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
字体: 16 + -

35今夜哪里有妖怪【十一】

上官华棽眉头一蹙,双手叉腰,大声吼道:“胡说,书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比你大哥好上一万分!”

九尾狐被她吼地一愣一愣的,半响才拿爪子摸摸鼻子:“书生是哪个?”

“…………。”她眨眨眼,补了一句:“书生……就是胡尘阑呀!”

“嗯。”九尾狐两个爪子抱在胸前,点头,沉思状:“胡尘阑那个呆子啊!”

“他在哪里?”上官华棽急急问道。

九尾狐昂头,傲娇:“偏不告诉你!”

上官华棽柳眉一竖,手中的震天符扔了过去。一直静静看着两人拌嘴的青衣人,瞬间移动身影。没了坚强后盾的九尾狐被如愿被送上天空,再“啪叽”一声重重地将雪地砸了个大坑。

青衣人拿手掸了掸衣裳,淡道:“蠢货!”

九尾狐从坑中爬出来,爪子讨好地拉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唤了声:“大哥!”

它这狗腿的模样书瞬间和胡尘阑重合,上官华棽一拍手,说道:“书生是狐狸精!”

青衣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撩起眼皮,一双眸子毫无温度:“九尾狐天生仙籍!”

上官华棽讪笑,赶紧拱手行礼:“见过狐大仙,在下乃桃花观记名道士上官华棽。”

他颔首,神色淡淡:“青泽!”

“啊??”上官华棽呆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当即对他弯腰一拜,无比正色道:“见过青泽上仙,不知上仙可否将书生的下落告知在下?”

她在心中暗自纳闷,《山海经》上说‘青丘之国物产丰饶,四季如春,有连绵起伏的山峦。”可是这里,除了漫山遍野的雪别无其他。再说狐狸精不都是长的妖媚惑人,怎会如眼前这两个,一个傻到极点,一个冷到极点。还有那傻书生,瞧着也是个呆萌傻瓜,怎得会是九尾一族呢?

不管了,眼前这个叫青泽的狐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或许如此能问出书生的下落。她一边想着,一边严肃认真的盯着他看。

青泽转身,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雪山,只留给她一个侧面的轮廓。上官华棽直直盯着他的侧脸,大有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架势。两人便这样对持,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青泽才偏过头来,眼神飘忽淡定:“想知道!”

上官华棽猛点头。

“行为粗鲁!”他淡淡地开口,嗓音飘渺。说完,又将头偏过去,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

上官华棽懵了,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一枚雪球正中她的正面。

“哇哈哈,叫你欺负小爷……”九尾狐扬武扬威的叉腰扬天大笑:“……小爷一个雪球砸死你。”

她怒不可揭,但是碍于青泽在场,又不敢太过放肆。只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九尾狐见她强忍怒气,颠颠地跑到青泽脚旁,颇有仗势欺人的调调。又是几个雪球朝上官华棽丢了过去,她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铁青着脸色几步过去,将九尾狐一捉,在它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兜头就是一个雪球塞进它的嗓子眼。

它挣扎,心下骇然。这丑女人疯了,敢这样欺负它。长得难看也就罢了,性格也不温柔,它决定了,打死都不说出半吊子的下落。

它呜呜乱叫,挣扎之中还不忘给青泽抛去一个哀怨的眼神。大哥你太残忍了,你的亲兄弟正在饱受人类的磨难,你居然视而不见,呜呜呜,它一定要向父君告状。

青泽仿佛知道它心中的想法,勉为其难地将头低下,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薄唇轻启:“半吊子……”

此话一出,成功定住上官华棽,她仰头,目光真诚期望地看着他。他将眼睫垂下,半响才抬起眼帘,淡淡道:“不告诉你!”话落,他抖抖衣袖,衣袂翻飞,进入竹屋。

上官华棽目光呆滞,这种奇葩性子的神仙,真是太过**。

为了得知胡尘阑的下落,上官华棽决定赖在这里不走了。

于是乎,就能看见这样一幕,冰天雪地之中,一个青衣道姑在青泽上仙的竹屋外搭了个小草棚。

连着三天,上官华棽每个时辰都要跑到青泽面前准时点卯。

青泽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席地卧在雪地中,望着远方发呆。用九尾狐的话来讲,他家大哥那是在思考,思考怎样做一个称职的上仙。

每每听到这话,上官华棽只觉自己醉了。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九尾狐,捧着一杯热茶,咯吱咯吱地踩着雪跑到青泽身边,狗腿地将茶双手奉上。

青泽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上官华棽巧笑焉然:“上仙喝茶!”

