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三国之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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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竹园畅谈

    于牧细细打量进来之人,大概26.7岁,剑眉星目,面若冠玉,一身锦服愈发衬托出器宇不凡,只见他微微一拱手,面向麋子仲,“子仲兄、长文兄,小弟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元龙客气了,你我何分彼此,请坐”。原来来人正是徐州陈元龙。四人落座后,子仲询问元龙过来有何要事。



    元龙缓缓道明来意,原来徐州黄巾被撵出徐州境内后,陶谦欲请其父陈珪出山,治理州郡,无奈其父年事已高,不愿出仕,却又不敢得罪这新来的刺史,固然家中有豢养的兵丁,但丹阳步兵骁勇异常,名声在外,到时若起冲突,怕是落不下一个好处啊。而他自己却又主管县衙,让其左右为难,好生烦恼。



    于牧听及于此,不便再听下去,向子仲拱手欲告辞。子仲的一句话却让于牧有了个意外收获,“牧之贤弟的祖父于道长乃家父救命恩人,只是近两年由于战乱,两家走动的少了,说来牧之也不是外人,今日偶遇,却是大善,焉能离去,就在这竹园中摆宴共饮,我马上派人到贵府告知,贤弟安坐”。



    于牧一愣,也不再矫情,饮起茶汤。心中暗想,居然还有个祖父,怎么家中从未提起,搜索着三国姓于的人,始终也想不起来哪位高人,兴许祖父就是个会点医术的道士吧。他望着三人,三人也正为元龙的话语烦恼着,其实细细想来,陶谦初到徐州,兵不过万,钱粮虽说有朝廷供给,但数年兵祸,就算相对比较安定的徐州都有成千上万的流民,流民中可能也不乏暴乱的余党,若是余党乘着流民骚乱再次集结兵祸,可就没有徐州的安定了,所以陶谦必要邀请世家大族出面安定民心。如何安定,无非给钱给粮,让流民有口吃的,有份工作,有份盼头。可是这些地主、富商、财阀、地方实力派哪个愿意平白无故的掏钱、掏粮,没有丝毫利益的善举不要说是在这兵祸连天的古代,就是在标榜着文明的现代社会也被认为是愚蠢的行为。子仲一家也是徐州有名的富豪,恐怕子仲一家也是在所难免吧。想到这里于牧不由微微一笑。



    正所谓不作不死,没来由的一笑,却让子仲看在眼里,“牧之贤弟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么,说出来与大家共乐”。闻言,其余二人也看向牧之。



    恰在此时,小厮进来告知家宴已备好,于是四人落座,牧之看着面前的饭食,果然土豪的宴席不一般啊,一大盘卤牛肉,鱼刺身下居然看到了冰块,一盘烤猪腿,水煮青菜,旁边还有一坛清酒。想来这徐州兵祸虽然没让徐州伤筋动骨,可在这青山深处竟还有如此美食,这麋家真不是一般的土豪啊。子仲举杯邀三人共饮,举杯入喉,但觉甘甜无比,这度数恐怕只比啤酒多个一两度吧。



    一番饮酒劝酒,让于牧深信这酒桌上的文化传承真的是传下去了,越大后世可以说越是发扬光大。四人觥筹交错,一坛清酒已经见底。四人中也就长文酒量稍逊,还剩了半坛。于牧前生就是一斤的量,现在也不过刚开了胃,元龙面色微红,让人惊讶的是子仲,居然面不红,心不跳,着人又去抱来三坛清酒,换上大盏,三人接着喝。



    子仲同样也惊讶于牧的酒量,想着刚刚进膳前于牧的笑意,便开口相询。于牧见三人都望着自己,此前一番劝酒大家也都熟络了。便又饮了一盏,开口说道:“其实元龙兄不必困扰,想来子仲兄同样也接到了刺史的邀请吧。”子仲惊讶之下,却未表露任何神情。



    于牧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其实刺史大人初来乍到,必要倚重当地世家大族以稳定民心,陈、麋、曹、赵为徐州世家大族,刺史大人拉拢二位兄长也在情理之中。现下贼寇虽已被撵出徐州,但城中以及其他郡县的流民也不下数万,若是这些流民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可能会使兵祸再起,到时你我四人怕不能在此痛饮了。”



    “我父亲年事已高,只醉心于治学,怕是也难以再次出山,牧之贤弟可有办法么?”元龙起身询问。



    “呵呵”,于牧笑道,“常言,事若关己,关己则乱,元龙兄智谋无双,些许小事居然让元龙兄乱了心智,既然令尊醉心于治学,何不在这青山之上寻一僻静之地,开设书院,广收徐州乃至其他州郡之学士,因材施教,不同样教化地方,造福地方,为徐州乃至为朝廷提供贤才,为刺史大人解忧吗?”



