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会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我本为一物，到处惹尘埃。
三生石旁，我席地而卧，侧着身子喝着刚刚从鸳鸯那里求来的桂花酿。
酒喝得有点多，没多久，我便似醉非醉般，双眼迷离。
三生石上又有了新的名字，世间的痴怨也有了新的纠缠。
只是痴怨一世，回到奈何桥，饮下一碗孟婆汤，将前世所有的恩恩怨怨忘却，倒是心狠的狠。
我迷离着双眼，望着轮回路上，那一双双决然而去的冰冷背影，心里苦笑连连。
刚刚跟鸳鸯讨酒时，被她告知今日菩提老祖要广邀道友，讨论道法。
除了菩提老祖邀请的人外，不管是神界无事的神，还是仙，都得到场。
不听道，便充人。
可我实在对这种道法，提不起任何兴趣。
去了以后除了睡觉，就是丢人了。
又喝了口桂花酿，压了压心中的胆怯，看着三生石旁那些悄然开放，散发沁人心脾清香的小花，寻思着今日的道会，怎么让自己成为路人。
想了仿若一个轮回，我的脑海中都未曾想到一个办法。
心有郁结，烦闷的伸手拈了朵小花，捏了个决，我有些微醉的来到菩提老祖论道的地方。
只一眼，我便看到了历经沧桑岁月的菩提树。
它安安静静的立在众多蒲团后，鲜绿的叶子散发着柔和的光。
看看四周，空无一人，我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来得早些。
早些也好，可以先选位置。
于是，我踉跄着步子，晃悠悠的来到菩提树下，将手中的小花别在发间。
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寻了个阴阳调和的位置，使了个法术，变回真身，立在菩提树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几句说话声。
“你们可要仔细些，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莫要出了差错。”
这个女的声音十分严厉，定是个管事之人。
“今日怎么这般小心，是要来什么重要之人吗？”
这个女声低声细语，定是个服从之人。
“听说这次道会，菩提老祖请了位贵客。”
又一个女声响起，跟刚才那个女声一样，低声细语。
如果没猜错，两人定是在说悄悄话。
“贵客？什么贵客？”
“还有什么贵客，当然是赤瑕宫的那位。”
“那位不是讨厌这样的道会吗？这次又怎么会来？”
“好像是跟西方佛祖打赌输了。”
“想不到，那位也有输得时候。”
“谁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神的事，我们这些小仙子怎会知晓。”
“你们两个，快点去把白玉香炉跟菩提枝拿来。”
一开始的严厉女声再次响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慌忙的脚步声后，我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不由想起刚刚两人的谈话，以及她们话中赤瑕宫的那位，心中好奇不已。
我曾偷偷去过赤瑕宫，白色的宫羽，满园的竹子，倒映着生机勃勃的绿色。
一朵花都没有的宫羽，不仅单调了些，也让我没了看下去的欲望。
至于居住在赤瑕宫的某位，我好像见都没见到。
可依稀我又仿若见过，见过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神君。
又想了片刻，晃晃头痛的脑袋，我沉沉睡去。
等我悠悠醒来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细细嗅嗅空中的味道，竟有微弱的，我喝的，酒的桂花香味。
我晃晃自己的碧绿的身子，傻傻的想着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
睡了一觉，天就黑了。
我还没听到道法的玄妙，没看到神乎其神的赤瑕宫某位。
刚想使了法，变回人形回去。
不想，身边竟响起个冰冷有如寒冬的声音。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月老只论地介凡人，却不说天介众神，未免有些自欺欺神了。”
是个不急不慢的男声，有如寒冬的风，轻吹过脸颊，却干裂般的疼。
我对他说的道法千变万化，寓意深长，一无所知，却独独听去了月老二字。
还记得曾跟他开玩笑说，让他也给我找个姻缘，却不想到现在他都没给我答复。
正思忖着过几日在去趟月老宫，月老恭敬的声音就已响起“神君说的是。”
神君？我脑袋一懵，哪位神君？
在这天上，能称得上神君的没几个神，能让月老如此恭敬说话的更没几个神。
