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点痛苦算什么
”快点陈萌，你家是几号楼几单元？“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两人下车后小五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陈萌的手说。
”张小五！你急什么，我带你去，就前面路口右转就到了。我爸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来就是你的师父啊，然后还都在一个市里，这也太巧了吧。“陈萌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小五，第一次拉自己的手竟然在想别的事。
俩人拐过路口，右转进了单元门。
陈政委家在五号楼三单元7楼，小五进去的时候看到师父和陈政委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聊着一边哈哈大笑着。
小五从来没见过师父这样笑过，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很直接的笑。
陈萌也从没看到自己父亲像今天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哭的快笑的也快。
“妈，用不用帮忙啊？”陈萌示意小五坐下，然后转身看着厨房里的女人说道。
”不用，马上就好了。你爸说了，这才下午三点多，还不到饭点，简单做两个下酒菜就行，他哥俩喝喝酒说说话，等晚上在大请你张叔叔。哈哈，这是小张吧，我刚听你陈叔叔他们聊你呢，好孩子今天干了件为民除害的事！长的可真精神，叫我王姨就行，快坐下喝茶。快坐。“陈萌的妈妈说道。
小五从进门就看着陈萌的妈妈，忙里忙外的没停过，一看就知道是持家的好手，外贤惠中的女人。
”誒！好的王姨，我帮您吧王姨，我帮您端端菜。“小五说着走向厨房帮着王姨端起了菜。
一屋子人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像过年一样，两个大男人在那聊着岁月，女主人忙着做菜，剩下两个小孩打下手。
饭菜做好，陈建功把老连长请上了桌，张传军示意余下的人都坐，陈建功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上面的字不是中文，像是日文，字都有些发黄了，满满的年代感。
”哎?这不是当年咱们师长最爱喝的酒吗？是小日本的烧酒。”张传军看到这酒瓶就想到了，师长说过小日本人怂，但是小日本的酒可是真不赖。他这酒比他岁数都大，最起码五十年了，放到现在都快成百年陈酿了吧！这可是好东西！说着端起酒杯闻了闻。
“连长你说对了，说来这酒我这小兵肯定是喝不上的，还是占了你的光，当年咱们师长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个侦察连长，那把你稀罕的走到哪吹到哪，后来咱们那次任务失败了，我们回到师部报道，大家都以为你牺牲了，师长难受的哭了，让他的通讯员把私底下三箱藏酒全都送给了我们。这酒我们六个人一瓶都没喝，一直留到了现在，就感觉哪天你还会回来一样。”陈建功看着老连长双眼泛红激动地说道。
“哈哈，好酒当然要留着给我喝了，那咱们师长现在怎么样了？”张传军拍了拍陈建功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他老人家现在早就退休了，干到了中将，没提上去，也跟他的牛脾气有关系，师长太硬了，这辈子没服过软。我们每年都去探望，现在住在京师老干部退休所，天天喝喝小酒，打打麻将，挺舒坦的。”陈建功说道。
“哈哈，对师长来说，那也是个舒坦的活法。有时间去探望一下。”张传军哈哈笑道。
“你去探望那肯定吓他老人家一跳！见鬼了哈哈哈”陈建功说完自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桌人都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边吃边聊。
“对了，陈叔，你就是通过我的刀法，才联想到的师父吗？”小五现在求知欲很强烈，抬头看着陈建功问道。
“是啊，这种刀法，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那就是我的老连长，这话就要从头说起了。”陈建功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他们隶属号称铁军的第54集团军，那是1979年2月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执行一次侦察任务，就是那次任务，让他见识到了连长的手段，他们为了获取情报深入敌后抓了一个越南军舌头，想从他嘴里撬出情报，可是这越南佬嘴很硬，我们方法用尽他都不吐口，我们看着越南佬竟无可奈何，最后连长让我们把身上的匕首都拿给他，7个人7把匕首，当时的匕首全都是缴的老毛子的，一水的德国货，利的很啊，当时部队条件不行刮胡子都用这种刀。
连长看着手里的刀，眼角余光看了看那个越南佬，告诉随队翻译说给越南佬听，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那个越南佬听后轻蔑的朝着连长吐了一口口水。
