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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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下) 营救张思淑(一)

    陈定邦说,等会他上去蹲守,等那嫖客进来后,他就用迷魂香将他迷晕。为了保证张思淑不在那嫖客后面醒过来,等会将他们都迷晕后,我们在弄点水浇到张思淑脸上,这样经过冷水的刺激,张思淑肯定比那嫖客要醒得早。只要她先醒过来,那嫖客肯定今晚就不能得逞。但张思淑睡的地方离窗户还有点距离,她的头离窗户还有约两米的距离,这水怎么弄到她脸上去也是个问题。

    我们三人又在下面合计了一番,决定去附近找一找,看哪里有细竹子,用刀把竹子剖开,把中间的竹节剔掉,这样就能做成一个导水槽,把这个用细竹子做成的导水槽从窗户中伸进去,一端抵到张思淑的脸上,我们在另一端慢慢倒点水就可以了。于是,我们三人做了个简单分工,陈定邦先爬上去守着,一旦那嫖客进来了,他就点迷魂香。陈元贵去找细竹子做导水槽,我则去找个能装水的容器去江边装点水来。安排完毕,我们各自就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要说这装水的容器这黑灯瞎火的还真不好找,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就和陈元贵一起沿着江边搜寻。我们走出去约两里多路,终于看见前面有片树林,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竹子,就走了进去。还好里面真有竹子,粗的细的都有。陈元贵则选了根细竹子做导水槽,我则选了根粗的,截取了中间的一节,这用竹筒装水也是不错的嘛。

    等我们返回的时候,都已是丑时的时分了。陈定邦已经下来了,没在上面守着了。他见我们回来了,说道:“已经把他们都迷晕了。三当家的今晚安全了。”我说了声:“干得好!现在导水槽和竹筒都有了,你先上去把导水槽准备好,我用竹筒打点水了给你递上来。”

    于是,陈定邦嘴里叼着那竹水槽象猴子一样两下就窜了上去。我刚去江边取了水,陈元贵说他上去,我想他功夫还可以,就将竹筒交给他。他也是用嘴叼着那一竹筒水,很快就爬了上去。之后的事就是他们两个弄了点水在张思淑脸上,然后就下来了,我们三人就返回船上去了。

    虽然头天我们们睡得很晚,但第二天我们还是起得很早,因为毕竟心里装着大事。我们把那毛憨子和那守船的小伙子关在船舱下面,我们则在上面开了个小会,商议下一步的打算。眼下,想硬抢肯定是不行,一是我们人手不够,另外是这倚云楼背景不一般,弄不好会招惹来蒙古官兵。不知道这倚云楼是不是跟传言的那样,要满二十五岁的女子才能赎身。如果能赎身,最好是赎身。如果真是如传言那样的话,赎身这条路恐怕也行不通。

    我想起那峡州的唐老板说江夏城他有个远房的表弟在开茶馆,叫龚福,不如今天先去找他,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罗仁他们三个还是在船上蹲守,我和陈元贵去找龚福,陈定邦一个人去倚云楼摸摸情况,确认一下张思淑是否还好。

    很快我就和陈元贵按照那唐老板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茶馆。店面不算大,大早上也没什么客人,就一个伙计在那里打扫卫生。我和陈元贵一进去,那伙计还以为我们是来喝茶的,问我们需要点什么。我直接问他:“你们老板是不是叫龚福?我找他有点事。”

    那伙计听我们这么说,就把我们领到了里间,这里是烧茶水、做点心的地方,再往里面,有两扇门,应该是两个小房间,其中一间就是老板龚福住宿的地方。那伙计跟老板说了一下,就出去了。我见这龚福应该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但脸上透露着一种生意人的精明。我直接开门见山:“请问你是不是龚福龚老板。”

    那龚福道:“我是龚福。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道:“我们是峡州的唐老板介绍来的,他说你是他远房的表弟。我们在江夏遇上点麻烦事,想请龚老板指点一、二。”

    那龚福立刻换了笑脸道:“原来是表哥的朋友啊!”接着对那外面的伙计喊道:“快给两位客人沏两杯好茶来,我们有事情要商量。”然后又转过头对我们道:“指点倒不敢当。只能说我父亲年青时就来江夏了,我是在江夏长大的。这江夏好多事情我比你们了解得多一点,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可以给你们说说,实在我不知道的,我也可以帮着打听。”

    我听他这么说,就是愿意帮我们的意思,便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遇上了一件麻烦事儿。我们有一个朋友,是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本来让她在峡州唐老板那里等我们,我们去接她。可这姑娘性子犟,非要自己走,这一不小心遭了坏人的道儿,现在被卖到倚云楼已经三天了,听说这倚云楼不得了,二十五岁之前的姑娘不准赎身。我们是想来请教龚老板,这倚云楼不准赎身的传言是否属实,如果我们要救这位朋友该当如何是好?”

    听我说完这话,那龚福也是面露难色,没开口说话。这时那伙计用个托盘端着两杯茶给我们送过来了,同时还在桌子上摆了几样制作精致的点心。龚福道:“二位请喝茶,这几样点心也是我们小店自己制作的,二位不妨尝尝。”我见他这么说,也只好喝了口茶,然后看着他。

    这龚福犹豫了一会儿,对我们道:“要说这事儿与我表哥也有点关系,我本应当与各位一道全力救出这姑娘。但这倚云楼真的是不一般,这倚云楼的姑娘二十五岁之前不准赎身的传言是真真切切的。这倚云楼的老板是个蒙古人,他与湖广行省及武昌路的几位重要官员关系都不一般,据说这湖广行省及武昌路有好多官员每年都在倚云楼有分红。”

    听到这里,我“呀”了一声,心想,原来这入“干股”并不是现代社会才有的事啊,这元朝的时候都有了的啊。按这龚福说的,我们想正正经经地替张思淑赎身肯定是行不通的。

    龚福接着道:“所以这事儿,我真的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至于这姑娘,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龚福说这话,我知道他也确实没说假话,看来这救张思淑之事,只能另想他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