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你先要踢我的
“洪……荒之境……”江长安震惊的有些结巴。
他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洪荒时代的记载，灵气充盈无杂，洞天福地，蛮禽猛兽，道果天生地养，四季如春，与眼前之景一模一样——
但那些都是数十万年前的事情了，古籍上也只留下了只言片语，未曾深记，只知道那是个璀璨辉煌的世代，少数的升仙传说也是从那时流传下来的。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久的天地变革，资源丰富充盈的神州早就不复存在，天地间的灵气也稀薄地可怜，以至于近十万年，没有一个羽化登仙的人。
白发老者继续说道：“准确来说，这是一位能人将洪荒时代中的八座大山搬进了法器之中，就此也保留了最后一片洪荒之境。”
“把八座山搬进法器……”江长安懵懂的脸上泛着呆色，这种奇事闻所未闻。
他虽然知道有储物戒以及储物袋这种装器物的东西，但那些最多在只能装几件衣物干粮什么的，就连最出名的空间最大的储物法器——乾坤无极袋，也只有半个房间的大小，装几块石头都极为费劲，更何况是八座巍峨大山！
更别提所有的储物法器，都不能装活物。
白发老者弯腰细细瞅着他，反复看了个仔细，双眼突然瞪得豁大，又瞬间转为平淡，“怪不得能够让八重镜认主，天生一魂一魄，倒是有些意思……”
“你……你怎么知道？”
“一魂一魄，不能宿睡，无法聚灵……”老者道。
江长安脸上充满失落，也正因此，他不怨皇室退婚，只是无法忍受退婚的方式！
“他们说是天残废体，一个怪胎，活不过二十岁……”
“天残废体！”老者像是被人踩了痛脚一样破口大骂道，“他们懂个狗屁！谁他娘的胡诌呢！咳咳……”
呃——
江长安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微微一愣。
老前辈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呈现病态的红润，稍微平复之后，这种愤怒变成了无奈，虚弱道：“不过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洪荒时代不复存在，能够觉醒天根之体的东西早就消失殆尽，现在的环境根本就不足以养育天根的巨大需求，所以目前来看，天根之体非但无法修行，而且不能活到二十岁，被称为废体也难怪……”
“小子，你应该庆幸你的家里人没有强行打开灵脉，要不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傻子了……”
“天根之体？”江长安小脸懵懂，但也算机灵，“老前辈，您能救我？”
老者目色浑浊，摇头道：“我早已是个废人，在这八重镜中不知道多久了，每日利用这氤氲灵力，和偶尔吸食人的灵魂来努力维持最后一丝生息，就是为了等能与八重镜结契之人……”
“等我？老前辈是想让小子救您？”江长安看着傻子似的道，苦笑道：“可我一个无法修行的怪胎，力不从心……”
“你无法修行是因外界灵力根本不足以天根之体修行。”老者说道：“这里的洪荒环境就是天根之体最好的养料，只要你喜欢，随时都能进入八重镜修行，而且我保证，速度绝对不会比那些所谓的天才要差……”
不会比天才差？江长安暗暗撇了撇嘴，他可是见过天才，和他关系最要好的二哥江凌风就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那种修行速度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
“自然，再好的条件都缺少不了自身的不懈努力，小子，我最后只问你一句——”
“你真的是一个怪胎吗？”
江长安一愣，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碰撞回响，久久挥散不去，真的是一个怪胎吗？他不知道，但是在别人的眼中至少是这样。
也正是这些人，他也变得开始自我怀疑，直到最后的默认，打心底已经承认妥协。
家人对他都是如众星捧月一般，就算谈及此事也是自动规避。
从没有人这样直接地问过他——
那张嬉笑的脸庞渐渐冷却，像是顷刻间完成了春夏秋冬温煦冰寒的转换，最后结成两个冰字：
“不是——”
语气坚定，但转折处似又包含了千万语的苦楚与压抑……
这一次，他选择不再妥协！
双手攥到发白.
