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处为家
tue feb 23 23:55:46 cst 2016
当清晨的鸟鸣开始变得清晰时，余晓东已经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家门口。看上去眼皮有些微沉，浑身显得有些萎靡，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只觉得很累，意识朦胧地便走到了这里，他潜意识的觉得应该走到这个地方，也只能走到这个地方。
这里，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在那里，他能躺下，像以前一样……
他推开了门。父母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俩人身子都震了震，仿佛很久没有活动一般。
他们有些僵硬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像是用了很大力气一般。俩人脸色相近，脸上表情快速地变换着，看似很复杂，很快便都转成了愤怒的神色。扯动着沙哑的嗓子对着余晓东便骂起来。声音交杂在空中。
余晓东面无表情低头从他们面前走过，仿佛没有听见，又似早已没有新意，就这样低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随着一声低沉地声音便关上了这个世界……
屋外父母声音停了。俩人相视一眼，仿佛已经失去力气一般，张不出口，便都坐了下来，男的仰靠椅背，缓缓闭上了眼。女妇躺在长椅，闭上了为红的眼。
这是一个眼泪如珍珠一般的家庭。
余晓东关上，浑然不觉地平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却没有想任何事情。在这个四周都是密闭的空间中，一张桌椅，一个人，一张床仿佛容为了一体，显得格外平淡。
渐渐的，余晓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在梦里，或许很开心，或许他正梦到了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吧！那里有他的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他的嘴角慢慢浮现了一抹纯真的微笑……
不知何时，当余晓东醒来时，窗外已经有些许微红。
他揉了揉眼睛。这一觉，他睡得很香，已经很久没这样舒服过了。他甚至忘了时间，忘了上学。他感到很奇怪，他的父母竟然没有叫他，有些疑惑地下了床。
客厅空无一人，或许他的父母都出去工作了吧。余晓东走向了厕所，洗了把脸，冰凉的清水令他顿时清新过来。肚子一下子涌出一股饥饿感，他没有多想，摇了摇头，便走出厕所向厨房。餐桌上盖子饭菜，是简单的早餐样式，余晓东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令他不得多想，坐下来便盛了一碗粥吃了起来，如一股冰凉的气流传遍上身，余晓东硬着头吃了起来，几碗过后，半饱的他对食物的欲望下降了许多。便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刚踏出门不久，便听到不远处似乎隐隐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感，不由地便走了过去。转过巷口便看到他的父母似乎正与他叔叔对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还不了钱我就收房子。”余晓东的叔叔有些恼怒的说，看样子十分不耐烦。手在这个镇里显得有些新潮灰色西装上衣里寻找什么。
“一个月？不可能，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分明就是想讹诈我们。”余晓东的母亲喊出了声，满脸通红，显然想努力的想挣扎出于父的手上前打人。
“这位女士你冷静一点！”余晓东叔叔身旁一位有些白净的制服警察对着余晓东的母亲冷声道。
“对对对！婶婶，你冷静一点嘛，当初可是你们向我爸借了十多万，还立下字据，用上房子抵押这可是有法律效应的。”余家航走出一步用令人作恶的怪腔慢悠悠地说道，眼神中闪着戏虐，脸上挂着一丝得意。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真没教养，和你父亲一个狼样”余晓东的母亲嘶骂道。
“家航说得也没错，我们这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现在你们还不上，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余家航的父亲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在手上扬开，然后抖了抖。
“你们父子俩都不是东西，枉我们当初没跟你们挣老爷子的遗产，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就该一分都不让给你们，我……我……我和你们拼了！”余晓东的母亲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挣脱余晓东父亲的手，便要直接冲上去。
