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戍边4
女子想到这里便有些动心，且不论这小子功夫如何，单就这份细腻心思就比她身边一群五大三粗的将领要好上不少。
思及此，女子便有心询问他是否愿意跟随于她，手刚刚伸出去准备扶陆衍起来，还未触及，女子忽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杀气蓬勃，大惊之余急忙侧身处掌挡住攻势，一面借力向后略去。刚刚腾空，女子又突然想起那小子还跪在地上，她这一侧身躲开，进攻之人便会袭击到他身上，那小子身体如此单弱，别一掌就被人给打死了！
女子不想无辜之人枉死，反身便想去救，结果一转身就只见高大男子早已将那陆喜扶起，正在低声询问他有没有事，陆喜一面摇头，一面颇有些懊恼地看着那高大男子，低声似在训斥他太过鲁莽了。
看那男子周身气势不俗，分明就是刚才出手袭击她的人，只是此人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转眼一见到那小子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一脸单纯小心地看着那个陆喜，这两人的关系倒更让她好奇起来。
陆衍被时甚拉起一顿检查，陆衍气恼地将他的手推开，训斥了一番做什么这般莽撞，不问事由便出手，若是伤到这个不明身份的大人该如何是好？
时甚本就因为上午陆衍的事而有些气恼，方才一见她跪在地上，那高个女子还伸手去碰她，他见了自然生气，一时忍不住便出手了。
本想一击必杀，没想到这女子武功不弱，反应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从他掌下逃脱了，这样倒更加引起了时甚的警戒。
陆衍见他如此担心，心中无奈却又拿他没办法。一拉时甚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一面带着他走到女子面前，告罪道：“大人恕罪，此人乃是小人大哥陆福，是跟卑职一道在伙房做事的。只因我身体不好，时常受人欺负，家中父母又早逝，所以一直都是大哥照顾，处处小心维护，方才以为是卑职受了欺负，一时情急才会出手伤了大人，恳请大人恕罪，饶过卑职兄长吧。”
说着陆衍一拉时甚衣角，时甚心中再是不忿，也只得听话乖乖跪下告罪。那女子见他们下跪，眼中却分明没有一丝悔过的样子，那陆福是一脸的冷峻不屑，眼中尽是不甘；而这个陆喜，说话虽好听，也善于掩饰自己的目光，但显然也并不是真心告罪。
两人身上都莫名有一丝桀骜之气，倒让她越发觉得这两人不凡，早就将方才被冒犯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心里不住盘算着该如何用好这两个难得的人才。
陆衍等了半晌也不见女子发怒降罪，微抬起头来就只见女子站在那里一脸纠结地沉吟思考。
正想出声询问女子的意思，那女子却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似的，非但没有气恼，反而还一脸高兴地看着他们，道：“无妨无妨，唉，你这哥哥身手不错啊，可为何会屈留在这个毫无作为的伙房里当杂役呢？”
说着她还不忘绕着时甚仔细查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合心意，心道是个人才。看得时甚浑身难受，恨不得将她一掌退开，怎耐陆衍在一旁死命拉住了，才不得不站在那里“任人欣赏”。
那女子一面看，一面同陆衍说道：“以你兄弟这番身手，便是去前锋近卫军都绰绰有余，难道不曾想过去演武场试试吗？”
靖州军营有个演武场，专门用来选拔近卫军士兵的，营中无论哪一处营房的士兵觉得自己身手不错，或是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到这个演武场来展示一番，若得教练通过便可破格提升至前锋近卫军效力，不少奴籍士兵便是通过此法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一路高升的。
这女子提及演武场，倒是让陆衍觉得是个快速接近苏岂的好办法。苏岂在军营之中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接近她，近卫军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一开始陆衍不打算直接去演武堂，一是还不太了解营中的情况，二则也是怕时甚身手太好，表现太过，结果打草惊蛇。