想到这，我心生好奇，悄悄的移动身体，打算从黑暗中挣脱出来。
瞧瞧究竟是哪位神君，竟让不正经说话的月老，变得如此正经。
刚看到一抹光亮，神群竟躁动起来，一个个的都往菩提树靠拢。
我被躁动的神群挤得晕头转向，挤得变回人形。
还来不及搞明白怎么回事，来不及看清那位神君，我就被挤得东倒西歪。
狼狈不堪的我，没跟以往一样，因瞌睡丢人现眼般的一头栽在菩提树上。
而是跌进一个有着好闻的桂花香，软绵绵的怀抱里。
缓缓自己惊措的内心，睁开迷离般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与伦比的倾世美颜，眉若灿烂星辰，目若九天朗星。
朗星中又透着一股令人深陷其中的漩涡，生人勿进的冷漠。
配着乌黑如瀑布般的墨发，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白衣上绣着几枝清风亮节的翠竹。
说他是这天上高贵的不可侵犯的帝神，也不足为过。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炽热的他好看的眉，微微皱着。
将内心的心思全部散去，睁睁还有些微醉的双眼。
我腆着脸问“你是谁？”
他冰着脸答“你打算在我怀里，躺多久。”
我这才看到自己竟躺在他的臂弯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不急不慢的心跳声。
两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
暧昧的我连忙从他怀里抽离，红着一张小脸，飞身而逃。
慌乱的连名字，跟道谢都来不及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躁动，是太上老君的青牛引起的。
只因这头牛一直垂涎菩提树的叶子，那日，好不容易等到太上老君不在，这才大了胆子，挣脱缰绳直奔菩提树而去。
不曾想，菩提树下举行道会，自己不仅没尝到菩提树叶，还触犯了天法。
枕着三生石，晃晃手中所剩无几的桂花酿，自嘲的笑了两声。
道法我一字未听，其中奥妙我也一知半解。
而心里却对那头素未谋面过的青牛，生出几分同情。
最后一滴酒入肚，我想我是醉了。
不然，我为何看到了那日救我的冰冷神君，正穿着月牙白，像我慢慢走来。
你能想象的出，憋了这些天，才憋出这些字的心情吗？
我:好像喝醉了？
他:醉了就睡吧。
我:睡哪？
他:我怀里。
(本章完)
我本为一物，到处惹尘埃。
三生石旁，我席地而卧，侧着身子喝着刚刚从鸳鸯那里求来的桂花酿。
酒喝得有点多，没多久，我便似醉非醉般，双眼迷离。
三生石上又有了新的名字，世间的痴怨也有了新的纠缠。
只是痴怨一世，回到奈何桥，饮下一碗孟婆汤，将前世所有的恩恩怨怨忘却，倒是心狠的狠。
我迷离着双眼，望着轮回路上，那一双双决然而去的冰冷背影，心里苦笑连连。
刚刚跟鸳鸯讨酒时，被她告知今日菩提老祖要广邀道友，讨论道法。
除了菩提老祖邀请的人外，不管是神界无事的神，还是仙，都得到场。
不听道，便充人。
可我实在对这种道法，提不起任何兴趣。
去了以后除了睡觉，就是丢人了。
又喝了口桂花酿，压了压心中的胆怯，看着三生石旁那些悄然开放，散发沁人心脾清香的小花，寻思着今日的道会，怎么让自己成为路人。
想了仿若一个轮回，我的脑海中都未曾想到一个办法。
心有郁结，烦闷的伸手拈了朵小花，捏了个决，我有些微醉的来到菩提老祖论道的地方。
只一眼，我便看到了历经沧桑岁月的菩提树。
它安安静静的立在众多蒲团后，鲜绿的叶子散发着柔和的光。
看看四周，空无一人，我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来得早些。
早些也好，可以先选位置。
于是，我踉跄着步子，晃悠悠的来到菩提树下，将手中的小花别在发间。
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寻了个阴阳调和的位置，使了个法术，变回真身，立在菩提树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几句说话声。
“你们可要仔细些，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莫要出了差错。”
这个女的声音十分严厉，定是个管事之人。
“今日怎么这般小心，是要来什么重要之人吗？”
这个女声低声细语，定是个服从之人。
“听说这次道会，菩提老祖请了位贵客。”
又一个女声响起，跟刚才那个女声一样，低声细语。
如果没猜错，两人定是在说悄悄话。
“贵客？什么贵客？”
“还有什么贵客，当然是赤瑕宫的那位。”
“那位不是讨厌这样的道会吗？这次又怎么会来？”
“好像是跟西方佛祖打赌输了。”
