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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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朕是将军的【四】

想到这里,韩君辞一个激动,打了个喷嚏。

当今圣上打喷嚏,虽不,却也是高高在上的一个喷嚏。他虽然心中窘迫,倒也大大大方方的伸手向顾卿之要手帕。顾卿之从袖中掏出蓝色的手帕递给他,韩君辞甚有风度的接了,末了随口说了句:“多谢!”

顾卿之眸色一软,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意。

八端暗自隐藏了身影,她茫然的看着院中和蔼相处的两人,很是不解。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因为一个喷嚏便成了气氛融洽。脑中芯片因为她所想的事物,整理出了一条清晰的线索——情绪和气氛!这两个词拆开来八端都晓得,合在一起是甚意思,八端就有些犯难了。

芯片有很强大的逻辑性和储存性,八端的疑惑被芯片逐渐分解。一个问题总会延伸出无数个问题,在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里。八端直挺挺地站立着,双眼发绿,脑中闪过铺天盖地的数据。头一次面临这种情况的八端,不负众望死机,晕了过去。

当夜,韩君辞做了个梦。

梦中的顾卿之一袭大红宫装被他压在身下,她一贯清冷的眸子闪着娇媚之意,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圣上,你看我美不美?”

韩君辞狞笑,拿拇指摩挲着顾卿之的红唇,凑到她耳旁低笑:“顾卿朕便是喜欢你这狗腿的摸样,你要记得,抱紧了朕的大腿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顾卿之满面羞红,躲躲闪闪地看着韩君辞,小声嘤咛:“嗯。”

韩君辞哈哈大笑,在梦中大虐顾卿之三百回合。

次日一早,田玉清服侍圣上起床,圣上破天荒地在早晨沐浴。

那一天,宫中极为安静,所有的宫人都噤若寒蝉,生怕大声出气就惹恼面色铁青的当今圣上,为此丢了小命。

灯光如豆!

韩君辞散了发坐在榻边看书,田玉清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天可怜见,他只是在夜里小意揣测圣心,让一个美貌婢子服侍圣上沐浴,圣上便发了脾气,让他跪了半个时辰。

韩君辞闲闲地翻了一页书,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顾将军若是娶妻,应当娶何?”

田玉清躬身应答:“娶妻乃娶贤!”

“田玉清,……京中哪些闺秀适合顾将军?”韩君辞有些犹疑,田玉清心中一悸,圣上今日反常难道与顾将军有关。他侍奉君王年日已久,自然饱受风浪,当即恭恭敬敬地答:“顾将军久经沙场,心中定然没有意中人,圣上赐婚,乃天大的荣耀!”

田玉清马屁拍的好,韩君辞心中一高兴,免了他的跪罚。

他躬身退出寝殿,拿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水,他的祖宗哟,圣上无论是喜爱男子还是女子他都能搞定,唯独这顾将军……哎,但愿圣上只是一时兴起!

一个黑衣侍卫来到寝殿之内,跪在韩君辞身前禀告:“陛下,太傅嫡女魏清溪这几日并无异常。”

韩君辞翻书的手顿了顿,,随即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侍卫退下。

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向窗边。抬头看着窗外,三更已过,天上飘洒着细雨。他皱了眉,魏清溪处心积虑的想接近他,为的是那个位置么?芳草巷,梧桐树,他勾唇一笑,既然如此,便让朕瞧一瞧你的本事!

而后,韩君辞又忆起了昨夜的梦境。

顾卿之红衣如火,眼眸含春的摸样只让他体内热血沸腾,悲催的韩君辞当夜又吩咐宫人抬了一桶凉水进来。

三月初三,帝大病!

带病上朝的圣上,感动朝野,民间亦有歌谣《云卿》传颂。

我有圣德帝,赏罚分明兮,人人恭敬从事,四方福享。

我有圣德帝,松柏挺高兮,将军威名声赫,讨北建事。

我有圣德帝,国城繁华兮,魏女乐君伺上,蒙赐丽容

久爱敬吾王,夙愿天祈兮,得与子共缠绵,弃亦无怨。

一时间《云卿》歌谣传颂四野,连将军府的管家有事无事也爱哼哼两句。歌罢,顺带同旁人感叹:“将军为大魏所作之事,民心倒也知晓。只是那魏家小姐,如此不知廉耻,心悦圣上,想与之共**,就算被丢弃也无怨无悔的话也能说出口。呸,忒不要脸!”

顾卿之那时正带着八端从一旁路过,闻言,顿住脚步问道:“歌谣几时传出市井?”

管家想了想,答:“三月初四。”

顾卿之点头,绷着脸吩咐:“备轿,进宫!”

管家犹豫:“将军,圣上下旨禁足半月,将将过了一半。”

顾卿之扫了他一眼,管家手一抖,立马躬身退下:“小的这便去,这便去!”

