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常
相对于楚辽的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古琅这边刚到距离寻百羽一箭地的距离便调转马头回撤了，原因很简单，寻百羽身后还有三千弓箭手。而且西南方向的魏国援军距离已经不到十里，古琅和阜州兵都不怕死，但是绝对不会白白送死。
“看来又特么要逃了。”古琅最后望了一眼同样看着他们这边的寻百羽，冲寻百羽抬起手竖了一根中指，大帅说了打不过人也要恶心人。
然后五百骑，快速回撤，古琅已经打定主意，收揽阜州兵护着周不疑沿江而撤，能撑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孔二带着他那一千多流寇仗着有马有兵器想着捡一两颗人头，结果和魏国骑兵刚一接触就死伤惨重，好不容易弄死几个魏国骑兵，结果去抢人头的几个流寇顿时被其他魏国骑兵砍死。
眼看事不可为孔二立刻指挥部下且战且退，悄悄撤到了后方。近万阜州兵和魏国骑兵在周不疑周围纠缠在一起，孔二即使带着人明目张胆地撤出战场也没人再管他们了。
流寇也顺势逃跑，这个时候孔二表现出了优于其他流寇的头脑和胆量，他发现了楚辽，那个让他又佩服又畏惧的魏国将军，孔二看了看身后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决定搏一下，以后是吃屎还是吃肉就看这一举了。
楚辽杀掉了两名阜州兵，宝剑插在第二名阜州兵的胸口，拖着枪走向已经没了退路的周不疑，楚辽距离周不疑最近的时候只有十几步，却被孔二的一千人给缠住了。透过人群还能看见周不疑那张笑得幸灾乐祸的一张脸，于是楚辽决定一命换一命，拼着后背挨上两刀也要一枪扎死周不疑。
孔二这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是两点一是心狠手辣，二是能瞅准背后下刀子的时机，楚辽的亮银枪还没有出手，孔二的一把魏国军刀便砍在了楚辽的后脖子。后来孔二说像楚辽这种高手就是皮厚，他一刀竟然没砍下楚辽的脑袋，还把自己从马上震了下去。
楚辽没被孔二一刀砍死，但是他也彻底失去了击杀周不疑的机会，周不疑骑着马在不远处火上浇油地喊道“杀了此人，赏你们所有人一个大梁铁骑的军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当初是被孔二拿着刀子逼迫才加入这伙流寇，如今看见了希望，怎么会不拼命，何况是近千人围杀一人，压也能压死他了。
江左平原西北方向的山坡上出现了一万重骑兵，皆是黑盔黑甲，在黄昏的余光下有一股黑云压城的逼迫感，魏帝的亲兵玄甲军都加入了这场小规模的战争。
周不疑叹了口气，楚辽确实勇猛，即使被近千人围困依然有一战之力，一杆亮银枪挥舞起来滴水不漏，一时间流寇对他毫无办法，时而还会有有人被枪尖扫破喉咙。
“当初好歹应该练一些武的，起码不至于被人逼的无可奈何……靠！”
没等周不疑感叹完毕，上一刻还威风凛凛的楚辽，直接被人一箭射进了太阳穴，彻底死透了，这个面对千人都未曾受伤的武将，在周不疑极尽感叹时就战死沙场了。
“撤吧，大魏玄甲军来了，阜州兵还剩不足五千人，寻百羽身后又跟上了三千弓箭手，再打阜州兵就要打没了。”古琅把弓箭重新在马背挂好，都没有仔细看一眼那个被称为魏国军伍武艺第一人的猛将，在古琅眼里冲锋陷阵，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都是莽夫，即使自己刚才还想着这么干来，但是他依然看不起这种将领。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死的那个明显占有优势，老老实实指挥两万骑兵和流寇纠缠就好了，后面明明还有一万玄甲军在支援的路上，非要为了个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虚名把命拼上。
古琅在心里骂了那个被流寇剁成肉酱的楚辽一句，智障！
周不疑摇了摇头，现在阜州兵和魏国骑兵纠缠在一起，哪一方都不是想撤退就能撤退的，一万玄甲军距离不到两里地却迟迟没有加入战场，就是在等两万轻骑拼光，阜州兵起码还给再死上一千人。如果阜州兵现在撤退且不说能有多少人撤出来，光是逃跑这件事就正中玄甲军下怀，被人追着砍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还有八九万流寇跟着跑的情况下。
古琅并非不知撤退必然被人追着杀，只是临行前陆白亲自交代他和江凉海一定要把周不疑活着带回大梁，如今江凉海在和南宫子拼命，自己宁愿用阜州儿郎拖住魏国的攻势也要把周不疑带回大梁。