他扑哧笑了，两眼却红了，笑中带泪，像个傻子。
仿佛这些年的无奈，都随着这两字一倾而尽——
他想告诉世人——
他要告诉世人——
“我江长安，天下独有，绝非怪胎！”
“好！”老者笑的剧烈咳嗽起来，但还是止不住的往嘴里灌酒，仿佛那就是治病神药。
“最怕遇见无心人，小子，只要你肯吃苦，我便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可知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强者，八重镜偏偏就选择了你？”
江长安头摇的像一只波浪鼓。
老头指着门外远处八座巍峨瑰丽的山峰，“这八座山上放置的各有一件宝物，但是凶险程度也是深浅不一，只因与你的天根之体相契，才有无限裨益，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有本事拿到……”
江长安听明白了，不是八重镜选择了他，而是选择了天根之体。
“吼——”
山上的白毛吼随着一声惨呼栽倒在地。
遁炎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立顶峰，山腰上有各类妖兽都畏惧地低下了头颅。
江长安这才想起来，以他的实力，恐怕也只有给对方塞牙缝的份儿……
“老前辈，那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老者摇了摇头，“余愿已了，在我死前还剩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小子一定竭力帮您办到！”江长安坚定道。
老头笑道：“帮你！”
……
“怎么就忽然不见了？”
王邱明来回游走在江长安消失的地方，方才他拿走盾牌之后并未走远，而是偷偷的躲在了一旁，正等着还会不会有什么宝物降世，没想到真的看到他拾起一面铜镜。
“哼，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还真的不错，这一次老子夺了你的东西，再拿了你的命！死在这个地方，也是死有余辜。就算是江家，也难奈我何，哈哈……”
可正当他冲到跟前，江长安却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原地，踪影全无。
“难道这小子使用了什么隐身的法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他摇头否决。
倒是有一些隐身的灵符法门有这样的效果，可是最简单的也需要灵力来启用，江长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怪胎，怎么可能懂得！
忽然，身后一道生息清楚无比。
“王道长，你是在找我吗？”
王邱明触电一般弹跳起回过身来，望着这个嘴角勾着浅浅笑意的翩翩少年。
不知为何，他竟未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丁点儿的愤怒，甚至是怨恨。这让王邱明心里惴惴不安，但随后又定下神来，再怎么说这小子是个废物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必要害怕。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江长安人畜无害的笑道：“王道长找我有事？”
“哼，少给我装蒜，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
“就是刚才那面……”王邱明话语忽的顿住，他看见脚下茂盛的雪丛中一点金色微光不停闪烁，正是想要询问的铜镜。
走了这么多圈没有找到的东西现在近在咫尺，他内心泛着嘀咕，刚刚明明就看到他将铜镜捧在手里，怎么就落到了搜了几遍的雪丛之中…
可当他抬头看了看江长安，后者一脸茫然。
“奶奶的，老子竟然会害怕着了一个废物的道！”
当下仗着自身修为，大笑着拾起——
嗤——
“啊！”
王邱明的手掌上拿的像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呲地发出焦煳的声响，而且任他如何甩动都无济于事，铜镜像是粘在了他的掌心，灵魂心神像是被人撕扯一样生拉硬拽去！
“你小子敢阴我！”
王邱明一张脸狰狞地扭曲！
他踉跄着冲向江长安，还没走两步噗通摔倒在地，连最基本的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干，更别提什么启用法术。
江长安拾起八重镜，惊奇的是那面镜子竟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他的真元之中，血契之后，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拿不走，夺不去。
当然，江长安也不会让其他任何知道八重镜的人活着……
江长安冷笑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垂死的猎物，慢慢走去——
