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往事非苦即咸
那年年前打春，春脖子短，出了正月天气就开始热了，王老爷至今还记得柳婉清走进王家大院那天，院里的桃树开得正盛。
花姑和王管家走后，王老爷依靠在门口坐在门槛上，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那段不堪回首的荒唐历史浮现在眼前......
说来话长......
这个王老爷口中的柳小姐，原是京城户部右曹侍郎柳城的小女名婉清，柳城因受苏轼“乌台诗案”牵连而被发配边疆，一家人散败。
柳城跟王珣是故交，在他流放前将自己的爱女托付给王珣，请他代为照顾，给寻个夫家，按理王珣对于好友的托孤应该尽到责任，可是王珣那年正当不惑之年，精力还很旺盛，他贪恋柳婉清的才貌，妄图收为侧室，可他低估了柳婉清的贞烈，她誓死不从，还差点闹出人命。
王老爷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那是个春风苏暖的夜晚，微醉的王珣歪歪斜斜地走进婉清的房间。
“叔父请坐。”婉清看见走进来的王珣施礼客气道。
“呵呵，清清啊，让叔叔看看你的眉，画的真是好看啊。”王珣嬉皮笑脸道。
“叔父吃酒了吧？”婉清冷冷地问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看见清清我自然陶醉哩。”王珣继续嬉皮笑脸道。
“哦？我漂亮吗？”婉清正色地问道。
“漂亮，漂亮，太漂亮哩！”王珣大声回答道。
“我是谁啊？”婉清继续问道。
“你是婉清啊，柳婉清啊？”王珣有些疑惑。
“你还知道我姓柳，我爹姓啥啊？”婉清继续问道。
“你姓柳你爹当然也姓柳啊。”王珣回答道。
“我爹叫啥名啊？”婉清问道。
“柳城，字子文，我记得啊，我最好的老友啊，呵呵。”王珣笑呵呵地回答道。
“还记得有个叫柳城的老友啊，你记得柳城当初是咋把我托付给你的吗？是谁带着枷锁给你磕头吗？是谁那么信任你了吧？”婉清突然大声叱问道。
“这，这...”王珣一时语塞。
“你也这一把岁数了，我真的不想说你啥过分的话，你娶了三房夫人了，还不知足吗？连我这可怜的人也不放过吗？自从入了你家我就看出了你的眼睛不安分，我还以为这是男人的共性，谁料到你藏着颗更肮脏的心啊，你问心无愧吗？”婉清戳着王珣的脑袋呵斥道。
“我，我...”王珣哑口无言。
“你到底想哪样？”婉清厉声问道。
“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从了我吧，求你了，想要啥你尽管提。”王珣一把抓住婉清的双手哀求道。
“呵呵，怕你答应不了。”婉清冷笑道，她没有挣脱。
“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王珣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刚才婉清的训斥让王珣无地自容和哑口无言，可婉清不挣脱他的双手令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所以大方的让婉清提条件，王珣的财力也让自己有底气，他想婉清不外乎要些钱财物质罢了，只要用钱能把婉清弄到手他会不眨眼的。
“我要当正室，我要你把三位夫人都休了，你办得到吗？”婉清冷冷地问道。
“这，这...”王珣语塞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个花花公子罢了，真的不会做啥舍弃的，你们男人都一样，啥都想要，又啥也舍不得撒手。”婉清冷笑道。
“你太极端了，换换，提提别的要求。”王珣说道。
这要求一般人是办不到的，休一个夫人在当时不稀奇，可要三个夫人一起休，那可是不寻常了，况且还有正室，要知道正室不是说休就能休的，就算皇上不想要皇后了，也不能随随便便下道圣旨就给休了，那也得经过大臣同意，还得郜祖，还得郜天，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皇上尚且这样，王珣这样的更没有说休就休的权利了。
“还有啥好还的，一看你就没有诚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哼，还有啥好商量的。”婉清气哼哼地抽回了手。
“这不是小事，比真金白银的要大多哩。”王珣为难道。
“哎呦，我忘了王老爷是土财主了，有的是金子，好啊，你用金子给我砌个屋子吧，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来个金屋藏娇吧。”婉清讥讽道。
“你太不靠谱了，哪有那么多金子，再说那样的屋咋住人。”王珣说道，他冷静下来了，酒醒了一半。
“呵呵，还说金银的话压人做啥，你还是诚心不够。”婉清继续讥讽。
“再议议再议议。”王珣不肯放弃。
“那你把我爹解救出来吧，你只要把我爹解救出来，我立刻从了你。”婉清说道。
