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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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盛情难却

    tue jun 21 08:00:00 cst 2016

    “那把档案留我这吧,我想想办法。”

    他无奈地说。关键是那“你说干啥就干啥”的诱惑力太大了,他真的要是给办成了,估计好好地亲她一顿是没问题的,那应该是多么地消魂啊。

    曹姐回去了,他的耳边仍然回响着“曹姐曹姐”的声音,这是不是故意的呢?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就是为了一个职称,用得着这样卖弄风情吗?在一张张笑脸的背后,在貌似文明的衣冠楚楚和谈笑风生的背后究竟掩藏着多少肮脏的东西呢?

    他掏出了兜里的钱,一查,是两千元,这可真不少啊,相当于好几月的工资,这事没法不办了,一个是金钱,一个是美色,这是男人最难逾越的两道鸿沟,可现在金钱美色一起来了,他就更没法逾越了,并且,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就是露了,也就是不好看点,没什么大了不起的,时机不可失,如果是不管职称,谁给咱送两千块钱啊,再看那曹姐穿金戴银的样子,他也不是靠工资生活的人,说不定这两千块钱还是别人给她的呢?

    问题是这事怎么办?他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对象的助理政工师的聘任时间往前提前一年,这样他就有资格参评今年的政工师的评定了。

    但是要把时间提前一年也很不好办,得把证书上的年头想法擦掉,再用钢笔重新写,但这样做很有风险,如果是重新写的年头叫市职称办看出来了,不仅是今年的参评受影响,以后的参评也受影响,如果不改,明年就可以参评了,如果改了,谁能证明你明年就够资格了,另外,你更改职称证书,这本身就是违规行为,是要取缔参评资格的,这责任可怎么负啊?

    所以,光靠技术手段还是不行的,技术手段很难懵住市职称办,还必须求得市职称办的默许,这事才能办下来。

    但是这事和谁说呢?是和周主任说呢,还是和刘叔说呢?论权利,这两个人都能办这个事,就是一个资格审查,周主任审完了刘叔就不再审了,刘叔审完了周主任也不审了,但周主任比较原则,看来还是和刘叔说把握大点。

    所谓说也不是硬说,不是说把一个不合格的人评上,那样人情就大了,钱花少了不一定好使,钱花多了那他就没什么剩了,如果把钱都给了市职称办,那他就剩一个美色了,其实他最在意的还是钱而不是美色,美色有韩梅顶着呢,他觉得一般的人没有韩梅漂亮,也更不会比韩梅温柔,他想美色就找韩梅,不用找别人,找别人还容易出毛病,找韩梅出不了毛病,韩梅是小姐,男人找几次小姐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给市职称办打电话,正好刘叔在而周主任不在,这就是一个好的兆头,如果周主任也在,恐怕有些话还不好说。

    “刘叔啊,我这有一个职称证书你还得看一下,但今天我还去不了,我有别的事,我想明天去,但明天还是休息日,你看你能不能出来一小会把证书给他看了,我还忙着给他做档案。”田川非常客气地说。

    “那你明天几点来啊?”

    刘叔很热情,并没有什么犹豫,这让田川很高兴。

    “九点咋样?”

    他用征询的口气。

    “那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刘叔答应得很痛快。

    田川把那个证书的年头用小刀片给刮去了,然后用钢笔写上了新的年头,但这个做法不是很成功,纸面上留有刮痕,但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不知道早先地下党都是怎么做的,好象在过去也只有秘写的方法,而没有改变的方法,如果是有,他真想学一学,干职称工作,改档案和证书应该是经常的事,他听说组织部经常有人改档案,把年龄改小,以延迟退休或离岗的时间,但他们的做法不是把过去的时间弄没,而是根据时间的书写情况适当地添一笔,比如你是一月的生日,他在一的后面添一个二,你就变成十二月的生日了,这就等于小了一岁,再比如你是五七年生人,他可以在大写的七字上添一笔,在横上加一撇,你就变成五九年了,这样改的效果要比用刀片刮好一点,但是你要减一笔就不好减了,就得用刀片,用刀片就必然要留下痕迹。

    他来到了市职称办的门前。市职称办并不在市委大楼办公,而是在市委南面的一个楼办公,他走到雨搭下回头望了望,他觉得这个时候刘叔也该来了,果真,刘叔从那边走过来了,他就在雨搭下等他。

    “刘叔来了,真不好意思,星期天也不能叫你休息。”

    他有点抱歉地说。

    “没关系,证书带来了吗?”

    刘叔很无所谓的样子。

    “带来了。”

    田川一边说着一边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证书。

    “拿给我看看。”

    田川把证书递给刘叔,他的心里有点发慌,他都想好了,如果刘叔发现了破绽,他就说这是本人做的假,他根本就没看出来,并当场决定取消这个人的晋升资格。但这个理由也不是很充分,没看出来也是问题,也不能完全撇清自己,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所以最好的结果是刘叔看不出破绽。

    “啊,没问题。”

    刘叔爽快地说。并把证书递给了他。

    就象地下党拿着假证件通过了日本人的检查一样,田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刚才那一刻好象乾坤都有了变化,他都不知道怎么呆着好了。

    “那还用上楼吗?”他问。

    “不用上楼了。”

    刘叔爽快地说。

    “那我请你喝点茶吧,休息休息。”

    这是田川的真心话,不是客套,他太感谢刘叔了,如果刘叔看出了破绽,那两千块钱他就得给曹姐退回去了,他也相信曹姐也不会再搂他了,更不用说“你想干啥就干啥了。”

    “不用。”

    刘叔说着,但好象没有走的意思。

    田川觉得有点门气了,如果刘叔要想真正拒绝,他得说家里有事,而不能说“不用”,“不用”显然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