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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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

    冬日,白昼愈短,林期把本月的月钱放了,天就已经入黑。



    寒冬,把一切事物都冻静了,不似仲夏夜,人已静,蝉仍叫。



    但有一些声音匿在黑夜之中。



    “可想死你了,好些日子没见着。”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娇嗔:“你想我,是饿的时候想吃我吧?”



    “怎么会,我时刻都想你。”



    王老婆子这晚正值夜,听到空屋子里竟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她因着年纪大,见识广,站定了神,冲着屋子呵道:“什么人。”



    里面的两人听到这话,心里砰砰作跳:被人发现了,这可了得?遂大气不敢出,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王婆子乍一听,又没个声音了,以为闯了鬼,两步并作一步,跑了。



    他们二人听到脚步声愈远,那个女人推开门朝着反方向跑了。



    王婆子一回头,只见一个穿浅红色衣裳的女人在那边。停下来一看,一个男人也跟着跑出去了。她便知道了怎么回事,边走边暗自思忖:“那衣裳不是大小姐生辰时穿的吗?”回去连忙向许氏禀报。



    许氏躺在床上,还没睡着,拈云进来禀报许氏王婆子有急事。许氏命传她进来。进来了,王婆子也不急着说,先让夫人命退了屋里其他人,才把今晚所见之事交代了。许氏听了,原本有的几分困意立马消去,叫拈云去把顾浣找来。



    “我原以为你是个乖巧孩子,故事事操心着你,你万般无趣,也不该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来。”



    顾浣不知道缘故,见母亲发火,着实吓得不浅,跪在许氏面前讨饶:“母亲,不知女儿做错了何事,母亲动怒。”



    许氏继续责备:“你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纵是庶出,怎么不会有个好郎君?你今日所做之事,若传出去,谁敢要你。”



    顾浣仍是不知何事,为这不明缘由的一遭骂,只管眼泪簌簌地下落。



    流素料到深夜找顾浣定是不好的事情,故而早早地跑去找顾纨,向他求情。顾纨问她母亲生气是什么缘故,流素急得锁着眉头:“正是不知缘故呢,小姐无故遭骂。公子,您好歹想个法子。”



    顾纨想了想,说:“估计母亲以为她做了错事。你去找期姑娘,央她去求情,和她商量,说妹妹今天一直和期姑娘在一起。”



    流素得了法子,赶去找林期。



    林期还在看着账目,没睡。流素告诉了事情和顾纨的对策,准备出门。冉墨给林期系上一件斗篷,方让她出去。



    及至许氏屋内,流素没有进去,林期跪在庭中,先试探着:“夫人,何故动这么大怒?”



    许氏忍着怒气对林期说:“这事不与你相干,快回去睡吧。”



    林期接道:“夫人,您这儿训了小姐许久,没的怄坏了身子,小姐也委屈。”



    许氏冷笑:“她委屈?今儿要不是王婆子撞见了,她私自和男人在一屋里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会委屈?”



    顾浣知道母亲生气的缘故,脸涨得通红,语句都乱了,在许氏面前胡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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