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惩罚
迎着漆黑中洒落的月光，叶却邪将自己幻想成了战场上冲锋陷阵、无人可挡的猛将。他挥舞着他的枪，对着无人的黑夜，穿越时空一一与云陆历史上的王侯名将交手。
一曲又是一曲。
叶却邪是一个战士，也是一个舞者。
不知不觉，远方的天色已经半白。
他结束了这一晚的修行，披上了外衣，夹起了枪。如果现在赶回去的话，离今天校场的出操，还能睡一个时辰。
石蕊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叶却邪练了一晚上的枪。早已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好几次头都要垂到地上了。在叶却邪经过她身边，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跟在叶却邪身后。
“有意思？这么跟着我？”叶却邪边在前面走，边冷笑道，“你根本不必感谢我，因为那一天我想救的人根本不是你。就算那一天不是你被踩住手，换做任何一个人，甚至一只猫，我都会出手。我已经忍了雷拱很久了，我单纯地想找个借口揍他一顿，仅此而已。”
石蕊依旧一言不发，抱着她怀中小小的坛子。
女孩就这么沉默地跟在男孩身后。
叶却邪用牙齿咬住枪，将双手挂在了后脑勺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也别想从我身上捞到任何好处。我是一个穷鬼，我的老爹比我更穷，我的爷爷比我和老爹加在一起还穷。我一无所有。你更别想从未来的我身上捞到任何好处，因为等我一成年，我就要去长乐城，和我的那柄枪。到时候，要么我在长乐城扬名立万，荣华富贵，要么就战死在长乐城的擂台上，被随便一个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和我一样雄心壮志的、反正比我强的穷小子活活打死。总之，我到时候这辈子不会回来了。你等不到我的，也被想问我要报酬了。”
“如果你不吃，我就扔了。”跟在叶却邪身后的石蕊忽然说道。
叶却邪扬了扬眉：“嗯？”
石蕊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了叶却邪一眼。在大惑不解的叶却邪反应过来，惨叫着扑向她之前，石蕊松开了手，她手中那一坛肥猪肉随之滚落了路边的深渊。
叶却邪匍匐在路边，心疼地看着越来越小的坛子。那可都是红花花的肉啊，可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几口的肉！
他回过头，怒骂道：“疯女人!你知道在这山下，有多少人这辈子就没吃过几次肉！你知道饥荒来临的时候，有的人为了活下去甚至连土都得吃！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就这么宁可丢掉，让它烂在山下的泥坑里！”
石蕊恨恨地看着叶却邪：“别人饿死关我什么事？我这坛肉本来就是带来给你吃的，如果你不吃，我就丢掉他。就是全天下的人都饿死好了，也不管我的事。”
她一挺胸脯：“明天我还会来！我还会带一坛肉来！如果你明天敢继续这么对我，我就再丢！丢到你吃为止。”
女孩子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男孩。她小跑了起来，第一次超过了男孩，一个人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望着那跳跃的马尾辫渐渐消失，叶却邪愣了好久。他放下枪，向着石蕊的方向怒骂道：“疯子！白痴！疯婆娘！你要是男孩子，我现在一定狠狠地收拾你一顿！打到你跪地求饶，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为止！”
早晨的操练。
“叶却邪，出列！”
在三百个孩子的队列之中，叶却邪支着他的长枪，走出了方阵。“终于要来了么。”叶却邪心中暗道，“要将我赶走了么。不怕，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是要做，我也要昂首挺胸地走。”
嘴下有着大痣的武师上前一步，走到了他面前，冷冷道：“叶却邪，你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凌同门，不止有一个弟子来向我哭诉你的造孽了。可是武修院念在你年纪尚幼，心思单纯，一直隐忍着你，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18天前，你一言不和竟然又向同门大打出手，这一次打伤了30多个你的同门，将你的师兄雷拱打成重伤，甚至还对随后赶来的老师出手。你真是好放肆啊，叶却邪!”