那名警察见状，立即上前制止，却被余晓东的父亲抢先一步拦下了余晓东的母亲，把她拉在了身后。随后，用怒气易明的语气道：“弟弟，不要做得太绝，当初我们把遗产都让给你们，说好我一有钱就还你们，现在我们已经还了十万八千了，就差几万而已，再给我们点时间，一定能还上。”
余晓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附近，余晓东的母亲察觉到余晓东的到来，立马转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去！今天是不是没去上学，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此时余家航父子及那位警察也注意到了余晓东。余家航的父亲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余家航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而那位警察却是一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余晓东。
余晓东并没有关注那么多，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不去理会身后的声音。
余家航被余晓东盯得有些发寒，不敢再去看余晓东。过了一会而后，才抬头望着余晓东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毒辣。
此时，争执并没有结束。余家航的父亲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然后装作仿佛在思索些什么，随即对着余晓东的父亲说：“十多万？有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还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证明么？可别瞎说。”语气带着疑惑，可余晓东的父母却能从中听出一丝戏虐。
“你……你不是人，我和你拼了。”余晓东的母亲早就在爆发的节点，听到此话，立马便发作了。余晓东的父亲此时并没有拦住余晓东的母亲，反倒是与她一同扑了上去。
旁边的警察立马上前去制止，无奈农民力大一时竟阻止不了，场面很快乱成一团。
不久，场面缓了下来。余家航的父亲捂着被抓破带有淤青的脸，狠声道：“你们两个野人，三天后还不了钱，到时候警察局见！”说着便走进了自家家门。
躲在一旁的余家航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进门后还不忘关门，甚至还反锁了。外面声音不断。
余家航的父亲，靠在屋里长椅上擦着药，对着声旁的余家航呵斥道：“都是你小子闯的祸，竟然还把人家女儿的肚子搞大，要老子帮你填这个坑”
“爸，你就别说了，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再说了，她可是镇长的女儿，只要把伯伯家那房子收过来，把这件事情搞定，的时候好处不是更多”余家航有些不满地说道，眼中更是闪着贪婪。
“臭小子，也是，等这事办好了，这事一定要办好了，的时候咱们家和镇长搞上关系，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好处”余家航的父亲眼中流露出丝毫不掩的贪婪。“对了，你母亲买菜快回来了，你出去接她一下，别让她给那疯婆子给堵了。”
“啊？那两人可是还在外面呢，我出去会不会被打？” 余家航有些胆怯的说，带着哀求的目光望着父亲。
“瞧你那点出息，你不会走后门么？再说了，不是还有镇长派来的警察吗？……”
此时，余晓东已经快要到家门口了，他低着头，心中复杂难理。
突然，余晓东转过头，却只看到一根条状体，忽地眼前一花，便很快没有了知觉，倒了下去。在昏迷前，眼镜死死地盯着那个模糊的人影，猛地想起了什么，便失去了周围的景象。
“又是这样，这小子莫非背后长了眼睛不成？”一个拿着棍子的中年男子疑惑地自语道。随即摇了摇头，抗着正在昏迷的余晓东，走向了一个角落……
当余晓东有些吃力地撑起身时，一股欲裂的头痛感让他难以适应。
过了一会儿余晓东渐渐有了意识，艰难地睁开了眼，感觉还是有点模糊。他向四周看了看，他呆了。
十分钟，或许更久，他有些颤抖地挪动着身子，爬过一摊血迹，来到了一具尸体面前，周围还有两具，一共三具，父亲，母亲，还有余家航。
余晓东感到一股久违的痛楚从胸腔内传出，他或许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有些呆滞，他的父亲母亲虽然打他骂他，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他们是爱他的，从每一顿饭到每一件琐事，他从来不知道父母借了这么多钱，只知道每天他上学时父母也出去，放学时父母已经到了家，时不时能看到他们躺在长椅上，或穿或放着几件布着土灰的衣服，他却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只是知道，桌上永远盖着饭菜……那天恼怒冲向父母时，他看到了他们的脸，他们已经开始步入了老年，有了岁月的点点痕迹……
余晓东分别拿起他们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摩擦着，那种粗糙的感觉，很舒服。他忽地想起了哥哥，或许，他的哥哥摸他的头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此时却有些冰凉。