“江长安！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老子是凌霄宫炼丹门的首席弟子，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邱明心中的自信随着这个少年的一步步逼近而消弭，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慌乱，又变成恐惧！
他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囊，四肢无力，只能靠脸在地上蹭动着缓缓往后躲闪挪动。
“我警告你……你小子不要乱来！”
江长安站得稳稳当当的，抬脚伸在王邱明脸下方，尽量摆像后方，像是踢球一样，抡了个半圆，比划了三四下，奋力踢出——
“砰！”
咯吱咯吱骨头碎裂的声音刺动耳膜，红的黄的混成一滩溅起！
“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嘶嚎响彻山林！
“江长安，你竟敢……”
“是你先说的要踢我的……”江长安的笑容纯洁无瑕，可在王邱明的眼中无疑是魔鬼的笑容！
“砰！”
一颗眼珠崩飞起来！连带一团肉线软筋，血肉横飞！
“啊！江长安，不不，江公子，江大爷，饶命！我，我错了，我不该说要拿您的头当球踢……”
“砰！”
“唔……”
“砰！”
“砰！”
“……”
江长安脸色像是敷了一层冰霜，嘴角依旧勾着浅浅的笑意，不论脚下什么动静，始终都是机械的重复着抬腿、踢腿的动作，直到脚下的人头血肉模糊，脸部凹陷了下去，后脑的位置直接被踢得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脑浆混着血液溅的雪地上和他的靴子上，分外刺眼！
做完这一切，看着王邱明的惨状，终于忍受不住弯腰吐了起来，身上的冷汗已经遢湿脊背，脸色蜡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真正的杀人！
这意味着一条生命在他手中湮灭，没有什么说书人口中狗屁的镇定，更没有什么扯淡的兴奋，江长安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此刻只有真真正正的恐惧。
不止是害怕杀人，更多的是侥幸得手后的后怕。
他不后悔，反倒心中的沉闷一扫而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胜了，就像贪炎鹰一样，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脚下的失败者！
那双本该童稚纯净的眼神此刻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刻骨阴冷，直到吐出了酸水才停下来，淡漠地看着地上渐冷的死尸，探出手在王邱明身上摸索出了之前的匕首以及小盾，没有时间细看，江长安赶紧一股脑儿地揣起来，走出了这块是非之地。
回到了江府，也不管仆人的询问，直接将自己反锁进了房间里……
他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洪荒时代的记载，灵气充盈无杂，洞天福地，蛮禽猛兽，道果天生地养，四季如春，与眼前之景一模一样——
但那些都是数十万年前的事情了，古籍上也只留下了只言片语，未曾深记，只知道那是个璀璨辉煌的世代，少数的升仙传说也是从那时流传下来的。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久的天地变革，资源丰富充盈的神州早就不复存在，天地间的灵气也稀薄地可怜，以至于近十万年，没有一个羽化登仙的人。
白发老者继续说道：“准确来说，这是一位能人将洪荒时代中的八座大山搬进了法器之中，就此也保留了最后一片洪荒之境。”
“把八座山搬进法器……”江长安懵懂的脸上泛着呆色，这种奇事闻所未闻。
他虽然知道有储物戒以及储物袋这种装器物的东西，但那些最多在只能装几件衣物干粮什么的，就连最出名的空间最大的储物法器——乾坤无极袋，也只有半个房间的大小，装几块石头都极为费劲，更何况是八座巍峨大山！
更别提所有的储物法器，都不能装活物。
白发老者弯腰细细瞅着他，反复看了个仔细，双眼突然瞪得豁大，又瞬间转为平淡，“怪不得能够让八重镜认主，天生一魂一魄，倒是有些意思……”
“你……你怎么知道？”
“一魂一魄，不能宿睡，无法聚灵……”老者道。
江长安脸上充满失落，也正因此，他不怨皇室退婚，只是无法忍受退婚的方式！
“他们说是天残废体，一个怪胎，活不过二十岁……”
“天残废体！”老者像是被人踩了痛脚一样破口大骂道，“他们懂个狗屁！谁他娘的胡诌呢！咳咳……”
呃——
江长安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微微一愣。
老前辈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呈现病态的红润，稍微平复之后，这种愤怒变成了无奈，虚弱道：“不过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洪荒时代不复存在，能够觉醒天根之体的东西早就消失殆尽，现在的环境根本就不足以养育天根的巨大需求，所以目前来看，天根之体非但无法修行，而且不能活到二十岁，被称为废体也难怪……”
