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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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女皇vs督主【终章 】

她缓缓挺直背脊,唇角微微往下压了压:“除宦官?哼!”

沈长冶目光沉静,目光落向铜镜。昏暗的铜镜上倒映着两个模糊的影子,他伸手捞起一缕发丝,青黑的长发在指尖缠绕:“陛下可以将我交出去。”

漫不经心的话语在清冷的殿中响起,柳涵冬垂眼:“督主,你不信朕!”

沈长冶嘴角轻轻翘起:“信!”

柳涵冬起身,掌心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他松开手,任由青丝自指尖纷扬划过,稳稳归于原处。她面对着他,眸中恍惚:“你竟是从不相信过我。”抬手轻轻抚上他精致苍白的脸,嘴角轻轻上挑:“沈长冶你自卑又自大!”目光缱绻的巡视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肤,最后落在他紧抿的唇上。从喉咙发出一声喟叹:“督主…。”尾音悄落,她已吻上他的唇。

夜风轻绕,枝桠微鸣,他漆黑的眸中静静倒影着她的身影。垂在身旁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因为距离太远而放弃。月光从格子窗棂照了进来,在墙边映出斑驳的光影。他的唇微凉,一如他给人的感觉,看似妖娆妩媚,偏带着冰冷致命的**。他的脸隐在朦胧的月光之中,柳涵冬在他唇上静静贴了片刻,有些气馁的想抽身推开。他微微垂下眉,握紧的双手倏然散开,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抱住,反守为攻,加深了这个吻。

柳涵冬闭上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前襟,柔顺的将头扬起,迎接着个炽热的吻。背靠在柔软的**,沈长冶倾下身将她压倒。柳涵冬只觉心下一颤,他微微抬起身,一头青丝如上好的华彩锦绣散落。不知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还是情动的痕迹无法遮掩。她只觉浑身滚烫,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他将头低下,与她额头相触,低低一笑间。轻柔缱绻的吻自额头缓缓而下,最终如干涸的池塘迎来春天的第一场雨,止一点,便教人欣喜落泪。

冬夜深深,梅花娇羞含蕊;月色撩人,羞涩伪傍欢喜多。楼台为山色倾倒,鸳鸯帐内衣带渐宽。

他勾着她慌乱的双臂,将她拢入自己怀中。湿润的唇极温柔的落下,唇齿在她身上不动声色的引诱着她。柳涵冬只觉脑子已经搅成一团浆糊,手脚,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唯有死死地伸手将他抱住。唯有这样,才仿佛是溺水的人在沉浮的水浪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唯有如此,才能大口喘息。舌尖纠缠摩挲,潮湿滚烫的唇从肩上拽落,他的唇如天上之火,将人燃烧吞噬。

衣衫凌乱,仅仅遮掩一些肌肤。他的手忽然覆盖在她身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抚摸。柳涵冬像是一条刚从水里捞上岸的鱼儿,缺水带来的眩晕,让人不由自主的将唇张大。他漆黑清冷的眸中,闪过隐忍压抑的**。他的唇不再四处游荡,最终降临在她半张的唇上。他的指尖随着亲吻的节奏一点一点的深入芳草萋萋之地,细碎的呻吟不可抑制地从喉间逸出,双腿似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他的手臂上。他低头看她,指尖湿滑腻润的触感压迫脑中紧绷的神经。他将手抽了出来,心里骤然感到一阵失落空虚,她迷茫的眨眼,眸中失神。

他捧着她的脸颊,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像是在品尝世间珍稀的美味佳肴一般,回味无穷。

他张口,牙齿轻轻咬住她的下唇,声音沙哑:“陛下,臣想魅惑君主了怎么办?”

柳涵冬轻轻一笑,唇齿反驳,与他厮杀在一起;喉咙发出一阵含糊的嘟囔:“督主,已经在做坏事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夜风绵软吹透霜雪,他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带来让人心荡神驰的感觉。

他忽然将头抬起,黑檀般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肩头,他静静地与她对视,眸中神色温柔爱怜。柳涵冬下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滚烫的血液自耳根泛到全身。

体内的情|欲在叫嚣,他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湿热的唇贴近耳畔,温热的呼吸佛在上面,她只觉一颗心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克制不住的想随他流浪到天涯海角。

“陛下,可还喜欢?”低声耳语,眸光翩跹。

她颤抖着唇,全身瑟瑟发抖:“督主何意?”