他靠在父亲的肚子上，平静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余晓东感觉有些刺眼，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窗外，发出刺眼的光芒。
余晓东眼镜迷成一条缝，不知为什么，忽地讨厌起了阳光，讨厌起了这世界。
他站起了身，把父母的尸体拖到了一起，把余家航的尸体扔到一边，忽地又皱起了眉，干脆把余家航的尸体扔到了门口。让后他走进了厕所，冲掉了满身已经干凝的血迹。头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结巴了，他没去管，换了一套衣服，走到父母旁，蹲下身子，在他们脸上吻了一下。他站起身，平静地看了他们一会，便转过身，嘴角勾起一道弧线，迎着阳光，径直地走出了门。
刺眼的阳光让他觉得很烦，真的很烦。突然，余晓东听到了一道细小的声音。他转过头，便看到墙头上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橙子正站在墙上看着他，似乎有些欣喜地叫着，随即便跳到余晓东的肩上，然后似乎感觉有什么不习惯，抓扯着身上的绷带，发出不满地叫声。
“我正带着它出来溜达，它趁我不注意就突然跑到了这里。”一个中年大叔正缓缓走来，正是那晚的醉汉。
余晓东视角停留在了中年大叔脸上，与中年大叔大叔对视了一会过了一会，对着大叔说淡淡的轻声道：“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告诉你，我可是混黑的。上次的小猫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了，再来几次我就可以提前入土了。”大叔笑着说。
“带我走”余晓东面无表情地说，眼神中却闪着坚毅。
大叔收敛了笑容，凝重地看着余晓东的脸，过了一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我一下”
“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余晓东点了点头。
……不久后，某一条街道上正走着一大一小两人，身后不远处火光冲天！
三天后，余晓东的叔叔疯了。余家，没了。案子被压了下来，没有传开。
此时，省政府会议厅里，坐了七八个人，正中央一个衣衫整齐的中年男子“啪”地拍响了桌子，对着面露苦涩的其他人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都能搞砸，要你们有什么用？”中年男子转过身，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漠：“查，查不到你们就都别干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当清晨的鸟鸣开始变得清晰时，余晓东已经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家门口。看上去眼皮有些微沉，浑身显得有些萎靡，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只觉得很累，意识朦胧地便走到了这里，他潜意识的觉得应该走到这个地方，也只能走到这个地方。
这里，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在那里，他能躺下，像以前一样……
他推开了门。父母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俩人身子都震了震，仿佛很久没有活动一般。
他们有些僵硬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像是用了很大力气一般。俩人脸色相近，脸上表情快速地变换着，看似很复杂，很快便都转成了愤怒的神色。扯动着沙哑的嗓子对着余晓东便骂起来。声音交杂在空中。
余晓东面无表情低头从他们面前走过，仿佛没有听见，又似早已没有新意，就这样低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随着一声低沉地声音便关上了这个世界……
屋外父母声音停了。俩人相视一眼，仿佛已经失去力气一般，张不出口，便都坐了下来，男的仰靠椅背，缓缓闭上了眼。女妇躺在长椅，闭上了为红的眼。
这是一个眼泪如珍珠一般的家庭。
余晓东关上，浑然不觉地平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却没有想任何事情。在这个四周都是密闭的空间中，一张桌椅，一个人，一张床仿佛容为了一体，显得格外平淡。
渐渐的，余晓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在梦里，或许很开心，或许他正梦到了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吧！那里有他的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他的嘴角慢慢浮现了一抹纯真的微笑……
不知何时，当余晓东醒来时，窗外已经有些许微红。
他揉了揉眼睛。这一觉，他睡得很香，已经很久没这样舒服过了。他甚至忘了时间，忘了上学。他感到很奇怪，他的父母竟然没有叫他，有些疑惑地下了床。