    一语话了,元龙眉头微皱,“但眼下朝廷有官学,另立私塾,流民之困仍未解决,却也无法向刺史大人交代啊”!



    “此私塾非官学,自然也不必按照官学的方法教授。”于牧答道。



    其他三人皆不解其意,“喔,那依牧之之言,当如何教授”,长文开口道。



    于牧缓缓说道:“流民之中裹老携幼,青壮有之,妇孺有之,多为一家三代,想想这乱变一生,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其实他们要求很低,无非一日两食,居有定所。徐州之地肥沃,元龙何不请刺史大人将这百里青山划与陈家,将部分流民安置于此,取山中之木构建房屋,收流民之子弟入学私塾,开垦荒地,农时耕作,闲时操练,亦可自保,秋收三分归于官府,二分归于陈家,五分归于流民。一可解徐州当下流民之困,二长远来看可为朝廷供给粮草和兵源,三亦能了却令尊之愿,如此一举三得之事,我想刺史大人不会拒绝吧。至于如何教授,我以为当不必拘泥于经史子集,士农工商的学问大了去了,若是仅仅拘泥于儒学,这私塾不办也罢。我以为当设蒙学、工科、农科、算学、国学,蒙学让孩童读书识字,稍大些后,根据他们自己的兴趣爱好自由选择其他科目,如此当能真正实现有教无类。”



    一席话了,三人都怔住了,也是信息量有点大了,于牧摸摸鼻头,完了装十三装大了,“三位兄长,牧之说的可有何不妥之处吗?”



    子仲回过神来,双目灼灼的看着于牧,“牧之大才,只是这青山之地并非一家独有,需另觅一良处安置。”



    “元龙多谢牧之贤弟为兄解难,哈哈,今日不虚此行,当浮一大白。”说完,举杯邀三人共饮。



    长文却道:“这工科、农科、算学为微末小道,却单设一科,似乎不妥吧。若如此设置,岂不本末倒置,于国无利?”



    于牧刚要回答,这时元龙却开口道:“长文兄所言差矣,单说工科我也不甚了解,但这农事一项,弟以为当设一科,虽然现在徐州只余贼寇余孽,但经此兵祸,良田被毁,今年的收成将大打折扣,正是兴水利,治农事的关键时刻,否则明年的饥荒将更多,流民也更加多。而治农事,首在人选,牧之未雨绸缪,单设农科,不需两年,培养的农科人才便可覆盖到徐州境内,而且,我以为此时办学,当以恢复徐州元气为主,多招农科学生,学习半年后,到实地进行农事,使之学以致用,亦可事半功倍。”



    一番话说的于牧以为元龙是个穿越者,居然想到了实习的后事之法,高人果然是高人。



    元龙刚说完,子仲开口道:“算学一道,博大精深,就以我麋家而言,每年来往账目繁多,光是每月清点就要花费不少时日,若算学自成一科,使账目清晰,加快盘点,当可繁荣我徐州经济。”



    长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却也不好再开口。



    其他三人也不好再说,又是一番劝酒,长文的一坛酒喝干了,而其他三人的酒也干了,于牧有些微醺,虽然这酒度数不高,但耐不住水太多,膀胱憋得难受。出去方便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却见堂上元龙抚琴,三个美女在跳舞。于牧虽不懂乐律,但随着黄汤下肚,看美女的心思也是浮上心头。刚才跪坐在地上难受,索性一屁股坐在软垫上,仔细一瞧,喝住中华田园犬的那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也在里面跳着,以前看跳舞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它列入表演名单,如今身临其境,方知其中的乐趣。



    每一个舞者都以薄纱遮面,不时传来的美眸顾盼,盈盈可握的细腰,芊芊翩舞的玉足,让于牧一时感觉到了人间仙境。一曲舞罢,于牧站起身,浅浅低吟:“竹园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疑腰折,褰褰袖欲飞,舞轻红踟蹰,凤眼紫蔷薇,若从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元龙爽朗的笑声传来,“牧之也是性情中人,今日你我四人在此饮酒作乐,却是妙不可言。若从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不到牧之年纪轻轻,真真是风流之人啊”。



    于牧笑道:“无心之作,当不得大雅之堂”,长文看着于牧,微红的眼眸越看越是喜欢这位牧之老弟,不但胸有沟壑,更兼才情俱佳,趁着酒兴,拉着子仲,“今日有缘在此相聚,牧之、元龙皆高才,不如你我四人结为兄弟。”子仲称大善,立即出去准备香案。



    就在四人准备结义叩拜之时,一声犬吠传来,间杂着不堪入耳的喝骂声,中华田园犬又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