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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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皂角林财物露遭殃 顺义村擂台逢敌手

    诗曰:

    英雄作事颇囗囗谗夫何故轻淄涅。

    积猜惑信不易明黑白妍姓难解辨。

    雉网鸿罹未足悲从来财货每基危。

    石崇金谷空遗恨奴守利财能尔为。

    堪悲自是运途蹇干戈匝地无由免。

    昂嗟嘘只问天纷纷肉眼何须谴。

    凡人无钱气不扬到得多财却也为累。若土著之民富有资财先得了一个守财虏的名头又免不得个有司着想亲友妒嫉。若在外囊囊沉重了些便有动掠之虞。迹涉可疑又有意外之变怕不福中有祸弄到杀身地位?

    说话秦叔宝未到皂角林时那皂角林夜间有响马割了客人的包去。这店主张奇是一方的保正同十一个人在潞州递失状去还不曾回来妇人在柜里面招呼叫手下搬行李进客房牵马槽头上料**灯摆酒饭已是黄昏深夜。张奇被蔡太守责了十板下广捕批着落在他身上要捉割包响马着众捕盗人押张奇往皂角林捉拿。晓得响马与客店都是合伙的多故此蔡太守着在他身上。叔宝在客房中闻外面喧嚷又认是投宿的人也不在话下。

    且说张奇进门对妻子道:“响马得财漏网瘟太守面糊盆不知苦辣倒着落在我身上要捕风弄月教我那里去追寻?”妇人**头引丈夫进房去。众捕盗亦跟在后边听他夫妻有甚说话。张奇的妻子对丈夫道:“有个来历不明的长大汉子刚才来家里下着。”众捕盗闻言都进房来道:“娘子你不要回避都是大家身上的干系。”妇人道:“列位不要高声是有个人在我家里。”众人道:“怎么就晓得他是来历不明?”妇人道:“这个人浑身都是新衣服铺盖齐整随身有兵器骑的是高头大马。说是做武官的毕竟有手下仪从;说是做客商的有附搭的伙计。这样齐整人独自个投宿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了。”众人道:“这话讲得有理我们先去看他的马。”手下掌灯往后槽来看。却不是潞州的马像是外路的马想是拒捕官兵追下来失落了单问:“如今在那个房里?”妇人指道:“就是这里。”众人把堂前灯都吹灭了房里却还有灯。众人在避缝外往里窥看。叔宝此时晚饭吃过家伙都收拾出去把房门拴上打开铺盖要睡。只见褥子重很紧捏去有硬东西在内又睡不得只得拆开了线把手伸进去摸将出来。原来是马蹄银用铁锤打匾研方的好像砖头一般堆了一桌子。叔宝又惊又喜心中暗道:“单雄信单雄信怪道你教我回山东不要当差。原来有这等厚赠就是掘藏也还要费些力气怎有这现成的造化。他想是怕我推辞暗藏在铺盖里边。单二哥真正有心人也。”只不知每块有多少重把银子逐块拿在手里掂一掂试一试。那晓得: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众捕盗看他暗喜的光景对众人道:“是真正响马。若是买货的客人自己家里带来的本钱多少轻重自然晓得。若是卖货的客人主人家自有帐法码交花明白从没有不知数目的。怎么拿在饭店里掂斤播两。这个银子难道不是打劫来的么?决是响马无疑。”常言道:“缚虎休宽。”先去后边把他的马牵来藏过了众捕盗腰间解下十来条索子在他房门外边柜栏柱磉门房格子做起软绊地绷来绊他的脚步。检一个有胆量的先进去引他出来。

    店主张奇先瞧见他这一桌子的银子就留了心想:“这东西是没处查考的待我先进房去掳他几块怕他怎的?”对众人道:“列位老兄你们不知我家门户出入待我先进去引他出来何如?”众捕人晓得利害的随口应道:“便等你进去。”张奇一口气吃了两三碗热酒用脚将门一蹬那门闩是日夜开闭年深月久滑溜异常一脚激动便跳将出来。张奇赶进房去竟抢银子。叔宝为这几两银子手脚都乱了。若空身坐在房里人打进来招架住了问个明白就问出理来了。因有满桌子的银子不道人来拿他只道歹人进来抢劫怒火直冲动手就打。一掌去遏的一声响把张奇打来撞在墙上脑浆喷出嗳呀一声气绝身亡。正是:

