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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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女皇vs督主【二】

阳光明丽地洒在大理石铺就的地上,柳涵冬高昂着头颅,白皙秀丽的脸庞上带着肃穆的神情。在群臣的拥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汉白玉的石阶。明黄色的一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坐在皇位上,凝目看着眼前的南朝大臣。从今日起,南朝便由她来守护!

沈长冶抬眼,眼神锐利地看着众位官员,在这样冷如刀剑的目光下,南朝官员皆僵了僵身子。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柳涵冬身上。

柳涵冬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他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收回,撩眼看着远处,锐利的眸光都敛在漆黑如鸦的瞳眸中。

御前伺候的小安子连忙拿出圣旨宣读昭书,沈长冶从执事官手中接过冕服案、宝案至前,诸位大臣跪进。他取出滚冕加于柳涵冬身上,小安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唱道:“跪,搢笏!”

传唱的太监一声高过一声,柳涵冬以指间刺掌,让自己镇定下来。从今日起,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南朝女帝。

沈长冶从捧宝官手中取过玉玺,躬身双手奉给柳涵冬,朗声上言:“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小安子再高声唱道:““就位,拜!”

百官顺着小安子的通赞齐齐跪拜再地,沈长冶当即领头跪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声高呼万岁之后,柳涵冬起身,凝眸看着跪拜在地武百官,抬臂道:“众爱卿,平身!”

百官叩谢:“谢主隆恩!”

柳涵冬含笑看了眼沈长冶,温和道:“接下来的事便交给督主,朕乏了!”

沈长冶眼睫微垂,在眼帘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臣,遵旨!”

小安子当即正声,高喝:“退朝!”

武百官先是一愣,最后齐齐跪拜在地,再次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还未落尽,柳涵冬早已消失在太和殿内。

沈长冶望着她的背影沉凝片刻,才慢悠悠地朝殿内众位大臣道:“各位大人早些回家歇息吧,有事明日启奏!”

此话说的太过张扬,碍于他手握兵权,又因他手段从头到脚都黑的明目张胆,也没人敢反驳他的面子,皆对着他谄媚打哈哈:“督主,先行!”

沈长冶压下嘴角勾起的笑意,略略点了点头,便起身步伐闲适地离开,阳光漫漫洒落,勾勒出一抹凉薄诱人的背影。

见他身影消失之后,为首的大臣才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浸出的冷汗,叹道:“都散了吧。”其余的人见状,连寒暄的心思也没有,皆躬腰弯背的大步离开。

为首的大臣,见众人散的只剩三三两两的人,连忙出声唤了一声:“林大人且等等!”

当中有一个年轻俊朗的官员顿住步子:“王丞相有何吩咐。”

王丞相捋胡一笑:“如今新帝登基,正是你我效劳之时,不知林大人对朝中之事有何高见?”

林子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恭敬地朝着女帝离开的方向道:“天下是皇上的,皇上让微臣作甚微臣便作甚。丞相大人如此替圣上担忧真乃我南朝之福啊!”说着,他又含笑道:“微臣的母亲今早让微臣早些回家吃饭,微臣先行告辞,丞相大人慢走!”

王丞相被他噎了一口,只能默默地看着林子安越渐越远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一日,午后,柳涵冬正在亭子里剪花,小安子拿着一个花篮在一旁装花。沈长冶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锦衣卫从假山中转了出来,施施然过了水渠亭廊朝她走来。

柳涵冬从枝头剪下一枝拒霜花,微微偏头看着沈长冶笑了笑,眼中的笑意舒朗开阔:“督主,来的正好,瞧瞧这秋天的花儿开的倒也不比春天差。”

沈长冶垂头,先是一揖拜过了女帝。才抬眼将目光落在拒霜花上,粉红的花瓣被一双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托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意,眸中潋滟:“陛下喜欢的,自然是好的。”

柳涵冬闻言,秀眉微挑,眼中的笑意轻轻淡淡:“朕见督主,心也甚悦!”

沈长冶怔了怔,将眼睫垂下,黑纤长的睫毛轻扫眼帘,缓缓道:“臣惶恐!”

柳涵冬将花扔进竹篮中,走近沈长冶身旁,偏头看他,唇畔擒着浅笑:“督主可知,朕……朕一直对当年那半个白面馒头念念不忘!”

沈长冶微愣,白面馒头?当年他刚进宫,因着年幼经常被宫里的大太监欺负。一日傍晚,他饿的惨了,在厨房偷了一个馒头寻了个无人角落准备填饱肚子,却遇到了同样可怜的三公主柳涵冬。她当时可怜兮兮的地看着他手中那只馒头,最后沈长冶心软分了一半给她,没想到,她还记的?

柳涵冬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水面上,叹了一气,带着回忆轻道:“这一次也是督主将朕从深渊泥潭中拉了出来。”

沈长冶沉默片刻,颔首,正对上她含笑的眸子。他疑了片刻,才垂头,女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是在用年幼的情感来拉近两人的亲近。他亲手扶持的女帝,可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迟疑了片刻,他还未开口,柳涵冬从他身侧经过,施施然走向前面的水廊,漫不经心的道:“如我记得不错,督主今年可是二十八。”

沈长冶不近不远的缓步跟在她身后,听她问起的话,怔了一下才答:“陛下记得不错,再过十日便是臣的生辰。”

柳涵冬忽然顿住步子,反身,眼波在他身上转了转,才轻道:“好生的过个生辰吧。”

沈长冶轻轻抬眼,眸光与她相对一刻,便又将眼缓缓垂下,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来:“臣自小在宫中长大,这生辰已许久都不曾过了。如今多谢陛下垂怜,臣自当不负陛下的厚爱。”

柳涵冬莞尔一笑:“厚爱?朕可没有厚爱督主!”

沈长冶疑惑抬眼,今儿这女帝吃错药了,怎的讲话喜欢绕圈?她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继而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坦荡道:“如督主这般模样日日在朕眼前晃悠,朕……朕……心里即是欢喜又是难过。”

沈长冶眉头一跳,眸光往下移了移,入目是一截金色的团龙祥云纹的袖子,和一只纤长秀美的手。他漆黑幽深的目光一转,正对上女帝那双笑成一抹弯月的眸子。他微顿了顿,淡淡的勾起薄唇,讽刺一笑:“如臣这般……腌臜的人怎配入陛下的眼,陛下莫要自降身份。”

柳涵冬依旧微微笑着,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温润无辜的笑意:“督主此话怎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年幼之时对督主的心便同那半只馒头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