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长老（幽光冥石）
可我还是想拥有这种力量，一生一次也好，拿命去换也罢，在万念俱灰之前，我至少还能有选择权去挽回我所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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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觉得奇怪，遗忘之都虽然通风尚可，但究竟处在地下，空气难免潮湿，可这间密室尤其干燥，亦不似外部昏暗，整个房间填满深蓝幽光，而且那幽光似拥有生命般四下攒动。
“你也注意到了？”十长老扭头看到追风正在舔舐干燥的鼻子。“这里的空气不如外界湿润。”
“不仅仅是干燥的问题，这里冰冷的空气似乎有种灼烧感。”
“不是所有燃烧都必须伴随高温的气体，有一种火焰叫冰火寒焰，焚烧似火寒冷如冰，很少有犬可以掌控它。”
“十叔，这里再没其他犬知道，包括雪松？”
“曾经不是，”十长老语意轻缓，却还是没能掩住那一抹伤感，“只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无论人还是犬都已不在。一百年来，我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只为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追风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心想，难不成是我？又听到十叔说；“放心，你不会是他们其中之一的，至少现在不是。”才稍稍平复了心绪，谁知十叔又接着说；“但不久，你可能会是它的主人。”
此刻，追风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密室中央的石台上。四方的盒子，棱角处修成圆形倒角，倒角处各有一个类似符号状的图案。辨不清盒子的材质，看似非透明状，却能透射出淡蓝光束，光束螺旋变换，推送蓝色光环，如波浪般涌动在密室空间各处。追风觉察到盒子内部似有一股力量在召唤自己，如森林里的精灵之歌，万千低语，萦绕耳畔，令之神往。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十长老站立起来，慢慢打开盒子，一颗蓝光湛湛的宝石呈现在追风眼前。“这是很多年前在池家庄偶然发现的，幽光冥石。”
淡蓝幽光直射肌肤如冰凛穿刺，追风猛然一个激灵，浑身抖动不已。
“这颗冥石散发冰冷蓝光，持续直接暴露其中会让生命体有冰冷刺骨的感觉，继而引发身体升温，脱水，久而久之使其如在炭火上炙烤。这盒子的原理我尚未完全明了，只知它能中和蓝光中的部分能量，以使其不至于对外界生物造成伤害，却并不破坏蓝光本质。我猜测是这些棱角上的符号在起作用，它们像是犬族失传已久的符咒之语。我曾试图破解这些符号，但除了确定出其中一个对应的是“冥”字外，其它的毫无进展。”
“那这幽光冥石会不会是人类创造的？”
“不会。当前人类的科技和加工工艺都远没达到此种水平。你看，这半透明宝石中央所镂刻的立体花骨，别说人类，或许连我族先民都未必能轻易完成。”
“这宝石就是好看，又不能吃，能有什么用？”追风戏虐地说。
“跟我这么久，还像那肤浅的人类一样，看什么东西都只是想到吃，吃吃吃，你全身上下就一张嘴么？真是修养成渣，犬性退化。”十长老狠狠瞪了追风一眼。
“貌似总想着变幻花样尝试新食材的是十叔你吧！”追风坏笑道。
咣！咣！猛击两下。“事关种！族！存！亡！你扯这犊子干嘛！”十长老咆哮的眼珠子近乎外翻。
追风脑袋上顿时钻出两个大包，乖乖地坐在原地聆听。
其实，追风是感觉到十长老像是在做临终遗言，交代后事，自己无法承受，才如此胡言乱语。而十长老深感时间紧迫，灵魔的日益强大促使他感知到危机迫在眉睫，再加上黑暗势力的复苏，他更是一秒钟都不敢浪费。
“幽光冥石散射出的蓝光只是它强大能量的具化，它所蕴含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你听说过当年雪松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事吧。”
“当然，据说就是他挑起了族人与人类的冲突，导致我们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人类打压，他也因援护同胞过度发泄情绪而身负重伤。”
“是啊，他的伤本是没救的，人类那种在偷工减料中生产的劣质麻醉药，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死亡，更别提雪松当时已经是失血过多。”
