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铁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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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 耶律兴国之殇

    所谓黄衣教是从黄巾军演化而来,但又和黄巾军是不一样的。东汉末年朝纲俱废民不聊生,钜鹿人张角利用太平道信众发动起义,因头裹黄巾被称为黄巾军,后因朝廷镇压,恰逢大旱颗粒不收,最后的起义军就以人肉为军粮,可谓惨绝人寰丧尽天良;唐末年落第秀才黄巢发动起义,起义军所到之处都是无匹,后因粮草中断且不好运输又以人肉为军粮,称老百姓为“两脚羊”,后黄巢兵败被杀,他的从子黄皓接过起义军,黄皓在湖南被杀后他的部下后人取黄巾军之形创立黄衣教,至此时已有二百年有余。黄衣教众拜黄巢为祖,入教须立誓以明志,吃人肉以示胆,说什么天下为责,拯救世人,造福百姓,只不过是为了蛊惑众人,控制人心,到天下大乱时或天灾人祸时以攫取政权拥有天下。

    果平郡王大帐内,铁棍与他一阵寒暄,双方坐定沉默了好久。

    “王爷,绮罗还好吗?”

    “还好,就是一直在念叨着你。”

    “药我已经找到了。你带给她吧!”

    “还是你去吧!”果平郡王想要说什么但又是沉默了。“她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我怕……”

    “没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铁棍知道他的担心,“她好了之后就再也记不得我了。”

    “谢谢!”又是沉默,“你的朋友不去看看吗?”

    一个架子上,司马男只是双手被拷着,长长的铁链让他有了更多的空间,可以坐在地上。他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两人看龄相差无几,总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司马男,你不是应该在清河吗?”铁棍喂了一口水。

    “苍天不仁,黄天当立。大劫在遇,巢氏兴起。黄衣出世,天下大吉。”

    “什么?”这孙子烧糊涂了吧!

    “现在宋金战乱民不聊生,又加黄河水患致使十室九涝,上天已经在惩罚了,我要拯救亿万黎民百姓,让他们脱离苦海。”

    “你要怎么拯救呢?吃人肉吗?”

    “那是一个罪恶之人,他只有奉献了自己才能洗清罪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有不怕牺牲小我才能够造福万民。”

    “那就把他们杀光吃光吗?这哪是造福这是造孽。”

    “到时世界新换,他们的死就会很有价值,每个人都要心怀天下,以天下为责。”

    “你加入红衣教多久了?”

    “三个月了。”三个月,仅仅三个月司马男就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铁棍忽然感到很可怕,可怕到让人窒息。拜别了果平郡王就和空空道人去了富平馆,他想知道小莺是不是红衣教的人,可等他们到的时候小莺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就连那四个妓女都不知道。可能她已经回中都了吧!

    更鼓声响起,已是三更了,离开富平馆直奔客栈,刚出南大街就见一处昼夜营业的面馆,二人跑了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正欲下马,却见四方足有三十多个黑衣人把他们围在了正中,而且每个都是满弓。

    “各位兄弟,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抱老婆啊!”

    “你妈的跑啊!”只见空空道人两腿一夹,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没出十米远就重重地摔了下来。

    “还让你孙子不等我。”这时空空道人也回来了,和铁棍一样双手伸了出来,头上也被套上了黑布袋。

    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马终于停了下来,感觉进了一个院子里,他们头上的黑布袋也摘了下来,一看,真的是一个院子,妈的,真准,铁棍差点叫出声来。二人被迎进了客厅,家丁已奉上了香茶。

    “铁兄弟,别来无恙啊!”声音是从屏风后边传出来的,但听不出是男是女,一直都在压着嗓子。

    “好说好说。”铁棍双手捧着喝了一口茶,“既然大家是故交,还搞这个干什么?”说着把手扬了起来。不多时真的有人把绑松了,空空道人的也是。

    “听说铁兄弟交友广阔,不知是真是假?”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承认了。”

    “听说铁兄弟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不知可是真假?”

    “插一刀可以吗?”

    “哼哼……”

    “靠,你笑的好淫贱啊!”

    “请问铁兄弟你和果平郡王熟吗?”