    妄想黄金入袖先教一命归泉。

    外面齐声呐喊:“响马拒捕伤人。”张奇妻子举家号陶痛哭。叔宝在房里着忙起来:“就是误伤人命进城到官也不知累到几时。我又不曾通名弃了行囊走脱了罢。”泄开脚步往外就走。不想脚下密布软绊轻轻跌倒。众捕盗把挠钩将秦琼搭住五六根水火棍一起一落。叔宝伏在地绷上用膀臂护了自己头脑任凭他攒打把拳头一囗短棍俱折。众人又添换短的兵器铁鞭拐子、流星铁尺、金刚箍、铁如意乒乓劈拍乱打。正是:

    虎陷深坑难展爪龙道铁网怎腾空。

    四脚都打伤了。众人将叔宝跣剥衣裳绳穿索绑取笔砚来写响马的口词。叔宝道:“列位我不是响马是山东齐州府刘爷差人。去年八月间在你本府投文曾解军犯久病在此因朋友赠金还乡不知列位将我错认为盗误伤人命见官自有明白。”众人那里听他的言语把地下银子都拾将起来赃物开了数目马牵到门抬这秦琼。张奇妻子叫村中人写了状子一同离了皂角林往潞州城来。这却是秦琼二进潞州。

    到城门时三更时候对城上叫喊守城的人:“皂角林拿住割包响马拒捕又伤了人命可到州中报太爷知道。”众人以讹传讹击鼓报与太爷。蔡刺史即时吩咐巡逻官员开城门将这一干人押进府来法曹参军勘问。那巡逻官员开了城门放进这一干人到参军厅。这参军姓斛斯名宽辽西人氏梦中唤起腹中酒尚未醒。灯下先叫捕人录了口词听得说道:“获得贼银四百余两有马有器械响马无疑。”便叫:“响马你唤甚名字?那里人?”叔宝忙叫道:“老爷小的不是响马是齐州解军公差秦琼。八月间到此蒙本府刘爷给过批回。”那斛参军道:“你八月给批缘何如今还在此处这一定近处还有窝家。”叔宝道:“小的因病在此耽延。”斛参军道:“这银子是那里来的?”叔宝道:“是友人赠的。”斛参军道:“胡说如今人一个钱也舍不得怎有许多银子赠你?明日拿出窝家党羽就知强盗地方与失主姓名了。怎又拒捕打死张奇?”叔宝道:“小的十九日黄昏时候在张奇家投歇忽然张奇带领多人抢入小的房来。小的疑是强盗失手打去他自撞墙身死。”斛参军道:“这拒捕杀人情也真了。你那批回在何处?”叔宝道:“已托友人寄回。”斛参军道:“这一胡说。你且将投文时在那家歇宿病时在谁家将养一一说来我好唤齐对证。还可出豁你。”叔宝只得报出王小地、魏玄成、单雄信等人。斛参军听了一本的帐叫且将贼物**明响马收监明日拘齐窝主再审。可怜将叔宝推下监来。正是:

    平空身陷造罗网百口难明飞祸殃。

    次日斛参军见蔡刺史道:“昨家老大人下人犯内中拒捕杀人的叫做秦琼称系齐州解军公人却无批文可据。且带有多银有马有器械事俱可疑。至于张奇身死是实但未曾查有窝家失主党羽及检验尸伤未敢据覆。”蔡刺史道:“这事也大烦该应细心鞠审解来。”斛参军回到厅便出牌拘唤王小二、魏玄成、单雄信一干人。

    王小二是州前人央个州前人来烧了香说是他公差饭店并不知情歇了。魏玄成被差人说强盗专在庵观寺院歇宿百方刁扌背诈了一大块银子。雄信也用几两随即收拾千金带从人到府前自己有一所下处。唤手下人去请府中童老爹与金老爹来。原来这两个一个叫做童环字佩之;一个叫做金甲字国俊。俱是府中捕盗快手与雄信通家相处。雄信见金、童二人到下处来便将千金交与他凭他使用。两人停妥了监中去见叔宝与他同了声口。斛参军处贴肉扌思魏玄成也是雄信为他使用得免。及至皂角林去检验尸伤金、童二人买嘱了仵作把张奇致命处做了砖石撞伤。捕人也是金、童周全不来苦执复审把银子说是友人蒲山公李密与王伯当相赠的不做盗贼。不打不夹出一道审语解堂道:

