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侦二塔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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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侦前传 命运与死神的葬礼》开幕:卡丽娜的月光(12)

    那就好。”好久不见自己的女儿,谷霖自然是很高兴,坐在病床上,听卡丽娜像是小鸟般在那叽叽喳喳的把自己从家里来到这里的经历说个不停。男人坐在旁边,竟也是颇为感兴趣的听着,摸着卡丽娜的脑袋,卡丽娜才发现自己难得的没有抗拒。

    “我发现我真的好厉害,步行千里不说,跑起来也是跟风一样。”卡丽娜得意的道。

    “是吗,看来卡丽娜将来会是个运动健将呢。”谷霖说着,下意识的和奥德对视了一眼,奥德则是默默摇了摇头,他们两个都有些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按道理,卡丽娜应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而已,又怎么会具备这样的力量。转头看着卡丽娜,“卡丽娜,妈妈想跟你做个约定,你能答应妈妈么?”

    “哦…好。”妈妈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这让卡丽娜感到意外。

    “平日无事,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啊…我知道了!”没有犹豫,毕竟是妈妈的约定,爽快的答应下来。

    “嗯。”谷霖满意的点点头,“好了,爸爸快来了,卡丽娜,你还是先躲起来吧。”谷霖口中的爸爸,自然就是卡丽娜的爷爷。

    “为什么?”卡丽娜有些不解。

    “你应该还被爷爷关禁闭的吧,他可不希望看见你在这里。”谷霖像是考虑过后说道。

    不知为什么,卡丽娜总感觉,这句话的背后还藏着些什么东西。

    奥德坐在一旁,却又是突然站起,“恐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房间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满头白发,优雅如绅士般的老人,“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想不到就连我们家的小主人也来了。”

    卡丽娜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爷爷,这一次,却是站在了爸爸身边。

    “你来了。”奥德说。

    “都说是一家团聚,又怎么能少了我呢。”老人笑笑,向谷霖点了点头,“你们应该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的吧。”

    卡丽娜闻言一愣,她只知道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是妈妈的生日,那明天又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呢?卡丽娜不知道。

    下意识的抬头,真的她一直都以为爸妈从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错了,自己的父亲,这个脸上永远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男人,皱起了一丝的眉头,妈妈的手也是紧了紧,不自觉的将自己拉到她的身后。

    “您…已经决定了?”男人问。

    “嗯,鉴于你在我们家族重要的地位。长老们才网开一面赋予你们喜事,这对我来说已是对你们莫大的宽容。但无论礼堂的钟声和主教的颂唱带给你们怎样的光辉,也洗不掉那丑陋的血液中蕴含的罪孽。”老人淡漠的说道,声音不大,听在卡丽娜的耳里却是擂擂作响,“何况,那东西应该已经转移了吧,所以,她又有何存在的必要呢?”

    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卡丽娜在心里问自己,担忧的脸色浮现。虽然知道爷爷再说自己的妈妈,但在她的记忆里,和妈妈爸爸相处的时候,他们都不曾提起过自己过去的事情。她想要知道他们过去是否发生了什么,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心里永远不会有那么一份确定的答案了。

    “现在,把她交给我吧。”老人说着,向男人伸出了手,笑意正浓。

    “…”

    奥德没有回答,沉默再三,终于是抬头看他,“她已经病了,我们又何必如此。”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像是早已预料到,老人对此似乎毫不在意,“罪孽的血,自然要用罪来洗清。曾经你没有做到的事情,这次,就由我来替你做到。”

    爷爷的手指指着谷霖动了动,身后顿时跳出来两个保安打扮的人,推一个轮椅,一瘦一胖,瘦的看上去相当精干,胖的魁梧,都是相当有力量的样子。两名保安先是向奥德鞠了个躬,而后便朝着谷霖走去。

    “你们到底要干嘛!”眼看这状况,卡丽娜当即就急了,也不顾谷霖的阻挡,掰开妈妈的手站到她身前,“我不准你们动她!”卡丽娜大叫着,却是被较瘦的那个保安一把抱起,毫无反抗之力。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连卡丽娜一起带走。另一个较胖的则是将谷霖抱起放在了轮椅上。

    “你们走开,不要欺负我妈妈!”

    卡丽娜眼看着妈妈将被他们带走,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妈妈一起生活,或者呆上一天也好。却不曾想过,自己的到来还是给爸爸妈妈造成了许多麻烦。这一刻,卡丽娜固执的觉得,是自己的到来,引来了爷爷。如果她不离家出走的话,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

    愤怒、委屈、不甘,这一刻,卡丽娜第一次看向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身材挺拔相貌英俊,面目刚毅,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他是她的父亲,可现在他却是就那么如木头般伫立原地,任由着自己和妈妈被欺凌。

    这种家伙,谁会喜欢他啊!卡丽娜心里真的憋着一肚子的气。对于这个父亲,自小长大,卡丽娜都不觉得自己会拜托她任何一件事,也懒得搭理,因为他不爱妈妈,不爱她,不爱他们这个家。可其实她是知道的,爸爸很爱妈妈,非常非常爱。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一副臭德行啊!”被抱到门口的那一刻,卡丽娜终于是忍不住的咆哮出声,惊呆了在场的众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爸爸嘛!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认你这个父亲啊!”

    男人的手,莫名的颤了颤,眼中有了一点光。

    “所以我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至少这一次,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妈妈啊!”卡丽娜说道最后,语气中也是带着一点哽咽,见男人依旧无动于衷,这才算是彻底死心,体会了一把绝望的滋味,只能是拼尽全力的骂着,“笨蛋,混账东西!”