连长眼睛闪着寒光，二话不说，一刀刺到了老毛子的腿上，奇怪，整个刀身刺进老毛子腿里竟然没出血，我们都以为是眼花了，可是那个越南佬却疼的直翻白眼，就这样，一刀一刀插到第五把的时候，越南佬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口，虚脱的竟说连长是魔鬼，最后我们获得了情报，那个越南佬还是个军官，正是那次的情报让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干掉了越南佬一个万人的整编师。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手法是苏联特工最狠的逼供手段，靠着极准极快的手法，直刺进对方的骨膜中，在不破坏肌体组织的情况下却会造成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一般人连最普通的骨膜炎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这种剧痛还是递增的，因为对方只要反抗肌肉收紧，就会自行导致更大面积的痛感，那种肌肉失去黏连，刀尖在骨面划过的感觉，想想都会使人发毛。
再后来，我们在一次敌后侦察任务中被敌军发现并且围困了起来，那次我们都感觉必死无疑了，是连长一个人站了出来，不顾大家的反对，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我们才能逃出来，我们带着情报回到师部，师长了解情况后大发雷霆的出兵攻打，不过连长.....却从那以后毫无音讯。
陈建功娓娓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连长，快说说，当年你是怎么从重重包围中逃出来的！”陈建功一脸兴奋的看着老连长。
这些年，陈建功一直睡不好觉，他感觉是他们抛弃了连长，每每一到深夜就想起以前的往事，让他内疚不已，直到今天，他的心结终于算是打开了。
“我没逃出来。”张传军语出惊人。
”啊？连长你说什么？你没逃出来？“陈建功看着面带笑容的张传军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年包围我们的越军最起码有两个团，我再厉害也逃不出去啊，仅仅跑了三天我就被抓了，然后被带到了战俘营。被越军的情报部门严刑逼供了一个多星期。“张传军眼神平静的说道。
“没...没逃出来，还被严刑逼供了一个多星期...你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陈建功怔住了。
越军的情报部门出了名的残忍没有人性，抓进去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是最正常的，许多出名的逼供手段都是出自越军，经常有战俘撑不住自杀，他们的情报部门也是其他国家打击的对象，因为没有人喜欢他们。很难想象，正在和中国解放军打仗的越南军，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张传军，但是他陈建功可以用他的命做担保！连长一定半个字都没有说!
”我想，比起叛国，这点痛苦应该不算什么吧。“张传军平静的说道。
(本章完)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两人下车后小五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陈萌的手说。
”张小五！你急什么，我带你去，就前面路口右转就到了。我爸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来就是你的师父啊，然后还都在一个市里，这也太巧了吧。“陈萌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小五，第一次拉自己的手竟然在想别的事。
俩人拐过路口，右转进了单元门。
陈政委家在五号楼三单元7楼，小五进去的时候看到师父和陈政委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聊着一边哈哈大笑着。
小五从来没见过师父这样笑过，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很直接的笑。
陈萌也从没看到自己父亲像今天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哭的快笑的也快。
“妈，用不用帮忙啊？”陈萌示意小五坐下，然后转身看着厨房里的女人说道。
”不用，马上就好了。你爸说了，这才下午三点多，还不到饭点，简单做两个下酒菜就行，他哥俩喝喝酒说说话，等晚上在大请你张叔叔。哈哈，这是小张吧，我刚听你陈叔叔他们聊你呢，好孩子今天干了件为民除害的事！长的可真精神，叫我王姨就行，快坐下喝茶。快坐。“陈萌的妈妈说道。
小五从进门就看着陈萌的妈妈，忙里忙外的没停过，一看就知道是持家的好手，外贤惠中的女人。
”誒！好的王姨，我帮您吧王姨，我帮您端端菜。“小五说着走向厨房帮着王姨端起了菜。
一屋子人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像过年一样，两个大男人在那聊着岁月，女主人忙着做菜，剩下两个小孩打下手。
饭菜做好，陈建功把老连长请上了桌，张传军示意余下的人都坐，陈建功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上面的字不是中文，像是日文，字都有些发黄了，满满的年代感。
”哎?这不是当年咱们师长最爱喝的酒吗？是小日本的烧酒。”张传军看到这酒瓶就想到了，师长说过小日本人怂，但是小日本的酒可是真不赖。他这酒比他岁数都大，最起码五十年了，放到现在都快成百年陈酿了吧！这可是好东西！说着端起酒杯闻了闻。
