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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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用岳海峰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要因地制宜,发现咱们河源县别人还没有发掘的优秀的东西,把它打造出来,呈现在世人的面前,把河源县建设成为一个让游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好地方!”

程和平时不时地讥讽一句:“咱河源县连水都污染得不成样子了,谁还敢来玩?”

“所以我们要花大力气,在省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把河源的污染治理好,赶快打造成一个新兴的旅游县。我们这儿离省城不远,有山有水,一到周末,开上车,四十分钟就到了,只要我们建好了吃喝玩乐的地方,就不愁我们的经济不上去。如果不趁着现在这个好时机,让别人占了先机,恐怕到了那时,污染非得治理不说,还失去了发展新兴产业的好机会。”岳海峰不在乎程和平的讥讽,他得抓住所有可以劝说程和平的机会,将程和平的死脑筋纠正过来。

其实程和平倒不是脑筋死,只是他不愿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具有河源县特色的经济体系就这么被岳海峰一棒子全打翻,而且还得从头到尾重新来过!这谁能接受啊!

不过,程和平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过于强调经济建设才忽略了环境保护。如今经济倒是有了长足的进展,可环境的恶化也确实让人有些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什么办法,错了就肯定是要改的,只是改起来有些困难而已。而有的困难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你不能还没有另外建好过渡房屋的时候,就一竿子将所有的房屋都拆了,那样的话天会塌下来的!

“有些东西是需要改变,但需要时间的。咱们县的这些企业,不管大小,风风雨雨地走了这么些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些小企业才刚起步,连成本都还没有拿起来的时候,却忽然间就被告知,因为污染的问题,要被关闭了,你想想如果是你,你心里怎么想?”

“所以我们才有政府鼓励并支持转型这个政策呀,只要他们愿意放弃现有的生产经营模式,减小或放弃污染型生产企业,另外做零污染的产业,我们都有政策与资金支持的。”

“是啊,我们的任何决定,都需要我们负起责任的,所以岳县长,你也别怪我在你的那些需要签字的地方拖了你的后腿。你的思想我理解,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代表河源县的人民感谢你对如何治理环境污染的问题上动的脑子。但是,既然省委省政府给了我们五年的时间,我们就得利用好这五年的时间慢慢来,而不是匆匆忙忙地将一个还没有成形成熟的胎儿剖腹产出来。你明白了?”

沟通最重要。岳海峰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他笑了。

“程书记,今天我请客,咱们三人不醉不归!”

三个人到了一个小场镇,找一个清静一点的有当地特色的大饭馆,包了一个间。这家叫“兆老五鲜鹅肠火锅店”的饭馆是当地的一个特色饭馆:他们充分利用当地充足的肉鹅资源,摸索出一套鹅食品系列,卤鹅、烫油鹅、烟熏鹅以及鹅内脏等,而且是现杀活鹅,取其肠做火锅主菜,鲜香味正,是很多食客都相当喜欢的。

这是自从岳海峰到河源工作以来,第一次真正与程和平心平气和清清静静地坐在一起喝酒,因为旁边除了但海柔,没有其他人陪在身边,所以二人大有一种可以大吐心声的架势。

但海柔不停地用发嗲的声音给二位劝酒。

很显然,程和平早就习惯了但海柔,可岳海峰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办法,毕竟程和平还在身边,他也不可能装什么清高,拒绝接受但海柔递送过来的柔情。

都有些醉意了,岳海峰看程和平盯着但海柔的神色,他心里有些好笑,可一回头,却又发觉但海柔正用同样的眼色看着自己,他心里开始发毛。

可是,岳海峰的脚步已经有些飘忽,但海柔每一次伸手在他胸前拍打的时候,他都觉得是阴若迪在抚摸他的胸口……

第六节隐藏真相

不该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不该来的来了,如何拒绝得了?闭门不见,不是待客之道。

客随主便是一种圆滑,问客杀鸡则是一种睿智,你的处世之道体现了你的智慧层次。你是圆滑还是睿智之人,从你做东与做客之时就多少有几分体现。

岳海峰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棱角早就被磨去了不少,剩下的就只有圆滑了。岳海峰也是睿智的,只是他的睿智太过于坚持原则。

有时候,装糊涂也是一种睿智。糊涂能不能装得恰到好处,需要功力与智慧,装过了与没装到位都会被人认为是傻瓜,所以要想被人认为你聪明,你就只能装得恰到好处。

岳海峰在这一点上,是从来不会被人认为是傻瓜的。

三人喝得飘飘然,从饭馆出来,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时,如何回去就成了难题。

饭馆老板兆老五刚好从外边做生意开车回来,一见是本县电视台的新闻播音员,又仔细一看还有县委程书记和岳县长,他惊讶得不得了,赶紧又找了一个司机,自己开程和平他们的车,让另外一个司机开自己的车,将他们送回去。程和平一上车,告诉了兆老五自己的住址后,三个人就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岳海峰发觉不对劲儿,自己睡在沙发上,盖着被子的身体一丝不挂,房间又不是自己熟悉的这是在哪儿?

岳海峰头有些疼,他使劲地想啊想,还是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赶紧将地上丢的自己的衣裤捡来穿上。在捡自己的衣裤时,才发现从客厅到寝室的地上都丢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裤!

岳海峰有些清醒了!

昨晚的事儿……他的脸开始发烫,皱着眉头往寝室里看了一眼,**,但海柔和程和平一头一尾地睡着!

岳海峰赶紧躲开,生怕**的人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他再也不敢逗留,轻手轻脚地向房间外走去。轻轻地开了门,侧着身子钻了出来,又轻轻地把门拉来锁上。

像逃犯一样,岳海峰走在了冬天的街头,他将大衣的领口拉了起来,缩着脖子走了一会儿,头疼得更厉害了。

头越疼越能清晰地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儿,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拦不住自己的思绪,再联想到以前与包俊杰、秦守荣一起在人间天堂的包房里做的那些事儿,他浑身发烫,背心在流汗,手心在流汗,就好像周身的水分在一瞬间被一种羞愧的感觉使劲往外挤一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渴很渴,渴得能喝下一壶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