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听到慕汐受伤，左禹承一颗心七上八下，赶紧去桃花苑那边。
远远的便听见了琴声，低沉哀转，声声如诉……远处凉亭之上，隔着一层轻纱，慕汐身穿一件紫衫长裙坐在铺着软垫的木椅上弹着那般忧伤的曲子，因是感觉到了左禹承的存在，思绪被拉回了现实，心中一乱便拨了个破音，“铮——”的一声响起，在这般情境下格外刺耳。
七月瞥见了石座上未曾动过的药汤，用手轻触了下，已经冷却，便悄悄端起，退了下去，初雪也跟了下去。
“你何时来的？”慕汐起身。
左禹承快步走了上去，见她穿得那么单薄，便脱了外袍为她披上，“真是个傻丫头，受了伤还在这里吹风，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你知道了。”
“幸好我今日来找你，不然你这次又要瞒我多久。”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慕汐微微一笑，映着阳光，那样美丽。
左禹承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至极，“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左禹承扶着慕汐回了芸汐阁，初雪为慕汐伤口换药，左禹承退了出去，开宝元宝把抱着的礼物拿到前厅放着，七月回了膳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初雪换完药后，也去了膳房帮忙，慕汐和左禹承便在前厅聊天，为了减轻慕汐的伤痛，左禹承一个劲地逗乐慕汐，看着她笑，便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幸福。
过了一会，开宝元宝帮忙端来了饭菜，有翡翠芹香虾饺皇，羊皮花丝，仙人脔，清蒸鲈鱼，酸溜土豆丝，还有慕汐最爱的燕窝薏米甜汤，简简单单的几道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般。每次左禹承来慕府，这里都会格外热闹。
左禹承为慕汐盛了一碗甜汤，“听丫鬟说今日你未曾进食，若是没胃口吃饭，喝些东西也好，这是初雪跟七月学做的，尝尝吧。”
“主子快尝尝，这可是我特意做的，好吃着呢。”初雪笑着说道。
慕汐知道她们的用心，便尝了一口，那甜汤味道……额……“还行，只是味道有些古怪。”
“古怪?我也尝尝。”左禹承喝了一口，还没下咽，便忍不住侧身吐进痰舆里，“初雪！你这做的是甜汤还是咸汤，你到底是放了多少盐啊。”
“有那么夸张吗，我来尝尝。”初雪自己尝了一口马上都吐了出来，真的很咸，赶紧喝了几杯水。七月也想尝一尝，初雪看见，也不管烫不烫，赶紧端起，让丫鬟拿走，免得大家又开玩笑。
“你这丫头……”慕汐看着初雪那样儿，还有那汤，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开宝元宝帮忙撤了碗筷，七月将已经熬好的药端给左禹承，“这药里我已加了些许红糖，主子喝下便不觉得苦了。”
慕汐看着面前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想着这些年来喝过的药，心里不是滋味，本想搁在一边，可左禹承不放心，拗不过，便喝了下去，虽有些甜味，可这心中却还是苦的。
“七月和初雪去哪儿了。”吃完饭后，慕汐便没见到她们俩，很是奇怪。
“她们去巡视了，刚才我来时，看见外面有人在窥视着府内的动静，我担心有人闯了进来，所以叫她们去查看府内各处是否混入闲杂之人。”
“怎会有人混进来?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都是江湖中人，我与他们过了几招，他们好像有意隐藏自己的招式，而且出招极狠。”左禹承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在这出现，因是为着他们想要的而来，我担心……”
“我慕府从不招惹外人，若是他们先惹了我，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日我要代家父远行一趟，你这般，我真的不放心。”
“这次要去多久?” 过了许久，慕汐开口问道。
“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想来也要半月有余。傻丫头，本想带你一起去的，想着你这伤，怕你不能奔波，你留在这，又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总让自己受伤，让我如何放心。”
“有七月和初雪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你在外行事也要小心，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
?第二日，慕汐睡醒后洗漱完，七月为她诊脉换药。
“主子，刚才左家庄的人捎了话来，说承少已经启程出发了，半月后回来，要您好好照顾身体。”七月说道。
“嗯。对了，七月，近日府内的看护还是加强些人手吧，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不必担忧，七月定会护着主子的安全。”
“主子……不好了……主子……”门外远远的便传来初雪大喊大叫的声音，声音越传越近，一下子便冲进门出现在慕汐面前，弯着身子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初雪，越发没规矩了。”七月瞪了一眼，递了杯茶水给她。
