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点伤亡
随着黄奇下令反击，郑军士气上升，开始向这帮入侵者反扑。苏彦径直冲向一名还在负隅顽抗的燕军小队长，此人已杀红了双目，浑身沾满了血液，口中骂声不断，还在垂死挣扎。
见苏彦冲来，那人口中怒骂道：“南蛮渣子，去死！”挥剑劈向苏彦。“铛”地一声，苏彦正面格挡住，对方染血剑刃上，飞溅出几滴鲜红血液落在他的脸庞。没有试图擦拭，苏彦保持全神贯注，通过刚才这一击，他试探到此人已是强弩之末，想必是大量释放战技的后果。
苏彦没有迟疑，借势用力摆动，对方长剑随之脱手而出。苏彦看到那人眼里透出深深地恐惧，但他没有犹豫，一记重锤落下，直接将对方打飞到七八米外，胸膛都凹陷了下去。
此人落地之后，没有马上断气，在地上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摸身旁的一把兵刃，却被愤怒的郑军士兵围上去乱枪捅死。这一幕看得苏彦心神微晃，想不到以燕军这种残暴军队，竟然也有忠勇死战之士。
营内没能及时撤离的燕军，全部力战而亡。消灭了营内残存之敌，黄奇带人追击到了营外，两面夹击燕军。反观燕军，本来已经混乱的燕军阵形，在林峰等人撤回之后，渐渐稳定下来，可见指挥官的重要作用。
双方持续做战，厮杀了一整夜，将近天明时分才各自撤兵。
回到营中，黄奇第一时间下令清点人员伤亡。麾下十个小队，平均伤亡六成以上。十名小队长中，两人重伤三人阵亡，此次清点伤员中只统计重伤员，事实上几乎人人负伤。
苏彦所在的牧石小队，从战役开始就一直处于第一线，人员伤亡将近九成，队长牧石重伤。打到战斗结束，满编六十一人，只剩下九人可以继续作战，其中包括苏彦本人。牧石小队的表现，绝对称得上是英勇非凡，在太平营中无人能出其右。
其它大队伤亡也都不低，孙刚和穆福在战役后期承担了主要压力，伤亡在三成以上。王翼的大队协助黄奇，伤亡也将近五成。营内现有大量伤员需要医治，但是营内却只有一名军医两名药童而已。由于太平营一直没有什么战事，医药队的人员都被抽调走了。
苏彦在作战中负了两处刀伤，还好伤势不重，没有影响战斗。所以他只是敷药止血了事，没去占用宝贵的医疗资源。走出营帐，抬头望去，此时天已放明，仿若重见天日。如果不是这里血腥味太重，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营地附近的尸体开始清理起来，郑军士兵的尸体都抬到营内统一安放，燕军的尸体都随便扔到外面，任其暴尸荒野。这场战事还未确定结束，牺牲的战士还不能入土安葬。
苏彦找到黄奇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弩机，翻来覆去地看着。苏彦一眼看出这是燕军元弩手配备的元弩，在昨夜的作战中给郑军带来重大伤亡。
黄奇看到苏彦，问道：“你说这个玩意，为什么有这么大威力。”
苏彦不假思索道：“我在兵书上看过，这种东西被称为元弩，使用的都是特殊制造的弩箭。这些弩箭都是用元素矿石为原料特制出来的，所以威力巨大。庆幸的是这种东西造价昂贵，燕军配备不了多少。”
黄奇扬了扬手中弩机，问道：“这张弩机本身怎么样，能发射普通弩箭吗？”
苏彦答道：“据书中记载，这种弩机本身也是特制的，可以发射普通弩箭，威力也会强化不少。”
“你别总是书中书中的，给你拿着看看，这玩意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黄奇说着把元弩交给了苏彦。
苏彦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种元弩除了体型较大一些，其它并无两样。看来最关键的部分是他的材料不一样，应该也采用了元素矿石。
苏彦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黄奇，并说道：“普通弩箭也可使用，威力也会加强，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元弩箭，做不到燕军那样的效果。”
黄奇哈哈笑道：“这就够了，虽然那帮人防范的严，但是我们还是抢来了两张弩机，四支弩箭。”
苏彦闻言喜道：“郑国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咱们一直吃着亏，现在咱们也能用这个对付他们了。”
苏彦忽然想到，这个东西不是黄奇大队缴获的，忙问道：“另外一把呢？”
黄奇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奇怪道：“孙刚刚才派人送来一张弩两支箭，他自己留了另一半。”
赵季将指挥权交给黄奇，就是让他统筹，孙刚却只上交了一半，这事多少有点取巧，不太符合规矩。
苏彦不好在这种事上多言，气氛突然沉默。这时，从后方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孙刚其人已经来到。
一见黄奇，孙刚满脸笑意，主动开口道：“老黄啊，我上交的弩箭满不满意啊！”
黄奇面色如常，语气古怪道：“孙刚大队长送来的，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了。”这话说的苏彦都觉得有点怪异，孙刚却不以为意。
孙刚转过身来，对苏彦说道：“你小子不是拜托我帮你援救部下嘛。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邬童的，现在在我那里，还不过去看看。”
苏彦一听这话，心里十分激动，他原本对孙刚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现在传来这个消息，真是喜出望外。
