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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狠心哪。她终于说。
我就是这么狠心,你应。你才知道吗?
我要报复你。她说。
怎么报复?
我要用夹子夹你。
好啊。你的**跃跃欲试。夹在车窗玻璃上。你忽然说。
你想起,那一次,你把那个不幸的女人的手夹在你座驾的窗玻璃上。你感觉到痛。那是你生意发达许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痛。
她拿出了一个夹子。夹件的那种,宽嘴的。我要夹你的棍子。她说。
你一惊。那不行!
由不得你了。她说。
夹手吧。你说,腿也行。嘴唇也可以,鼻子,夹鼻子也很痛的,这里是三角区,神经密布的。
我不要。
哪里都可以。你又说。
我就夹,这里。她的手在镜头前一指。
你赶忙把下身藏了起来。
你问:为什么偏要这呢?
知道这一则故事吗?她说。明朝的时候,权汝修为报复阉割他的严世藩,在严斩首之后,把严的头颅制成尿器。知道这首诗吗?
汝割我卵,我去汝头;
以上易下,死有余羞。
汝戏我臀,我溺汝口;
以净易秽,死多遗臭。
奉劝世间人,莫施刻毒心;
刻毒后来终有报,八两机谋换一斤。
你打个寒战。
你瞧见她拿出了夹子。她试了试它们的弹性。一开,一合。弹性很好。我已经把夹子夹住了你。
你感觉到自己的**猛地一紧。它被夹住了。可是奇怪,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疼。莫不是男人的疼痛神经特别迟钝?
在此之前你想象过那疼的强度,然后就断了。你畏惧。男人是异常害怕失去这东西的。你曾经在洗澡后擦身时蓦然发现自己这东西感觉异样。你一看,险些吓昏过去。那东西软绵绵的打着转,好像被扭断了。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被自己的**搅住了。
男人最怕的是失去这个**。没有了它,就什么都没有了。其实男人所有的奋斗,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它,而你却不会生孩子。这是你存在的根本资本。宁可没有头颅,也不能没有阳器。所谓对杀头的恐惧就是对去势的恐惧。**就是头。法国女人埃莱娜?西苏说:男人太珍爱他的头衔与资格、他的囊中价值、他的冠冕和一切于他头有关之物。
其实,对夹手的痛感,只不过是你的矫情。以夹手还夹手的惩罚,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表现安慰。现在,真正的逼迫到来了。把自己逼到了窘境了,才懂得什么是敬畏。
你只能用出全部力气,调动到**上,支撑着,挺住。这是最后的斗争,殊死的搏斗。
夹子在发狠地施压着。看得出,它也很艰难。艰苦卓绝。
夹子居然被顶了起来。
你胜利了!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她说。你那是因为紧张才绷得**的。那里面充满着的,是恐惧。
恐惧?不错,我恐惧……谁不恐惧?从我们出生起,恐惧就伴随着我们。随着我们长大,恐惧的感觉就越来越清晰。不会恐惧的人就不是成熟的人。
你不恐惧吗?
我不,她说。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
怕就不跟你玩了。她说。
是吗?
你来呀。她叫。
你等等……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