他的手在身上巡回摩挲,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臣在遂您的愿!”

柳涵冬气急,扬手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扇在他脸上。她呼吸急促,双眸死死的瞪着他。沈长冶抬眸一笑,竟若春晓之花,开的满室烂漫。

“这样快乐的事情,臣也很是欢喜。”

柳涵冬垂眸,讽刺一笑,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可是,沈长冶呀沈长冶,何必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伤了自己又伤了别人。

他的手还在她身上徘徊,带着让人沉沦堕落的火焰想要与他同赴生死黄泉。她忽然轻声嗤笑,清冷的眸光带着无限笑意:“既然如此,那么一起死吧。”

话落,她猛然将他扑倒,在他唇上落上重重一吻,动作粗暴,近乎蹂\躏地吮咬他的唇。腥甜的鲜血充斥口腔,她忽然有些心痛,放缓了齿间的力度,舌尖轻扫薄唇。

他沙哑轻笑,唇上的痛楚像是火在撩,又像是春风在吹。他伸出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右手缓缓抚摸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抚发怒的小猫一般,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施虐为怒。

听闻他的轻笑,柳涵冬心下一颤,唇齿之间又开始用力。乘他轻笑间,一路攻城掠池,逼迫他四处闪躲的舌就范。唇舌带着凶猛的**钜细靡遗地侵袭,他的唇,他的脖间,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寸都是属于她侵略的战场,不容他后退拒绝。

双手摸到他宽松的衣襟,她忽然心下生气,他将自己剥得精光,他倒好,还留着这虚假的衣衫遮住一身臭皮囊。

唇舌向下,手掌契合地将他的衣裳从肩膀挑开。红鸾帐中,却被他的手用力抓住。她不解抬眼,但见他闭着双眸,浓密纤细的长睫微微颤抖。他在害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轻叹一声,凑近他的唇,温柔小意的缱绻亲吻。不再是怒火攻城,也不是挑逗暧昧的纠缠,唇舌缠绵,她的声音轻哑:“既然是遂了眹的意,督主何必怕呢?”

他身子一颤,微微偏过头,却将双目闭的更紧。仿佛一朵被人随意折下丢弃的菡萏,倾尽芳华,只为那一刹那的心魂神碎!

他身体抖得几乎要散开,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轻叹一声,眸光温柔,她想,他大约是杯芬芳鸩酒,她虽浅饮,早已中毒至深。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她的唇温柔的覆盖在他紧蹙的眉间,轻柔安抚的一次又一次落下,直到他眉间的皱褶如水面展开。唇舌自眉间一路向下,落在他脆弱的喉结之上,轻抵齿咬,喉咙含糊的吐出一句:“我心悦你,只是因为你!”

情到浓处人自醉,简单的话带着刻骨的相思融入骨血。他悄然睁开眼,唇角轻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滑落一滴泪。她的吻轻柔蔓延,奇异般的安抚了他自卑害怕的心,僵硬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来,任她为所欲为。她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将他衣衫除尽,喉咙间发出一阵哭泣般的呻|吟,他的心仿佛不甘心身体的堕落而张狂咆哮,又似在渴望更多的爱抚而撕咬呐喊。

他那么欢喜她。

他那么渴望亲近她。

他那么希望自己拥有一具完整的身体,而能取悦于她。

他那么想要她!

**的身体**察觉到,她的手落在自己腰腹之间,那是他唯一的保护,身体心上最后一块不堪入目的地方。他一边害怕自己的丑陋暴露于她面前,一边又渴望她的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她迟迟未动的双手倏然撤离,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心里骤然又感到难堪的绝望。她是在意的吗?她果然还是在意的!

他想,他快疯了!

