楚人若是攻打我国,就等于承认刺杀过朕,而且咱们也让楚国知道我们早有准备了。好,就这么办!”



    “佟多伦,你嘴皮子利索,就劳烦你去楚国一趟!”陆稷对佟多伦说道。



    佟多伦欣然领命。



    见夜已经很深了,陆稷有点困了,便让这几人回去了,自己则披了一袭黑色绣蟠龙狐皮裘,准备就在案桌上将息一晚。



    “陛下,不去皇后娘娘那里吗?”值班的宦官上前轻轻地问道。



    “啊,不去了,明儿个还得早朝,不要打搅她了。”陆稷闭着眼睛,微微招了一下狐皮裘,趴在案桌上就,微微有鼾声。



    



    他也没睡几个时辰,不觉间就有鸡打鸣了,又赶忙起来。



    宦官和宫女们提着漱口、洗脸的盆具,伺候祥兴帝起来。王皇后那边也送来了早点,一碗八宝粥加几块绿豆糕和一点蜜柑。



    “皇后娘娘有什么话说吗?”祥兴帝陆稷问送早点的宫女。



    “昨儿个陛下没去,娘娘不是很高兴,早晨亲自给陛下做了这些,让奴婢送来!”宫女回禀道。



    陆稷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告诉皇后,朕昨夜个有事处理,怕打扰到她。”他随便喝了几口粥,吃了几块绿豆糕,便赶往议政殿早朝。



    



    



    早朝上,徐寅上奏向祥兴帝禀报了清军在姜国境内滞留很久,由于朝廷至今未禁止清军“以战养战”的策略,清军已经开始随意抢夺百姓的粮食,这样可能会激起民怨。



    “现在杨国已经退回国内,我军已无战事,以前以战养战的策略已经不适合了!”御史大夫王泽上奏道。



    祥兴帝准了,让吏部和兵部拟定草案,在姜国和杨国,建立州府行政机构,并设立总督,派兵驻扎,在行政机构尚未建立之前,由文聘暂时掌领所有军政事务,禁止军队扰民。



    徐寅接着上奏户部呈上的折子,在我清国一直忙于推行改革的同时,西北的胡人屡屡侵犯我云州边境,如今胡人更是变本加厉,妄图鲸吞我云州。



    祥兴帝愤愤地说道:“这些胡人真的是会趁火打劫,趁着咱们腾不开手!”



    “胡人不仅侵犯我国国境,对我们的邻国郑国、卫国和北府国也经常袭扰,陛下可联合各国,从各处进攻胡人。”徐寅建议道。



    祥兴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几个国家就和胡人较量较量吧!”



    “朕也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这一次,朕打算率军亲征胡人!”祥兴帝站起身来,说道。



    徐寅一听,慌了,连忙劝道:“陛下是万金之躯,战场之地,生死系于一线,陛下万万不可亲身赴险!”其余臣子也纷纷劝祥兴帝不要奔赴战场。



    “朕早年也曾征战四方,自十六岁起兵,大大小小的战争也经历不少,没有什么不妥的!”祥兴帝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左右动摇的,他既然想亲征,谁劝都没有用。



    



    “你不是说不上战场的吗?”王皇后也得知了他要亲征的事情,心里又气又担心,嘟着小嘴,对着回到宫内的祥兴帝说道。



    祥兴帝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故意不看王皇后,说道:“这不是战争需要吗?朕也不想去,可是朕要是不去,将士们怎么能拼命杀敌!”



    “你骗人!没有你亲征,跟杨国的战争不是也赢了吗?”王皇后气不过,依依不饶地接着说道。



    祥兴帝有些理亏,眼看着也没什么话可以回答,就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什么叫战争吗?朕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不要管了!”



    “你凶我?!”王皇后一听他恶狠狠的话,心中一下子感到委屈,这梨花带雨,不觉抽泣起来。



    



    他哪里受得了王皇后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一下子心软了下来,连忙搂着她,轻轻地哄她:“是朕的错,朕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哭呀,你这一哭,朕心里也不好受呀!”



    “你说过对我好一辈子的,你现在才过了多久,就对我这样!”王皇后经他这么一哄,委屈的情绪瞬间升华了,哭的反而更加厉害了。



    “这,你哭什么呀,朕对你的好,天地可鉴的,等你有了儿子,朕立刻封他为太子,你别哭,好不好,你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祥兴帝见她哭得厉害,一下子慌了,平生最见不得她哭,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我想,我想跟你一起去云州?”王皇后埋在他怀里,小声地说道。



    “这不行,你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那么艰苦的环境,而且战场上是十分危险的!”祥兴帝爱惜她的生命比自己还重,当即就不同意。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答应我的吗?你...”



    “行,行,朕带你去!”好不容易哭声才缓下来,祥兴帝怕她再哭,连忙答应。



    王皇后一下子破涕为笑,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你对我真好!”



    “你是朕的女人,朕不对你好,谁对你好?”祥兴帝对着她轻声说道,看着她那蹙眉琼鼻,不觉得楚楚动人,再看看她那娇艳的红唇,心生冲动,便要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