    审得秦琼以齐州公差至潞州批虽寄回而历历居停有主不得以盗

    疑也。张奇以金多致猜率众掩之。秦琼以仓猝之中极力推殴使张奇

    触墙而死。律以故杀不大苛乎?宜以误伤末减一戍何辞。其银两据称

    李密、王伯当赠与合无俟李密等到官质明给。

    论起做了误伤也不合充军这也是各朝律法不同。既非盗贼自应给还却将来贮库这是衙门讨好的意思干设以肥上官。捕人诬盗也该处置却把事都推在已死张奇身上。解堂时斛参军先面讲了蔡刺史处关节又通也只是个依拟叔宝此时得了命还敢来讨鞍马器械银两?凭他贮库。问了一个幽州总管下充军金解起。雄信恐叔宝前途没伴兵房用些钱钞托童佩之、金国俊押解一路相伴。批上就金了童环、金甲名字当差领文将叔宝扭锁出府大门外松了刑具同到雄信下处拜谢活命之恩。

    雄信道:“倒是小弟遗累了兄何谢之有?”叔宝道:“这是小弟运途淹蹇至有此祸若非兄全始全终已作囹圄之鬼。”雄信就替佩之、国俊安家邀叔宝到二贤庄来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布衣服又收拾百金盘费壮叔宝行色摆酒钱别告辞。雄信临分别取出一封书来道:“童佩之叔宝在山东、河南交友甚多就是不会相会的慕他名也少不得接待。这幽州是我们河北地方叔宝却没有朋友恐前途举目无亲把这封书到了涿郡地方叫做顺义村也是该处有名的一个豪杰姓张名公谨与我通家有八拜之交;你投他引进幽州转达公门中当道朋友好亲目叔宝。”佩之道:“小弟晓得。”辞了雄信三人上路。正是:

    春日阳和天气好柳垂金线透长堤。

    三人在路上说些自己本领及公门中事业彼此相敬相爱。不觉数日之间到了涿郡。已牌时候来至顺义村。一条街道倒有四五百户人家入街头第二家就是一个饭店。叔宝站住道:“贤弟这就是顺义村要投张朋友处下书;初会问的朋友肚中饥饿不好就取饭食。常言说:‘投亲不如落店。’我们且上饭店中打个中火然后投书未迟。”童、金二人道:“秦大哥讲得有理。”三人进店酒保引进坐头**下茶汤摆酒饭。才吃罢叔宝同国俊、佩之出店观看。

    只见街坊上无数少年各执齐眉短棍摆将过去。中军鼓乐簇拥。马上一人貌若灵官戴万字**包巾插两朵金花补服挺带彩缎横披;马后又是许多刀枪簇拥迎将过去。叔宝问店家:“迎送的这个好汉是什么人?”主人道:“我们顺义村今日迎太岁爷。”叔宝道:“怎么叫这等一个凶名?”店主道:“这位爷姓史双名大奈原是香将迷失在中原。近日谋干在幽州罗老爷标下授旗牌官。罗老爷选中了史爷人材不知胸中实授本领在我们顺义村打三个月擂台;三个月没有敌手实授旗牌官。旧岁冬间立起今日是清明佳节。起先有几个附近好汉后边是远方豪杰打过几十场莫说赢得他的没有便是跌得平交的也没见如今又迎到擂台上去。”叔宝问道:“今日可打了么?”店家道:“今日还打一日明日就不打了。”叔宝道:“我们可去看得么?”店家笑道:“老爷不要说看有本事也凭老爷去打。”叔宝道:“店家替我们把行李收下看打擂台回来算还你饭钱。”叫佩之、国俊把盘费的银子谨慎在腰间。