“什么事这么惊慌?可是娘亲那边有事？”慕汐抚着受伤的肩膀起身问道。
初雪接了茶水，咕噜灌了下去，摇了摇头，“主子，是芸鳳楼。”
“芸鳳楼有寻姐姐看着，怎会出事？”七月急得问道。
“不是芸鳳楼出事，是主子……”
“初雪，你倒是一口气从头到尾说完啊，别喘着气让我和主子乱猜。”
“主子，今日我和程管家早早地去各店铺例巡，路过芸鳳楼的时候，看见芸鳳楼外挤满了人，人多并不奇怪，寻姐姐打理生意一向都好。我正想进去看看，却听见门外那些人在那里大喊着什么，说是，说是主子您发了话，不日后举行一场比试招亲，若是谁能赢了主子，主子您，主子您说不论年龄和家境，您都会嫁与那人。”
“荒唐！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慕汐听完气得猛拍了一下床塌，却不想扯到了伤口，一阵撕痛。
“主子，不要动怒，小心伤口。”七月担心的看着慕汐，而后转向初雪，问道“你听什么人说的，指不定是那些恶徒乱传生事的。”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主子这些天一直呆在府中，怎么可能传出这些。所以便去问了寻姐姐，寻姐姐说这事是真的，而且现在城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倾慕主子而来的人更是早已挤满了整个芸鳳楼。”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事?”慕汐问道，心里越发疑惑。
“听说昨日便有了动静，直到今日就这般人人皆知。”
“寻姐姐怎会说这是真的？她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这?主子……”初雪瞅了一下慕汐的脸色，吞吞吐吐。
“尽管说，不用顾虑。”
“主子，初雪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其实……其实这话，是夫人命人传出来的，寻姐姐以为是您的意思……”初雪说话越说越小声，慕汐只听到夫人这两字，脑袋突然嗡得一下，一片空白。撑着伤的手臂竟一时失了力气，喉咙也不知怎的干涩难忍，扯着嗓子阵阵咳嗽。
七月赶紧递上热茶，抚着慕汐的后背灌了一道真气，舒解了慕汐体内混乱的经脉。
“主子，不能再动气了，如今有伤在身，若是牵扯到了心口，七月只怕您又要承受一番绞痛了。”七月担心的说道。
慕汐何尝不知这心口痛的难受。
“小雪，你去备马。”
“主子，你是要去……可是，主子您的伤……”
“备马！”她如今还管这伤吗，再痛会比得过心痛吗？她好想现在立刻当面问问她的好娘亲，她慕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她一生的幸福就这样随意压在一场赌局上吗？那她的姐姐呢，娘亲又将姐姐置于何地?
远远的便听见了琴声，低沉哀转，声声如诉……远处凉亭之上，隔着一层轻纱，慕汐身穿一件紫衫长裙坐在铺着软垫的木椅上弹着那般忧伤的曲子，因是感觉到了左禹承的存在，思绪被拉回了现实，心中一乱便拨了个破音，“铮——”的一声响起，在这般情境下格外刺耳。
七月瞥见了石座上未曾动过的药汤，用手轻触了下，已经冷却，便悄悄端起，退了下去，初雪也跟了下去。
“你何时来的？”慕汐起身。
左禹承快步走了上去，见她穿得那么单薄，便脱了外袍为她披上，“真是个傻丫头，受了伤还在这里吹风，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你知道了。”
“幸好我今日来找你，不然你这次又要瞒我多久。”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慕汐微微一笑，映着阳光，那样美丽。
左禹承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至极，“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左禹承扶着慕汐回了芸汐阁，初雪为慕汐伤口换药，左禹承退了出去，开宝元宝把抱着的礼物拿到前厅放着，七月回了膳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初雪换完药后，也去了膳房帮忙，慕汐和左禹承便在前厅聊天，为了减轻慕汐的伤痛，左禹承一个劲地逗乐慕汐，看着她笑，便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幸福。
过了一会，开宝元宝帮忙端来了饭菜，有翡翠芹香虾饺皇，羊皮花丝，仙人脔，清蒸鲈鱼，酸溜土豆丝，还有慕汐最爱的燕窝薏米甜汤，简简单单的几道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般。每次左禹承来慕府，这里都会格外热闹。
左禹承为慕汐盛了一碗甜汤，“听丫鬟说今日你未曾进食，若是没胃口吃饭，喝些东西也好，这是初雪跟七月学做的，尝尝吧。”
“主子快尝尝，这可是我特意做的，好吃着呢。”初雪笑着说道。
慕汐知道她们的用心，便尝了一口，那甜汤味道……额……“还行，只是味道有些古怪。”
“古怪?我也尝尝。”左禹承喝了一口，还没下咽，便忍不住侧身吐进痰舆里，“初雪！你这做的是甜汤还是咸汤，你到底是放了多少盐啊。”
“有那么夸张吗，我来尝尝。”初雪自己尝了一口马上都吐了出来，真的很咸，赶紧喝了几杯水。七月也想尝一尝，初雪看见，也不管烫不烫，赶紧端起，让丫鬟拿走，免得大家又开玩笑。
“你这丫头……”慕汐看着初雪那样儿，还有那汤，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开宝元宝帮忙撤了碗筷，七月将已经熬好的药端给左禹承，“这药里我已加了些许红糖，主子喝下便不觉得苦了。”