不过现在这女子说起来了，她看上去即便不是都尉之类的高级将领，怎么说也是个有来头的，若是有她的举荐，她跟时甚去演武场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思及此，陆衍立时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道：“真的吗？我大哥的身手真的能去演武场吗？”
那女子见陆衍这般兴奋，也被感染，笑道：“我说的话自然不假，你大哥的身手十分了得，去演武场几乎是易如反掌的事。”
陆衍心里自然也知道，只是还要做出一副高兴模样，想了想，却又觉得还有些问题，满面幸色忽而被愁云笼罩，担忧道：“可是我们在伙房任职，又是奴籍，今日上午我还曾得罪了陈夫长，她未必会让我们过去的。”
那女子见陆衍他们一身脏污，又是从茅厕出来，想来也必是被陈夫长刁难，发配到这里过来打扫茅厕，又见陆衍面色苍白，便以为是陈大娘平日里恶意克扣饭菜，这两兄弟身为奴籍，却有一身好本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碍于身份儿不得施展，在此做这些粗重杂事。心中越发同情这两兄弟，一股正义之气便从当胸升起，看向陆衍义正言辞道：“这点你尽管放心便是，左右还有我在，待我回去便命人过来将你们先调往演武堂，那里的教头为人正直，又有我的嘱咐，必定不会为难于你们的。”
陆衍见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愧疚，虽觉骗了此人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也算是帮他们加快了上升的脚步。
于是陆衍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谢道：“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卑职兄弟二人来日若得飞黄腾达，必不忘大人恩情！”说着一拉时甚衣角，让他也跪下谢恩。
那女子摆手道不必，让他们起来以后，正想好好跟陆衍他们聊聊。忽然一名近卫军士兵子远处跑来，站在女子面前气喘吁吁，半晌才缓过来道：“将······”
那人还未开口，抬眼就见女子瞪视着她，这才反应过来道：“大，大人，前面将军正要就边防一事进行商议，请大人过去呢！”
说完侍卫看着那女子，一脸恳求的模样，大有你不去我便长跪不起的样子，女子见她如此心急，叹了口气道：“罢了，便随你走一遭吧。”说着她看向陆衍他们，微笑嘱咐道：“你们两个且先等一两天，过几日必有人来找你们两个去演武堂的。”说完也不等陆衍他们道谢，转身便跟着那侍卫向主营走去。
时甚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道：“这人是谁啊？方才她为什么跟你在这儿讲话？”
陆衍也拍掉膝盖上的尘土，回道：“不认识，看她衣着应该来头不小，我刚才在这里倒水不小心溅到她了，正跟她道歉来着，你便冲了过来，不过此人看上去倒是个良善豁达之人，总之有了他的帮忙，我们也能轻松一些。”
将地上的水桶倒干净了，陆衍陆衍便想去井边打水，时甚见此一把将水桶拿下，提着便走到前面，陆衍对此也习惯了，刚才动了一番脑筋也确实有些累了，便倚在井边由着他去打水，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问道：“我要你去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时甚打着水道：“查到了一些，那个刘悦丞确实私底下与几个管理分配粮饷的校尉夫长商议过，名单我已经列好了。”说着拿出一张便签递给陆衍，陆衍接过之后便仔细研究起来。
趁着陆衍看名单的时间，时甚将里面的人名品性还有在军中的职位、关系都讲解了一遍，随后道：“这些人大多同意了刘悦丞的安排，除却几人并未与之交涉，我查过这几人基本上都是苏岂从演武堂里选拔出来的，都是奴籍出身，通过演武堂被破格提升成夫长、校尉之类的，平日里也跟苏岂关系不错，所以都不愿意答应与刘悦丞狼狈为奸。”
陆衍看着名单，疑惑地哦了一声，道：“与苏岂交好之人都不愿与刘悦丞合作？”
时甚点头，陆衍皱着眉，将名单收好，似在考虑些什么事，半晌笑道：“看来这苏岂将军与她的副将刘悦丞的关系还有不少值得我们利用的地方呐！”
说着陆衍微微一笑，时甚虽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见她难得笑了，眼中也泛起笑意。
“还有你说的去调查刘悦丞秘密放置军饷的地方，我也在调查了，只是她做事十分隐秘，要找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陆衍点点头表示理解，道：“这件事暂时还不急，我行动不便，这些打探的小事还要你去办，此地不比定国，有很多事是我们还不了解的，你万事也小心些。”
