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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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酒足饭饱

    tue jun 07 08:00:00 cst 2016

    公路段的马段长要在晚上请他吃饭,他客气了几下就答应下来了。马段长是去年从交通局副局长的位置到公路段做段长的,按照政工职称的管理规定象这样的人是可以进高级政工师的。其实按照政工职称的条文规定,高级政工师是应该在县团级单位里产生,应该是县团级企业的副职,可县里哪有县团级企业啊,所以到了县里高级政工师就在科级单位里产生了,进不进是由职称办说了算,不都是严格按照条文来掌握的,所以,今年马段长也报了名。

    公路段是一个有钱单位,一年过手的钱好几千万,段长的坐骑是沙漠风暴,三十多万,象这样的人请你不比太谦让,说不定你不去他还没地方吃饭去了,名誉上是他请你,实际上是你陪他,这个道理被请的人一定要明白。

    他们去了邑州市,除了马段长还有一个人就是司机,一共他们三个人,他们去了一家不太显眼的饭店,马段长说这个饭店很有特色,他们是吃特色来了,田川不经常下饭店,也不知道什么特色不特色,尤其是市里的饭店,他就更不知道哪一家好了。

    吃完了饭马段长说去洗洗澡,田川也没推辞,太推辞了显得太土,叫干什么都不干,哪象一个管事的人啊。他们来到了一家据说是邑州市最好的浴池,洗完了澡以后他们换了休息服到休息大厅来休息,落座以后,服务员就过来了。

    “几位需要什么服务啊。”小姐说。

    “每人做一个肾疗。”马段长说。

    什么是肾疗,他不懂,他只听说过足疗,他装做一个雍懒的样子,摆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姿势半躺在那里,其实他是怕被马段长看出他不懂得什么是肾疗,也不知道怎样叫小姐上手。

    “有熟悉的技师吗?”小姐还问。

    “我要五号。”马段长说。

    “我要十六号。”司机说。

    “我随意。”他说。

    他没有来过这里,他也没有认识的技师,他也想装一下老道,想叫一个号码,但他觉得那样更假干,不懂就是不懂,不懂不要装懂,做人的规则好象同样适用***,所以他说随意,如果事后马段长问他,是不是有认识的技师,他就可以实话实说,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也许这样更符合马段长的心意。

    小姐来了,五号和十六号都奔自己的老主顾去了,只有另一个小姐来伺候一个陌生的客人。

    小姐也上了床,坐在了他的身边,小姐把一条腿放在了他的身后,一条腿放在他的身前的腿下,象是要把他抱在怀里,即便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他已经处在小姐的怀抱,可谁知小姐又伸出手来,那纤纤的玉指开始接触他的下体,小姐用手揉搓他的下体,原来,这就是肾疗。

    他享受着,承受着,小姐的温暖的手心始终揉搓着他的下体,他在小姐的怀里被小姐的体气包围着,这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这简直就是到了仙境。

    他对小姐的揉搓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因为他有一种毛病,一种对谁也没有说过的毛病,他有一种阴囊潮湿症,尽管他没有叫医生看过,但凭自己的感受这就是一种阴囊潮湿症,阴囊潮湿症不仅是阴囊潮湿,潮湿的感觉还很不好受,总想用自己的手来抚摩阴囊,因此,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他总是用自己的手来抚摩阴囊,这样就会舒服些,但自己摸哪有小姐摸好受啊,异性之间就是有这种感觉,女人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平常,却往往给男人带来无尽的想象和享受,也许女人摸男人的睾丸和摸一个皮球没什么区别,这种单调的动作是他们很不愿意做的,他们只是为了钱才不得不这样做,但在男人看来,这是非常大的享受。

    洗完了澡,他们开车回邑水,把田川送到县委大院,下车前,马段长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田川说:“这个材料你再帮我看一看。”

    田川犹疑一下接过了信封,到了办公室一看,信封里装着一千元钱。

    钱对于马段长这样的人来说也许就和信纸差不多,田川在办公室写材料有时浪费一张信纸都是很心疼的,但看马段长的大方劲,他花钱也许就像田川使用信纸一样随便。

    田川不缺钱,但他的钱是用汗水换来的,记得有一次他和白庆生去送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他们的小面的在土路上艰难的行进,他们是多么想早一点到家啊,可就在这个时候,面的出故障了,不走了。白庆生修了老半天也没修好,这时,他俩几乎就被冻僵了,田川赶紧到路沟里去拾柴禾,在车旁边生火取暖,幸亏白庆生会抽烟,身上带着打火机,他俩勉强把柴禾点着了,但身体还没暖和过来,柴禾就烧尽了,白庆生还想去拾柴禾,田川说不行了,附近已经没有柴禾了,他赶紧把车上的两只就轮胎搬下来,用仅剩的一点火苗把轮胎点着,因为他知道,如果连这点火苗都没有了,那就更危险了,因为在寒冷环境下,火机是打不着火的,他们第一次点火就是田川把火机放在腹部衣服里暖了好半天,恐怕现在火机已经打不着了,即便有了柴火也有点不着的可能,那样就更危险了,所以他果断的决定烧轮胎。

    在轮胎即将燃尽的时候,从北面过来一辆马车,正好马车上有缴绳,他俩求车老板用缴绳拴上面的,带行一段,带了一段以后,车辆启动了,他俩度过一场危难。

    如果没有这辆马车经过,他俩就准备弃车而逃了,但前后的村子都很远,他俩能不能逃进村子或冻死在半路上都不好说。

    所以,尽管田川有钱了,但他花钱还是很仔细的,因为他的钱是用辛苦换来的,往严重点说,是用生命换来的。

    可眼前这一千块钱来得太容易了,是在酒足饭饱潇洒痛快以后轻悠悠的飞来的,像天上飘下的雪花那么容易,自然花起这个钱来也不像花自己挣的钱那样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