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返璞归真亦凉凉
人类最弥足珍贵的，便是有心；可人类最难把握，也是人心。一万年时的自己可能与一百年时的自己，有着截然相反的意识行为。
有时一个人会突然多出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如同梦境，如同碎片般不切实际的沉淀在他的意识里，也许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这些碎片看似无用，却终究会在某个偶然的时机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此刻的侯府正殿灯红酒绿、莺歌燕燕，诸多子弟嬉笑打闹，各家贵妇争奇斗艳，上位之人把酒言欢，一副欣欣向荣、共享天伦的美满场景，可谁又都知道，这些人各怀心思，各有牵挂，各有追求。
肖云酒过三巡，扫视四周，见着各位兴致勃勃，觉得时机已到，遂起身朝肖奶奶拱手：“奶奶，可以开始了。”
肖奶奶眯了眯眼，点点头，于是拍手打断了众人的娱乐。
此次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安抚人心和竖立肖云的威信。作为肖栾明钦定的战时临时主帅，肖云首次手握大权、春风得意，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要承担起常人难以承担的风险。
十万雪狼骑，数百修武肖氏族人的行动，全取决于他一念之间，这怎能不让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既心怀激动又胆战心惊呢？
因此他也明白，以他的威望在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服众，这才像通过一场宏大的战前宴会，来彻底杜绝一些人的妄想。
比如，那位总是有独特想法的大哥！
现在的肖侯府，只能有一个声音，也只能是他肖云的！
“今日的宴会虽说是家宴，但想必大家也知道，在北边，匈奴的兵已经来了，以前都是我儿带兵驱逐他们，现在我儿出了事，按理来说应该由他大哥、二哥撑着，但可惜这些年，肖氏除了三房尚武，其余二房皆是文官，万般无奈，我孙肖云只能以身代之，诸位！”
说到诸位二词，老者拄杖狠狠敲了敲地面不怒自威，声调也拔高了一截。
“当年我儿千里勤王，便曾以城下之宴树立威信，今日，我孙肖云效仿之！今个儿老朽就把话撂在这！自今日起，我肖府一切调度，皆以战事优先，一切措施，皆为胜利而施！但凡有违抗、质疑、阳奉阴违命令的人！一旦发现，无论卑贱优贵，斩立决！”
老奶奶是肖家身份最高的人，她的话不容置疑，众人闻言均是低头应是，肖奶奶说完开场白，朝肖云看了一眼，肖云见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明日正午进行誓师大会，此次出征随行人员的安排是。。。”
肖云摊开手中的锦书，念出职务和人员，下面的人神色各异，自然是得益者开心，失益者沮丧了。
二房肖明耳听着大房被任命为此次的军需总负责，虽然早有预感，心底却还是失落起来。
这么一来他就失了一个肥的流油的美差，只能在镇北城坐镇了。
等到肖云念完人员安排，不出所料的将往日亲近自己一派的人都插上了重要位置，肖宁眼瞅着下面这群面色变幻的，红紫相间，当真事五味杂成，他不禁暗笑——他这三哥的立威看上去是在效仿父侯，实际上却是在分割权利，打压反对派，这么做不仅不会使各派系的族人团结一心，反而激化了往日的矛盾。
也不知三哥怎么想的，这般做只会让人心更加浮动呀。
不过其实也不是没好处，如果这一战这些人能够胜任自己的职务，那肖云就几乎接管了侯府大部分的权利，即便日后父侯出关，恐怕也能被他架空了。
如果三哥真有把握赢匈奴，那只能说他是深谋远虑，连后面如何过渡权利的事情都想好了。
不过这些个屁事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因为他早已预料到，今晚会有大节目！
咳咳！老奶奶就是个标志性喊话机，她一咳嗽，顿时所有人又静了下来，静候下文，她忽地抬起手，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典籍。
“老朽年已逾二百，自知命不久矣，只是不舍自己一身医术就此失传。老朽当年初识老太爷，那时北境还是北上将军府时代呢，他便从了军。是我一手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肖侯府老太君的医术在整个晋国闻名遐迩，甚至举世无双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她也没能留下那位肖老太爷，以至于自那场战役后，她便再也没有出手医治过任何人，即使是晋王病危，王医馆差人来请，老太君依旧拒绝，她曾对着染满鲜血的北境雪地发誓：既难挽天倾，不复留人命。并从此封手，这段誓言，她遵守了百余年。
老奶奶抚摸着手中的典籍，脸上怀念的神情告诉众人她已然沉浸到缅怀的回忆中去了，没人敢打搅到她，她忽地道：“今日谁能过了药灵的考验，我便将这它传给谁。”
这话说出口，有些人早有预料，有些人是哗然失色。
《玄法医典》！这个曾经使得秦、齐、燕、晋四国眼红的不世药典，果然已然产生了灵！而今日，它竟要以自己的意识选择下一任继承人！
望着那本《玄法药典》，肖宁心口的那枚黑石再次悄然亮起，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隐约浮起一道画面。
那是一道一闪而逝的记忆碎片，肖宁看不清它，却下意识的念出画中男子所吟之词。