“大将军，阜州兵入伍那天就都已经领过了阵亡补助，即使悉数战死在这江左平原，也要把大将军送回大梁，这是大帅的军令。”古琅伸手去拽周不疑战马的缰绳，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带着周不疑强行渡江。
“给老子滚蛋！”周不疑怒喝一声，抽出龙泉剑便划向拉他缰绳要强行带他撤退的古琅，古琅不得已松开缰绳，不耐烦地看向周不疑，而周不疑用剑尖指着古琅骂道“自从我领兵出征就顶看不惯你拿着捏着的样子，大帅让你保护我，让你用一万阜州兵的命换我的命，你特么明明就看不惯我，你就不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少特么跟我说什么慈不掌兵的屁话，我今天要是扔下为我拼命的阜州兵，回了大梁我也就是个废人了，到时候你古琅还不给第一个就瞧不起我？拿上的你的刀，给老子滚进战场，宰光那帮轻骑兵，再特么干趴下什么狗屁玄甲军，阜州重甲甲天下，难道是靠说的么？穷山恶水出刁民，出的就是抛弃袍泽的驴马蛋子么？”
“你可真能废话。”古琅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周不疑，策马冲入战场。
周不疑骑在马上，身后是孔二和刚成为大梁铁骑的土匪和流民，一人可做百万师的周不疑，最后的依仗就是不足一千人的乌合之众。
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周不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因为楚辽的势如破竹而积攒的郁闷随之呼出体外，笑道“没杀够一百万，我周不疑怎么会死！怎么敢死！”
————
陆白在海山关停留了半旬，还是班师回朝了，五万铁骑跟着总是不会挺直后背的陆白回了大梁都城，尚天城。
城门守将瞧着陆白以及一干武将缓缓入城，不由得感叹，这土匪出身的陆白怎么看都不像个名帅，甚至连个土匪都不像，总是没精打采地坐在马背上，低着头随着马晃，就好像谁家的纨绔子弟被塞进了军伍受了大磨难一样。
不过陆白确实是尚天城最大的纨绔，别的纨绔是靠家里长辈的功劳张扬跋扈，陆白靠的是自身的赫赫军功还有号称陆家军的三十万大梁铁骑。好像现在大梁铁骑只回来了二十万，陆白丢了关内三州，还丢了十万大军，被寻百羽撵的如丧家之犬。
尚天城无论是百姓还是文人，说的最多的就是陆白一箭未放丢三州，简直是把大梁的脸都丢没了。自然没人会想一想，几年前尚天城被北夏围的水泄不通时，是谁不但退了北夏的围兵还一路打到了北夏的都城，灭了在大梁侧榻酣睡的北夏，关外彻底成了大梁的天下。
那个时候陆白凯旋回朝，造成了尚天城万人空巷的场面，百姓夹道争睹大梁军伍第一人的风采，连很多不是陆白的布局都被舆论强行说成了大帅运筹帷幄的一部分。
陆白骑着马，看着马脖子上那一缕毛，自言自语道“多少人是被流言一句一句戳死的，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喷子，幸好还没人敢指着我鼻子骂。”
在尚天城敢指着陆白鼻子骂的人越来越少了，一部分是因为陆白成了手握军权的统帅，小角色自然不敢聒噪，一部分是因为仗着直言上谏企图踩着陆白的名声再往上走一步的官员被陆白收拾的太狠。其实还有一部分人是即使骂了陆白，陆白也要老老实实听着，不过这种人越来越少了。
这次出征，当年陆白来大梁参军的引路人兵部尚书肖玮肖大人就因为在朝堂上帮陆白做了担保，陆白刚退回海山关，肖玮就被撤职贬为庶民了。
“你们先去武和殿等陛下旨意吧。”陆白突然勒住了坐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冲身后喊道“楚爱羽你们哥俩跟我去城中街一趟。”
郭孝先刚想出声阻拦，被陆白一马鞭抽到了他坐骑屁股上，绕是一匹温顺的战马也被陆白抽的往前跑了几丈远，除了出阵的一黑一白两个胖子之外，大部分将军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擎苍死后接任虎字营主将的张晨试图在两个胖将军身后也混到陆白这边，被陆白狠狠瞪了一眼，豹字营主将韩少童小声冲张晨喊道“大老张，别过去惹大帅，赶紧跟上队伍进宫。”
张晨悻悻回归了队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陆白，这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表现的和一个深闺怨妇一般无二。不是他故作姿态，而是张晨作为由江湖入军伍的大梁铁骑第一营的营主，兵部尚书肖玮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这次随陆白进宫面圣的几十个将军谋士，大家对于陆白的举动都心知肚明，几乎陆白每次去揍朝廷命官都是带着姓楚的兄弟俩，这一黑一白两个胖兄弟被尚天城称为黑白无常。