时甚颔首，两人也到了茅房，陆衍微叹了一口气，将面巾蒙上，跟时甚慢慢将茅厕清理了。
思及此，女子便有心询问他是否愿意跟随于她，手刚刚伸出去准备扶陆衍起来，还未触及，女子忽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杀气蓬勃，大惊之余急忙侧身处掌挡住攻势，一面借力向后略去。刚刚腾空，女子又突然想起那小子还跪在地上，她这一侧身躲开，进攻之人便会袭击到他身上，那小子身体如此单弱，别一掌就被人给打死了！
女子不想无辜之人枉死，反身便想去救，结果一转身就只见高大男子早已将那陆喜扶起，正在低声询问他有没有事，陆喜一面摇头，一面颇有些懊恼地看着那高大男子，低声似在训斥他太过鲁莽了。
看那男子周身气势不俗，分明就是刚才出手袭击她的人，只是此人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转眼一见到那小子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一脸单纯小心地看着那个陆喜，这两人的关系倒更让她好奇起来。
陆衍被时甚拉起一顿检查，陆衍气恼地将他的手推开，训斥了一番做什么这般莽撞，不问事由便出手，若是伤到这个不明身份的大人该如何是好？
时甚本就因为上午陆衍的事而有些气恼，方才一见她跪在地上，那高个女子还伸手去碰她，他见了自然生气，一时忍不住便出手了。
本想一击必杀，没想到这女子武功不弱，反应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从他掌下逃脱了，这样倒更加引起了时甚的警戒。
陆衍见他如此担心，心中无奈却又拿他没办法。一拉时甚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一面带着他走到女子面前，告罪道：“大人恕罪，此人乃是小人大哥陆福，是跟卑职一道在伙房做事的。只因我身体不好，时常受人欺负，家中父母又早逝，所以一直都是大哥照顾，处处小心维护，方才以为是卑职受了欺负，一时情急才会出手伤了大人，恳请大人恕罪，饶过卑职兄长吧。”
说着陆衍一拉时甚衣角，时甚心中再是不忿，也只得听话乖乖跪下告罪。那女子见他们下跪，眼中却分明没有一丝悔过的样子，那陆福是一脸的冷峻不屑，眼中尽是不甘；而这个陆喜，说话虽好听，也善于掩饰自己的目光，但显然也并不是真心告罪。
两人身上都莫名有一丝桀骜之气，倒让她越发觉得这两人不凡，早就将方才被冒犯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心里不住盘算着该如何用好这两个难得的人才。
陆衍等了半晌也不见女子发怒降罪，微抬起头来就只见女子站在那里一脸纠结地沉吟思考。
正想出声询问女子的意思，那女子却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似的，非但没有气恼，反而还一脸高兴地看着他们，道：“无妨无妨，唉，你这哥哥身手不错啊，可为何会屈留在这个毫无作为的伙房里当杂役呢？”
说着她还不忘绕着时甚仔细查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合心意，心道是个人才。看得时甚浑身难受，恨不得将她一掌退开，怎耐陆衍在一旁死命拉住了，才不得不站在那里“任人欣赏”。
那女子一面看，一面同陆衍说道：“以你兄弟这番身手，便是去前锋近卫军都绰绰有余，难道不曾想过去演武场试试吗？”
靖州军营有个演武场，专门用来选拔近卫军士兵的，营中无论哪一处营房的士兵觉得自己身手不错，或是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到这个演武场来展示一番，若得教练通过便可破格提升至前锋近卫军效力，不少奴籍士兵便是通过此法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一路高升的。
这女子提及演武场，倒是让陆衍觉得是个快速接近苏岂的好办法。苏岂在军营之中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接近她，近卫军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一开始陆衍不打算直接去演武堂，一是还不太了解营中的情况，二则也是怕时甚身手太好，表现太过，结果打草惊蛇。
不过现在这女子说起来了，她看上去即便不是都尉之类的高级将领，怎么说也是个有来头的，若是有她的举荐，她跟时甚去演武场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思及此，陆衍立时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道：“真的吗？我大哥的身手真的能去演武场吗？”
