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尘即梦
最初年少的他，与一般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使现在也是如此。无论是自身能力还是条件，既没有天赋异禀，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仙缘奇遇了。在孩童时代，英雄、正义都是每个人所向往的，抑或并不是。就算这样，至少，作为真善美的创造者，人们都会挂在嘴边。而天真的他却一直贯彻着自己的信念。或许是因为盛世不再，或许是因为人心不古，但毫无疑问，他的理想就是那样。如果说他有什么企图的话，只是想在自己熟知的世界中过的快乐些吧。正是如此，他努力求知，努力磨练，提升实力，好去追逐它，坚守着这颗毫无畏惧，始终乐观，心中充满憧憬的年幼的自己的心。
当然，这个美好的愿景是虚幻的。再多的努力，也绝不会及神童一盏茶的功夫；再多的积累，也绝不会多过钟鸣鼎食家一顿的剩羹残酒；就算是差不多的人，一场奇遇，一段仙缘，也成了英雄，在弹指间令他望尘莫及。他可能为此哭泣过，但又如何，这些终究只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瓮牖市井家，肉眼凡胎子，这并不是耻辱的烙印，却是一生的枷锁。习文无入仕，修武不豪强，这就是努力的结果，套路之外，情理之中。
面对这些，他已经看的开了，无论怎样，他文不可以去兴国，武不足以去安邦，这样的他不可能成为时代的主角的。“既然如此，那么，即使当个正义英雄的伙伴，或者仅仅自己尽力去帮助眼前看到的人，此生也毫无遗憾了。”他如是想，无尽的风霜，洗去了他曾经的欢喜，了解了现实的残酷的他，渐渐放弃了曾经的幼稚，不再追求无意义的过程，奉行着现实的准则，小心谨慎地、用最小的风险确保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利。话虽如此，弱小的他，能算胜利的，最多是自己活下来的结果罢了。一次次站起的意义，只是让现实一次次击倒在地。
“真是可笑的人牲，你也配？”那个同行的英雄终于说道。他笑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他，早就明白了，能和英雄在一起的，只能是惊世骇俗的神器，几个绝世高手，成群的倾城美女罢了，自己区区燕雀怎能为鹏鸟屑于为伍，只会被不停奚落。“既然这样，后会无期，种马英雄！”他是个普通人，但不是老好人，任谁都会这么说。或许彻底舍弃了尊严，还是可以当个下手或奴仆，但他做不到。不过，殊途同归，都在坚守着正义的话，也不用执着于此。
然而，在之后，却不经意再会。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正如故事的正常桥段，英雄在千钧一发时赶到，并没有人责怪他，而即使无力也以死亡的觉悟投入到战斗中的他则被冠以灾难的主因，背负了一切的罪恶与伤痛，只能默默离去。
之后是江湖难遇的散剑大会的比武上，毫无疑问，他一介中人，纵使能击败同类，却照旧敌不过高手，一早就注定的天之骄子们。
就这样结束了。他只是得到柄不错的剑罢了。终究只是不错，毕竟是因为九州散人的藏品不会有次的，而更好的剑只属于那些英雄高手，而拔得头筹的英雄，那个名利双收的人，以及他的妃子，成为了有资格成为武林盟主的几人。
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人能阻挡正义英雄的道路，不管那人如何，就算撑不起日渐崩溃的世界，但至少能够麻痹离散的人心的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很清楚。
而就在这时，世界崩坏了。
好友死去，同门的伙伴真正露出了獠牙，而那个世界的英雄随着主角光环的抹去，真正嘴脸也被揭了开来。即便如此，人们始终爱戴这个英雄。
错愕之中，他才发现，自己只是个疯子傻子，荒唐可笑的人罢了。温柔善良的人不可能生存，因为世界既不温柔，也不善良。仙侠唯仙，英雄止雄，世界有的只是这个。人心需要的，仰慕的，只是单纯的力量和利益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才是真正的正义。人们尊崇的对象，是利益，是意淫的具现化的人，他们名为大侠，英雄，乃至救世主。一直怀揣美好理想的他，只能算不断自欺欺人的傻子罢了。曾经的梦想，被打个粉碎，再被人们踩在地上反复碾蹭。看穿了一切的他，莫名的愉悦涌现了上来。
“倘若这是正义的话，我愿此身为世间全部之恶！”像是对自身的咒骂，又像是对正义的诅咒，狞笑着的他像发狂般强袭而来。说是像发狂，是他已经不像个常人了，近乎舍弃了多余的全部情感，抛却了梦想，没有了羁绊，留下的，只有理智、冷静、透彻。这样只有凡人的力量他虽然直至两年前放弃战斗时亦从未胜利过，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时起，他确是无敌的存在了，因为他已经可以算是没有弱点可言了。“没有幻想便没有失望，没有失望便不会受伤。”领悟了如此强大秘诀的他，有了堪比死人的执着力量。——发生在三年前
