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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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命恩人

    “哦~~哥哥好厉害,又打到了一只野兔。”茂密的森林里,一个小女孩手里拎着一只被弓箭穿透身体的野兔欢快地叫着,转而又对走过来的一位老人兴奋,“爷爷,爷爷,哥哥又打了一只。”

    老人笑呵呵捋着胡子,看着一旁拿着弓箭的少年,“一箭穿身。不错,阿真这次又进步了不少。”

    少年嘿嘿憨笑着:“这下又能吃到兔子肉了,爷爷这次你总该教我怎么做出那香喷喷的兔肉了吧?”

    老人问道:“哦?阿真为什么这么想学烹兔肉啊?”

    少年歪着脑袋诚实道:“等我学会了就可以给爷爷和妹妹烹野兔了,爷爷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听了少年的话,老人很舒心的笑了笑,“好,我的乖孙儿,咱们这就回家,爷爷教你烹野兔。”

    这时传来一声低沉又延长的叫声,紧接着此声连绵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不好,是群狼,快跑!”老人说着就抱起十来岁的小孙女领着孙子奔跑,可惜没跑了几步,就被随之而来眼露寒光的狼群包围了,大概有二十来只。

    叫阿真的少年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弓箭,向一头体型比较大的头狼射去。或许是少年的箭法不够力道,亦可能是那条头狼的经验太丰富了,本来奔向头狼眼睛的弓箭,被它轻松躲开,射中了身边的一条小狼。

    狼群并没有被射中的小狼的哀叫声吓到,反而激起了群狼的凶性。只见头狼抬起头一声悠长的嚎叫,周围的狼得到了号令,不约而同奔向了爷孙三个……

    “啊……”陈真猛的起身,牵动了肩膀上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原来刚才是一场梦,还真是日有所遇,梦有所景。

    醒来的陈真发现自己在一张土炕上,自己的右肩膀上已经包扎好了,胳膊被绳子吊在脖子上。环顾四周,房子是用土混着麦糠砌成的,土墙上竟然挂着三把弓身,还有一杆猎枪,再就是有几张小动物的外皮。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听到陈真刚才的叫声,从外面的房间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看到坐在炕上打量着房子的陈真,微笑着道:“小伙子,你算可醒了。”

    看见老人,陈真下了炕问道:“老人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太太把手中的一碗水递给了他,“听我儿子说,昨天早上打猎时在‘野林地’发现的你,身上全是血,当时你还有些气丝,我儿子和虎娃就把你背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你们了。”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了啊,不由得一阵唏嘘,由于受伤不能抱拳致谢,陈真就微微弯了下身子。

    “那你儿子他们呢?”

    “虎娃已经回家了,大牛,也就是我儿子,家里没有山药了,他上山采药去了。你这伤口伤的不轻,经常换药能好的快些。”

    陈真想到昏迷前看到的模糊身影,看来在野林地斗狼昏迷后出现的两个人是大牛和虎娃把自己救出来的。

    大难不死希望必有后福。

    陈真三两下喝光了碗里的水,咂巴了下嘴说:“大娘,有没有些吃的?”

    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我这老婆子的记性,昏过去那么久,就知道你醒来会饿,我还特意在锅里准备了一些饭菜。你等一下,我去热热,一会就好。”说完就疾步向屋外的厨房走去。

    陈真微微感动,看来这几近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身体挺硬朗的。

    想到这个寻常百姓家不问自己来历,只是诚心诚意的招呼着自己,可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陈真当时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这家人。

    不一会儿,饭菜热好端了上来,很简单却很丰盛,也就是五个熟鸡蛋,一个大盆子里面盛着野兔、山鸡等等一些肉,这对于一个猎户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旁边还有一大海碗小米汤。两三天没吃东西的陈真也不客气,一番狼吞虎咽,看的老太太乐呵呵样的,极其慈祥。

    饭后,陈真要帮着老太太收拾桌子上的残局,老太太开着玩笑说你一只手还不够添乱的呢,她自己一会就收拾好了。

    等老太太收拾好后,陈真就和她拉起了家常,这个贫困的小村庄叫小王庄,有五十多户人家,都是租着地主的田地维持生活,只有大牛一家是个猎户,大牛的父亲已去世多年,一直靠父亲传下的猎枪维持娘俩的生活。每到向镇上交人丁费时就拿些肉去抵当费用,有时也用打到的猎物去财主家换些小米或粗粮,母子二人很少能用到钱。

