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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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寂夜【求收藏求推荐】

    第六章:夜



    不同于林义绝的冷漠,夜天迟的粗犷。



    袁无相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嘴角总是挂着暖暖的笑意。



    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书香模样。



    不归苑大厅里的江湖客越来越少,袁无相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位上,耐心的用开水温着酒,偶尔捡起几粒盘中的花生米扔到嘴里,倒显得格外宁静。



    只是被他立在身旁的那根盘龙棍却仿佛一只凶恶的妖魔般在搅动着属于袁无相的那份祥和。



    盘龙棍上自然雕刻的是盘旋的飞龙,一条条狰狞的飞龙就像是被封印在棍身上的活物标本。活灵活现的似乎想要突破那股无形的侄郜,冲入到这个凡浮的尘世中来。



    白云芷像是一块来自冰山上的晶莹冰块,脸色清冷的回到了应龙府上。



    下人秉告她,说老爷听闻她从塞外回来,就一直在大殿内等她。



    白云芷闻言身形一震,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应龙府的大殿。



    应龙府的富丽堂皇,说来在整个雁来镇都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在五年前的一次翻新中,应龙府更是夸张的把绕府的围墙都用汉白玉重新垒盖了一遍。



    当时就有人猜测,这应龙府的府主白丞楼一定是发了一笔数目惊人的不义之财。不然哪来的这么大手笔,把自家围墙都翻修成了汉白玉质地的呢?



    应龙府的大殿,屋棚高座,晶莹剔透的琉璃瓦与上面的积雪容为了一样的颜色。



    夜幕渐临的应龙大殿显得很空旷,周遭也没有下人站岗。内里只是简单的长了几盏飘摇的灯火,光线非常暗弱。



    白云芷款步走到殿中,对着端坐在正中一柄膻香大木椅上的身影拜了礼,叫了一声父亲。



    白丞楼的容貌,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表情。身上一件宽松的流云敞,偶尔反射着灯火的微光,乍一看去,竟有七分出尘。



    对于白云芷的呼应,白丞楼并未应答。似乎他根本就不曾听见一般。



    白云芷见白丞楼不开口,也就不在做声,只是躬身立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大殿内寂静的可怕,一种诡异的氛围萦绕在整个大殿中。



    白云芷与白丞楼这对父女就仿佛陷入了僵持的死局一般。



    终于,还是白丞楼率先打破了沉静,他的声音中,有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势,隐隐还带着几分沙哑:“你去了不归苑?”



    “是。”



    “去见了谁?”



    “女儿……盘问了林义绝。” 白云芷沉吟了一下,还是低头做着礼说了出来。



    “哼!混账!”白云芷话音方落,只听白丞楼一声冷哼,接着在空旷的大殿内,只见白丞楼身影一闪,便直接从膻香大椅上闪到了白云芷面前。



    白丞楼的身法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白云芷只感觉一道劲风迎面扑来。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闪到白云芷身前的白丞楼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白云芷的脸颊上。



    白丞楼用力之重,仅一巴掌,白云芷的嘴角便流出了一丝血迹。



    然后,白丞楼便一扶流云袍袖,走出了大殿。



    直到白丞楼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



    躬身低头做礼的白云芷才站直身体,伸出右手摸着被打的脸颊。



    随后她又转头望向了白丞楼身影消失的地方,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夜已深,朦胧的月光透过客房的窗沿,斑驳的散在了林义绝的客房里。他此时正合衣平躺在卧床上,那柄雪白的刀依然被他的右手紧紧的握在身侧。



    他闭着眼,胸膛没有什么起伏,很难让人琢磨他是不是已经睡了去。



    随着隔壁的一对痴男怨女折腾了半宿,终于是满足的沉沉睡去。



    夜也终于静了下去。



    冬季的夜晚,如果不起风,就会比其他季节的夜晚要宁静许多,起码不会有虫鸣从窗外传来。



    就是这样宁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林义绝那淡漠的语调:“进来之前,先把衣物脱掉。”



    “支”的一声轻响,木门应声而开。



    随后一道倩影轻巧的闪进了屋内,随手带上了身后的木门。



    那是一道白皙而晶莹,并且一丝不挂的身躯。



    透过窗沿洒进客房内的斑驳月光,像是久经情场的调情高手,把那具惹火的身躯遮隐的若隐若现。



    她的眼弯的像月牙,她的睫毛会说话,她的鼻像掉挂起的悬胆,她嘴唇轻启,贝齿轻轻的咬磨着下唇。



    林义绝静静的看着她,光洁的脖颈溜光水滑,胸膛坚挺,紧并的双腿丰盈而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门口,像只孤独的小猫等着你去爱抚。



    “是你?”林义绝淡漠的脸上,似乎微微涌上一抹诧异。



    那身姿娇好的女子,咬着嘴唇,目光闪动着轻柔说道:“怎么,你都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就让她脱衣服?”



