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花放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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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傅东扬道:“那岂不破坏了咱们的计划?”

南宫玉真道:“计划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修正……”

放低了声音,道:“……如此如此。”

傅东扬道:“对!还是姑娘高明,这样可以测出了金牛宫的手段如何?”

南宫玉真道:“晚辈只是提供了一二点计划,还得傅前辈主持才行。”

傅东扬点点头,又和高山商量了一阵。

高山频频点头。

大约一顿饭工夫左右,那白衣人果然去而复来。

一群身着银色衣服的武士,紧随那白衣剑士后。

这银衣武土,有一十二人,穿着同的衣服,闪闪耀目的银衣上,仰着金色的牛头。

十二个金牛武士后面,紧随五顶大轿子。

五顶大轿子,分由十个身着青衣,仰着银色牛头标帜的大汉抬着。

金牛武士每人都佩一把形如弯用的长刀,手中执着一形如牛角的金色兵刃。

抬轿的银牛武士,各佩着一把弯月,手中少了那一柄金质牛角。

白衣右剑士,行到了庙门前面,一挥手,人轿一齐停下。

傅东扬缓步迎了出来,一抱拳,道:“阁下很守信。”

白衣人微微生笑,道:“金牛宫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行动,但却极守江湖信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咱们和阁下的约定,也是一言九鼎。”

白衣人道:“好!那就请诸位上轿吧!”

傅东扬道:“在下有几件不解之事,不知可否先向兄台请教?”

白衣人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看阁下人轿出入禁地,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是这小庙周围的重重埋伏,对诸位都存了让避之心?”

白衣人道:“金牛宫中的金牛武士,为本宫申最利害的武士,如是知晓他们豪勇的人,都不愿和他们动手!”

傅东扬道:“既然如此……”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阁下,咱们总不能称呼阁下右剑士……”

白衣人接道:“傅兄的意思是……”

傅东扬道:“请教兄台的姓名?”

白衣人沉吟一阵,道:“金牛宫有一道禁例,那就是不和江湖上各门各派来往,所以,不便奉告姓名,但傅兄殷殷相询,兄弟如是不说,那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傅东扬道:“阁下如肯以姓名见告,彼此称呼起来,也可方便一些。”

白衣人道:“兄弟向飞。”

傅东扬道:“再请教向兄一事,不知肯否见告?”

向飞道:“傅兄,敝宫主,还在候驾,如是不太重要的事,诸位见过敝宫主再谈不迟。”

傅东扬笑一笑,道:“只要向兄回答一句话,咱们立刻动身。”

向飞道:“好吧,傅兄想知道什么?”

傅东扬道:“说起来,是一件天大的笑话,咱们被围困于这小庙之中,却还不知围困咱们的是哪一路英雄。”

向飞摇摇头,道:“很抱歉,这一点兄弟也不知道。”

傅东扬道:“哦!贵宫主呢?”

向飞道:“这个,傅兄见过了敝宫主时,请当面问他吧!”

这人的年纪虽轻,但口气却紧得很。

傅东扬哈哈一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就凭向兄这份言行的谨慎,实得少年老成之道了。”

向飞道:“傅兄夸奖了。”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向兄,如是途中遇上拦截……”

向飞道:“自是由金牛宫中的武士和兄弟接下。”

傅东扬道:“如是咱们的人,受到了伤害呢?”

向飞道:“兄弟和傅兄早有约定,如是买方有人受伤,那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道:“如是情势迫人,逼得咱们非要出手不可,那将如何?”

向飞道:“诸位最好是不要出手,情势逼人,很难有一个清楚的界限。”

傅东扬道:“正如此,所以,在下要先和向兄说个明白。”

向飞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如是对方的兵刃、暗器,直攻入了轿内,各位自然是应该出手了。”

傅东扬道:“人都有一种自保本能,一旦兵刃近身,要他们坐等受到伤害该是件很难的事。”

向飞道:“以轿子为界,如有兵刃暗器攻入轿中,就算咱们违约。”

傅东扬点点头,道:“很公平。”

向飞道:“傅兄既然觉着很公平,那就请他们上轿吧!”

