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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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今夜哪里有妖怪【六】

“阁下莫非便是那名动天下的扶苏公子?”陶淮芳佯装惊讶。

苏幼安闲闲一笑:“扶苏公子?莫非与我同名同姓?”他心不在焉地看向别处:“可惜,在下不过一介病弱书生,哪里当得扶苏之名。”

一个明知故问一个矢口否认,却偏还要不疼不痒地继续话题。

陶淮芳勾唇笑:“倒是在下糊涂了,那扶苏公子虽名动天下却是百年前的人物。只是,在下方才观公子白衣翩翩又名为苏幼安却是钻了牛角尖,以为公子便是传说中的扶苏公子。”

苏幼安眉头微皱,他神色担忧的看了眼远处的角楼,才偏头对陶淮芳道:“公子认错人了罢,在下还有事在身,现行告辞。”

陶淮芳含笑:“公子慢行。”

望着苏幼安疾行而去的身影,他眯了眯眼,叹道:“真是不坦诚的古代人。”

倚梦轩内,胡尘阑正在教上官华棽下棋。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见陶淮芳从大门口姗姗而来,上官华棽不由问道:“师叔,你可看出了什么?”

陶淮芳淡笑不语,走到她身旁观棋片刻,伸手落了一粒黑子。胡尘阑一怔,双手一拱道:“我输了!”

上官华棽崇拜地看着他:“师叔真厉害!”

陶淮芳含笑,眼波温柔:“你欢喜师叔么?”

上官华棽双颊绯红,不晓得该如何答话,只低头搅着衣带。

胡尘阑在一旁失魂落魄:“师傅……你不要徒儿了么?”

道行浅薄的上官华棽立马被这两个姿色各异的男子迷煞了眼,一时竟不知该回答哪一个好。

相比陶淮芳的柔情路线,胡尘阑显然比较不要脸,他一把将上官华棽抱进怀里,宣告:“师傅是我的。”

陶淮芳眸中波光潋滟,他似笑非笑:“哦?小花生你说呢?”

上官华棽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只低头闭眼不语。

陶淮芳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嗓音柔情似水:“花生是不要师叔了么?”

上官华棽立马醉倒在他多情嗓音中,陶淮芳哈哈一笑,终是忍不住在她白白嫩嫩地脸上轻轻一掐:“花心的小萝卜。”

上官华棽羞愧低头。

胡尘阑眼巴巴地瞅着八端,求救意味颇为明显。

八端平淡抬眼,又将头低下去。

胡尘阑怨妇了,只好自力更生,眼神幽怨地看着上官华棽,直看到她想忽略都不成。上官华棽忽觉养个徒弟就像养儿子,除了衣食住行还要照顾心情。难怪山上的师兄弟们年龄一到,师傅便迫不及待的将他们统统踢下山。

她仰头看着胡尘阑,带着一副慈祥的笑容,柔声哄到:“好啦,师傅……师傅唱歌给你听。”

胡尘阑双眼一亮,当即嘿嘿傻笑:“你会唱歌么”

上官华棽自豪:“那是,当初在桃花观多少人便是慕名而来。”

陶淮芳唇角抽搐,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姑娘打小就是五音不全,唱歌属于鬼哭狼嚎。所有慕名而来的人,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她,让她停下嗓子求个安静。当即他笑道:“小花生想知道城主的秘密吗?”

上官华棽立马被他的话吸引,拉长了耳朵:“是什么?”

他理了理了袖子,慢条斯理地道:“城主是只花妖,今夜成亲,可惜新郎不是心上人。”

上官华棽似懂非懂的感叹:“好可怜。”

陶淮芳噗嗤一笑:“可怜啥?都娶了十八个新郎官了。”

上官华棽眨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他挑眉,指了指胡尘阑又指了指自己,伸出两根手指笑吟吟道:“加上他和我便足了二十。”

上官华棽顿时满头黑线,忽地想通了什么,一下子跳了起来,抽出桃花剑便往外面冲。陶淮芳连忙伸手拉住他:“回来。”

上官华棽急红了眼:“我去砍了她,看她还怎么娶新郎。”

陶淮芳呵呵一笑:“不想听故事了?”

上官华棽眸子黑溜溜地一转,当即往地上一坐:“师叔,你说。”

“…………。”

陶淮芳默然,看着同样席地而坐的胡尘阑表示蛋疼。

胡尘阑正色道:“师叔请讲,小生方才粗粗一听此事似乎关系小生的清白,还望师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了片刻,陶淮芳才慢悠悠地道:“可知青城?”