(本章完)
“看来又特么要逃了。”古琅最后望了一眼同样看着他们这边的寻百羽，冲寻百羽抬起手竖了一根中指，大帅说了打不过人也要恶心人。
然后五百骑，快速回撤，古琅已经打定主意，收揽阜州兵护着周不疑沿江而撤，能撑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孔二带着他那一千多流寇仗着有马有兵器想着捡一两颗人头，结果和魏国骑兵刚一接触就死伤惨重，好不容易弄死几个魏国骑兵，结果去抢人头的几个流寇顿时被其他魏国骑兵砍死。
眼看事不可为孔二立刻指挥部下且战且退，悄悄撤到了后方。近万阜州兵和魏国骑兵在周不疑周围纠缠在一起，孔二即使带着人明目张胆地撤出战场也没人再管他们了。
流寇也顺势逃跑，这个时候孔二表现出了优于其他流寇的头脑和胆量，他发现了楚辽，那个让他又佩服又畏惧的魏国将军，孔二看了看身后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决定搏一下，以后是吃屎还是吃肉就看这一举了。
楚辽杀掉了两名阜州兵，宝剑插在第二名阜州兵的胸口，拖着枪走向已经没了退路的周不疑，楚辽距离周不疑最近的时候只有十几步，却被孔二的一千人给缠住了。透过人群还能看见周不疑那张笑得幸灾乐祸的一张脸，于是楚辽决定一命换一命，拼着后背挨上两刀也要一枪扎死周不疑。
孔二这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是两点一是心狠手辣，二是能瞅准背后下刀子的时机，楚辽的亮银枪还没有出手，孔二的一把魏国军刀便砍在了楚辽的后脖子。后来孔二说像楚辽这种高手就是皮厚，他一刀竟然没砍下楚辽的脑袋，还把自己从马上震了下去。
楚辽没被孔二一刀砍死，但是他也彻底失去了击杀周不疑的机会，周不疑骑着马在不远处火上浇油地喊道“杀了此人，赏你们所有人一个大梁铁骑的军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当初是被孔二拿着刀子逼迫才加入这伙流寇，如今看见了希望，怎么会不拼命，何况是近千人围杀一人，压也能压死他了。
江左平原西北方向的山坡上出现了一万重骑兵，皆是黑盔黑甲，在黄昏的余光下有一股黑云压城的逼迫感，魏帝的亲兵玄甲军都加入了这场小规模的战争。
周不疑叹了口气，楚辽确实勇猛，即使被近千人围困依然有一战之力，一杆亮银枪挥舞起来滴水不漏，一时间流寇对他毫无办法，时而还会有有人被枪尖扫破喉咙。
“当初好歹应该练一些武的，起码不至于被人逼的无可奈何……靠！”
没等周不疑感叹完毕，上一刻还威风凛凛的楚辽，直接被人一箭射进了太阳穴，彻底死透了，这个面对千人都未曾受伤的武将，在周不疑极尽感叹时就战死沙场了。
“撤吧，大魏玄甲军来了，阜州兵还剩不足五千人，寻百羽身后又跟上了三千弓箭手，再打阜州兵就要打没了。”古琅把弓箭重新在马背挂好，都没有仔细看一眼那个被称为魏国军伍武艺第一人的猛将，在古琅眼里冲锋陷阵，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都是莽夫，即使自己刚才还想着这么干来，但是他依然看不起这种将领。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死的那个明显占有优势，老老实实指挥两万骑兵和流寇纠缠就好了，后面明明还有一万玄甲军在支援的路上，非要为了个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虚名把命拼上。
古琅在心里骂了那个被流寇剁成肉酱的楚辽一句，智障！
周不疑摇了摇头，现在阜州兵和魏国骑兵纠缠在一起，哪一方都不是想撤退就能撤退的，一万玄甲军距离不到两里地却迟迟没有加入战场，就是在等两万轻骑拼光，阜州兵起码还给再死上一千人。如果阜州兵现在撤退且不说能有多少人撤出来，光是逃跑这件事就正中玄甲军下怀，被人追着砍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还有八九万流寇跟着跑的情况下。
古琅并非不知撤退必然被人追着杀，只是临行前陆白亲自交代他和江凉海一定要把周不疑活着带回大梁，如今江凉海在和南宫子拼命，自己宁愿用阜州儿郎拖住魏国的攻势也要把周不疑带回大梁。
“大将军，阜州兵入伍那天就都已经领过了阵亡补助，即使悉数战死在这江左平原，也要把大将军送回大梁，这是大帅的军令。”古琅伸手去拽周不疑战马的缰绳，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带着周不疑强行渡江。
