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都头

无道之时多有道，英雄进退两俱难。只因秀才居山寨，买盗犹然似买个官。

这四句诗说的是霸占梁山泊的几位黑道头领。其一说的当时朝廷宋徽宗赵佶整天忙于画画写字做木匠，但朝政只交给蔡京、童贯等人处理。自己只顾自己开心。虽然他的作品在今天拍卖都是千万级的价值，但当时带给老百姓的困难甚重。其二说的是在梁山泊聚集的四位黑道人物：王伦、杜迁、宋万、朱贵。他们霸占梁山泊占山为王。不时劫点财，过往的客商都怕。他们山寨的小日子过得倒蛮滋润。

只是这王伦自从当上四人的老大外，手下有七百八喽啰听使唤。他那因为落第而受伤的自尊得到很大的满足。也让他体会到有权的幸福。只是有一条，他心胸狭隘。对来投奔的好汉有真本领的就花点小银子三五十两打发人家离开，没什么本领的但又有虚名的倒还收留做手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等几人的功夫，真上不来台面。慢慢的就没有人来投奔。但他几百人的势力还在，加上路过梁山泊的道路是当时的主干道之一，官府多次派兵围剿，一打他就跑回水寨，你一走他又回来，就像乌龟一样，你打它龟的头就缩你一走它又出来。

为此成了官府的一块心病。加上最近听说不远的二龙山又有强人占山。还有方腊、王庆等造反，对地方势力有很大的压力。一些县衙开始自己安排组织武装求自保。宋时知县可是有兵权的。

宋江看到时老爷不时看下有关兵法的书，不时还发些感慨。宋江估计他也要招些兵。在北宋知县有管地方武装的权力。

但他明显不怎样，对军事不感兴趣，估计是想在同僚或者上级见面说几句相关术语，什么“兵者，诡道也。”之类装装门面。

宋江并没有多话，虽然师父在教他们武艺之余也指点不少行兵打仗之类实用战术，但毕竟没有实践，加上年轻言轻，不能乱说话。

这天，街上的勾栏院新来一位粉头，宋江见老爷没有带家眷，估计这些日子也憋得慌，就趁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对他说：“老爷，你来多日一直勤于政务，身边有没有个人解闷的。听说勾栏院里新来一位粉头，晚上你换便装我带你解解闷？”

见他犹豫不决知他动了心，连忙低头说：“老爷不是经常说要与民同乐考查民情吗？这就是个接近基层的好机会。请老爷给我个孝敬的机会。”

果然，时老爷微微一笑，用手上拿的兵书敲了一下宋江的脑袋，“还是你小子懂得我的心。当初没有看错你。你安排下。”

斜月当空，秋虫唧唧的晚上宋江带着便装的时老爷从衙门后门溜了出来。

街上人还不少，虽然比不上东京等大都会的游人如织，但来来往往的倒也热闹。

勾栏院就在街中心的位置，现在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里面的人也进进出出。一翻热闹的景象。

大红的灯笼，门前两个虎背熊腰的护院，豪华的装修，到也有几分醉生梦死的意味。

一进门，花枝招展的老鸨就迎了上来，满身的胭脂香直往鼻孔里钻。屋里面弥漫着一股胭脂香肉香酒香混合在一起的**糜气息。

宋江就对老鸨使一个眼色。

宋江看老时时看到他的时老爷很享受似的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种杂交的空气，满面陶醉的样子。接着，斜搂着老鸨的肥腰缓步上楼。还趁机回过头来对宋江眨眨眼。

看来他也是花中老客啊！

那一夜后，他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老时对宋江彻底的放权。有什么事都叫宋江办。还吩咐宋江。要是看得起的话就叫他老时，当然是没有人时私下。

可见，跟领导办十件好事比不上和领导做一见坏事！这个道理恒古不变。

私下里老鸨塞给宋江十两金子。因为从那以后，再没有人上门收费，有什么新人，她就直接在夜晚送到老时的房间。当然是夜深人静或者是宋江提前安排值班休假。有时候甚至她自己亲自上，在这方面宋江还是蛮佩服老时，老少通吃，这家伙口味重！

宋江自己到现在还是处男一个，没什么让他动心的女子。不过这可能是个借口，因为宋江想起那句话：处女好当，寡妇难熬！

小宋。这天没事宋江边陪着老时下棋边聊天。他一边吃宋江故意留下破绽的一块白子后一边说。

我想建立个队伍，要有点战斗力的。不要像其他地方一样充门面，一打就散。要搞就搞好点。你帮我物色两个人选。一个当.步兵都头，一个马兵都头。人员就把现有的士兵分一下，不够你再招些。

老爷，宋江连忙站起来，虽然他叫他小宋，但宋江还是不敢叫他老时。毕竟宋江还受制于人。

有一个叫朱仝，一个叫雷横，在郓城都是有名气的武夫，你看……

朱仝？这个人听说过，真的长得帅？听说他年纪不大倒喜欢留胡须，有关老爷之风。那个雷，雷什么？

雷横。宋江连忙回应道。

听说雷横心胸不咋地。

是的，老爷明察。但这两人都是讲义气的人。老爷只要做事的狗，怎样养老爷自然是高手。

哈哈，老时一笑。你小子总会说话。

哪里是我会说话啊，是你自命清高，有驾驶奴烈马的能力。不过这两个本来就不是什么烈马，只要你老爷恩威并施，有什么搞不定？毕竟为官府出力有一身狗皮在街上走路的感觉都不一样。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宋江肚子里面转转，不会当他面说的。

雷横这小子家境一般，但从小爱打架，天生有把牛劲，被人追打多了，能跑能跳。人送外号插翅虎。宋江估计有时候是说他插翅难逃。开过锥房，放过高利贷，杀过牛，是个什么有钱都能干敢干的货色。其他还可以，就是在银子上过不了关。推荐他主要是因为宋江也要这样一个人，毕竟有爱好就好打发。再者他手下也有几个兄弟，可以应点急。

朱仝就不一样，堂堂一表人才，比雷横长得强多了。家庭条件也好，是标准的富二代。有一身好武艺。宋江当时敢送他一套绿装他还感激他。就为宋江知道他最爱别人把他比做关羽。

两人很快就得到了老时的点头。毕竟宋江没有推荐自己的族人。

但宋江用了点小心思，让朱仝当马兵都头，雷横当步兵都头。马兵毕竟油水足些。朱仝送了宋江一百两银子，当然笑纳了。雷横一直要请宋江吃饭，还是在他家里。最后才摸半天摸出十两银子表示感谢，宋江呵呵一笑，当场收下，然后送给他老娘五十两银子买果子吃。

有时候，对这种人只能恩比别人多，才能不被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