苏彦马上就向黄奇请命，看着苏彦充满希冀的目光，黄奇叹口气道：“去吧！别忘记回来吃饭。”
苏彦满口答应，跟着孙刚离开了。黄奇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神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刚大队驻扎在营内东侧，黄奇大队驻扎在北侧。一路上孙刚不时和苏彦讲笑话拉家常，让苏彦觉得非常亲切。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苏彦远远地看到了邬童立于帐外，手臂上绑着绷带，状态还算不错。邬童也看到了苏彦，仅仅过了一夜，再相见就恍若隔世。
邬童眼眶湿润，双膝跪地道：“伍长，我有辱使命，张泽、何挺二人生死不明，李业、杨集二人又身负重伤。尤其是李业，他的右手没了，今后恐怕不能继续作战了！”
苏彦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自责内疚感不断涌上心头。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是非常感性的年纪，不太能掩饰情绪波动。孙刚对这种事倒是见得多了，只是一声叹息，便悄然走开了。
苏彦跟着邬童走进帐中，看到了李业和杨集正躺在地铺上。李业、杨集二人看到苏彦进来，激动地想要起身，苏彦连忙劝慰他们不要妄动。
气氛有些压抑，沉默良久，苏彦才问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苏彦并不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但他还是得了解情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这个队伍都遭遇了什么。
杨集听了他的话，开始回忆道：“伍长离开之后，我们跟着路斐伍长作战，一开始只是几只花豹，我们勉强还能应付。没过多久，敌人的前锋就出现了，我们人数太少，根本抵挡不住。”
杨集说到这里，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声音也颤抖起来。听到这里，苏彦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莫名疼痛起来。苏彦并没有开口催促，而是认真倾听杨集的诉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杨集梗咽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路斐伍长带着我们，向大营东北方向的树林撤退，敌人一直追杀我们，追击我们的花豹，咬断了李业的右手，我们拼死救下他，带着他进了树林。”
“进了树林，路斐伍长说这样走目标太大，建议兵分两路分开走。我们几个在树林里一直乱窜，追兵始终摆脱不了，最后张泽与何挺两位兄弟主动留下殿后，让我们带着李业先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碰到了孙刚长官的队伍。这时候路斐伍长已经先到了，他替我们说清情况，孙长官询问我们之后，留下两个人照顾我们，我们才熬了过来。只是可惜了张泽和何挺两位弟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苏彦此时已听得泪流满面，用力拭去泪水之后，才出言安慰道：“等这仗打完了，我请命去找张泽和何挺二位兄弟。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他们暴尸荒野，我一定要把他们接回来。”听到他如此说，杨集等人也是百感交集，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伍长，您去的时候带上我一个，您把队伍交给我，我却把他们丢了，我也有责任带他们回来”。邬童心里满是愧疚，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认为自己负有很大责任。
苏彦看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这手臂可以吗？”到时候难免要干些体力活，苏彦不希望他逞强加重伤势。“没有问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邬童十分肯定道。知道他的意志坚决，苏彦并不打算反对了，如果不让他去，邬童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苏彦察觉到李业的情绪低落，在谈话过程中没说过一句话。苏彦对他说道：“这次的事，责任全在于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发誓，绝饶不了伤害我们的人。你俩安心休养，好好恢复伤势，其它的事都不用管了。”
李业闻言，情绪突然崩溃，开口说道：“伍长，我的情况我清楚，军中不养废人，我是肯定要被遣返回去的。我恨啊，还没有亲手给兄弟们报仇，为什么我的右手偏偏断了，老天你何其不公！”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
苏彦的心里非常难受，他知道李业说的很现实，以李业现在的状况，战后一定会被遣返回去的。而且他以后的人生，都会收到影响。这个世界很残酷，他并不给予人们脆弱的空间，每个人都得为了生存战斗，想在乱世中独善其身，基本都是奢望。
走出帐外，苏彦抹去眼角的泪水，心里对燕军产生了极大仇恨。如果没有燕军的侵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战争是如此残忍，它让人直面血淋淋的人生。