慕汐看着面前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想着这些年来喝过的药，心里不是滋味，本想搁在一边，可左禹承不放心，拗不过，便喝了下去，虽有些甜味，可这心中却还是苦的。
“七月和初雪去哪儿了。”吃完饭后，慕汐便没见到她们俩，很是奇怪。
“她们去巡视了，刚才我来时，看见外面有人在窥视着府内的动静，我担心有人闯了进来，所以叫她们去查看府内各处是否混入闲杂之人。”
“怎会有人混进来?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都是江湖中人，我与他们过了几招，他们好像有意隐藏自己的招式，而且出招极狠。”左禹承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在这出现，因是为着他们想要的而来，我担心……”
“我慕府从不招惹外人，若是他们先惹了我，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日我要代家父远行一趟，你这般，我真的不放心。”
“这次要去多久?” 过了许久，慕汐开口问道。
“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想来也要半月有余。傻丫头，本想带你一起去的，想着你这伤，怕你不能奔波，你留在这，又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总让自己受伤，让我如何放心。”
“有七月和初雪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你在外行事也要小心，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
?第二日，慕汐睡醒后洗漱完，七月为她诊脉换药。
“主子，刚才左家庄的人捎了话来，说承少已经启程出发了，半月后回来，要您好好照顾身体。”七月说道。
“嗯。对了，七月，近日府内的看护还是加强些人手吧，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不必担忧，七月定会护着主子的安全。”
“主子……不好了……主子……”门外远远的便传来初雪大喊大叫的声音，声音越传越近，一下子便冲进门出现在慕汐面前，弯着身子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初雪，越发没规矩了。”七月瞪了一眼，递了杯茶水给她。
“什么事这么惊慌?可是娘亲那边有事？”慕汐抚着受伤的肩膀起身问道。
初雪接了茶水，咕噜灌了下去，摇了摇头，“主子，是芸鳳楼。”
“芸鳳楼有寻姐姐看着，怎会出事？”七月急得问道。
“不是芸鳳楼出事，是主子……”
“初雪，你倒是一口气从头到尾说完啊，别喘着气让我和主子乱猜。”
“主子，今日我和程管家早早地去各店铺例巡，路过芸鳳楼的时候，看见芸鳳楼外挤满了人，人多并不奇怪，寻姐姐打理生意一向都好。我正想进去看看，却听见门外那些人在那里大喊着什么，说是，说是主子您发了话，不日后举行一场比试招亲，若是谁能赢了主子，主子您，主子您说不论年龄和家境，您都会嫁与那人。”
“荒唐！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慕汐听完气得猛拍了一下床塌，却不想扯到了伤口，一阵撕痛。
“主子，不要动怒，小心伤口。”七月担心的看着慕汐，而后转向初雪，问道“你听什么人说的，指不定是那些恶徒乱传生事的。”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主子这些天一直呆在府中，怎么可能传出这些。所以便去问了寻姐姐，寻姐姐说这事是真的，而且现在城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倾慕主子而来的人更是早已挤满了整个芸鳳楼。”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事?”慕汐问道，心里越发疑惑。
“听说昨日便有了动静，直到今日就这般人人皆知。”
“寻姐姐怎会说这是真的？她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这?主子……”初雪瞅了一下慕汐的脸色，吞吞吐吐。
“尽管说，不用顾虑。”
“主子，初雪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其实……其实这话，是夫人命人传出来的，寻姐姐以为是您的意思……”初雪说话越说越小声，慕汐只听到夫人这两字，脑袋突然嗡得一下，一片空白。撑着伤的手臂竟一时失了力气，喉咙也不知怎的干涩难忍，扯着嗓子阵阵咳嗽。
七月赶紧递上热茶，抚着慕汐的后背灌了一道真气，舒解了慕汐体内混乱的经脉。
“主子，不能再动气了，如今有伤在身，若是牵扯到了心口，七月只怕您又要承受一番绞痛了。”七月担心的说道。
慕汐何尝不知这心口痛的难受。
“小雪，你去备马。”
“主子，你是要去……可是，主子您的伤……”
“备马！”她如今还管这伤吗，再痛会比得过心痛吗？她好想现在立刻当面问问她的好娘亲，她慕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她一生的幸福就这样随意压在一场赌局上吗？那她的姐姐呢，娘亲又将姐姐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