    “还可以吧!一起乘过凉一起吃过姜一起嫖过娼。”

    “传言说与铁兄弟讲话一定要单刀直入今天果然不假。”

    “我名声这么大吗?那你妈听过吗?”话音未过只见空空道人已冲了过去,铁棍拔出刀紧随其后,推开屏风一看,却见还带着面具。

    “你妈的装神弄鬼。”正要拿刀捅却不禁寒毛倒坚,这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人棍,双手双腿都已被砍下,人是钉在椅子上的,铁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拿开面具一看,他整个人都怔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律兴国。

    “本来以为你能捅进去,谁知你却停住了,还好还好。”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铁棍拿着刀在那里乱划着,整个人都已经瘫倒了,眼泪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铁棍,兴国醒了。”空空道人咬着牙说道,铁棍赶快爬了过去。

    “铁棍…我把…烟罗平儿…放在了……东郊玉菜园,帮我…照顾…小莺,不要告诉她。”耶律兴国艰难地说着话,然后就是一脸渴望地看着铁棍,还不忘对他笑了一下,铁棍把情人刀在腿上擦了几下,可能是太过用力他的腿也流血了,而他仿佛已失去了感觉,他很努力地要自己笑得好看一点。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刀捅进了他的心窝,耶律兴国是笑着离开的,而此时的铁棍才放声大哭起来,响彻云霄。

    天亮了,只要有太阳就会有希望,他拿出刀割了一缕耶律兴国的头发,空空道人也把所有的家具堆在了一起。

    “尘归尘,土归土。不幻不灭,不来不去,不要生离也不要死别。一路走好。”铁棍把火把扔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回到客栈,拿了行李便直奔果平郡王大账而来,而此时的果平郡王已经开拔,押着犯人已往中都而去,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已赶了上去。

    “铁兄弟,你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铁棍。

    “我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空空道人不置可否,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告诉了果平郡王,于是就给他了一辆马车,而他一连在马车里睡了三天,只到车队到了中都。

    到了郡王府已近黄昏了,而绮罗郡主也迎了过来,只见他拿着一个硕大的风筝,真的就有一间房那么大。

    “父王父王,这个风筝我怎么也飞不起来。”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赶紧跑过来撒娇。

    “那我明日上完朝就陪你去,好吗?”这时铁棍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

    “铁棍哥哥。”只见绮罗把风筝一扔就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只要你想我了我就会在你身边。”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耶律兴国的离去仿佛也带走了他的所有,也让他明白了友情的可贵,他害怕明天一个不小心连绮罗都会看不到了。

    “铁棍哥哥,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路上弄丢一件心爱的东西。”

    第二天天一亮,铁棍就与空空道人去了耶律兴国的家里,耶律兴国的父母仍是盛情款待,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也见到了小莺。

    “伯父伯母,兴国去哪里了。”

    “前天天还不亮就走了,说什么要出去公干一段时间。”

    “这一趟回来嫂子的变化好多啊!”

    “是啊!上个月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就变得爱笑了,这样多好。”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好像挂在天上的一样,夜风吹来亦没有冷意,如果泡一壶茶赏月绝对是人生一大快事,可铁棍确觉得今晚最适合杀人,因为这一次他不仅带来了刀还带来了铁粉。他和空空道人一直都躲在耶律兴国家的猪圈里,可都快二更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这里,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几个腾跃便进了小莺的房间,房门好像根本就没有上锁,铁棍正想冲出,这时又有两个黑影闪入,两人就这样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正想冲进去,谁知三个黑衣人已然从小莺房间里出来了,肩上还扛着一个布袋,很显然布袋里面是个人,一阵疾行三人便来到一个山坳里,铁棍和空空道人也已追了上来。

    “现在他就是个累赘,不如。”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教主说先不要动手。”

    “耶律兴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用。”竞是一个女人。

    “哎哟,各位这么巧啊!”铁棍拔出了刀。

    “是吗?”

    “贱人竞敢学我说话。”只见铁棍手一扬一把铁粉撒了过去,接着一刀捅进他的心窝。而后包抄的空空道人也已亮出长剑,两个人也很快就被放倒,他长剑在手去挑布袋。

    “不要,”话音未落只见几道寒光向空空道人射去,他一声不吭就倒下了。这时从布袋里爬出一个人来,手拿机括对着铁棍嫣然一笑,“好久不见。”细看之不是别人正是烟罗公主的帖身丫环,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