“连长你说对了，说来这酒我这小兵肯定是喝不上的，还是占了你的光，当年咱们师长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个侦察连长，那把你稀罕的走到哪吹到哪，后来咱们那次任务失败了，我们回到师部报道，大家都以为你牺牲了，师长难受的哭了，让他的通讯员把私底下三箱藏酒全都送给了我们。这酒我们六个人一瓶都没喝，一直留到了现在，就感觉哪天你还会回来一样。”陈建功看着老连长双眼泛红激动地说道。
“哈哈，好酒当然要留着给我喝了，那咱们师长现在怎么样了？”张传军拍了拍陈建功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他老人家现在早就退休了，干到了中将，没提上去，也跟他的牛脾气有关系，师长太硬了，这辈子没服过软。我们每年都去探望，现在住在京师老干部退休所，天天喝喝小酒，打打麻将，挺舒坦的。”陈建功说道。
“哈哈，对师长来说，那也是个舒坦的活法。有时间去探望一下。”张传军哈哈笑道。
“你去探望那肯定吓他老人家一跳！见鬼了哈哈哈”陈建功说完自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桌人都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边吃边聊。
“对了，陈叔，你就是通过我的刀法，才联想到的师父吗？”小五现在求知欲很强烈，抬头看着陈建功问道。
“是啊，这种刀法，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那就是我的老连长，这话就要从头说起了。”陈建功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他们隶属号称铁军的第54集团军，那是1979年2月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执行一次侦察任务，就是那次任务，让他见识到了连长的手段，他们为了获取情报深入敌后抓了一个越南军舌头，想从他嘴里撬出情报，可是这越南佬嘴很硬，我们方法用尽他都不吐口，我们看着越南佬竟无可奈何，最后连长让我们把身上的匕首都拿给他，7个人7把匕首，当时的匕首全都是缴的老毛子的，一水的德国货，利的很啊，当时部队条件不行刮胡子都用这种刀。
连长看着手里的刀，眼角余光看了看那个越南佬，告诉随队翻译说给越南佬听，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那个越南佬听后轻蔑的朝着连长吐了一口口水。
连长眼睛闪着寒光，二话不说，一刀刺到了老毛子的腿上，奇怪，整个刀身刺进老毛子腿里竟然没出血，我们都以为是眼花了，可是那个越南佬却疼的直翻白眼，就这样，一刀一刀插到第五把的时候，越南佬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口，虚脱的竟说连长是魔鬼，最后我们获得了情报，那个越南佬还是个军官，正是那次的情报让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干掉了越南佬一个万人的整编师。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手法是苏联特工最狠的逼供手段，靠着极准极快的手法，直刺进对方的骨膜中，在不破坏肌体组织的情况下却会造成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一般人连最普通的骨膜炎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这种剧痛还是递增的，因为对方只要反抗肌肉收紧，就会自行导致更大面积的痛感，那种肌肉失去黏连，刀尖在骨面划过的感觉，想想都会使人发毛。
再后来，我们在一次敌后侦察任务中被敌军发现并且围困了起来，那次我们都感觉必死无疑了，是连长一个人站了出来，不顾大家的反对，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我们才能逃出来，我们带着情报回到师部，师长了解情况后大发雷霆的出兵攻打，不过连长.....却从那以后毫无音讯。
陈建功娓娓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连长，快说说，当年你是怎么从重重包围中逃出来的！”陈建功一脸兴奋的看着老连长。
这些年，陈建功一直睡不好觉，他感觉是他们抛弃了连长，每每一到深夜就想起以前的往事，让他内疚不已，直到今天，他的心结终于算是打开了。
“我没逃出来。”张传军语出惊人。
”啊？连长你说什么？你没逃出来？“陈建功看着面带笑容的张传军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年包围我们的越军最起码有两个团，我再厉害也逃不出去啊，仅仅跑了三天我就被抓了，然后被带到了战俘营。被越军的情报部门严刑逼供了一个多星期。“张传军眼神平静的说道。
“没...没逃出来，还被严刑逼供了一个多星期...你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陈建功怔住了。
越军的情报部门出了名的残忍没有人性，抓进去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是最正常的，许多出名的逼供手段都是出自越军，经常有战俘撑不住自杀，他们的情报部门也是其他国家打击的对象，因为没有人喜欢他们。很难想象，正在和中国解放军打仗的越南军，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张传军，但是他陈建功可以用他的命做担保！连长一定半个字都没有说!
”我想，比起叛国，这点痛苦应该不算什么吧。“张传军平静的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