    在得知陈真在县城教训了一个纨绔子弟后,老太太并没有在意,只是嘱咐在家里好好养伤。

    一老一少正聊着,正厅的大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魁梧的汉子,三十来岁,目测一米九的个子,比陈真高了一头,大秋天的傍晚凉风瑟瑟,而大汉上身只穿一件兽皮缝制的大褂,头上还有些许的小汗珠。看到坐在板凳上的陈真,壮实如牛的汉子放下手中的背篓,大踏步走过去,习惯性的拍了下陈真的肩膀笑道:“哈哈,兄弟你睡了那么久,可醒过来了。我叫大牛,兄弟怎么称呼?知道吗,你可是我背着跑了五六里地才把你从阎王那里扯过来的。”壮汉说这说时,没有丝毫的显摆自夸之意,倒是有着和孙美瑶一样的耿直。

    刚才大牛虽然拍的是陈真的左肩膀,但还是牵动到了受伤的右肩膀,痛的陈真咧了一下嘴。大牛这才意识到早已习惯的动作用错地方了,马上一阵懊悔,双手想要去抚摸陈真的肩膀,却又怕失手没了分寸,只能停在了空中,“哎呀,是我把伤口弄疼了吧?真是的,兄弟你没事吧?”

    陈真摇了摇头,左手轻轻抓住大牛的手,面带笑容道:“不碍事,大牛哥,我叫陈真,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现在可能已是那片林地动物的腹中之物了,呵呵。”和憨厚的大牛说起话来,陈真也不自觉的随意了很多。

    这下轮到大牛不好意思了,像大多数憨直之人那样挠了挠头,“陈兄弟不必这么说,当时我和兄弟也是碰巧遇到了你,就算换作别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只凭大牛的这句话,陈真就断定这人单纯的透底。

    老太太说了声我再去热热饭,走了出去。

    大牛把背篓的草药拿出来整理,一旁看着的陈真道:“大牛哥,你懂医术?”

    大牛边清理着草药上的泥土边说:“我哪懂啊。不过我小时候跟着老爹上山打猎时经常擦伤,老爹就用这些草药碾成末给我敷上,很管用的。时间久了,我也就记住了这些草药。一会我先碾些,给你换上。”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陈真说到自己在古城县惹了事,并表示自己明天要离开这里时,大牛哈哈大笑了一会,“陈兄弟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吧,这里的小王庄是离县城最远的村庄,平时征粮那些警察都懒得跑到这里来,所以你不用怕连累我们。”

    为了让大牛不担心,陈真也没再说离开的话,又换了个话题,“古城县那个吴耀祖那么大势力,还那么霸道,上面就没人管吗?”

    听到关于吴耀祖的这话,一直笑着脸的大牛不再笑了,叹了口气道:“听老爹说,清末事情吴家就是个大户。革-命成功后,吴耀祖的大闺女嫁了个大官,仗着这点,吴耀祖把新上任的县长挤兑走了,之后来的县长都被他设法离开了,吴耀祖就这样名不正眼不顺的兼着县长的位子,在加上警局的同流合污,谁也不敢说什么,他儿子在古城欺男霸女是很正常的事。”

    老太太把热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就去休息了。

    “难道百姓们就这样一直忍受下去吗?”

    “那又能怎么办?”大牛无奈的说,然后瞧了瞧已经黑了天的外面,压低了声音,“去年就有一位义士召集了古城的一些好汉讨伐吴家,刚开始还顺利,眼看吴家就要完蛋了,后来吴耀祖叫来了省城的女婿,当时他女婿带了很多当兵的,全都带着枪,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就把那些好汉打败了,然后枪毙了二十多个,包括那个领头的,从那以后古城的老百姓再也没有敢对吴家闹事的人了。”

    说完这些,大牛低头吃起了饭。陈真望着漆黑的外面,眼神一阵悠长一阵迷茫,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