傅东扬道:“好!我这就招呼他们上轿。”

经过了一番观察,傅东扬已对这眼下金牛宫中人,有了一些了解。

眼下金牛宫中人,大概分成两种,身着银衣,仰着金色牛头的,大约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着银色牛头的,大概可以称为银牛武士。

傅东扬虽然无法确知金牛宫中的武士分成几等,但金牛武士应该属以最高的一种武士,大概是不会错了。

抬轿的青衣人大概是银牛武士,这些银牛武士,扮成了轿夫,显然,金牛宫似是很认真在办这件事了。

傅东扬忖量目下的形势之后,缓缓说道:“向兄,一顶轿子,可以坐几个人?”

向飞道:“这轿子很大,三个人不多,两个也不少,挤下四五个人,大概没问题。”

傅东扬暗中估计:“南宫玉真和两个丫头,加上神剑、魔刀、潜龙、卧虎,台计七人,天虚子、倪万里、秋飞花、东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个人,廿六一十三人,分成五顶大轿,应该是勉强可以了。”

只听向飞说道:“你们打开轿门。”

十个银牛武士,放下轿子,打开了轿子。

那是一种构造很特殊的轿子,轿中是一个半圆形的木凳子。

向飞说的不错,挤进去四个人,也可以坐下,坐上两个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东扬说话,南宫玉真已站了起来,道:“摘星、追风,我们坐一个轿子,江海请照顾高山,你们两人合坐一顶轿子。”

江海点点头,抱起了高山,行进了一顶轿子中。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辈,晚辈逾越了。”

傅东扬道:“事不烦二主,那就劳请姑娘,替在下分配一下了。”

南宫玉真道:“长者令,不敢违,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一转,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铁不化,同乘一轿。”

东方雁道:“好!”举步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傅老请和秋公子同乘一轿。”

傅东扬点点头,道:“好!”

南宫玉真道:“馀一顶轿子,还有两位,请他们合乘一顶轿子了。”

傅东扬道:“分配得很好。”

南宫玉真当先而行,带着二婢,抢上了第一顶轿子。

傅东扬、秋飞花上了第二顶轿子。

倪万里道:“老叫化连马也很少骑,想不到这一辈子还有坐轿子的机会。”

口中说着,人却行了出去。

天虚子也跟着站起身子,行出小庙。

这些人走路、骑马,那是家常便饭,但坐轿子,除了南宫玉真之外,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大家都有些别别扭扭。

几人登上了轿子之后,向飞立刻下令放下了轿。

十二个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个方位,每边三人,护着五轿。

十个银牛武士,抬起了轿子,向前行去。

秋飞花轻轻拨开了轿,向外看去。

只见轿行如风,十二个金牛武士,左手执着弯刀,右手执着金牛角。

向飞当先带路,开导而行。

秋飞花目光锐利,看到了轿子经过了不少虚的埋伏。

奇怪的是,这些埋伏对那鱼而行的轿子,视而不见,没有一处动手拦劫。

不知他们是对金牛宫有所顾虑呢?还是别的原因?

秋飞花心中大感奇怪,低声道:“师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

傅东扬髯微笑,道:“咱们由一个陷阱,移到另一个陷阱中而已。”

秋飞花道:“那么师父为何同意呢?”

傅东扬道:“飞鹰图现在南宫玉真的手上,应该由她作主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女才慧过人,武功高强,是一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宫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宫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飞花口齿动,欲言又止。

但觉轿子的行速,愈来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里路。

轿子竟然停了下来,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宫玉真一掀轿,当先而出。

傅东扬紧随着行下轿子,道:“向兄,看来金牛宫果然是有些人所难测的威力。”

向飞微微一笑,道:“傅兄夸奖。”

五顶轿子,先后停下,轿中人鱼贯而出。

向飞一挥手,对十二个金牛武士,道:“你们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话说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许进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一样不能离去了。

吩咐过金牛武士,向飞却抱拳微笑,道:“诸位,请入厅中侍茶。”

傅东扬回望了南宫玉真一眼,只见南宫玉真面泛微笑,但却不肯接口多言。

那态度表明了一件事,应该如何,是傅东扬自己的事。

傅东扬只好轻轻咳一声,道:“向兄,这座宅院,是龙潭虎穴,还是天罗地网?”

金牛王脾气虽然爆急,但这位右剑士向飞,却是阴沉得很,笑一笑,道:“傅兄说笑了,这原是一座大地主的字院,被咱们金牛宫买了下来,用作敝宫主临时驿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