    三人出得店门。后边看打擂台的百姓络绎不绝。走尽北街就是一所灵官庙庙前有几亩荒地地上筑起擂台来有九尺高方圆阔二十四丈。台下有数千人围绕争看。史大奈吹打迎上擂台。叔宝弟兄三人捱将进去上擂台马头边看可有人上去打还没有人?只见那马头左两扇朱红栏杆方方的一个拐角儿。栏杆里面设着柜柜台上面天平法码支架停当。又有几个少年掌银柜。三人到栏杆边叔宝问:“列位打擂是个比武的去处设这柜栏天平何用?”内中一人道:“朋友你不知道我们史爷是个卖博打。”叔宝道:“原来是为利。”那人道:“你不晓得始初时没有这个意思。立起擂台来一个雷声天下响五湖四海尽皆闻英雄豪杰群聚于台下。我们史爷为人谨慎恐武不善作打伤了人没有凭据有一个人上去打要写一张认状。如要上去的本人姓名乡贯年庚设个誓要写在认状上见得打死勿论。这个认状却雷同不得有一个人要写一张争强不伏弱那人肯落后都要争先为写这个认状几日不得清白。故此史爷说不要写认状了设下这柜栏天平。财与命相连;好事的朋友都到柜上来交银子。”叔宝道:“交多少?”那人道:“不多。有一个人交五两银子不拘多少人银子交完了史爷号令上来打。有一个先往上走第二个豪杰赶上一步拖将下来拖下的就不得上去就是第三个上去了。当场时有本事打我史爷一拳以一博十赢我史爷五十两银子踢一脚一百两银子跌一交赢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一顿拳头打残疾回去怨命就罢了。起先聚二三十人上台去被史爷纷纷的都惯将下来一月之间赢了千金。但有银子本领不如的不敢到柜上来交有本领没有银子的也打不成。故此后来这两个月上去打的人甚少今日做圆满只得将柜栏天平布置在此不知道可有做圆满的豪杰来?”叔宝对佩之、国俊笑道:“这倒也是豪杰干的事。”佩之就撺掇叔宝道:“兄上去。官事后中途一个财。兄的本领是我们知道的一百五十两手到取来幽州衙门中用也是好的。”叔宝道:“贤弟命不如人说也闲我的时运不好。雄信送几两银子没有福受用皂角林惹官事来潞州受了许多坎坷。这里打人又想赢得银子莫说上去只好看看罢。”佩之就要上去道:“这个机会不要蹉了小弟上去要耍罢。”

    这个童佩之、金国俊不是无名之人潞州府堂上当差有名的两个豪杰。叔宝与他不是久交因遭官事雄信引得以识荆又不曾与他比过手段见他高兴要上去耍耍叔宝却也奉承道:“贤弟逢场作戏你要上去我替你兑五两银子。”叔宝交银子在柜里童佩之上擂台来打。那擂台马头是九尺高有十八层疆刹。才走到半中间围绕看的几千人一声喝彩把童佩之吓得骨软筋酥。这几千人是为许久没有人上去今日又有人上去做圆满众人呐喊助他的威。却不晓得他没来历的吓软了却又不好回来只得往上走走便往上走却不像先前本来面目了做出许多张志来:咬牙切齿怒目睁眉揎拳裸袖绰步撩衣狠上前。下边看的人赞道:“好汉狠上去了。”

    却说史大奈在擂台上三月不曾遇着敌手旁若无人。见来人脚步嚣虚却也不在他腔子里面。狮子大开口做一个门户势子等候来人上中下三路皆不能出其匡郭。童环到擂台上见史大奈身躯高大压伏不下他轻身一纵飞仙踹双脚挂面落将下来史大奈用个万敌推魔势将童环脚拿落在擂台上童环站下左手撩阴右手使个高头马势来伏史大奈。史大奈做个织女穿梭从右肋下攒在童环背后揸住衣服鸾带叫道:“我也不打你了窜下去罢!”把手一撑从擂台上窜将下来下边看的一让掼了个燕子衍泥拍拓跌了一脸灰沙。把一个童佩之弄得满面羞惭。

    一个秦叔宝急得火星爆散喝道:“待我上去!”就住前走。掌柜的拦住道:“上去要重兑银子前边五两银子已输绝了。”叔宝不得工夫兑取一大锭银子丢在柜上道:“这银子多在这里打了下来与你算罢。”也不从马头上上擂台去平地九尺高一窜就跳上擂台来竟奔史大奈。史大奈招架秦琼好打。

    拽开四平拳踢起双飞脚。一个韬肋壁胸敦一个剜心侧胆

    着。一个青狮张口来一个鲤鱼跌子跃。一个饿虎扑食最伤人一

    个蛟龙狮子能凶恶。一个忙举观音掌一个急起罗汉脚。长拳架

    势自然凶怎比这回短打多掠削?