“想不到，那位也有输得时候。”
“谁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神的事，我们这些小仙子怎会知晓。”
“你们两个，快点去把白玉香炉跟菩提枝拿来。”
一开始的严厉女声再次响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慌忙的脚步声后，我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不由想起刚刚两人的谈话，以及她们话中赤瑕宫的那位，心中好奇不已。
我曾偷偷去过赤瑕宫，白色的宫羽，满园的竹子，倒映着生机勃勃的绿色。
一朵花都没有的宫羽，不仅单调了些，也让我没了看下去的欲望。
至于居住在赤瑕宫的某位，我好像见都没见到。
可依稀我又仿若见过，见过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神君。
又想了片刻，晃晃头痛的脑袋，我沉沉睡去。
等我悠悠醒来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细细嗅嗅空中的味道，竟有微弱的，我喝的，酒的桂花香味。
我晃晃自己的碧绿的身子，傻傻的想着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
睡了一觉，天就黑了。
我还没听到道法的玄妙，没看到神乎其神的赤瑕宫某位。
刚想使了法，变回人形回去。
不想，身边竟响起个冰冷有如寒冬的声音。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月老只论地介凡人，却不说天介众神，未免有些自欺欺神了。”
是个不急不慢的男声，有如寒冬的风，轻吹过脸颊，却干裂般的疼。
我对他说的道法千变万化，寓意深长，一无所知，却独独听去了月老二字。
还记得曾跟他开玩笑说，让他也给我找个姻缘，却不想到现在他都没给我答复。
正思忖着过几日在去趟月老宫，月老恭敬的声音就已响起“神君说的是。”
神君？我脑袋一懵，哪位神君？
在这天上，能称得上神君的没几个神，能让月老如此恭敬说话的更没几个神。
想到这，我心生好奇，悄悄的移动身体，打算从黑暗中挣脱出来。
瞧瞧究竟是哪位神君，竟让不正经说话的月老，变得如此正经。
刚看到一抹光亮，神群竟躁动起来，一个个的都往菩提树靠拢。
我被躁动的神群挤得晕头转向，挤得变回人形。
还来不及搞明白怎么回事，来不及看清那位神君，我就被挤得东倒西歪。
狼狈不堪的我，没跟以往一样，因瞌睡丢人现眼般的一头栽在菩提树上。
而是跌进一个有着好闻的桂花香，软绵绵的怀抱里。
缓缓自己惊措的内心，睁开迷离般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与伦比的倾世美颜，眉若灿烂星辰，目若九天朗星。
朗星中又透着一股令人深陷其中的漩涡，生人勿进的冷漠。
配着乌黑如瀑布般的墨发，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白衣上绣着几枝清风亮节的翠竹。
说他是这天上高贵的不可侵犯的帝神，也不足为过。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炽热的他好看的眉，微微皱着。
将内心的心思全部散去，睁睁还有些微醉的双眼。
我腆着脸问“你是谁？”
他冰着脸答“你打算在我怀里，躺多久。”
我这才看到自己竟躺在他的臂弯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不急不慢的心跳声。
两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
暧昧的我连忙从他怀里抽离，红着一张小脸，飞身而逃。
慌乱的连名字，跟道谢都来不及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躁动，是太上老君的青牛引起的。
只因这头牛一直垂涎菩提树的叶子，那日，好不容易等到太上老君不在，这才大了胆子，挣脱缰绳直奔菩提树而去。
不曾想，菩提树下举行道会，自己不仅没尝到菩提树叶，还触犯了天法。
枕着三生石，晃晃手中所剩无几的桂花酿，自嘲的笑了两声。
道法我一字未听，其中奥妙我也一知半解。
而心里却对那头素未谋面过的青牛，生出几分同情。
最后一滴酒入肚，我想我是醉了。
不然，我为何看到了那日救我的冰冷神君，正穿着月牙白，像我慢慢走来。
你能想象的出，憋了这些天，才憋出这些字的心情吗？
我:好像喝醉了？
他:醉了就睡吧。
我:睡哪？
他:我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