(本章完)
见苏彦冲来，那人口中怒骂道：“南蛮渣子，去死！”挥剑劈向苏彦。“铛”地一声，苏彦正面格挡住，对方染血剑刃上，飞溅出几滴鲜红血液落在他的脸庞。没有试图擦拭，苏彦保持全神贯注，通过刚才这一击，他试探到此人已是强弩之末，想必是大量释放战技的后果。
苏彦没有迟疑，借势用力摆动，对方长剑随之脱手而出。苏彦看到那人眼里透出深深地恐惧，但他没有犹豫，一记重锤落下，直接将对方打飞到七八米外，胸膛都凹陷了下去。
此人落地之后，没有马上断气，在地上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摸身旁的一把兵刃，却被愤怒的郑军士兵围上去乱枪捅死。这一幕看得苏彦心神微晃，想不到以燕军这种残暴军队，竟然也有忠勇死战之士。
营内没能及时撤离的燕军，全部力战而亡。消灭了营内残存之敌，黄奇带人追击到了营外，两面夹击燕军。反观燕军，本来已经混乱的燕军阵形，在林峰等人撤回之后，渐渐稳定下来，可见指挥官的重要作用。
双方持续做战，厮杀了一整夜，将近天明时分才各自撤兵。
回到营中，黄奇第一时间下令清点人员伤亡。麾下十个小队，平均伤亡六成以上。十名小队长中，两人重伤三人阵亡，此次清点伤员中只统计重伤员，事实上几乎人人负伤。
苏彦所在的牧石小队，从战役开始就一直处于第一线，人员伤亡将近九成，队长牧石重伤。打到战斗结束，满编六十一人，只剩下九人可以继续作战，其中包括苏彦本人。牧石小队的表现，绝对称得上是英勇非凡，在太平营中无人能出其右。
其它大队伤亡也都不低，孙刚和穆福在战役后期承担了主要压力，伤亡在三成以上。王翼的大队协助黄奇，伤亡也将近五成。营内现有大量伤员需要医治，但是营内却只有一名军医两名药童而已。由于太平营一直没有什么战事，医药队的人员都被抽调走了。
苏彦在作战中负了两处刀伤，还好伤势不重，没有影响战斗。所以他只是敷药止血了事，没去占用宝贵的医疗资源。走出营帐，抬头望去，此时天已放明，仿若重见天日。如果不是这里血腥味太重，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营地附近的尸体开始清理起来，郑军士兵的尸体都抬到营内统一安放，燕军的尸体都随便扔到外面，任其暴尸荒野。这场战事还未确定结束，牺牲的战士还不能入土安葬。
苏彦找到黄奇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弩机，翻来覆去地看着。苏彦一眼看出这是燕军元弩手配备的元弩，在昨夜的作战中给郑军带来重大伤亡。
黄奇看到苏彦，问道：“你说这个玩意，为什么有这么大威力。”
苏彦不假思索道：“我在兵书上看过，这种东西被称为元弩，使用的都是特殊制造的弩箭。这些弩箭都是用元素矿石为原料特制出来的，所以威力巨大。庆幸的是这种东西造价昂贵，燕军配备不了多少。”
黄奇扬了扬手中弩机，问道：“这张弩机本身怎么样，能发射普通弩箭吗？”
苏彦答道：“据书中记载，这种弩机本身也是特制的，可以发射普通弩箭，威力也会强化不少。”
“你别总是书中书中的，给你拿着看看，这玩意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黄奇说着把元弩交给了苏彦。
苏彦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种元弩除了体型较大一些，其它并无两样。看来最关键的部分是他的材料不一样，应该也采用了元素矿石。
苏彦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黄奇，并说道：“普通弩箭也可使用，威力也会加强，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元弩箭，做不到燕军那样的效果。”
黄奇哈哈笑道：“这就够了，虽然那帮人防范的严，但是我们还是抢来了两张弩机，四支弩箭。”
苏彦闻言喜道：“郑国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咱们一直吃着亏，现在咱们也能用这个对付他们了。”
苏彦忽然想到，这个东西不是黄奇大队缴获的，忙问道：“另外一把呢？”
黄奇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奇怪道：“孙刚刚才派人送来一张弩两支箭，他自己留了另一半。”
赵季将指挥权交给黄奇，就是让他统筹，孙刚却只上交了一半，这事多少有点取巧，不太符合规矩。
苏彦不好在这种事上多言，气氛突然沉默。这时，从后方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孙刚其人已经来到。
一见黄奇，孙刚满脸笑意，主动开口道：“老黄啊，我上交的弩箭满不满意啊！”
黄奇面色如常，语气古怪道：“孙刚大队长送来的，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了。”这话说的苏彦都觉得有点怪异，孙刚却不以为意。
孙刚转过身来，对苏彦说道：“你小子不是拜托我帮你援救部下嘛。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邬童的，现在在我那里，还不过去看看。”
苏彦一听这话，心里十分激动，他原本对孙刚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现在传来这个消息，真是喜出望外。
苏彦马上就向黄奇请命，看着苏彦充满希冀的目光，黄奇叹口气道：“去吧！别忘记回来吃饭。”