“给老子滚蛋！”周不疑怒喝一声，抽出龙泉剑便划向拉他缰绳要强行带他撤退的古琅，古琅不得已松开缰绳，不耐烦地看向周不疑，而周不疑用剑尖指着古琅骂道“自从我领兵出征就顶看不惯你拿着捏着的样子，大帅让你保护我，让你用一万阜州兵的命换我的命，你特么明明就看不惯我，你就不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少特么跟我说什么慈不掌兵的屁话，我今天要是扔下为我拼命的阜州兵，回了大梁我也就是个废人了，到时候你古琅还不给第一个就瞧不起我？拿上的你的刀，给老子滚进战场，宰光那帮轻骑兵，再特么干趴下什么狗屁玄甲军，阜州重甲甲天下，难道是靠说的么？穷山恶水出刁民，出的就是抛弃袍泽的驴马蛋子么？”
“你可真能废话。”古琅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周不疑，策马冲入战场。
周不疑骑在马上，身后是孔二和刚成为大梁铁骑的土匪和流民，一人可做百万师的周不疑，最后的依仗就是不足一千人的乌合之众。
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周不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因为楚辽的势如破竹而积攒的郁闷随之呼出体外，笑道“没杀够一百万，我周不疑怎么会死！怎么敢死！”
————
陆白在海山关停留了半旬，还是班师回朝了，五万铁骑跟着总是不会挺直后背的陆白回了大梁都城，尚天城。
城门守将瞧着陆白以及一干武将缓缓入城，不由得感叹，这土匪出身的陆白怎么看都不像个名帅，甚至连个土匪都不像，总是没精打采地坐在马背上，低着头随着马晃，就好像谁家的纨绔子弟被塞进了军伍受了大磨难一样。
不过陆白确实是尚天城最大的纨绔，别的纨绔是靠家里长辈的功劳张扬跋扈，陆白靠的是自身的赫赫军功还有号称陆家军的三十万大梁铁骑。好像现在大梁铁骑只回来了二十万，陆白丢了关内三州，还丢了十万大军，被寻百羽撵的如丧家之犬。
尚天城无论是百姓还是文人，说的最多的就是陆白一箭未放丢三州，简直是把大梁的脸都丢没了。自然没人会想一想，几年前尚天城被北夏围的水泄不通时，是谁不但退了北夏的围兵还一路打到了北夏的都城，灭了在大梁侧榻酣睡的北夏，关外彻底成了大梁的天下。
那个时候陆白凯旋回朝，造成了尚天城万人空巷的场面，百姓夹道争睹大梁军伍第一人的风采，连很多不是陆白的布局都被舆论强行说成了大帅运筹帷幄的一部分。
陆白骑着马，看着马脖子上那一缕毛，自言自语道“多少人是被流言一句一句戳死的，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喷子，幸好还没人敢指着我鼻子骂。”
在尚天城敢指着陆白鼻子骂的人越来越少了，一部分是因为陆白成了手握军权的统帅，小角色自然不敢聒噪，一部分是因为仗着直言上谏企图踩着陆白的名声再往上走一步的官员被陆白收拾的太狠。其实还有一部分人是即使骂了陆白，陆白也要老老实实听着，不过这种人越来越少了。
这次出征，当年陆白来大梁参军的引路人兵部尚书肖玮肖大人就因为在朝堂上帮陆白做了担保，陆白刚退回海山关，肖玮就被撤职贬为庶民了。
“你们先去武和殿等陛下旨意吧。”陆白突然勒住了坐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冲身后喊道“楚爱羽你们哥俩跟我去城中街一趟。”
郭孝先刚想出声阻拦，被陆白一马鞭抽到了他坐骑屁股上，绕是一匹温顺的战马也被陆白抽的往前跑了几丈远，除了出阵的一黑一白两个胖子之外，大部分将军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擎苍死后接任虎字营主将的张晨试图在两个胖将军身后也混到陆白这边，被陆白狠狠瞪了一眼，豹字营主将韩少童小声冲张晨喊道“大老张，别过去惹大帅，赶紧跟上队伍进宫。”
张晨悻悻回归了队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陆白，这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表现的和一个深闺怨妇一般无二。不是他故作姿态，而是张晨作为由江湖入军伍的大梁铁骑第一营的营主，兵部尚书肖玮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这次随陆白进宫面圣的几十个将军谋士，大家对于陆白的举动都心知肚明，几乎陆白每次去揍朝廷命官都是带着姓楚的兄弟俩，这一黑一白两个胖兄弟被尚天城称为黑白无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