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焚心业火
赵三回了家，就绕到屋后，翻出了什么东西装进口袋。忽然，背后一声大喊响起：“赵三！”赵三慢慢转过头，欧阳晔、何襄、赵家兄弟都站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小吏把赵家老爷也扶过来了。欧阳晔说：“果然，纵火之人，就是你！”
赵三反问：“我为什么要纵火？”欧阳晔说：“令尊的《并蒂牡丹图》一直存在家中而不肯出售，令尊又偏爱长子，你就担心你得不到这幅画。”赵三笑道：“真是可笑，无稽之谈！”欧阳晔说：“北苑茗茶名满天下，你也是喜好饮茶之人，岂会不知？北苑地处东南，而你竟能将‘北苑’记作‘北方’，说明你品茶之时心不在焉，既没有认真听，也没有认真品。”
赵三说：“我当时在想其他事，没太注意聊天品茶，才混淆了‘北苑’与‘北方’。”欧阳晔说：“能令一个饮茶之人放弃品北苑茗茶，这‘其他事’应该就是指请四位宾客到场，然后伺机展示此画，然后转嫁嫌疑？”赵三问：“你为什么怀疑我？”欧阳晔说：“事发当晚，你第一个发现情况，却最后一个逃出来，连你年迈的父亲都在你前面。”赵三说：“你怎么证明是我纵火？你既然认定是我，又何必传那四个人对质呢？”
欧阳晔笑道：“这样做正是为了证明是你在纵火！你最后逃出，大概是为了藏匿工具吧。我传那四个人正是为了让你放松戒备，安心回来销毁证据。”欧阳晔一挥手，何襄带领几个差役上前对赵三搜身，果然搜出了火石。赵三说：“大人神断，小人愿意认罪。”欧阳晔笑着说：“即使你不认罪也无妨，屋后适合在事发时快速藏匿火石，但有专人经常打扫，你想藏匿火石必定要事先与之商议，只要审问此人，也可真相大白。”赵三跪拜说：“欧阳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佩服。”
赵家老爷咳嗽了几声说：“你这逆子，竟然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我那《并蒂牡丹图》不肯出售，岂是想传给你兄长？你从小跟我学画，知道画牡丹的画作数不胜数，想要画得突出并不容易。其实我画的两朵牡丹每一朵都没什么特别的，放在一起才能相得益彰。我画这画是为了告诉你们，我的三个儿子已经有一个不在人世，因此更希望你们富贵不忘兄弟。你哥哥够宽厚，却没什么心计；你呢，够聪明，却常常不走正道。我本想让你们取长补短，却反而闹成这样，真是我的失算。要是现在你们能同心一意，那么那幅画也就不需要了。”
赵家兄弟泪流满面，跪倒在赵家老爷面前，赵家老爷长叹一声，对欧阳晔说：“犬子不肖，让欧阳大人见笑了，老朽真是无颜见人了。”欧阳晔说：“令郎若真能明白其中真意，也不枉你的一片苦心。”
也许是在火灾中受到太大损害，也许是没有了牡丹图的牵挂，也许是总算对赵家兄弟放下心，之后赵家老爷身体渐渐虚弱，五天后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本章完)
赵三反问：“我为什么要纵火？”欧阳晔说：“令尊的《并蒂牡丹图》一直存在家中而不肯出售，令尊又偏爱长子，你就担心你得不到这幅画。”赵三笑道：“真是可笑，无稽之谈！”欧阳晔说：“北苑茗茶名满天下，你也是喜好饮茶之人，岂会不知？北苑地处东南，而你竟能将‘北苑’记作‘北方’，说明你品茶之时心不在焉，既没有认真听，也没有认真品。”
赵三说：“我当时在想其他事，没太注意聊天品茶，才混淆了‘北苑’与‘北方’。”欧阳晔说：“能令一个饮茶之人放弃品北苑茗茶，这‘其他事’应该就是指请四位宾客到场，然后伺机展示此画，然后转嫁嫌疑？”赵三问：“你为什么怀疑我？”欧阳晔说：“事发当晚，你第一个发现情况，却最后一个逃出来，连你年迈的父亲都在你前面。”赵三说：“你怎么证明是我纵火？你既然认定是我，又何必传那四个人对质呢？”
欧阳晔笑道：“这样做正是为了证明是你在纵火！你最后逃出，大概是为了藏匿工具吧。我传那四个人正是为了让你放松戒备，安心回来销毁证据。”欧阳晔一挥手，何襄带领几个差役上前对赵三搜身，果然搜出了火石。赵三说：“大人神断，小人愿意认罪。”欧阳晔笑着说：“即使你不认罪也无妨，屋后适合在事发时快速藏匿火石，但有专人经常打扫，你想藏匿火石必定要事先与之商议，只要审问此人，也可真相大白。”赵三跪拜说：“欧阳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佩服。”
赵家老爷咳嗽了几声说：“你这逆子，竟然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我那《并蒂牡丹图》不肯出售，岂是想传给你兄长？你从小跟我学画，知道画牡丹的画作数不胜数，想要画得突出并不容易。其实我画的两朵牡丹每一朵都没什么特别的，放在一起才能相得益彰。我画这画是为了告诉你们，我的三个儿子已经有一个不在人世，因此更希望你们富贵不忘兄弟。你哥哥够宽厚，却没什么心计；你呢，够聪明，却常常不走正道。我本想让你们取长补短，却反而闹成这样，真是我的失算。要是现在你们能同心一意，那么那幅画也就不需要了。”
赵家兄弟泪流满面，跪倒在赵家老爷面前，赵家老爷长叹一声，对欧阳晔说：“犬子不肖，让欧阳大人见笑了，老朽真是无颜见人了。”欧阳晔说：“令郎若真能明白其中真意，也不枉你的一片苦心。”
也许是在火灾中受到太大损害，也许是没有了牡丹图的牵挂，也许是总算对赵家兄弟放下心，之后赵家老爷身体渐渐虚弱，五天后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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