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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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四节人情似纸

岳海峰下班回家,正和阴若迪在逗着小孩子玩,突然家里的座机响了,是包俊杰打来的电话,说有几个同事出差回来,带了些当地的特产,大家要聚会一下,让他现在就到包俊杰家去。

岳海峰看了老婆一眼:“今天有些累,要不改天吧。”

“改天什么都没了,你来喝洗碗水啊?”包俊杰笑,“怕你老婆不同意是吧?你告诉她,是我找你有要事商量不就行了。”

秦守荣调离了皮恩市。在离去之前,将他拥有的在鸽仙镇的人间天堂休闲度假村的股份平均分给了岳海峰和包俊杰。当然这事儿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他说,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会记着两位小兄弟这么多年的真情。将来退休了,他还想回到皮恩市,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修一间小屋,种一些花草,偶尔与小友们喝喝茶聊聊天,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秦守荣走了后,包俊杰和岳海峰的友谊一直维持得很好,一些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的情义也许都不及二位之深。

阴若迪对包俊杰的恨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消散了,加上这些年以来,岳海峰对她的劝慰,她早已经将包俊杰当兄长一般来对待了。而包俊杰虽然表面不说,但心底却是对阴若迪有种特殊的兄妹情谊在里边,所以三人的情谊简直就是一个特殊的怪圈。

阴若迪早已经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了,她笑着对岳海峰说:“你去吧,少喝些酒,早些回来,明天还要上班呢。”

岳海峰亲了儿子女儿一下,微笑着出门向包俊杰家而来。

包俊杰已经做好了下酒菜在等他了,岳海峰一进家门:“你同事呢?”

“没其他人,就你我兄弟二人。”包俊杰笑着让他坐下,给他斟上酒。

岳海峰笑着说:“包哥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寂寞了?早些年我就劝你找个嫂子,你一直不答应,现在尝到无聊的滋味了吧?”

包俊杰摇头:“有你兄弟偶尔来陪着喝喝酒,这心里自然就高兴了许多。四十多的人了,还找什么老婆,不想听人唠叨。”

“包哥,来,喝酒,不想那些了!”

包俊杰放下酒杯:“兄弟,我记得几年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正面回答,今天我又想问一下,这次你非要回答我不可。”

“哦,什么问题?”

“现在算来也应该是六年前吧,你究竟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

岳海峰先是眉头一皱,既而笑了起来:“两个,阴若迪和毛芳月。要不要我告诉你细节?”岳海峰脸上坏坏的笑。

“真没其他女人?”

“我这人记性还没坏到连和什么人上过床都不记得了的程度。”

“毛芳月当年离开你后,你知不知道她怀有你的孩子?”

“那不可能吧,凭她那个性,真要怀了我的孩子,她会轻易放过我?”

包俊杰点头:“这倒也是,依毛芳月的个性,就算当时因为秦叔的原因她没机会算计你,这两年……”

“等等,你说什么,算计我?谁要算计我?”岳海峰突然听出了包俊杰话里的意思,他糊涂了,“谁又拿我说事了?”

“兄弟你先别急,我也是听人说,有人想拿一个长相和你极其相似的孩子来说事,其目的相当明显,就是想在你前进的路上设置障碍……”

“谁?”

“我这也是听说,具体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就问你究竟搞过其他女人没?有没有和哪个小姐在那个的时候,忘了保护措施的……”

“去,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你看我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

包俊杰笑:“你好好想想,当年在鸽仙镇驻点的时候,有没有在人间天堂被某个小姐灌醉过?”

“醉酒倒是经常有的,不过我可是真的没有醉后睡过女人。”

“可是,我就想不通了,凭你说这没血缘关系的人如何相似,也不可能相似到那个程度呀!”包俊杰皱起眉头,想起了朋友给自己说看到一个女孩的长相和岳海峰是如何相像的惊讶程度。

“哥,你今天的问题不是没根源的,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既然肯定没和其他女人有过关系,也肯定没让人怀上过,那就只能算作是造物主的神奇了!”

岳海峰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皱起了眉头……

匿名信上提到的腾龙乡,有小渊和大渊两个村,两村隔一条大河相望,两个村子得名于村中各有一处泉水,小渊村的泉小,大渊村的泉大些。

这故事还得从大渊村说起。村里有一户人家,户主叫陈自在,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土建工程个体包工头,原是泥水匠出身的他,人相当精明,凭借出色的手艺赢得了不少人的尊敬,聚集了不少的人气。六年多以前他开始从事承包私人房屋建筑开始,逐渐地累积了经验和资金,慢慢地承包起大型一点的建筑。经过多年的经营,家道富有了。可就在这时,长年劳累的他生病了,祸不单行的是,他老婆也在他生病后不久也生病了,而且一病就呜呼了!

儿子陈大力,当年已经二十多了,女儿也正要出嫁。陈大力没读多少书,初中毕业就同父亲在工地上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好功夫,父亲病了后,他一肩挑起管理工程的重任。可随后母亲又去世了,对这个家来说,怎么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当时,陈大力父子正在修建平水乡政府的新办公大楼。命重要,钱也重要。在那个全民都在为温饱奔波的时候,陈自在就已经是资产上百万的人了,他的形象逐渐被人们神话起来,也因此他得了个绰号“陈百万”。

陈百万突然之间死了老婆还不到一个月,他的悲伤还挂在脸上,他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就已经有几拨媒婆在他家串门了。可是陈自在哪儿敢将自己随便交给别的女人,因为他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需要他去认真对付。

陈自在因为工程的原因与毛常在的交往密切。有一天,毛芳月去乡政府找父亲,见二人正在办公室里谈工程的事儿,就陪着坐了一会儿。

在毛芳月的眼里,陈自在是个面带微笑的既成熟又成功的男人,虽然是个老农民,但却比一般的老农民见识多多了。可是他年龄也确实大了一些,要是再年轻一点……毛芳月的想法从来都是那么大胆与神奇。

往后的几周里,只要一知道陈自在约父亲去喝茶喝酒,毛芳月就会想方设法出现在现场。

陈自在是属于那种很会说话做事的人,与他交往的不论是大官还是小官,不论是贵人还是平民,都会觉得他这人没有架子,不会因富压人,但谁也不知道,陈自在却真的是那种有着极端人格分裂的人。

他老婆的死,其直接原因就在于他,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可是却偏偏就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陈自在自从发觉自己性功能出现了问题后,就一直暗地里寻医问药,可是没有一点成效。他老婆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是骂陈自在是在外玩女人玩出的毛病,一两次倒也罢了,可次次都这么样骂,就弄得陈自在相当不耐烦了。

忽一日,陈自在吃了药在家调养。四十多岁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婆逛街回来,见陈自在那个衰样儿,就又出言相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就再怎么吃药,也不能像别人那样威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