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伤害
四十二,伤害
帅望拉着青枚的手:“我背你?”
青枚惊笑:“不,”笑,瞪他:“你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吗?”
帅望笑:“只有我喜欢的。”
青枚想了想:“你喜欢公主,还有,那个师叔?”
韦帅望咧嘴:“还有你。”
青枚红了脸,一晒:“你的目标挺广泛。”
帅望点点头:“所有漂亮的我都喜欢。”
青枚瞪着他,因为他太理直气状了,所以青枚的鄙视目光显得有点无力。
帅望笑了,挽住差点摔倒的青枚:“别躲,人人都喜欢漂亮女孩儿,我不是色狼。你对刚才那小帅哥明显比对我友善,我可没说你什么。”
青枚涨红脸:“我我我……”我有吗?无语了。
帅望笑:“有,绝对有。”大笑。
青枚问:“你刚才说……”
帅望道:“我要去同我师父师爷谈谈。”
青枚道:“你是指……”
帅望道:“冷家两位掌门。”
青枚道:“我来的时候,公主说,不能让冷家的掌门知道这件事。”
帅望瞪眼:“为什么?”
青枚道:“公主没说,公主想见你,如果不能见她,她说只给你个信就成了,但是请你别告诉冷家的掌门。”
帅望道:“如果你只说公主要见我,我一定会去。既然你已经告诉我,这种事,我不能瞒着师长。”
青枚冲口而出:“即使你的师长已经出卖你!”
帅望站住,良久:“对。”继续向前。
青枚道:“公主吩咐我不要多话,可是……”
帅望缓缓道:“那你就不要多话!”
青枚怒道:“你师爷已经把你出卖给皇上,他不会保护你的安全,让皇上只管做他想做的事!”
帅望的目光微微沉重,苦笑:“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青枚点点头:“对,他还让皇上疏远公主,他说,即然不给她那个位子,别为她树敌。他还说,你永远不会成为冷家的重要人物。”
韦帅望站住,脸上的神气竟让青枚害怕,帅望道:“你们公主,不该派你来说这些话。”拐个弯叫住一个下人:“带他去找田际,让田际带他下山。”
青枚知道自己办砸了差事,顿时惊慌:“不是公主让我说的,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你……”
帅望道:“你回去吧。”
青枚泪盈于睫:“我回去怎么说!”
帅望道:“就说我被罚面壁,不能下山。”
青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韦帅望转身而去,完全不知出了什么事,自己错在哪里。虽然宫里规矩多,她倒底是公主跟前贴身侍候的,虽然只是个小侍女,走到外面别人也是另眼看待,更别说她是个漂亮的小丫头。她平生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声色俱厉。
这么不给面子的训叱,出自那个滑稽的小色狼之口,尤其让人不能接受。难怪公主告诉她不要乱说话,这个韦帅望根本是个怪胎!
可怜的青枚泪眼朦胧地下了山。
韦帅望一脚踢开门,把冬晨和冷兰吓得,冷兰后背的衣裳撩起,好长一道从右肩到左肋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冬晨放手也不是,展示他师姐的美丽后背更不妥,只得挡住在冷兰身:“喂,你怎么……”奇怪了:“你怎么回来了?”
韦帅望悲愤填膺地:“冷秋那王八蛋害我!他竟然害我!”
冬晨忍不住好笑:“看你气成这样子,是觉得他不应该害你?”仔细看看韦帅望的脸,咦,真的是悲愤啊,虽然他的表情好夸张,可是目光却是真正的伤痛。冬晨再次看看韦帅望,内心诧异,这是为什么?韦帅望你是什么身份啊,你师爷害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你竟然认为他不会害你吗?你从头到脚,怎么看也不象是那种天真的人啊。
帅望被冬晨问得一呆:“他应该害我吗?”
