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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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虹彩学徒

    这个符文法师竟然还是一个巫师,这样的事实让两名神官相顾骇然——竟然有这样博学的法师。

    他站在高空,如同神祇般俯视着他们,这分明是在戏耍两人。

    德里安抛出拇指大小,由树脂制作的微型盾牌,在科林男爵的亲卫身上一抹,来自幽冥的铠甲覆盖于钢架之上。

    黑炎锁链将站在神官前方的亲卫圈住,锁链末端陡然出现一个黑洞,那是通往冥界的道路。

    德里安不再管亲卫,幽冥铠甲拥有强大的防护虚体攻击能力,而虚体黑炎锁链的目的是扯走人的灵魂。

    而另一条攻击哈鲁神官的锁链则被挡在圣域术的白色光罩外。他轻轻挥动水晶权杖,手上戴着的几枚戒指立即闪耀起五色的光彩,华丽的长袍上也流动着奇异的光芒。

    符文法师面色一肃,财富女士的神官,在战斗中从来都是用钱砸人,几乎没有例外。

    圣白的法术书急速的翻动,停在了抛射物品的法术模型上,无形的法师之手握着一瓶炼金酸从高空扔了过来。

    微微闪烁着橙色光芒的极为准确的直奔哈鲁神官,迅疾的速度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哈鲁神官站在原地伸出权杖,须发皆张,脑后束着头发的铁环也飞舞起来。

    六枚圆环组成的神术序列绽放出极为耀眼的白光,哈鲁神官背后伸出洁白的光翼,白色的长袍更加圣洁,苍老的脸也红润起来。纯洁的圣光组成的秩序之剑出现在手中,他振翅一飞,顷刻便出现在符文法师的身前。他急速的挥动光剑,自发拦截的符文一一泯灭在汇集的能量下。

    玻璃瓶甩在地上的脆响刚响起,法师的脑袋伴随着喷溅的鲜血在空中绽放开来。然而哈鲁威严的容貌却微微一滞,法师的身体在空中崩解成无数的光粒,往下方落去。

    “原来是鹏羽天使序列,财富女士的信徒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奢侈。”符文法师出现地面,仿佛他一直站在那里一般——他也确实一直站在那里。法师的耳垂下挂着一片嫩绿色的树叶,细密的纹路中,流淌的魔力充盈期间。

    既没有法术书,也没有奥术的光辉。

    他是一名运用色彩编制虚拟幻境的幻术师。而他耳垂下的虚幻之叶则是虹彩学徒这个松散组织的标志,他们不定期的聚会或者通信,交流他们的专业,甚至是现实世界的各种传闻。

    他白色长袍袖口上交叠的三枚叶子代表了对方的幻术施法等级。

    而色彩中蕴含着天生的魔力,并不仅仅只能用作幻像,同样可以编制成虹光护膜——他既是幻术系大师,亦是防护系的大师。

    符文法师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微笑,平淡的语调在众人耳边响起:“我还以为北方的神官会聪明一点,用你的天赋来战斗,财富女士的信徒。”

    哈鲁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若不是鹏羽天使之眼被他提前使用了,怎么会被这个虹彩学徒欺骗。

    财富女士的神官有什么天赋呢?他们都是合格的商人,精明且斤斤计较,付出则意味着收获。

    哈鲁双翅猛扇,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在空气中打着旋靠近法师,这是鹏羽天使的类法术能力——造风术。

    法师耳垂下的树叶微微晃动,纯蓝色的透明光罩将他笼罩着,气流击打在护罩上发出啪啪啪的密集响声。

    德里安站在城头,吐出一个圣言,一道充满正能量的恩典从天而降将哈鲁沐浴其中,焕发的银光光晕萦绕在他的身上。

    法师微微抿嘴,想要拖住这两个越战越勇的神官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三颗环绕的符文石一一亮了起来。

    燃烧着的战争神殿很快被隔离出来,城里的军队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越来越多的人影从里面慢步而出——深渊噬魔、潜魔、暴魔。

    圣武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这些低阶恶魔的实力甚至不到黑铁阶,只是对火的强大抗性让他们能够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自如行走。

    “弓箭手!准备,放!”

    城卫兵很快进行了第一轮齐射,半人半恶魔的神火教徒刚露了个头,就被压了回去。

    圣堂骑士皱着眉头,这些神火教徒并不厉害,去前仆后继的冲出来送死,事情有些不对劲。

    拜伦在神殿入口的台阶处,隐在稀疏的灌木丛中,这些植物都快被不守规矩的信徒踩得七零八落的,相信用不了多久,神殿又得重新换一批植物。

    风中隐约传来的惨叫声让年轻人握紧了手中的斧头——这是修女借给他的伐木斧。

    神殿前的小路远方,几点火光由远及近,队伍最前方摇摆的火焰让拜伦看不清火光之后的场景,他往后缩了缩身子,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了。

    “啊!”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划破长空,然后那群拿着火把的队伍慌乱起来,四散逃跑的火光很快消失在了街边的小巷。

    一个男人举着火把飞快的窜上神殿的台阶,纱布包裹着的手臂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鲜血。

    破旧的亚麻短衣,黝黑的面孔,鞋上沾满了泥土,一个农夫。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然后被台阶绊倒,头磕在了阶梯上的棱角上,沉闷的骨头响声让拜伦心里一寒,赶紧跳了出来。

    他扶起男子,捡起掉在台阶上的火把,才发现男子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还有数不清的抓痕,像是,女人自我保护的时候胡乱抓伤的。

    拜伦将农夫身上的砍刀抽了出来,然后将他扶在肩膀上,准备拖进神殿。也许是剧烈的晃动让农夫醒了过来,他胡乱的在拜伦身上咬了一口,然后被拜伦甩了出去。

    男人爬起来,嘴里胡乱的嘶吼着,眼睛上下不断的晃动。

    “该死。”拜伦抽出砍刀,低沉的吟唱声中,食指尖浮现出寒冰的力量。

    农夫已经完全陷入了病态的癫狂之中,拜伦并不知道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方的样子像极了他模糊记忆中的某种生物——丧尸。

    拜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咬伤的手臂,心底闪过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