……
猛然间，梦被打断，徙枫醒了过来。“……又做了个多余而无趣的梦，险些误了正事。”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徙枫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准备起又一场行动。
(本章完)
当然，这个美好的愿景是虚幻的。再多的努力，也绝不会及神童一盏茶的功夫；再多的积累，也绝不会多过钟鸣鼎食家一顿的剩羹残酒；就算是差不多的人，一场奇遇，一段仙缘，也成了英雄，在弹指间令他望尘莫及。他可能为此哭泣过，但又如何，这些终究只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瓮牖市井家，肉眼凡胎子，这并不是耻辱的烙印，却是一生的枷锁。习文无入仕，修武不豪强，这就是努力的结果，套路之外，情理之中。
面对这些，他已经看的开了，无论怎样，他文不可以去兴国，武不足以去安邦，这样的他不可能成为时代的主角的。“既然如此，那么，即使当个正义英雄的伙伴，或者仅仅自己尽力去帮助眼前看到的人，此生也毫无遗憾了。”他如是想，无尽的风霜，洗去了他曾经的欢喜，了解了现实的残酷的他，渐渐放弃了曾经的幼稚，不再追求无意义的过程，奉行着现实的准则，小心谨慎地、用最小的风险确保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利。话虽如此，弱小的他，能算胜利的，最多是自己活下来的结果罢了。一次次站起的意义，只是让现实一次次击倒在地。
“真是可笑的人牲，你也配？”那个同行的英雄终于说道。他笑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他，早就明白了，能和英雄在一起的，只能是惊世骇俗的神器，几个绝世高手，成群的倾城美女罢了，自己区区燕雀怎能为鹏鸟屑于为伍，只会被不停奚落。“既然这样，后会无期，种马英雄！”他是个普通人，但不是老好人，任谁都会这么说。或许彻底舍弃了尊严，还是可以当个下手或奴仆，但他做不到。不过，殊途同归，都在坚守着正义的话，也不用执着于此。
然而，在之后，却不经意再会。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正如故事的正常桥段，英雄在千钧一发时赶到，并没有人责怪他，而即使无力也以死亡的觉悟投入到战斗中的他则被冠以灾难的主因，背负了一切的罪恶与伤痛，只能默默离去。
之后是江湖难遇的散剑大会的比武上，毫无疑问，他一介中人，纵使能击败同类，却照旧敌不过高手，一早就注定的天之骄子们。
就这样结束了。他只是得到柄不错的剑罢了。终究只是不错，毕竟是因为九州散人的藏品不会有次的，而更好的剑只属于那些英雄高手，而拔得头筹的英雄，那个名利双收的人，以及他的妃子，成为了有资格成为武林盟主的几人。
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人能阻挡正义英雄的道路，不管那人如何，就算撑不起日渐崩溃的世界，但至少能够麻痹离散的人心的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很清楚。
而就在这时，世界崩坏了。
好友死去，同门的伙伴真正露出了獠牙，而那个世界的英雄随着主角光环的抹去，真正嘴脸也被揭了开来。即便如此，人们始终爱戴这个英雄。
错愕之中，他才发现，自己只是个疯子傻子，荒唐可笑的人罢了。温柔善良的人不可能生存，因为世界既不温柔，也不善良。仙侠唯仙，英雄止雄，世界有的只是这个。人心需要的，仰慕的，只是单纯的力量和利益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才是真正的正义。人们尊崇的对象，是利益，是意淫的具现化的人，他们名为大侠，英雄，乃至救世主。一直怀揣美好理想的他，只能算不断自欺欺人的傻子罢了。曾经的梦想，被打个粉碎，再被人们踩在地上反复碾蹭。看穿了一切的他，莫名的愉悦涌现了上来。
“倘若这是正义的话，我愿此身为世间全部之恶！”像是对自身的咒骂，又像是对正义的诅咒，狞笑着的他像发狂般强袭而来。说是像发狂，是他已经不像个常人了，近乎舍弃了多余的全部情感，抛却了梦想，没有了羁绊，留下的，只有理智、冷静、透彻。这样只有凡人的力量他虽然直至两年前放弃战斗时亦从未胜利过，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时起，他确是无敌的存在了，因为他已经可以算是没有弱点可言了。“没有幻想便没有失望，没有失望便不会受伤。”领悟了如此强大秘诀的他，有了堪比死人的执着力量。——发生在三年前
……
猛然间，梦被打断，徙枫醒了过来。“……又做了个多余而无趣的梦，险些误了正事。”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徙枫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准备起又一场行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