柳涵冬垂首看着掌下那一片苍白的不可思议的肌肤,耳边传来细碎缠绵的呜咽,她将脸颊轻轻贴在上去,感受他因为呜咽而微微起伏的肌肤。她闭上眼,唇贴着他的温热的皮肤,在他缠绵模糊的耳语中缓缓落下。隔着薄薄的衣衫,亲吻他曾经的伤口,亲吻他心底那道永远也揭不掉的伤疤。

他闭眼咬唇,虽痛犹乐。

潮风弄月,雌儿俯街,九皈殿中交仗成双;孤凤鸣鸾,花底相恋,夜烛含影情未休。

她缓缓睁开眼睛,殿中一片漆黑,下意识伸手向旁边摸去,摸到一手冰凉。他走了?她“蹭”地一下坐起身,绵软酸疼的身体昭示着昨夜那不堪的糜乱情事。

微凉的空气将皮肤表面的温度带走,看着空荡荡的床幔,将脸埋进柔软的丝绸被中,仿佛这样还能眷恋他身上的一点温度。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了……也好,省得大家都尴尬。

可是……这世间最浪漫的事,不应该是一双情投意合的人儿经历一场旖旎情\事,再相拥而眠,含笑对视而醒么?

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在**蹉跎了半刻,她拉开床幔,准备自行更衣。

昏暗的屋内,一人倚窗而坐,半张侧颜笼罩在朦胧的白光之中。她脚步微微一滞,脑中掠过无数个想法,是该娇羞惊讶的跳回**?还是该面颊通红低头?或者是盈盈媚眼如丝的含羞带怯的眺望于他?

沈长冶微微偏过头,隽秀的脸没入阴影之中。两人眸光相触,他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道了句:“醒了。”

她低头看着脚尖,恍然醒悟自己此时还光着身子。

沈长冶唇角笑容未变,只那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转了转,眸色显得莫测难辨。她轻咳一声,背过身子,眼角在明黄色的龙**使劲儿瞄啊瞄。

真是该死,她昨夜穿的那身衣裳去哪里了?

沈长冶起身,行至她面前,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长衫搭在她身上,放柔了语气:“地上凉。”话落,便将她一把抱起,放在**。

亲昵的动作,让柳涵冬微微一愣。

她诧异抬眼,但见他微垂着眼睫,神情认真的拿起屏风上的朝服替自己穿上。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沈长冶动作微微一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柳涵冬含笑垂下头,室内安静无声,唯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他将冕冠与她带上,牵着她的手,出了兴庆殿,宫殿依旧沉睡在茫茫黑夜之中。她颔首,眺望天空,殷红的朝霞浸染了天空,豁出一片绚丽的色彩。红云如纱,左手边是使人眷恋的温暖。

她轻轻回首,眸光温柔地与他回望。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曼妙的洒下。红光四溢,将整个人间照亮。

她差点喜极而泣,她是如此幸运,得与他牵手笑看着人世间最繁华瑰丽的景色。

沈长冶迎上她的视线,不禁牵唇一笑。不知是朝晖绮丽还是清风为他苍白精致的脸颊染上一层胭脂。柳涵冬忽然发现,她的督主脸红了。

她先是一愣,而后挑眉软笑。

沈长冶眉目含笑,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眸色无辜,促狭鬼!

柳涵冬捂住眉心,轻轻一笑。

小安子眼观鼻,鼻观心,悄然无声地站在两人身后。

这样的场景不是他们奴才该看的,待会儿,他可得好好敲打手下那些奴才,要让他们知道什么该明白,什么该糊涂。

朝堂之上,柳涵冬面色难辨地靠在龙椅上。

自前几日靖江王谋反的消息走光,接二连三的有许多大臣借病未朝,闻风而动的御史也开始跪请“清君侧”。

看着殿外磕的头破血流的御史,柳涵冬疲惫的皱了皱眉。

这些老狐狸,她和东厂各自为营的时候一个个当着缩头乌龟不敢出头,如今她和东厂拧成一股绳的时候,又开始挑唆。

外有靖江王虎视眈眈,内有朝中大臣施压挟持。

哼,他们当真以为她和东厂是好拿捏的?