客厅空无一人，或许他的父母都出去工作了吧。余晓东走向了厕所，洗了把脸，冰凉的清水令他顿时清新过来。肚子一下子涌出一股饥饿感，他没有多想，摇了摇头，便走出厕所向厨房。餐桌上盖子饭菜，是简单的早餐样式，余晓东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令他不得多想，坐下来便盛了一碗粥吃了起来，如一股冰凉的气流传遍上身，余晓东硬着头吃了起来，几碗过后，半饱的他对食物的欲望下降了许多。便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刚踏出门不久，便听到不远处似乎隐隐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感，不由地便走了过去。转过巷口便看到他的父母似乎正与他叔叔对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还不了钱我就收房子。”余晓东的叔叔有些恼怒的说，看样子十分不耐烦。手在这个镇里显得有些新潮灰色西装上衣里寻找什么。
“一个月？不可能，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分明就是想讹诈我们。”余晓东的母亲喊出了声，满脸通红，显然想努力的想挣扎出于父的手上前打人。
“这位女士你冷静一点！”余晓东叔叔身旁一位有些白净的制服警察对着余晓东的母亲冷声道。
“对对对！婶婶，你冷静一点嘛，当初可是你们向我爸借了十多万，还立下字据，用上房子抵押这可是有法律效应的。”余家航走出一步用令人作恶的怪腔慢悠悠地说道，眼神中闪着戏虐，脸上挂着一丝得意。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真没教养，和你父亲一个狼样”余晓东的母亲嘶骂道。
“家航说得也没错，我们这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现在你们还不上，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余家航的父亲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在手上扬开，然后抖了抖。
“你们父子俩都不是东西，枉我们当初没跟你们挣老爷子的遗产，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就该一分都不让给你们，我……我……我和你们拼了！”余晓东的母亲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挣脱余晓东父亲的手，便要直接冲上去。
那名警察见状，立即上前制止，却被余晓东的父亲抢先一步拦下了余晓东的母亲，把她拉在了身后。随后，用怒气易明的语气道：“弟弟，不要做得太绝，当初我们把遗产都让给你们，说好我一有钱就还你们，现在我们已经还了十万八千了，就差几万而已，再给我们点时间，一定能还上。”
余晓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附近，余晓东的母亲察觉到余晓东的到来，立马转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去！今天是不是没去上学，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此时余家航父子及那位警察也注意到了余晓东。余家航的父亲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余家航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而那位警察却是一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余晓东。
余晓东并没有关注那么多，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不去理会身后的声音。
余家航被余晓东盯得有些发寒，不敢再去看余晓东。过了一会而后，才抬头望着余晓东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毒辣。
此时，争执并没有结束。余家航的父亲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然后装作仿佛在思索些什么，随即对着余晓东的父亲说：“十多万？有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还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证明么？可别瞎说。”语气带着疑惑，可余晓东的父母却能从中听出一丝戏虐。
“你……你不是人，我和你拼了。”余晓东的母亲早就在爆发的节点，听到此话，立马便发作了。余晓东的父亲此时并没有拦住余晓东的母亲，反倒是与她一同扑了上去。
旁边的警察立马上前去制止，无奈农民力大一时竟阻止不了，场面很快乱成一团。
不久，场面缓了下来。余家航的父亲捂着被抓破带有淤青的脸，狠声道：“你们两个野人，三天后还不了钱，到时候警察局见！”说着便走进了自家家门。
躲在一旁的余家航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进门后还不忘关门，甚至还反锁了。外面声音不断。
余家航的父亲，靠在屋里长椅上擦着药，对着声旁的余家航呵斥道：“都是你小子闯的祸，竟然还把人家女儿的肚子搞大，要老子帮你填这个坑”