叶却邪转过头看了一眼，小霸王雷拱也在人群之中，用异常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叶却邪。叶却邪向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雷拱不明就里，本能地张了张嘴——他的嘴里黑洞洞一片，一排牙齿都被叶却邪活生生打落了。
“叶却邪，”嘴下有着大痣的武师发现他没有在认真听讲，气得声音都大了，“即刻收拾好你的行李，滚出这里！因为是你犯事在前，不仅你老爹交的学费不退还了。而且从今以后，我们已经向其他武院发过信函了，辰州任何一所武院都不会收你！”
“走就走，我一个人也能练枪！十年之后，在长乐城，我要把你们这些武修院教出来的弟子统统打败！”叶却邪回道。反正他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杆梨花枪，几条薄被子。走的时候将长枪往自己肩上一扛，大步走出武修院。
这时，王教头从北院走来，冷峻道：“叶却邪，你去哪里？”
叶却邪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去哪里？去哪里都行。反正我不会呆在武修院，再也不会碍着你们事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王教头的嘴角：“说的好是轻巧。叶却邪，我问你，你打伤这么多同门，打得雷拱门牙都掉了，你又该怎么赔偿？你给武修院造成这么大损失，现在把你逐出师门，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倒想得美！”
叶却邪有些发愣，他道：“不然你又要我如何？……你不是也将我踢成重伤了么……”
王教头冷冷道：“你就留下吧，去后院帮忙劈柴生火吧。管饭吃，管地方住，还有肉吃。至于你干到多久才能抵偿你的罪过……嗯，就等你通过州试成为武进士那天放你走吧。等你成了武进士，就可以去长乐城参加天子殿试了，那一天武修院也没权力管你了。”
一曲又是一曲。
叶却邪是一个战士，也是一个舞者。
不知不觉，远方的天色已经半白。
他结束了这一晚的修行，披上了外衣，夹起了枪。如果现在赶回去的话，离今天校场的出操，还能睡一个时辰。
石蕊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叶却邪练了一晚上的枪。早已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好几次头都要垂到地上了。在叶却邪经过她身边，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跟在叶却邪身后。
“有意思？这么跟着我？”叶却邪边在前面走，边冷笑道，“你根本不必感谢我，因为那一天我想救的人根本不是你。就算那一天不是你被踩住手，换做任何一个人，甚至一只猫，我都会出手。我已经忍了雷拱很久了，我单纯地想找个借口揍他一顿，仅此而已。”
石蕊依旧一言不发，抱着她怀中小小的坛子。
女孩就这么沉默地跟在男孩身后。
叶却邪用牙齿咬住枪，将双手挂在了后脑勺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也别想从我身上捞到任何好处。我是一个穷鬼，我的老爹比我更穷，我的爷爷比我和老爹加在一起还穷。我一无所有。你更别想从未来的我身上捞到任何好处，因为等我一成年，我就要去长乐城，和我的那柄枪。到时候，要么我在长乐城扬名立万，荣华富贵，要么就战死在长乐城的擂台上，被随便一个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和我一样雄心壮志的、反正比我强的穷小子活活打死。总之，我到时候这辈子不会回来了。你等不到我的，也被想问我要报酬了。”
“如果你不吃，我就扔了。”跟在叶却邪身后的石蕊忽然说道。
叶却邪扬了扬眉：“嗯？”
石蕊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了叶却邪一眼。在大惑不解的叶却邪反应过来，惨叫着扑向她之前，石蕊松开了手，她手中那一坛肥猪肉随之滚落了路边的深渊。
叶却邪匍匐在路边，心疼地看着越来越小的坛子。那可都是红花花的肉啊，可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几口的肉！
他回过头，怒骂道：“疯女人!你知道在这山下，有多少人这辈子就没吃过几次肉！你知道饥荒来临的时候，有的人为了活下去甚至连土都得吃！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就这么宁可丢掉，让它烂在山下的泥坑里！”
石蕊恨恨地看着叶却邪：“别人饿死关我什么事？我这坛肉本来就是带来给你吃的，如果你不吃，我就丢掉他。就是全天下的人都饿死好了，也不管我的事。”
她一挺胸脯：“明天我还会来！我还会带一坛肉来！如果你明天敢继续这么对我，我就再丢！丢到你吃为止。”
女孩子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男孩。她小跑了起来，第一次超过了男孩，一个人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望着那跳跃的马尾辫渐渐消失，叶却邪愣了好久。他放下枪，向着石蕊的方向怒骂道：“疯子！白痴！疯婆娘！你要是男孩子，我现在一定狠狠地收拾你一顿！打到你跪地求饶，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为止！”
早晨的操练。
“叶却邪，出列！”
在三百个孩子的队列之中，叶却邪支着他的长枪，走出了方阵。“终于要来了么。”叶却邪心中暗道，“要将我赶走了么。不怕，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是要做，我也要昂首挺胸地走。”
嘴下有着大痣的武师上前一步，走到了他面前，冷冷道：“叶却邪，你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凌同门，不止有一个弟子来向我哭诉你的造孽了。可是武修院念在你年纪尚幼，心思单纯，一直隐忍着你，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18天前，你一言不和竟然又向同门大打出手，这一次打伤了30多个你的同门，将你的师兄雷拱打成重伤，甚至还对随后赶来的老师出手。你真是好放肆啊，叶却邪!”
叶却邪转过头看了一眼，小霸王雷拱也在人群之中，用异常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叶却邪。叶却邪向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雷拱不明就里，本能地张了张嘴——他的嘴里黑洞洞一片，一排牙齿都被叶却邪活生生打落了。
“叶却邪，”嘴下有着大痣的武师发现他没有在认真听讲，气得声音都大了，“即刻收拾好你的行李，滚出这里！因为是你犯事在前，不仅你老爹交的学费不退还了。而且从今以后，我们已经向其他武院发过信函了，辰州任何一所武院都不会收你！”
“走就走，我一个人也能练枪！十年之后，在长乐城，我要把你们这些武修院教出来的弟子统统打败！”叶却邪回道。反正他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杆梨花枪，几条薄被子。走的时候将长枪往自己肩上一扛，大步走出武修院。
这时，王教头从北院走来，冷峻道：“叶却邪，你去哪里？”
叶却邪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去哪里？去哪里都行。反正我不会呆在武修院，再也不会碍着你们事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王教头的嘴角：“说的好是轻巧。叶却邪，我问你，你打伤这么多同门，打得雷拱门牙都掉了，你又该怎么赔偿？你给武修院造成这么大损失，现在把你逐出师门，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倒想得美！”
叶却邪有些发愣，他道：“不然你又要我如何？……你不是也将我踢成重伤了么……”
王教头冷冷道：“你就留下吧，去后院帮忙劈柴生火吧。管饭吃，管地方住，还有肉吃。至于你干到多久才能抵偿你的罪过……嗯，就等你通过州试成为武进士那天放你走吧。等你成了武进士，就可以去长乐城参加天子殿试了，那一天武修院也没权力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