“小生知,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只是这青城在五百年前凭空消失,当初名动天下的扶苏公子为了找寻传说中的天府之国,游历五湖四海,著有《山川异志》,里面记载各地风俗人情和地理要著,当为一代奇书。可惜……”胡尘阑摇头,惋惜道:“史书记载一百二十年前扶苏公子不顾众人劝住,一意要登上燕子峰,最后失踪生死难料。”话落,他惊奇道:“莫非这里同青城有何关联?”

陶淮芳头一次审视胡尘阑,这书呆子倒是学识满腹。

胡尘阑朝他粲然一笑,催促道:“师叔快说。”

陶淮芳点头道:“不错,这座城镇便是传说中的青城。”

“难怪,难怪。”胡尘阑独自沉思。

“难怪什么?胡尘阑你说呀。”上官华棽除了对捉妖感兴趣,别的书读的甚少。

“哦,”胡尘阑傻傻一笑:“难怪徒儿方才进城时观此处物产丰饶,天空多云雾,少日照,空气湿润这乃和传说中的青城颇为相似。师叔如此一说,到是为小生解惑了。”

“胡尘阑,你真厉害。”上官华棽大为赞赏。

“嘿嘿。”胡尘阑心头一喜,摸头傻笑:“尚可,尚可。”

陶淮芳笑得波澜不惊,过了片刻,才接口道:“这当中却有一迷事,传说当初妖界的妖王看中了青城城主求娶不成,最后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将青城从人间拔根移到了混沌之处,又在城中下了诅咒,青城之人长生不老,孤寂万年。”

上官华棽咋舌,那妖王心眼儿也忒小了。她正要说话,四个婢女却从大门进来,每人手上都托着大红喜服,她们跪在四人面前,恭敬道:“贵客,请更衣。”

上官华棽奇道:“为何四件喜服?”

领头的婢女垂首道:“两位公子将会被城主迎娶,而两位姑娘皆是被大公子迎娶。”

上官华棽正要说话,却是被陶淮芳拦住,他勾唇笑道:“无妨,放下便是。”

婢女也不多问,将喜服放下便出了门。

上官华棽见她们走远,便道:“师叔为何会生出变故?”

陶淮芳又是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便知。”

“哦,原来师叔也不知呀。”

被她一语说中,陶淮芳也不恼,在她头上轻轻一敲:“师叔可不是全能英雄,再说了,这城主将事情搞得神神秘秘,我估摸着大约是活得太久,闲的无聊罢了。既然如此,咱们都是除妖师你怕甚,她要玩我们便陪她玩好了。”

上官华棽一听,觉得他说得在理,又觉此事确实好玩儿。当即笑嘻嘻地拿起喜服在身上比了比,笑问:“怎样?好看么?”

胡尘阑连连点头,一双眼煞亮:“甚美,甚美。”

她朝八端摆手:“八端姑娘你也来试试。”

八端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拿起一身衣裳转身寻了个偏僻之所将衣服换上。上官华棽一见她出来,连忙奔了过去,赞叹:“真美。”

八端颔首:“多谢!”

陶淮芳懒洋洋地斜靠在榻上,眯着眼睛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听他啧啧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大红色的衣服确是甚配你这冷冰冰的模样。唔,很像一团红色火焰,灼的人眼睛发疼,只是面色冷了些,来笑一个。”

八端沉默地看着他,一双黑色眸子满是幽深。

陶淮芳被她盯得发麻,只得撇开头。

八端满意地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黄昏已近,剧情快要开始。

喜服很是贴身,胡尘阑不自在的甩了甩手中的红色霞帔,口中喃喃自语:“男子汉大丈夫,有所行,有所不行,这凤冠霞帔身为男儿怎能披在头上,没得丢了祖宗脸面。不行,不行,披不得,披不得。”

“呵,碎碎念了半天,最后还不是穿上了喜服,你怎的如此啰嗦。”陶淮芳也换好了衣裳,红衣黑发,再加上他慵懒的神色,倒是有一种妩媚之色。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略侧了侧脸,刚巧与八端的平静地眼神对上。

他勾唇一笑,朝八端抛了个眉眼。

八端淡定地收回目光,陶淮芳无聊耸肩,真是个不会害羞的女孩子。

吉时很快便到,只听门外一阵喜乐喧嚣,不过片刻,便有一行宫装美人提着精致的花灯走近厅内。随后而来的是四顶大红花轿,为首的女子款款上前,对着四人行了万福之礼,恭敬道:“有请贵人上轿。”

上官华棽默默想到,待以后她成亲之时,一定要简单操办,这凤冠霞帔真是压死人了。夜色昏暗,院中挂满了花灯,在灯火的照耀下,倚梦轩竟是美不胜收。

恭候在外的花鼓乐队见四位贵人皆上了花轿,一时之间喜乐大奏,吹的更为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