    也不像两个人打就如一对猛虎争餐擂台上流做一团。牡丹虽好全凭绿叶扶持。难道史大奈在顺义村打了三个月擂台也不曾有敌手孤身就做了这一个好汉。一个山头一只虎也亏了顺义村的张公谨做了主人就是叔宝有书投他尚未相会的。

    此时张公谨在灵宫庙叫疱人整治酒席伺候贺喜。又邀一个本村豪杰白显道。他二人是酒友等不得安席先将几样果菜在大殿上取坛冷酒试尝。只见两个后生慌忙的走将进来道:“二位老爷史老爷官星还不现。”公谨道:“今日做圆满怎么说这话?”来人道:“擂台上史爷倒先把一个掼将下来得了胜后跳一个大汉上去打了三四十合不分胜败。小的们擂台底下观看史爷手脚都乱了打不过这个人。”张公谨道:“有这样事?可可做圆满就逢这个敌手。”叫:“白贤弟我们且不要吃酒大家去看看。”出得庙来分开众人擂台底下看上边还打哩打得愁云怨雾遮天盖地。正是:

    黑虎金锤降下方斜行要步鬼神忙。劈面掌参勾就打短簇赚

    擘破撩裆。

    张公谨见打得凶不好上去问底下看的人:“这个豪杰从那一条路上来的?”底下看的人就指着童佩之、金国俊二人道:“那个鬟脚里有些沙灰的是先掼下来的了。那个衣冠整齐的是不曾上去打的。问这两个人就知道上头打的那个人了。”张公谨却是本方土主喜孜孜一团和气对佩之举手道:“朋友上面打擂的是谁?”童佩之跌恼了脸上便拂干净了鬟脚还有些沙灰见叔宝打赢了没好气答应人道:“朋友你管他闲事怎么?凭他打罢了!”公谨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恐怕是道中朋友不好挽回。”金国俊却不恼他不曾上去打上前来招架道:“朋友我们不是没来历的人要打便一个对一个打就是了不要讲打攒盘的话。就是打输了这顺义村还认得本地方几个朋友。”公谨道:“兄认得本地方何人?”国俊道:“潞州二贤庄单二哥有书到顺义村投公谨张大哥还不曾到他庄上下书。”公谨大笑。白显道指定公谨道:“这就是张大哥了。”国俊道:“原来就是张兄得罪了。”公谨道:“兄是何人?”国俊道:“小弟是金甲此位童环。”公谨道:“原来是潞州的豪杰。上边打擂的是何人?”国使道:“这就是山东历城秦叔宝大哥。”

    张公谨摇手大叫:“史贤弟不要动手此乃素常闻名秦叔宝兄长。”史大亲与叔宝二人收住拳。张公谨挽住童佩之白显道拖着金国俊四人笑上台来六友相逢彼此陪罪。公谨叫道:“台下看擂的列位都散了罢!不是外人来比势乃是自己朋友访贤到此的。”命手下将柜台往灵官庙中去。邀叔宝下擂台进灵官庙铺拜毡**礼相拜鼓手吹打安席公谨席上举手道:“行李在于何处?”叔宝道:“在街头上第二家店内。”公谨命手下将秦爷行李取来把那柜里大小二锭银子返壁于叔宝。叔宝就席间打开包裹取雄信的存书递与公谨拆开观看道:“啊!原来兄有难在幽州不打紧都在小弟身上。此席酒不过是郊外小酌与史大哥贺喜还要屈驾到小庄去一坐。”六人匆匆几杯不觉已是黄昏时候。公谨邀众友到庄。大厅秉烛焚香邀叔宝诸友八拜为交拜罢摆酒过来直饮到五更时候。史大奈也要到帅府回话白显道也要相陪。张公谨备六骑马带从者十余人齐进幽州投文。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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