他低头,眯眼,沉思状。

上官华棽想这位上仙一定从来没有睡醒过,他这低头不语的模样远远一看,确实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男卧雪图。但是,她敢用人品打赌,这位上仙此时正在睡觉。没瞧见他微抿着唇,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的正在打呼。

对于这奇葩的两兄弟,上官华棽简直服了。

“上仙、上仙……”她将茶举了片刻,也不见他作答。只好收回冷茶,又回去换了杯热茶,再次举到青泽面前,小声唤到:“上仙,青泽上仙。”

连连唤了两声,青泽才堪堪撩起眼皮,微微眯了眯眼,轻语:“我不喝茶!”

上官华棽倏地收回手,神色不变:“喝酒吗?”

青泽静了一下,点头。

上官华棽笑眯眯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坛酒:“昆仑殇,我师傅集百种灵草秘制的药酒,你尝尝看。”

他垂眼看了半天,突然道:“三生草对我没用!”

上官华棽悻悻收回手,三生草是酿制昆仑殇的主材之一。食了三生草可以使人如梦产生幻觉,让人放下戒备。她本想借着昆仑殇问出书生的下落,这次却被他当场抓包。

她讪笑,咬牙换了一坛华茅,讪笑:“这是师傅拿来供奉祖师爷的好酒!”

青泽微微动了动身子,双腿交叠,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手中的酒坛。上官华棽一直等啊等,终于在放弃的前夕,他才将视线微微上移,转到她面上:“长得太丑!”话落,他大发慈悲地拿过酒,偏头轻轻抿了一口。

他双眼惬意地眯起,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丝红晕,让他本就精致的面孔带上了极为魅惑的神采。上官华棽连忙将头低下,心下腹诽,果然是狐狸精。

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并没有将目光落在上官华棽身上。

上官华棽半天得不到回应,心下虽惴惴不安,但还是鼓足勇气,望着青泽:“上仙,可以告诉我书生的下落吗?”

青泽抬眼,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喜欢他?”

上官华棽脸一红,低头不知该怎样回答。

是还是不是?

她心如小鹿乱跳,好半天才抬起眼,坚定道:“是,我喜欢他。”

青泽将目光落在远处,目光悠长。

上官华棽见他神思又开始飘忽,刚想开口再问一句。他却慢慢偏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

“我……?”

他似在沉思:“为什么?”

上官华棽被他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这个……这个……”她摸摸耳垂,老实回答:“不知道!”

他眼神一动,一口将酒饮光,低笑一声,为他凭添了几分温柔:“半吊子在浮生处!”他嗓音渺淡,却清楚地落进她的耳中。

听他这般讲,上官华棽心下一喜,还要再问。他却起身,进了竹屋。

“哼……丑女人,心机重。”九尾狐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地开口。

上官华棽白了它一眼:“吃别人东西的狐狸没资格说这话!”

它猛地一伸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然后转身拿尾巴对着她,臭屁道:“小爷吃你东西,是看得起你。”

上官华棽无奈笑,伸手戳了戳它:“浮生在哪里?”

九尾狐摇摇尾巴:“浮生在哪里,偏偏不告诉你!”话刚说完,它心中忽然浮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上官华棽忽然揪住它的尾巴,扬了扬手中的符咒,威胁:“还想上一回天?”

它眨眼,丑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只会威胁人:“哼,士可杀不可辱,小爷偏偏不告诉你。”

上官华棽微笑,抽出桃木剑手起剑落刷刷几下,瞬间将九尾狐身上的白毛剃光:“说还是不说,不说接下来是眼睫毛哦。”

九尾狐尖叫一声,悲愤欲绝,天知道它雪白的皮毛是它出去炫耀的资本。这个臭女人竟敢威胁它,竟敢将它的毛剃光!它真想一口咬死她,臭女人竟敢用定身符将他定住,待他能自由活动的时候,一定将她的头发剃光。

剑尖逼近,她又问了一句:“说还是不说!”

九尾狐心中颤抖,为了保住漂亮的睫毛,它毫无气节的放下了节操:“浮生在东边山上的流云殿里。”

“书生为什么在那?”

“族里将半吊子许配给浮生做相公,半吊子是被大哥五花大绑送到流云殿的。”九尾狐一股脑说出事情的真相。

上官华棽一急,忙不迭地往东边跑去。

九尾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又有幽幽地转头看向竹屋:“大哥,我今日会写信告诉父君你是如何友爱的对待自家兄弟的!”

青泽站在窗前静静地站着,闻言,淡定地扔出一件白色的衣裳。九尾狐嗷的一声用嘴叼住,几下钻进衣中,变回人类的样子。

他动了动耳朵,将手一抄,悠哉悠哉地道:“敢阴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