“这，这...”王珣低下了头。
这个要求王珣也办不到，他真的没有这个能力，真让婉清说对了，他就是土财主而已，要知道柳城犯的可是大罪，连苏轼这样被贬官的人都无法返回，更不要说被发配的了，当年的“乌台诗案”已经成了铁案，没得翻案可能性，那些参与其中的人死了也别想被赦免。
“唉，算了吧，王老爷，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就收收心吧，妻妾一大群就别差我这一个了，你驾驭不了我的，你要是心善就养我两年，你要恩断义绝，把我撵出王家大院，我也不会说啥的，我就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法委身与你，并不是说我多高贵，而是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对你撒娇，而娶个不会撒娇的女子有乐趣吗？”婉清正色地问道。
“我不放过你，我要定你了。”王珣说着突然一把抱住婉清。
王珣知道自己是辩不过婉清的，因为婉清是出了名的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说自己这个土老帽了，就是状元进士的在她面前也得屈服，“柳府招亲门可罗雀”就是说柳婉清招亲时没有人敢来应招的，这早就传为了佳话。
王珣是想来硬的，他想霸王硬上弓，一旦占了她的身体，她就会不得不从的，毕竟女子贞洁最重要，况且柳婉清这样的名女了。
王珣刚想用暴，突然摸到婉清腰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王珣感觉不好，抽出一看，竟然是把锋利的刀子，吓得王珣立刻松开了双手，倒退了好几步。
“自从我进了你家这把刀子就一直在我腰里，我知道早晚得有这一天，我早就想好了，你要来硬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决定吧。”婉清说完坐下，脸色很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走出王家大院，这院就给你当坟墓吧。”王珣大怒道。
“随你。”婉清冷冷地说道。
尽管王珣气得牙根都痒痒，可也没办法，眼前这个婉清不是个弱女子，她比石头还要硬，王珣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王珣没有踏入这个院子一步，婉清也履行了诺言，也没用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本章完)
花姑和王管家走后，王老爷依靠在门口坐在门槛上，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那段不堪回首的荒唐历史浮现在眼前......
说来话长......
这个王老爷口中的柳小姐，原是京城户部右曹侍郎柳城的小女名婉清，柳城因受苏轼“乌台诗案”牵连而被发配边疆，一家人散败。
柳城跟王珣是故交，在他流放前将自己的爱女托付给王珣，请他代为照顾，给寻个夫家，按理王珣对于好友的托孤应该尽到责任，可是王珣那年正当不惑之年，精力还很旺盛，他贪恋柳婉清的才貌，妄图收为侧室，可他低估了柳婉清的贞烈，她誓死不从，还差点闹出人命。
王老爷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那是个春风苏暖的夜晚，微醉的王珣歪歪斜斜地走进婉清的房间。
“叔父请坐。”婉清看见走进来的王珣施礼客气道。
“呵呵，清清啊，让叔叔看看你的眉，画的真是好看啊。”王珣嬉皮笑脸道。
“叔父吃酒了吧？”婉清冷冷地问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看见清清我自然陶醉哩。”王珣继续嬉皮笑脸道。
“哦？我漂亮吗？”婉清正色地问道。
“漂亮，漂亮，太漂亮哩！”王珣大声回答道。
“我是谁啊？”婉清继续问道。
“你是婉清啊，柳婉清啊？”王珣有些疑惑。
“你还知道我姓柳，我爹姓啥啊？”婉清继续问道。
“你姓柳你爹当然也姓柳啊。”王珣回答道。
“我爹叫啥名啊？”婉清问道。
“柳城，字子文，我记得啊，我最好的老友啊，呵呵。”王珣笑呵呵地回答道。
“还记得有个叫柳城的老友啊，你记得柳城当初是咋把我托付给你的吗？是谁带着枷锁给你磕头吗？是谁那么信任你了吧？”婉清突然大声叱问道。
“这，这...”王珣一时语塞。
“你也这一把岁数了，我真的不想说你啥过分的话，你娶了三房夫人了，还不知足吗？连我这可怜的人也不放过吗？自从入了你家我就看出了你的眼睛不安分，我还以为这是男人的共性，谁料到你藏着颗更肮脏的心啊，你问心无愧吗？”婉清戳着王珣的脑袋呵斥道。
“我，我...”王珣哑口无言。
“你到底想哪样？”婉清厉声问道。
“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从了我吧，求你了，想要啥你尽管提。”王珣一把抓住婉清的双手哀求道。