    谷霖见状,也只能轻叹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她知道奥德的,他爱她,于她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即使他永远都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也已经足够。

    “卡丽娜,注意你的言辞!身为我瑞斯切尔家族的继承人,举止一定要得体。”似是被卡丽娜的一番话激怒般,爷爷的这句话说的相当严厉,一边用眼神向着两名保安示意赶紧把她们给带走。

    “是。”保安也是不敢怠慢,恭声应道。只是下一刻,他们的脚步静止了,爷爷站在病房内的身影也是有了那么一丝凝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家伙,也会有一天,正面的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为了这个卑贱的女人…你现在想要背叛我?”平静的声音下,蕴含着一种常人不易察觉的暴怒。

    不是很大的病房门口,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推车谷霖坐着的轮椅,卡丽娜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抱在手上。

    卡丽娜呆了呆,她刚才只觉得眼前一花,提着自己的就已经换了个人。随即也是得意的笑笑,卡丽娜就知道,她老爸其实还是很能的,只要他想,就有着做到一切的力量。

    而谷霖,则早已变成了一名花痴妹。看着身后这个男人,他的形象似乎从没有那么的高大过,简直就是男友力爆表啊!她很开心,开心到几近流泪,不是因为男人有多么的厉害,而是因为他的行动,在她认识他一来,这似乎是他第二次为了自己违抗父亲的命令,而这一次远比第一次来的要意义非凡的多。

    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没怎么给过她想要的幸福。奥德低头看了一眼谷霖,揉了揉谷霖的脑袋,眼睛里尽是温柔。

    “对不起。”良久,奥德轻声道,轻轻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很辛苦吧。”

    谷霖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才不会。”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奥德做出承诺。

    “嗯。”谷霖自然是相信,

    “好了…”照顾好谷霖,奥德的左手松开,对着卡丽娜说道,“抓住我的脖子。”

    卡丽娜也是随即照做,绕过手臂,靠在他温暖的后背上,抱住奥德的脖子。奥德随即一把将谷霖抱在怀里,像是护着自己的宝贝般,站直身体。这一次说话的对象,则是他的父亲。两名保安已是从地上爬起,准备向着奥德夹击,眼神中夹杂着火药味,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果然是笨蛋。”爷爷撇撇嘴,“凭她的身体状况,你以为你们走得了么?”

    奥德对此却是不理不睬,看了老人一眼,“对不起。”

    “…”

    “父亲,原谅我这一次,这是最后的任性了。”

    拳头死死的攥紧,老人的额头上青筋暴跳,游动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终于,老人也火了,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他,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宝贝儿子的腿給打断,“说你是笨蛋,你也真的就是个笨蛋!你以为,我放了你走,他们还会放你走么!他们的命令,可不是你这一己之力能抵抗的了的!你今天救了她,明天就将和我们家族一起迎接毁灭的命运!”

    “我知道,”男人深吸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右手拉出自己的领带,随意的从上面摘下一枚金底灰字,镶有华丽宝石,刻着精美的对立黑白双狮的徽章,交给了眼前的老人,自己的爷爷。

    “这枚徽章,可是瑞斯切尔当家人的证明啊!”老人震惊了。

    “嗯,”奥德随意的点头,一边把青鸾身上的徽章也给摘了下来,“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人都不在是家族的人,我们的一切事情,都将与家族无关。”

    “…那意味着家族将不再对你们提供任何的帮助和保护,这样也可以么?别怪我老人家多嘴,那些人的追杀,可比我这个老头子做的要凶残得多。”

    “拜托了,这个家族,就让大哥去管理吧。”奥德说,今天大概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老人沉默了,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将眼前这个家伙当做男人看待。长这么大以来,这大概还是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的违抗自己。转而是背过身去,眼神示意两名保安。

    对于两人的对话,卡丽娜俨然是处于全程懵逼的状态,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自由了,和妈妈一起!

    “走吧。”老人说。

    “父亲…”

    “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了,你和我们家族再无半点关系。你们的一切事情我都不再追究,你可以离开了。”

    奥德点头,放下卡丽娜,将谷霖放在轮椅上,快速离开。

    听着男人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老人的眼中不含有太多的神采,让人有些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谷霖,也许我该感谢你,那个小鬼,竟也有这样长大的一天…”

    “喂喂,你真的决定了?”

    这时,突兀的声音却是从老人后方传来,带着点戏谑的味道,是较瘦的那名保安说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与我们家族有任何的关系。”老人看着窗外,对着身后这两个一直‘陪伴’着他的保安不理不睬。

    “哼,还是一样聪明的老头子。”身材魁梧的保安撇撇嘴,声音低沉,看上去脾气不是太好的样子。两名保镖此时正站在房间门口,身上的黑西装早已脱掉,露出了一身穿着紧身黑衣的劲装。

    “走吧,乔尼。虽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产生这样的进展,我们的任务依旧要进行下去。”女人说着,按下了耳边的微型对讲机,“各部门准备,目标已经逃离,执行b计划,代号‘狩猎’。”

    ……

    而在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城镇里,宽阔的石板大路上,卡丽娜正开心的坐在妈妈的腿上哼着歌。奥德推着谷霖的轮椅,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紧缩的眉头有些难以舒展。

    “妈妈,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卡丽娜问。

    谷霖闻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听爸爸的。”

    虽然不知道奥德是怎么打算,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很糟糕。正因为是自己,所以她们此番的前途将不再拥有光明。不管她的男人带着自己去哪里,不管她现在身处的归宿如何光明,她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没有光明的未来是什么,就是那无尽的黑暗。谷霖其实早就知道的,因为她的身份,这个世界才会如此,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微微抬了抬头,谷霖向奥德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奥德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按了按谷霖的脑袋,他看着谷霖,目光很坚定,就像是在说,‘不用怕,有我在’一样。

    因为自己现在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所以他已决意背负起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