“小子，你应该庆幸你的家里人没有强行打开灵脉，要不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傻子了……”
“天根之体？”江长安小脸懵懂，但也算机灵，“老前辈，您能救我？”
老者目色浑浊，摇头道：“我早已是个废人，在这八重镜中不知道多久了，每日利用这氤氲灵力，和偶尔吸食人的灵魂来努力维持最后一丝生息，就是为了等能与八重镜结契之人……”
“等我？老前辈是想让小子救您？”江长安看着傻子似的道，苦笑道：“可我一个无法修行的怪胎，力不从心……”
“你无法修行是因外界灵力根本不足以天根之体修行。”老者说道：“这里的洪荒环境就是天根之体最好的养料，只要你喜欢，随时都能进入八重镜修行，而且我保证，速度绝对不会比那些所谓的天才要差……”
不会比天才差？江长安暗暗撇了撇嘴，他可是见过天才，和他关系最要好的二哥江凌风就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那种修行速度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
“自然，再好的条件都缺少不了自身的不懈努力，小子，我最后只问你一句——”
“你真的是一个怪胎吗？”
江长安一愣，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碰撞回响，久久挥散不去，真的是一个怪胎吗？他不知道，但是在别人的眼中至少是这样。
也正是这些人，他也变得开始自我怀疑，直到最后的默认，打心底已经承认妥协。
家人对他都是如众星捧月一般，就算谈及此事也是自动规避。
从没有人这样直接地问过他——
那张嬉笑的脸庞渐渐冷却，像是顷刻间完成了春夏秋冬温煦冰寒的转换，最后结成两个冰字：
“不是——”
语气坚定，但转折处似又包含了千万语的苦楚与压抑……
这一次，他选择不再妥协！
双手攥到发白.
他扑哧笑了，两眼却红了，笑中带泪，像个傻子。
仿佛这些年的无奈，都随着这两字一倾而尽——
他想告诉世人——
他要告诉世人——
“我江长安，天下独有，绝非怪胎！”
“好！”老者笑的剧烈咳嗽起来，但还是止不住的往嘴里灌酒，仿佛那就是治病神药。
“最怕遇见无心人，小子，只要你肯吃苦，我便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可知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强者，八重镜偏偏就选择了你？”
江长安头摇的像一只波浪鼓。
老头指着门外远处八座巍峨瑰丽的山峰，“这八座山上放置的各有一件宝物，但是凶险程度也是深浅不一，只因与你的天根之体相契，才有无限裨益，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有本事拿到……”
江长安听明白了，不是八重镜选择了他，而是选择了天根之体。
“吼——”
山上的白毛吼随着一声惨呼栽倒在地。
遁炎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立顶峰，山腰上有各类妖兽都畏惧地低下了头颅。
江长安这才想起来，以他的实力，恐怕也只有给对方塞牙缝的份儿……
“老前辈，那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老者摇了摇头，“余愿已了，在我死前还剩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小子一定竭力帮您办到！”江长安坚定道。
老头笑道：“帮你！”
……
“怎么就忽然不见了？”
王邱明来回游走在江长安消失的地方，方才他拿走盾牌之后并未走远，而是偷偷的躲在了一旁，正等着还会不会有什么宝物降世，没想到真的看到他拾起一面铜镜。
“哼，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还真的不错，这一次老子夺了你的东西，再拿了你的命！死在这个地方，也是死有余辜。就算是江家，也难奈我何，哈哈……”
可正当他冲到跟前，江长安却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原地，踪影全无。
“难道这小子使用了什么隐身的法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他摇头否决。
倒是有一些隐身的灵符法门有这样的效果，可是最简单的也需要灵力来启用，江长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怪胎，怎么可能懂得！
忽然，身后一道生息清楚无比。
“王道长，你是在找我吗？”
王邱明触电一般弹跳起回过身来，望着这个嘴角勾着浅浅笑意的翩翩少年。