生死穷极轮回路，妙手回春，尊学叱咤达天烬。力挽澜，天将倾，返归万里，璞亦凉凉，宫阕好不凄凉！
有时一个人会突然多出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如同梦境，如同碎片般不切实际的沉淀在他的意识里，也许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这些碎片看似无用，却终究会在某个偶然的时机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此刻的侯府正殿灯红酒绿、莺歌燕燕，诸多子弟嬉笑打闹，各家贵妇争奇斗艳，上位之人把酒言欢，一副欣欣向荣、共享天伦的美满场景，可谁又都知道，这些人各怀心思，各有牵挂，各有追求。
肖云酒过三巡，扫视四周，见着各位兴致勃勃，觉得时机已到，遂起身朝肖奶奶拱手：“奶奶，可以开始了。”
肖奶奶眯了眯眼，点点头，于是拍手打断了众人的娱乐。
此次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安抚人心和竖立肖云的威信。作为肖栾明钦定的战时临时主帅，肖云首次手握大权、春风得意，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要承担起常人难以承担的风险。
十万雪狼骑，数百修武肖氏族人的行动，全取决于他一念之间，这怎能不让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既心怀激动又胆战心惊呢？
因此他也明白，以他的威望在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服众，这才像通过一场宏大的战前宴会，来彻底杜绝一些人的妄想。
比如，那位总是有独特想法的大哥！
现在的肖侯府，只能有一个声音，也只能是他肖云的！
“今日的宴会虽说是家宴，但想必大家也知道，在北边，匈奴的兵已经来了，以前都是我儿带兵驱逐他们，现在我儿出了事，按理来说应该由他大哥、二哥撑着，但可惜这些年，肖氏除了三房尚武，其余二房皆是文官，万般无奈，我孙肖云只能以身代之，诸位！”
说到诸位二词，老者拄杖狠狠敲了敲地面不怒自威，声调也拔高了一截。
“当年我儿千里勤王，便曾以城下之宴树立威信，今日，我孙肖云效仿之！今个儿老朽就把话撂在这！自今日起，我肖府一切调度，皆以战事优先，一切措施，皆为胜利而施！但凡有违抗、质疑、阳奉阴违命令的人！一旦发现，无论卑贱优贵，斩立决！”
老奶奶是肖家身份最高的人，她的话不容置疑，众人闻言均是低头应是，肖奶奶说完开场白，朝肖云看了一眼，肖云见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明日正午进行誓师大会，此次出征随行人员的安排是。。。”
肖云摊开手中的锦书，念出职务和人员，下面的人神色各异，自然是得益者开心，失益者沮丧了。
二房肖明耳听着大房被任命为此次的军需总负责，虽然早有预感，心底却还是失落起来。
这么一来他就失了一个肥的流油的美差，只能在镇北城坐镇了。
等到肖云念完人员安排，不出所料的将往日亲近自己一派的人都插上了重要位置，肖宁眼瞅着下面这群面色变幻的，红紫相间，当真事五味杂成，他不禁暗笑——他这三哥的立威看上去是在效仿父侯，实际上却是在分割权利，打压反对派，这么做不仅不会使各派系的族人团结一心，反而激化了往日的矛盾。
也不知三哥怎么想的，这般做只会让人心更加浮动呀。
不过其实也不是没好处，如果这一战这些人能够胜任自己的职务，那肖云就几乎接管了侯府大部分的权利，即便日后父侯出关，恐怕也能被他架空了。
如果三哥真有把握赢匈奴，那只能说他是深谋远虑，连后面如何过渡权利的事情都想好了。
不过这些个屁事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因为他早已预料到，今晚会有大节目！
咳咳！老奶奶就是个标志性喊话机，她一咳嗽，顿时所有人又静了下来，静候下文，她忽地抬起手，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典籍。
“老朽年已逾二百，自知命不久矣，只是不舍自己一身医术就此失传。老朽当年初识老太爷，那时北境还是北上将军府时代呢，他便从了军。是我一手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肖侯府老太君的医术在整个晋国闻名遐迩，甚至举世无双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她也没能留下那位肖老太爷，以至于自那场战役后，她便再也没有出手医治过任何人，即使是晋王病危，王医馆差人来请，老太君依旧拒绝，她曾对着染满鲜血的北境雪地发誓：既难挽天倾，不复留人命。并从此封手，这段誓言，她遵守了百余年。
老奶奶抚摸着手中的典籍，脸上怀念的神情告诉众人她已然沉浸到缅怀的回忆中去了，没人敢打搅到她，她忽地道：“今日谁能过了药灵的考验，我便将这它传给谁。”
这话说出口，有些人早有预料，有些人是哗然失色。
《玄法医典》！这个曾经使得秦、齐、燕、晋四国眼红的不世药典，果然已然产生了灵！而今日，它竟要以自己的意识选择下一任继承人！
望着那本《玄法药典》，肖宁心口的那枚黑石再次悄然亮起，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隐约浮起一道画面。
那是一道一闪而逝的记忆碎片，肖宁看不清它，却下意识的念出画中男子所吟之词。
生死穷极轮回路，妙手回春，尊学叱咤达天烬。力挽澜，天将倾，返归万里，璞亦凉凉，宫阕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