    林义绝道:“但是她可以选择不进来。”



    那女子道:“她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来的。”



    林义绝道:“所以她还是要脱掉衣服的。”



    女子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然后她缓缓地挪动了脚步,缓缓地靠向了从床上坐起的林义绝。



    林义绝对此似乎并不抵触,他的右手依旧在握着那柄雪白的刀。只要那柄刀还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心就能永恒的保持冰冷,永恒的冰冷。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你衣服上的味道,那种迷药如果不提前服用解药,当你被迷晕后,恐怕连脑袋被人砍下来,都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



    女子听了林义绝的话,娇躯猛然一颤,柔媚的脸颊上瞬间涌上一抹慌乱的表情,身子在不到林义绝五步的距离前停下了脚步。



    “你...?”女子娇柔的声音愈发的颤抖,随后她微微垂首,轻声道:“如果我说,我酴在衣服上的迷药,只是为了用来防身,你信吗?”



    林义绝的目光顺着女子那玲珑而丰盈的身躯,缓缓移到了她的脸上。



    这张脸本就美丽得令人窒息,尽管脸颊上还泛着微微的红肿,依然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这样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



    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销魂荡魄的柔语。



    这个女人,赫然便是南宫婉约。



    南宫婉约见林义绝不说话,便好似鼓足了勇气一般,怯弱的看向了林义绝的眼睛。



    她发现林义绝那淡漠的目光中,似乎突然涌上了一抹炽热,正在看着她裸漏在月光下的身体。



    她的脸随即涌上了两抹飞霞。



    “你信不信我说的话?”南宫婉约咬着嘴唇,颤声的问。



    林义绝依旧沉默。



    “你如果不信,就摸摸我的心,听听它怎么说。”南宫婉约说着,便像只灵巧的小野猫,猛的钻进了林义绝的怀里。



    她用芊柔手,抓起林义绝的左手,放在了她成熟的像是蜜桃的胸膛上。



    林义绝只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清晨植物上的甘露,他的手指仿佛被一条清澈的溪流包裹,冲刷。



    南宫婉约缩在林义绝的怀里,似有意,似无意的用小脑袋磨砂着他的下巴,嘴里在轻声的嘤咛。



    有那么一瞬间,林义绝想要泡入怀中清澈的湖水里,有那么一瞬间,林义绝想松开手中那口雪白的刀。



    但是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他也知道一但放下了手中的刀,他或许就再也拿不起属于他的一切了。



    “你从哪里来的?”林义绝淡淡的问。



    南宫婉约还措手不及的楞在那里,在她看来,林义绝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把她从怀里一把推开,就仿佛在扔垃圾一样,毫无留念。



    南宫婉约低着头,那一刻,没人能看到她盈水的眸子里,骤然闪过的阴沉目光。



    随后她才咬着嘴唇,一把抓起了床上的被褥护在胸前,那神态就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一般,楚楚怜人。



    南宫婉约道:“我从我的房间里来。”



    林义绝道:“那你就应该回到你的房间里去。”



    南宫婉约闻言,自顾的悠悠叹了口气道:“哎,我不想回去...”



    林义绝沉默。



    “因为他在我房间里,睡的很吵,人家受不了他的呼噜声,才跑来找你。”南宫婉约说着,又缓缓向林义绝靠了过来。



    林义绝却好似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吃她那一套,他只是豁然起身,负手走到了窗前,冷冷的问道:“他是谁?”



    南宫婉约背对着林义绝,幽幽的说道:“你的那个朋友。”



    林义绝背负着双手,似乎在注视着窗外“他不是我的朋友。”



    南宫婉约突然说道:“他出刀了,他的刀很快,快的赵天罡还没来的及躲闪,就被他杀死了。”



    林义绝闻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比起这个,如果你嫌他睡觉的时候很吵,就不该浪费那上等迷香将他迷倒。”



    南宫婉约很快就离开了,她来的悄无声息,去的时候也只是带走了她弥漫在房间内的清甜体香,以及床上的一床被子。



    房间里再次寂静了下来,林义绝突然挥手将面前的那扇窗子推了开,阴寒的夜风凶猛的从窗口灌入,吹过林义绝的身体。



    而林义绝的身体在凛冽的寒风中,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咳嗽了起来。



    过了片刻,林义绝才重新站直身体,稳住气息对着窗外说道:“屋外寒凉,阁下为何不进屋坐坐?难道阁下专以偷窥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