那女子见陆衍这般兴奋，也被感染，笑道：“我说的话自然不假，你大哥的身手十分了得，去演武场几乎是易如反掌的事。”
陆衍心里自然也知道，只是还要做出一副高兴模样，想了想，却又觉得还有些问题，满面幸色忽而被愁云笼罩，担忧道：“可是我们在伙房任职，又是奴籍，今日上午我还曾得罪了陈夫长，她未必会让我们过去的。”
那女子见陆衍他们一身脏污，又是从茅厕出来，想来也必是被陈夫长刁难，发配到这里过来打扫茅厕，又见陆衍面色苍白，便以为是陈大娘平日里恶意克扣饭菜，这两兄弟身为奴籍，却有一身好本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碍于身份儿不得施展，在此做这些粗重杂事。心中越发同情这两兄弟，一股正义之气便从当胸升起，看向陆衍义正言辞道：“这点你尽管放心便是，左右还有我在，待我回去便命人过来将你们先调往演武堂，那里的教头为人正直，又有我的嘱咐，必定不会为难于你们的。”
陆衍见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愧疚，虽觉骗了此人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也算是帮他们加快了上升的脚步。
于是陆衍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谢道：“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卑职兄弟二人来日若得飞黄腾达，必不忘大人恩情！”说着一拉时甚衣角，让他也跪下谢恩。
那女子摆手道不必，让他们起来以后，正想好好跟陆衍他们聊聊。忽然一名近卫军士兵子远处跑来，站在女子面前气喘吁吁，半晌才缓过来道：“将······”
那人还未开口，抬眼就见女子瞪视着她，这才反应过来道：“大，大人，前面将军正要就边防一事进行商议，请大人过去呢！”
说完侍卫看着那女子，一脸恳求的模样，大有你不去我便长跪不起的样子，女子见她如此心急，叹了口气道：“罢了，便随你走一遭吧。”说着她看向陆衍他们，微笑嘱咐道：“你们两个且先等一两天，过几日必有人来找你们两个去演武堂的。”说完也不等陆衍他们道谢，转身便跟着那侍卫向主营走去。
时甚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道：“这人是谁啊？方才她为什么跟你在这儿讲话？”
陆衍也拍掉膝盖上的尘土，回道：“不认识，看她衣着应该来头不小，我刚才在这里倒水不小心溅到她了，正跟她道歉来着，你便冲了过来，不过此人看上去倒是个良善豁达之人，总之有了他的帮忙，我们也能轻松一些。”
将地上的水桶倒干净了，陆衍陆衍便想去井边打水，时甚见此一把将水桶拿下，提着便走到前面，陆衍对此也习惯了，刚才动了一番脑筋也确实有些累了，便倚在井边由着他去打水，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问道：“我要你去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时甚打着水道：“查到了一些，那个刘悦丞确实私底下与几个管理分配粮饷的校尉夫长商议过，名单我已经列好了。”说着拿出一张便签递给陆衍，陆衍接过之后便仔细研究起来。
趁着陆衍看名单的时间，时甚将里面的人名品性还有在军中的职位、关系都讲解了一遍，随后道：“这些人大多同意了刘悦丞的安排，除却几人并未与之交涉，我查过这几人基本上都是苏岂从演武堂里选拔出来的，都是奴籍出身，通过演武堂被破格提升成夫长、校尉之类的，平日里也跟苏岂关系不错，所以都不愿意答应与刘悦丞狼狈为奸。”
陆衍看着名单，疑惑地哦了一声，道：“与苏岂交好之人都不愿与刘悦丞合作？”
时甚点头，陆衍皱着眉，将名单收好，似在考虑些什么事，半晌笑道：“看来这苏岂将军与她的副将刘悦丞的关系还有不少值得我们利用的地方呐！”
说着陆衍微微一笑，时甚虽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见她难得笑了，眼中也泛起笑意。
“还有你说的去调查刘悦丞秘密放置军饷的地方，我也在调查了，只是她做事十分隐秘，要找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陆衍点点头表示理解，道：“这件事暂时还不急，我行动不便，这些打探的小事还要你去办，此地不比定国，有很多事是我们还不了解的，你万事也小心些。”
时甚颔首，两人也到了茅房，陆衍微叹了一口气，将面巾蒙上，跟时甚慢慢将茅厕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