“爸，你就别说了，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再说了，她可是镇长的女儿，只要把伯伯家那房子收过来，把这件事情搞定，的时候好处不是更多”余家航有些不满地说道，眼中更是闪着贪婪。
“臭小子，也是，等这事办好了，这事一定要办好了，的时候咱们家和镇长搞上关系，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好处”余家航的父亲眼中流露出丝毫不掩的贪婪。“对了，你母亲买菜快回来了，你出去接她一下，别让她给那疯婆子给堵了。”
“啊？那两人可是还在外面呢，我出去会不会被打？” 余家航有些胆怯的说，带着哀求的目光望着父亲。
“瞧你那点出息，你不会走后门么？再说了，不是还有镇长派来的警察吗？……”
此时，余晓东已经快要到家门口了，他低着头，心中复杂难理。
突然，余晓东转过头，却只看到一根条状体，忽地眼前一花，便很快没有了知觉，倒了下去。在昏迷前，眼镜死死地盯着那个模糊的人影，猛地想起了什么，便失去了周围的景象。
“又是这样，这小子莫非背后长了眼睛不成？”一个拿着棍子的中年男子疑惑地自语道。随即摇了摇头，抗着正在昏迷的余晓东，走向了一个角落……
当余晓东有些吃力地撑起身时，一股欲裂的头痛感让他难以适应。
过了一会儿余晓东渐渐有了意识，艰难地睁开了眼，感觉还是有点模糊。他向四周看了看，他呆了。
十分钟，或许更久，他有些颤抖地挪动着身子，爬过一摊血迹，来到了一具尸体面前，周围还有两具，一共三具，父亲，母亲，还有余家航。
余晓东感到一股久违的痛楚从胸腔内传出，他或许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有些呆滞，他的父亲母亲虽然打他骂他，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他们是爱他的，从每一顿饭到每一件琐事，他从来不知道父母借了这么多钱，只知道每天他上学时父母也出去，放学时父母已经到了家，时不时能看到他们躺在长椅上，或穿或放着几件布着土灰的衣服，他却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只是知道，桌上永远盖着饭菜……那天恼怒冲向父母时，他看到了他们的脸，他们已经开始步入了老年，有了岁月的点点痕迹……
余晓东分别拿起他们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摩擦着，那种粗糙的感觉，很舒服。他忽地想起了哥哥，或许，他的哥哥摸他的头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此时却有些冰凉。
他靠在父亲的肚子上，平静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余晓东感觉有些刺眼，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窗外，发出刺眼的光芒。
余晓东眼镜迷成一条缝，不知为什么，忽地讨厌起了阳光，讨厌起了这世界。
他站起了身，把父母的尸体拖到了一起，把余家航的尸体扔到一边，忽地又皱起了眉，干脆把余家航的尸体扔到了门口。让后他走进了厕所，冲掉了满身已经干凝的血迹。头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结巴了，他没去管，换了一套衣服，走到父母旁，蹲下身子，在他们脸上吻了一下。他站起身，平静地看了他们一会，便转过身，嘴角勾起一道弧线，迎着阳光，径直地走出了门。
刺眼的阳光让他觉得很烦，真的很烦。突然，余晓东听到了一道细小的声音。他转过头，便看到墙头上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橙子正站在墙上看着他，似乎有些欣喜地叫着，随即便跳到余晓东的肩上，然后似乎感觉有什么不习惯，抓扯着身上的绷带，发出不满地叫声。
“我正带着它出来溜达，它趁我不注意就突然跑到了这里。”一个中年大叔正缓缓走来，正是那晚的醉汉。
余晓东视角停留在了中年大叔脸上，与中年大叔大叔对视了一会过了一会，对着大叔说淡淡的轻声道：“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告诉你，我可是混黑的。上次的小猫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了，再来几次我就可以提前入土了。”大叔笑着说。
“带我走”余晓东面无表情地说，眼神中却闪着坚毅。
大叔收敛了笑容，凝重地看着余晓东的脸，过了一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我一下”
“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余晓东点了点头。
……不久后，某一条街道上正走着一大一小两人，身后不远处火光冲天！
三天后，余晓东的叔叔疯了。余家，没了。案子被压了下来，没有传开。
此时，省政府会议厅里，坐了七八个人，正中央一个衣衫整齐的中年男子“啪”地拍响了桌子，对着面露苦涩的其他人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都能搞砸，要你们有什么用？”中年男子转过身，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漠：“查，查不到你们就都别干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