入了宫门,来到泰和殿门前,田玉清立马迎了上来,奉承道:“将军来的好巧,圣上方才歇下。”

顾卿之点头,面色平淡:“如此,我便在此处等着圣上醒来!”

田玉清为难地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高挂,虽说春阳不炙,站在太阳底下却也难受,便婉言道:“圣上昨晚咳嗽了一宿,今儿将将才舒坦些。”言下之意,顾将军咱们作为臣子的自然该心疼皇上,你看,您老是不打道回府!

顾卿之依旧冷静平淡,淡定地答:“唔,圣上可食了药?”

田玉清手一抖,面部抽筋,顾大将军诶,有这么明着问圣上吃药了么?圣上那不叫食药,那叫服圣水!

“圣上可食了药?”顾卿之见田玉清不答,皱了眉头,凌厉又问。

田玉清硬着头皮道:“圣上午食也未进!”

顾卿之沉吟片刻,道:“劳烦田公公命人将药送来,再吩咐御厨做些清淡的粥。圣上久病不愈,想来喜欢吃些清淡开胃的菜色。”

田玉清连连点头:“是,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话落,一晃拂尘快步离开。临下台阶,他回头一望,暖阳之下,顾卿之长身玉立,神色清浅地凝望着泰和殿紧闭的大门。田玉清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摇头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泰和殿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声。顾卿之侧耳倾听片刻,端着托盘入了泰和殿。

彼时,韩君辞侧卧床榻,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浅黄的轮廓。走得近了,便见一张苍白的侧面。韩君辞眉头紧蹙,听见有人走近,眼也未睁,哑着嗓音道:“药放在一旁,人出去!”

室内静谧了片刻,衣摆摩擦出细小的声音。紧闭的眼帘处,光影晃动,有人站在他跟前。韩君辞心头烦闷,豁然睁开眼:“朕让你滚……咳咳……咳咳……”

顾卿之将托盘放在一旁,替他掖好被子,轻声道:“圣上,臣带了一盘蜜饯!”

韩君辞呆了呆,猛地翻过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都说了朕不吃药。”

顾卿之缓缓坐下,将药端在手中试了试温度,眸色温和道:“圣上,吃药!”

“…………。”

“圣上,吃药!”

韩君辞依旧装死!

顾卿之叹了一口气,清浅道:“圣上莫要拿自己的身子玩笑,吃了药才能商讨北国之事。”

韩君辞蓦然起身回首,眼神凌厉地瞪着顾卿之。一把将药夺了过来,皱着眉头一气喝光。顾卿之急忙捡了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韩君辞唆着蜜饯,哼哧:“边关之事有何可商讨,你又不让朕实行开边政策。”

顾卿之清清冷冷地答:“圣上可命臣带兵征讨北国,待臣将北国打的落花流水,圣上便可抛砖引玉,提出议和开边之事。”

韩君辞盯着她看了片刻,咬牙切齿:“好,很好!”

顾卿之冷静地望着他:“臣请战!”

韩君辞只觉耳中轰鸣,内心一片翻涛倒海之势。顾卿之依旧静静瞧他,仔细一瞧,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和善。

韩君辞一愣,忽然发现顾卿之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眼尾斜斜地往上,弯若新月。他想,只要这一双眼浅浅一笑,便是何等美目盼兮地光景。不知不觉,韩君辞又想到那夜恼人的梦境,一张苍白的脸霎时变得通红起来。

顾卿之感受到韩君辞的目光,不由得抬头,便见圣上面满通红,眼神茫然且带着情/欲之色。她皱眉,表情淡淡:“圣上?”

韩君辞回神,对上顾卿之的眼,那双清冷带着了然的眼。她将手中的清粥递给他:“圣上,该选秀了!”

韩君辞垂头饮粥,心在发烫,脸也在发烫。

半响沉寂之后,顾卿之又是开口:“圣上,该选秀了!”

韩君辞猛然惊悚,将手中的碗仍在地上,死死地瞪着顾卿之:“你到底为何一直抓着选秀二字不放?”

顾卿之垂首,淡然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家子嗣,还为了圣上的身体。”

韩君辞手抖,阴森森地拎着顾卿之的衣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莫不是以为朕瞧上你了!如此想将朕推给那些肤浅的女子!”

顾卿之闻言,惊讶:“圣上,你瞧上臣了?”

韩君辞倒抽一口凉气,坚决否认:“朕怎会瞧上你这冷冰冰的男子!”

顾卿之点头,伸手将韩君辞的手握住,正色道:“在军中,他们道只要想着心上人便会觉得热血沸腾。圣上手如此冰凉,果真没有瞧上臣!”说着欣慰一笑,认认真真地看着韩君辞:“圣上喜欢哪种女儿家,臣为你选秀之时定会仔细甄选!”

韩君辞被顾卿之方才的笑惊煞住了眼,便也认认真真地答:“喜欢穿宫装红衣,眉目娇媚,会娇滴滴地问朕‘圣上,你看我美不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