“是这颗宝石治愈了他？”
“不错！”
“刚才不是说没有其它犬知道这颗宝石么？”
“的确是这颗宝石治好他的伤，但他自己并不知情，当时他一直处于昏迷中。”
“难怪他伤的那么重，不仅没死，并能在短时间内康复，我还以为是他自身的强大天赋在起作用。”
“和他自身也有一定关系。这颗宝石不仅仅治愈了雪松的伤，还增强了他的君王霸气。”
“这就是当初你坚持推举他做王上的原因？”
“他虽然挑起了犬人之争，却是因为营救陌生犬，这种侠义心肠说明他是一个好犬，但若为君王，还要有其它诸多特质。这幽光冥石在那时恰恰选中他，我虽未明白其中原委，但我相信冥石不会错。”
“十叔，你好偏心。”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完成，而且，现在除了我不是只有你知道冥石的存在么？”
“不是说我了，我跟着十叔就好。我是说既然冥石有这么神奇的力量，为什么不在其他犬中挑选？非得等雪松的到来。”
“冥石不是对任何人或者犬都会有感应的，它会有自己的选择，只有那些它认为合适的人，它的力量才会对其产生帮助。”
“这么说，雪松是第一个让冥石赐予他力量的犬？”
“不，据我所知，他是第二个，或者说是第三个吧。”
“原来，这宝石不仅好看，还能让生命起死回生，并且有赋予一项技能的作用，难怪十叔把幽光冥石藏的这么深。”
“不，它本身没有赐予生命的力量，它只能让濒死的生命体在短时间内康复；亦不能赋予新的技能，只是激发或者提升生命本体所潜藏的能力。”
“不能起死回生啊？看来这种力量始终是一个传说。”
“你为什么对起死回生之术如此感兴趣，即便在它存在的上古时代，也是一种禁忌之术啊。”
“能拥有这种能力该多好，那样的话，我所爱的人就不会因为死亡先我而去。
十长老笑笑说道：“你可知道，施展起死回生这类强大的咒印，总是以施法者的生命为代价的？拥有这种咒术的生命体一生仅有一次施展机会，即便如此，亦未必会成功。所以，这种咒印不过是不等价的以命换命，代价一定会付出回报却难以操控。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打破生与死的平衡，那种纯粹让逝者复生又不承担巨额费用的魔力，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即便有，那被复活的也不再是从前的生命。”
“可我还是想拥有这种力量，一生一次也好，拿命去换也罢，在万念俱灰之前，我至少还能有选择权去挽回我所在乎的。只要我活着，十叔就永远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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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觉得奇怪，遗忘之都虽然通风尚可，但究竟处在地下，空气难免潮湿，可这间密室尤其干燥，亦不似外部昏暗，整个房间填满深蓝幽光，而且那幽光似拥有生命般四下攒动。
“你也注意到了？”十长老扭头看到追风正在舔舐干燥的鼻子。“这里的空气不如外界湿润。”
“不仅仅是干燥的问题，这里冰冷的空气似乎有种灼烧感。”
“不是所有燃烧都必须伴随高温的气体，有一种火焰叫冰火寒焰，焚烧似火寒冷如冰，很少有犬可以掌控它。”
“十叔，这里再没其他犬知道，包括雪松？”
“曾经不是，”十长老语意轻缓，却还是没能掩住那一抹伤感，“只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无论人还是犬都已不在。一百年来，我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只为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追风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心想，难不成是我？又听到十叔说；“放心，你不会是他们其中之一的，至少现在不是。”才稍稍平复了心绪，谁知十叔又接着说；“但不久，你可能会是它的主人。”
此刻，追风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密室中央的石台上。四方的盒子，棱角处修成圆形倒角，倒角处各有一个类似符号状的图案。辨不清盒子的材质，看似非透明状，却能透射出淡蓝光束，光束螺旋变换，推送蓝色光环，如波浪般涌动在密室空间各处。追风觉察到盒子内部似有一股力量在召唤自己，如森林里的精灵之歌，万千低语，萦绕耳畔，令之神往。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十长老站立起来，慢慢打开盒子，一颗蓝光湛湛的宝石呈现在追风眼前。“这是很多年前在池家庄偶然发现的，幽光冥石。”