不知为何，他竟未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丁点儿的愤怒，甚至是怨恨。这让王邱明心里惴惴不安，但随后又定下神来，再怎么说这小子是个废物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必要害怕。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江长安人畜无害的笑道：“王道长找我有事？”
“哼，少给我装蒜，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
“就是刚才那面……”王邱明话语忽的顿住，他看见脚下茂盛的雪丛中一点金色微光不停闪烁，正是想要询问的铜镜。
走了这么多圈没有找到的东西现在近在咫尺，他内心泛着嘀咕，刚刚明明就看到他将铜镜捧在手里，怎么就落到了搜了几遍的雪丛之中…
可当他抬头看了看江长安，后者一脸茫然。
“奶奶的，老子竟然会害怕着了一个废物的道！”
当下仗着自身修为，大笑着拾起——
嗤——
“啊！”
王邱明的手掌上拿的像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呲地发出焦煳的声响，而且任他如何甩动都无济于事，铜镜像是粘在了他的掌心，灵魂心神像是被人撕扯一样生拉硬拽去！
“你小子敢阴我！”
王邱明一张脸狰狞地扭曲！
他踉跄着冲向江长安，还没走两步噗通摔倒在地，连最基本的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干，更别提什么启用法术。
江长安拾起八重镜，惊奇的是那面镜子竟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他的真元之中，血契之后，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拿不走，夺不去。
当然，江长安也不会让其他任何知道八重镜的人活着……
江长安冷笑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垂死的猎物，慢慢走去——
“江长安！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老子是凌霄宫炼丹门的首席弟子，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邱明心中的自信随着这个少年的一步步逼近而消弭，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慌乱，又变成恐惧！
他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囊，四肢无力，只能靠脸在地上蹭动着缓缓往后躲闪挪动。
“我警告你……你小子不要乱来！”
江长安站得稳稳当当的，抬脚伸在王邱明脸下方，尽量摆像后方，像是踢球一样，抡了个半圆，比划了三四下，奋力踢出——
“砰！”
咯吱咯吱骨头碎裂的声音刺动耳膜，红的黄的混成一滩溅起！
“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嘶嚎响彻山林！
“江长安，你竟敢……”
“是你先说的要踢我的……”江长安的笑容纯洁无瑕，可在王邱明的眼中无疑是魔鬼的笑容！
“砰！”
一颗眼珠崩飞起来！连带一团肉线软筋，血肉横飞！
“啊！江长安，不不，江公子，江大爷，饶命！我，我错了，我不该说要拿您的头当球踢……”
“砰！”
“唔……”
“砰！”
“砰！”
“……”
江长安脸色像是敷了一层冰霜，嘴角依旧勾着浅浅的笑意，不论脚下什么动静，始终都是机械的重复着抬腿、踢腿的动作，直到脚下的人头血肉模糊，脸部凹陷了下去，后脑的位置直接被踢得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脑浆混着血液溅的雪地上和他的靴子上，分外刺眼！
做完这一切，看着王邱明的惨状，终于忍受不住弯腰吐了起来，身上的冷汗已经遢湿脊背，脸色蜡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真正的杀人！
这意味着一条生命在他手中湮灭，没有什么说书人口中狗屁的镇定，更没有什么扯淡的兴奋，江长安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此刻只有真真正正的恐惧。
不止是害怕杀人，更多的是侥幸得手后的后怕。
他不后悔，反倒心中的沉闷一扫而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胜了，就像贪炎鹰一样，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脚下的失败者！
那双本该童稚纯净的眼神此刻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刻骨阴冷，直到吐出了酸水才停下来，淡漠地看着地上渐冷的死尸，探出手在王邱明身上摸索出了之前的匕首以及小盾，没有时间细看，江长安赶紧一股脑儿地揣起来，走出了这块是非之地。
回到了江府，也不管仆人的询问，直接将自己反锁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