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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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肉朋友

    “好身手。”宋子崖和秦守京对望一眼,异口同声。

    “我叫宋子崖。滨州盘龙郡人氏。”

    “秦守京,原籍沧州,发配戴罪之身,幸得王大官人收留。”秦守京捋着长髯“今日之事,宋兄弟实在鲁莽,怎得一出手便要人性命?”

    “为了自保而已。”宋子崖扔了断刀据理力争“姓王的无缘无故便要伤我和兄弟性命,岂能留他?”

    “宋兄弟若不是杀退黄巾军。”秦守京也扔了断刀“王大官人也不至于要你们的命。”

    “怎么?黄巾军是他王家的?”宋子崖冷笑。

    “杀黄巾军关姓王的屁事!”

    “若王半城也是黄巾军,我等照杀不误。”

    “对!定杀不饶!”

    富宝贵宝和传宗三人上前喊话。

    “我懂了。”宋子崖一转念就明白过来“一帮怯懦无能之辈,原来是怕黄巾大军前来报仇,要拿我们抵罪求太平。”

    “你们没错,但不顾后果。”秦守京叹道“卧虎乡近万百姓哪能陪你们冒险?”

    “就怕黄巾大军不来。”宋子崖胸有成竹。“来则有法子退他们。”

    秦守京气笑反问:“你再勇猛,能以一敌万?敌十万?”

    “我一人能敌百万!”宋子崖回望发小们大笑。“再多也不怕。”

    “为何?”秦守京被他的自信惊到了。

    “因为有理走遍天下。”宋子崖朗声大喊“黄巾军本就打着反抗皇权暴政、搭救万民于水火的义旗才能一步步壮大,如今却有烧杀掳掠的行径,若是此事宣扬出去,黄巾军还站得住脚么?”

    “行得通吗?”秦守京有些将信将疑。

    “行不通大不了死战到底。”宋子崖笑得轻描淡写“在我的弓箭下,黄巾军将官和飞禽走兽没有区别。”

    “不管行得通行不通。”赵元义此时上前“趁王半城去治伤,回头免不得寻仇。不如趁此良机,我们六人化干戈为玉帛,暂享片刻安宁,痛饮吃肉去吧。”

    “如此甚好!”宋子崖望向秦守京。

    “也罢。”秦守京大笑“不过回头王大官人为了耳朵要你性命,可别怪哥哥我翻面无情。”

    “你会翻脸,我就不会么?”宋子崖也笑。

    宋秦二人就这样撇开两边人马径直去了,赵元义吩咐好废银及买马事宜,与富宝贵宝传宗三人跟了上去。

    这日晚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宋秦赵等人言谈甚欢,好不尽兴。

    末了,赵元义命人奉上一千两白银和六百两黄金:“连废银带马匹,统算七千两白银,现已全部办妥。哥哥我自作主张,将大部分换成黄金,方便兄弟们携带。”

    “赵大哥想得周到,多谢。”宋子崖让人把黄金交给三位发小。自己留下白银。

    “宋兄弟客气了。”赵元义满上了酒。正准备敬大伙一杯,宋子崖的三位发小却纷纷言道:

    “兄弟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黄金自然有你一份。”

    “全给我们三人作甚?”

    三人酒后失言,自己却浑然不觉。

    宋子崖听后脸色微变,想拦住发小们已来不及。这话分明是说漏了,当初约好口径,白银属于东家失火,他们只是长工护院,怎么可以私分?

    当下宋子崖望向赵元义,只见他笑得意味深长,抬手敬酒:“英雄不问出处,宋兄弟侠义正派,值得一交。”

    “赵大哥说得可是真心话?”宋子崖探问。

    “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宋子崖点点头,和赵元义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手边的一千两白银,宋子崖自留一半,转手将五百两推给秦守京:“秦老哥忠义,务必收下。”

    秦守京被他此举惊得酒都醒了:“宋兄弟这是何意?”

    “像王半城这种人,你还是少跟为妙,拿着银两自谋生路去吧。”宋子崖语重心长“再饮一杯,今天这席就散了。”

    ……………………

    宋子崖原本打算连夜回盘龙郡,以免节外生枝,奈何三位发小喝酒误事,只顾呼呼大睡。

    转而又念及杀退黄巾军可能引来的后患,宋子崖最终决定主动出击。

    趁着三个兄弟酒后熟睡,宋子崖留书一封,让赵元义好生照看他们,自己带了两百支箭,朝白天那四骑逃跑的方向寻去,料想黄巾军大营也不会太远。

    月光皎洁,山风清新,宋子崖专找马匹可走的路径,借着月色和火把,观察泥道上的蹄印,就像儿时父亲教自己寻找猎物的蛛丝马迹。

    一路疾行,到得第二天日头初升,果真让宋子崖寻着了黄巾军营。

    炊烟袅袅,操练声震耳,瞧人数足有三四十万之巨。

    宋子崖立在林荫茂密处观察,着实犯了难,硬拼肯定行不通,智取貌似也没有突破口,唯有以理服人,或有一线转机。

    便在此时,校练场迎来一队将校,为首一人不带头盔,须眉发皆白,且受场下士卒跪拜,宋子崖料定此人是黄巾军中数一数二之人物,立即抓住机会,大步流星向着军营而去。

    营前守卫见来一猎户,以为是投军之人,宋子崖本可以将错就错,先混入军营再说,奈何他性子直爽,也不愿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直接报称自己昨日杀了八十七个黄巾军,此番前来领罚。

    营前守卫闻听此言无人不惊,谁也不敢私作主张,连忙入营禀报,立时便有一队刀斧手前来,缴下宋子崖的弓箭刀械,将其五花大绑,押至中军营帐。

    “来者何人?”坐于高位的老帅不怒自威,正是那须眉发皆白的大人物。

    宋子崖抬眼四顾,头包黄巾的将校分列两侧,威压逼人,当下挺身大叫:“我来时便讲明了原由。我姓宋名子崖,昨日杀了黄巾军八十七人,你们要报仇便来杀我,但在杀我之前,须让我理论理论。”

    “理论什么,且说来听听。”老帅白眉白须,目光如炬。

    “一则是与你们评理。”宋子崖双手被缚,凛然不惧“二来是向你们求情。三者是让你们帮个忙。”

    他话音一落,老帅和众将校都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宋子崖大叫。

    “你要评什么理?”老帅接过侍卫送来的茶水,满饮一口。“本帅没令人立即斩你,就已是天大的宽容。”

    “黄巾军既是义军,怎能干劫杀百姓,强抢金银之事?”宋子崖据理力争。

    老帅瞥了眼左手边的红袍大将,摆手示意宋子崖接着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