淡蓝幽光直射肌肤如冰凛穿刺，追风猛然一个激灵，浑身抖动不已。
“这颗冥石散发冰冷蓝光，持续直接暴露其中会让生命体有冰冷刺骨的感觉，继而引发身体升温，脱水，久而久之使其如在炭火上炙烤。这盒子的原理我尚未完全明了，只知它能中和蓝光中的部分能量，以使其不至于对外界生物造成伤害，却并不破坏蓝光本质。我猜测是这些棱角上的符号在起作用，它们像是犬族失传已久的符咒之语。我曾试图破解这些符号，但除了确定出其中一个对应的是“冥”字外，其它的毫无进展。”
“那这幽光冥石会不会是人类创造的？”
“不会。当前人类的科技和加工工艺都远没达到此种水平。你看，这半透明宝石中央所镂刻的立体花骨，别说人类，或许连我族先民都未必能轻易完成。”
“这宝石就是好看，又不能吃，能有什么用？”追风戏虐地说。
“跟我这么久，还像那肤浅的人类一样，看什么东西都只是想到吃，吃吃吃，你全身上下就一张嘴么？真是修养成渣，犬性退化。”十长老狠狠瞪了追风一眼。
“貌似总想着变幻花样尝试新食材的是十叔你吧！”追风坏笑道。
咣！咣！猛击两下。“事关种！族！存！亡！你扯这犊子干嘛！”十长老咆哮的眼珠子近乎外翻。
追风脑袋上顿时钻出两个大包，乖乖地坐在原地聆听。
其实，追风是感觉到十长老像是在做临终遗言，交代后事，自己无法承受，才如此胡言乱语。而十长老深感时间紧迫，灵魔的日益强大促使他感知到危机迫在眉睫，再加上黑暗势力的复苏，他更是一秒钟都不敢浪费。
“幽光冥石散射出的蓝光只是它强大能量的具化，它所蕴含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你听说过当年雪松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事吧。”
“当然，据说就是他挑起了族人与人类的冲突，导致我们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人类打压，他也因援护同胞过度发泄情绪而身负重伤。”
“是啊，他的伤本是没救的，人类那种在偷工减料中生产的劣质麻醉药，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死亡，更别提雪松当时已经是失血过多。”
“是这颗宝石治愈了他？”
“不错！”
“刚才不是说没有其它犬知道这颗宝石么？”
“的确是这颗宝石治好他的伤，但他自己并不知情，当时他一直处于昏迷中。”
“难怪他伤的那么重，不仅没死，并能在短时间内康复，我还以为是他自身的强大天赋在起作用。”
“和他自身也有一定关系。这颗宝石不仅仅治愈了雪松的伤，还增强了他的君王霸气。”
“这就是当初你坚持推举他做王上的原因？”
“他虽然挑起了犬人之争，却是因为营救陌生犬，这种侠义心肠说明他是一个好犬，但若为君王，还要有其它诸多特质。这幽光冥石在那时恰恰选中他，我虽未明白其中原委，但我相信冥石不会错。”
“十叔，你好偏心。”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完成，而且，现在除了我不是只有你知道冥石的存在么？”
“不是说我了，我跟着十叔就好。我是说既然冥石有这么神奇的力量，为什么不在其他犬中挑选？非得等雪松的到来。”
“冥石不是对任何人或者犬都会有感应的，它会有自己的选择，只有那些它认为合适的人，它的力量才会对其产生帮助。”
“这么说，雪松是第一个让冥石赐予他力量的犬？”
“不，据我所知，他是第二个，或者说是第三个吧。”
“原来，这宝石不仅好看，还能让生命起死回生，并且有赋予一项技能的作用，难怪十叔把幽光冥石藏的这么深。”
“不，它本身没有赐予生命的力量，它只能让濒死的生命体在短时间内康复；亦不能赋予新的技能，只是激发或者提升生命本体所潜藏的能力。”
“不能起死回生啊？看来这种力量始终是一个传说。”
“你为什么对起死回生之术如此感兴趣，即便在它存在的上古时代，也是一种禁忌之术啊。”
“能拥有这种能力该多好，那样的话，我所爱的人就不会因为死亡先我而去。
十长老笑笑说道：“你可知道，施展起死回生这类强大的咒印，总是以施法者的生命为代价的？拥有这种咒术的生命体一生仅有一次施展机会，即便如此，亦未必会成功。所以，这种咒印不过是不等价的以命换命，代价一定会付出回报却难以操控。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打破生与死的平衡，那种纯粹让逝者复生又不承担巨额费用的魔力，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即便有，那被复活的也不再是从前的生命。”
“可我还是想拥有这种力量，一生一次也好，拿命去换也罢，在万念俱灰之前，我至少还能有选择权去挽回我所在乎的。只要我活着，十叔就永远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