她缓缓掀起眼帘,目光淡淡地看着跪拜在地的大臣,声音沉缓:“如今靖江王打着‘诛宦官,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你们这些臣子是否也要拿着这个名头逼迫眹?恩?”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的官员皆梗直了脖子豪不退缩。

她怒极反笑,伸手挑开龙案上的折子:“魏先之,从四品,殿中御史,掌管宫廷礼仪。眹瞧着这乱糟糟的太和殿,心头甚烦。”话落,她微顿了顿:“哦,眹记得了,他病了,既然如此……”她将手中的折子丢开,懒懒道:“小安子,传眹旨意,让魏大人回家养老。”

小安子伶俐接口,唱诺。

接下来,女帝又挑开几张折子,一如解决魏先之那般,找了理由让他们纷纷回家养老种红薯。

在场的武百官都想不到,女帝竟然会在敌军兵临城下之际,手段嚣张的开始罢官。

巨大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或喜或悲的官员相继走出午门。纷纷摇头叹息,女帝如此,这江山只怕迟早都会拱手他人。

林子安落在后头,笑眯眯的看着垂头丧气的武百官。

啧啧,女帝今日真叫人刮目相看!

“林大人,且等等!”小安子快步跟了上来,唤住林子安。

“不知安公公唤住下官,有何事?”

“瞧大人如此客气,圣上有请。”

小安子带着林子安到了养心殿,柳涵冬端坐于龙案后。见他进来,缓缓抬眼:“林爱卿!”

他闻言颔首:“臣在!”

柳涵冬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靖江王反叛,举兵黄水。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带领十万精兵前去讨伐!”

林子安心中苦笑,此事木已成舟,他万万不能抗旨的。

“臣,遵旨!”

林子安回到府中,陆无双正靠在回廊处等他。

他挑眉:“你知道了!”

陆无双眨眨眼:“什么?”

林子安冷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陆无双沉默片刻,坦然承认:“我是卧底!”

林子安叹了口气,惆怅道:“你承认便是了,我也知你是沈长冶派来搅局的探子。很显然你成功了,就连陛下都觉得我应该为你负责。可是……”他回过头,双眼含着无限痛苦。他捂着胸口道:“你可知,我心仪陛下久已。如今我要出征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

陆无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着下。

林子安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很是蛋疼。罢了,做戏做全套,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恶心她一把。

他失落的摇摇头,唉声叹气:“你能不能,告诉陛下我爱她!我不祈求朝朝暮暮,只要雨露均沾便可!”

陆无双茫然,雨露均占的意思她懂,可是,现在没下雨,他想淋雨吗?

见她不答话,林子安无限失落。跌跌撞撞的往园子里跑去,甩了甩袖,望天长叹:“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念完了诗,他回首,望着陆无双:“你……你可懂我?”

陆无双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淡淡道:“不懂!”

“…………。”

林子安一口老血洒在心头,笑的荡气回肠:“哈哈……哈哈……不懂也好,我的一腔热血只为陛下而流。”

陆无双茫然看了他片刻,果断转身离开。

林子安看着她绝然走开的背影,撇嘴:“坏蛋!”

一晃数日过去,林子安早已带着十万精兵与靖江王决战黄水。捷报频频传回京中,朝廷上人心初定,也有不少在官员在左右摇摆,暗潮涌动。

这一日,柳涵冬正在养心殿看折子。便闻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她眼帘未抬,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战报大捷,那些老狐狸却还在隔岸观火。”

沈长冶走近她身边,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无需担心,赵家已灭,靖江王不足为惧!”

她抬眼,谦然地看着他:“抱歉,又让你担了恶名!”

沈长冶懒懒地挑起眼角,无声浅笑。柳涵冬讪讪一笑,轻咳了一声,看着殿外满目风雪,眼里渗出几丝向往的笑意:“你还记得我曾与你说的话吗?”

他微微一笑:“记得!”

柳涵冬闻言,颇为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其实你知道的吧,我有个兄弟!”

沈长冶无辜回望:“那时我与陛下不熟,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柳涵冬不禁失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语调微醺:“恩,我的督主最是深明大义。”说着,她低低笑了起来:“谢谢你。”

谢谢你扶持我上位,谢谢你在当初选择了我,谢谢你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我,谢谢你让我爱上你。

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