苏彦满口答应，跟着孙刚离开了。黄奇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神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刚大队驻扎在营内东侧，黄奇大队驻扎在北侧。一路上孙刚不时和苏彦讲笑话拉家常，让苏彦觉得非常亲切。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苏彦远远地看到了邬童立于帐外，手臂上绑着绷带，状态还算不错。邬童也看到了苏彦，仅仅过了一夜，再相见就恍若隔世。
邬童眼眶湿润，双膝跪地道：“伍长，我有辱使命，张泽、何挺二人生死不明，李业、杨集二人又身负重伤。尤其是李业，他的右手没了，今后恐怕不能继续作战了！”
苏彦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自责内疚感不断涌上心头。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是非常感性的年纪，不太能掩饰情绪波动。孙刚对这种事倒是见得多了，只是一声叹息，便悄然走开了。
苏彦跟着邬童走进帐中，看到了李业和杨集正躺在地铺上。李业、杨集二人看到苏彦进来，激动地想要起身，苏彦连忙劝慰他们不要妄动。
气氛有些压抑，沉默良久，苏彦才问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苏彦并不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但他还是得了解情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这个队伍都遭遇了什么。
杨集听了他的话，开始回忆道：“伍长离开之后，我们跟着路斐伍长作战，一开始只是几只花豹，我们勉强还能应付。没过多久，敌人的前锋就出现了，我们人数太少，根本抵挡不住。”
杨集说到这里，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声音也颤抖起来。听到这里，苏彦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莫名疼痛起来。苏彦并没有开口催促，而是认真倾听杨集的诉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杨集梗咽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路斐伍长带着我们，向大营东北方向的树林撤退，敌人一直追杀我们，追击我们的花豹，咬断了李业的右手，我们拼死救下他，带着他进了树林。”
“进了树林，路斐伍长说这样走目标太大，建议兵分两路分开走。我们几个在树林里一直乱窜，追兵始终摆脱不了，最后张泽与何挺两位兄弟主动留下殿后，让我们带着李业先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碰到了孙刚长官的队伍。这时候路斐伍长已经先到了，他替我们说清情况，孙长官询问我们之后，留下两个人照顾我们，我们才熬了过来。只是可惜了张泽和何挺两位弟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苏彦此时已听得泪流满面，用力拭去泪水之后，才出言安慰道：“等这仗打完了，我请命去找张泽和何挺二位兄弟。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他们暴尸荒野，我一定要把他们接回来。”听到他如此说，杨集等人也是百感交集，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伍长，您去的时候带上我一个，您把队伍交给我，我却把他们丢了，我也有责任带他们回来”。邬童心里满是愧疚，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认为自己负有很大责任。
苏彦看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这手臂可以吗？”到时候难免要干些体力活，苏彦不希望他逞强加重伤势。“没有问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邬童十分肯定道。知道他的意志坚决，苏彦并不打算反对了，如果不让他去，邬童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苏彦察觉到李业的情绪低落，在谈话过程中没说过一句话。苏彦对他说道：“这次的事，责任全在于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发誓，绝饶不了伤害我们的人。你俩安心休养，好好恢复伤势，其它的事都不用管了。”
李业闻言，情绪突然崩溃，开口说道：“伍长，我的情况我清楚，军中不养废人，我是肯定要被遣返回去的。我恨啊，还没有亲手给兄弟们报仇，为什么我的右手偏偏断了，老天你何其不公！”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
苏彦的心里非常难受，他知道李业说的很现实，以李业现在的状况，战后一定会被遣返回去的。而且他以后的人生，都会收到影响。这个世界很残酷，他并不给予人们脆弱的空间，每个人都得为了生存战斗，想在乱世中独善其身，基本都是奢望。
走出帐外，苏彦抹去眼角的泪水，心里对燕军产生了极大仇恨。如果没有燕军的侵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战争是如此残忍，它让人直面血淋淋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