冬晨那一脸“你说呢!”的表情,让韦帅望慢慢想起往事。
良久,帅望悲哀地:“呵,应该。”笑了。
他的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针扎一样的刺痛,压了块石头一样的坠痛,胃液泛滥的酸楚感觉,然后是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的抽搐。
帅望笑:“哗,好吓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冬晨顺着韦帅望的目光,才想起来冷兰的露着大半个后背。冷兰也瞪着韦帅望,听到韦帅望的话,顿时涨红脸,打开冬晨的手,问:“他怎么你了?”我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怎么样,可是……你骂他王八蛋,我还是听着不太顺耳,你完全可以骂些不涉及他的基因或者血统的词嘛。
帅望笑笑,摸着自己的心脏:“他在我脆弱的心脏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我的老心啊,跟你的后背一样皮开肉绽了。”
冷兰怒:“别他妈废话!他倒底怎么你了?”(冬晨看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说粗话?)
帅望道:“他把我出卖了,皇帝老儿要强收的我大米,他说他不会保护我。”
冷兰沉默一会儿:“他不是一向如此卑鄙吗?他不是一向这样解决问题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虽然他的灵魂很痛,他还是客观地说:“不是!”叹气:“虽然我也想骂他,但是你骂的不对。那家伙凶狠毒辣,可是并不卑鄙。”
冷兰咬着牙:“他对待黑狼就很卑鄙。”
帅望摇摇头,无力地:“我不想同你讨论这件事,我不过来发发牢骚,不过看起来你们都不同情我。”
冷兰与冬晨面面相觑,唔?我们不同情你?我们不是正在同情你声讨你的敌人吗?
帅望哭笑不得地:“你们同情的方向不对,你们……”无奈,叹气摇头,捂着自己的老心,出门找个地方凉快去了。
不对,不是那老狗害我这件事本身,不是我受到的损失本身。两军对垒,胜了败了,不能伤到我的心,城池得失也不会让我全身无力,想睡觉。
韦帅望一个人孤独地不为人了解地抱着脑袋,独自舔他的伤口。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冬晨来到他身边,慢慢道:“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当他是师爷?”
帅望无力地,轻声:“不知道。”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听说一点谣言,你师爷很早,就对冷家人说过,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冷家掌门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帅望点点头,忽然间好象又一次倒在草丛里,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滴滴嗒嗒地流着血,他一动不能动。
冬晨问:“那你怎么了?我替你数数吧,你都干了什么,同小公主勾结,图谋占用国家资源,左右市场把握国济民生命脉,私结冷家掌门的敌人,黑狼,白逸儿,还有我,朋党结私,培植自己的力量,如果你真的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你不该这么伤心,如果不是,你又不象这么蠢的人,你不知道这样招摇会有什么结果吗?”
韦帅望瞪着他,半晌没出声。
冬晨问:“你是觉得……”良久:“他是你的亲人,会……”许久:“恐怕,亲父子也不行吧?”
帅望声音微微有点哑:“是我的错?”
冬晨微笑:“你能不这样做吗?甚至,你能什么都不作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摇摇头:“不能。”
冬晨点点头:“那么,你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冷兰微微皱眉,她不知道冬晨倒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韦帅望会从中推导出什么结果,她的直觉告诉她,冬晨的这番话,对她不肯承认的那个亲爹,不太好。
冬晨拍拍帅望的肩,离开:“我下山去取点药。”
帅望随手扔给他一个药瓶:“洒一点就够了,别浪费。”
冬晨看看,不怀疑韦帅望的药,只骂一声:“怎么不早拿出来。”
帅望懒懒地:“我不知道她伤那么重,那药很贵的。”
冬晨怒瞪他一眼,韦帅望只好补充:“只有我和冷良会制,要用二三天才能制好,我自己懒得动手,求冷良弄,他就敲诈我。”
冬晨再瞪他一眼,呸,你明明见到冷兰流血了,你居然置之不理。
韦帅望叹气:“我们冷家没有马上处理要不了人命的伤口的习惯。”
冬晨再瞪他一眼。
韦帅望怒吼:“我受的伤才严重呢,我正伤心呢!”
冬晨道:“我建议你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大米的事,对了,你不是要去同你师爷谈谈?你就这么跑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帅望无力地:“我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