“呵呵，怕你答应不了。”婉清冷笑道，她没有挣脱。
“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王珣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刚才婉清的训斥让王珣无地自容和哑口无言，可婉清不挣脱他的双手令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所以大方的让婉清提条件，王珣的财力也让自己有底气，他想婉清不外乎要些钱财物质罢了，只要用钱能把婉清弄到手他会不眨眼的。
“我要当正室，我要你把三位夫人都休了，你办得到吗？”婉清冷冷地问道。
“这，这...”王珣语塞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个花花公子罢了，真的不会做啥舍弃的，你们男人都一样，啥都想要，又啥也舍不得撒手。”婉清冷笑道。
“你太极端了，换换，提提别的要求。”王珣说道。
这要求一般人是办不到的，休一个夫人在当时不稀奇，可要三个夫人一起休，那可是不寻常了，况且还有正室，要知道正室不是说休就能休的，就算皇上不想要皇后了，也不能随随便便下道圣旨就给休了，那也得经过大臣同意，还得郜祖，还得郜天，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皇上尚且这样，王珣这样的更没有说休就休的权利了。
“还有啥好还的，一看你就没有诚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哼，还有啥好商量的。”婉清气哼哼地抽回了手。
“这不是小事，比真金白银的要大多哩。”王珣为难道。
“哎呦，我忘了王老爷是土财主了，有的是金子，好啊，你用金子给我砌个屋子吧，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来个金屋藏娇吧。”婉清讥讽道。
“你太不靠谱了，哪有那么多金子，再说那样的屋咋住人。”王珣说道，他冷静下来了，酒醒了一半。
“呵呵，还说金银的话压人做啥，你还是诚心不够。”婉清继续讥讽。
“再议议再议议。”王珣不肯放弃。
“那你把我爹解救出来吧，你只要把我爹解救出来，我立刻从了你。”婉清说道。
“这，这...”王珣低下了头。
这个要求王珣也办不到，他真的没有这个能力，真让婉清说对了，他就是土财主而已，要知道柳城犯的可是大罪，连苏轼这样被贬官的人都无法返回，更不要说被发配的了，当年的“乌台诗案”已经成了铁案，没得翻案可能性，那些参与其中的人死了也别想被赦免。
“唉，算了吧，王老爷，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就收收心吧，妻妾一大群就别差我这一个了，你驾驭不了我的，你要是心善就养我两年，你要恩断义绝，把我撵出王家大院，我也不会说啥的，我就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法委身与你，并不是说我多高贵，而是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对你撒娇，而娶个不会撒娇的女子有乐趣吗？”婉清正色地问道。
“我不放过你，我要定你了。”王珣说着突然一把抱住婉清。
王珣知道自己是辩不过婉清的，因为婉清是出了名的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说自己这个土老帽了，就是状元进士的在她面前也得屈服，“柳府招亲门可罗雀”就是说柳婉清招亲时没有人敢来应招的，这早就传为了佳话。
王珣是想来硬的，他想霸王硬上弓，一旦占了她的身体，她就会不得不从的，毕竟女子贞洁最重要，况且柳婉清这样的名女了。
王珣刚想用暴，突然摸到婉清腰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王珣感觉不好，抽出一看，竟然是把锋利的刀子，吓得王珣立刻松开了双手，倒退了好几步。
“自从我进了你家这把刀子就一直在我腰里，我知道早晚得有这一天，我早就想好了，你要来硬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决定吧。”婉清说完坐下，脸色很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走出王家大院，这院就给你当坟墓吧。”王珣大怒道。
“随你。”婉清冷冷地说道。
尽管王珣气得牙根都痒痒，可也没办法，眼前这个婉清不是个弱女子，她比石头还要硬，王珣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王珣没有踏入这个院子一步，婉清也履行了诺言，也没用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