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转机5
陆循这才想起来之前看见成德急匆匆地跟在那群人后面，一听陆衍这样一说更是着急起来，指着左侧廊道，急道：“我刚刚看到他们往那里去了，正想跟上去却被那边看守的人给拦了下来。”说着陆循还气恼地跺了跺脚，还在计较着刚才没能冲进去的事情。
倒是白子还冷静一些，皱着眉问陆衍成德现在究竟是何情况？
陆衍左右看看，只觉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如今定帝在里面医治，左右都有人看守，他们就是想要进去看看也没机会，况且以他们的身份，也没有资格过问，只得先跟白子他们说找一处地方说话。
白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领着陆衍先往韦如集临时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去。到了房里，关上门，陆衍便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白子他们解释了一遍，听得两人连连皱眉摇头。
陆循更是在一旁直叹气，白子沉吟了片刻，问陆衍：“若是定帝这次没能得救，成德会怎么样？”
陆衍抿了抿唇，低声道：“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韦如集大约会选择秘不发丧，对外谎称定帝只是受了轻伤，需要静心修养，等先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找个名目宣告定帝驾崩，拥立新帝登基吧。”
陆循听得这话，甚是欣喜，急道：“这么说，成德有可能会当皇帝了！”一说完，陆循一改刚才的忧色，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心想着自己有个当了皇帝的兄弟是何等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正想让陆衍他们也一起开心一下，却见陆衍跟白子两人都皱着眉头不语，疑惑问道：“怎么了？成德若是当了皇帝，我们不是也跟着沾光吗？为什么不见你俩高兴？”
陆衍闻言不语，白子只抬头望了望兴奋的陆循，便侧过头去不再看他，陆循见此也冷静了下来，想起刚才陆衍对于韦如集的评价，这才想到这新帝未必指的是成德。
这个想法一出，陆循便觉就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浑身都不舒服，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一锤桌子以此发泄心中恼怒。
陆衍见气氛如此低迷，终究还是不想他们再消极下去，便开口问他们在璟国外营的日子如何？两人见话题转变，知道陆衍心意，便也不再生着闷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陆衍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的生活。
说实在的，白子他们过得并不是很好，没了陆衍的庇护，璟国军营里自然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地为难他们，在这期间发生不少事情，陆循都一笔带过不再提及，但看其脸色，陆衍就能想象出来他们一定过得十分艰难，不过现在看着陆循跟白子的关系已不再如往常那样生疏，想来也是期间经历了那么多，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就慢慢地培养起来了，这样的转变倒是让陆衍很是高兴。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彼此在其它阵营里的趣事，这时陆循像是做出了非常大的决心的样子，在白子鼓励的眼神下，陆循正视着陆衍，郑重道：“阿衍，那件事我想清楚了。”说着陆循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
陆衍见此，知道他是想说之前在外营时陆循想要退缩的事情，那件事陆衍其实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所以即便陆循现在说要退出，她也会毫无怨言地接受。现在见他这般紧张，陆衍倒觉十分可爱，不过其实现在成德已经被救出来了，虽说处境依旧艰难，但将来她要做的事会更加复杂困难，她将要面对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应付，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人再被卷进这个风波里面。
所以没等陆循开口，陆衍就先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从不曾因为那件事而对你有什么怨言，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兄弟，如今成德已经获救，你跟白子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这里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了。冀州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陷阱，说实在的，我真的担心有一天你们会被这场风暴给波及到，所以比起让你们勉强跟在我身边，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地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生活，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
话音未落，只听屋外号角声突起，三人大惊，顾不上说话，赶紧打开门出去查看什么情况。
走到前院，陆衍正好看见韦如集身着玄甲，带着手下众将士骑马而去。底下的那些下人送完韦如集便有条不紊地将府门落下重重大锁，而后回去各司其职，就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战事波及一样，一如往常生活工作。
陆循拉住一个跑向后院的下人，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敌军打进来了？”
那下人哪里认识陆循，见是生面孔，又穿的破旧，自然也不会把他当回事儿，皱着眉头，恶声恶气的样子，道：“真要打进来了，我们哪里会这样子，早跟着将军跑了，更何况韦将军是何等人物，即便是敌军打进来了也能照样打回去！这冀州城固若金汤，怎么可能被攻破？你啊，且回去好好等着听将军的捷报吧！”
说完，那下人也不管陆循还要说什么，一甩胳膊便转身离去了。
陆循原是着急才找人问话，虽说问来的结果不错，但被人这样子对待，多少还是有些气恼的，只是毕竟他们现在是在韦府，行事说话都要小心，陆循心里就是再奇，也只能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跟陆衍他们商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衍摇头也表示不清楚，她才跟着部队回来，从暗桥放下到现在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照理来说璟国跟六峡国的军队想要渡河来打，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再者依照秦九遥跟舒于现两人的智谋也不可能在这样匆忙的时机发起进攻的。如此说来韦如集带兵集结出城必然是有其它理由的。
三个人思虑了片刻，想再找人问问，不想这时一人拍拍陆衍的肩头，转过身去就见时甚站在她身后。陆衍先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但随后就想起来了他为何过来找她。
果不其然，时甚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衍，道：“军师找你。”
陆衍本以为自己一直等的都是这个时刻，所以当时甚来叫她的时候，她应该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陆衍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紧张期待之余竟还隐隐有些想要退缩，总之就是五味杂陈。
抬头看了一眼白子跟陆循，显然他们两个对于时甚的突然出现以及陆衍不自然的神色都有了一丝怀疑，见陆衍看向他们，都是一副担忧疑惑的表情看着陆衍。
想起刚才在房里的对话，陆衍终究是不想他们也受牵连，于是勉力一笑，道：“没什么要紧的，军师找我问话，你们不用担心的。”
说着就要跟时甚走，转身之际却忽然手腕一紧，陆衍回头就见陆循跟白子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陆循更是警惕地看着时甚，急声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一脸坚定地看着陆衍，大有若是不让他跟着，他就要跟时甚拼命的架势。
陆衍见此心中一暖，看了一眼时甚，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时甚为人陆衍清楚，既然是上面的军师让他过来请人，在他心里任务最大，定然是要将她带过去的，但陆循敌意明显，若是不把他安抚下来，只怕他们就要在这里大闹起来了。
于是陆衍先示意陆循冷静，随后面向时甚道给她一点时间向陆循他们解释一下，时甚不置可否，只转过身去走到不远处站着等她。
陆衍见此便抓紧时间跟陆循解释，只说她跟赤鳞骑的军师要商讨她将来的去留问题，同时还要分析一下成德将来的处境与发展，而对于她身世的事情她是不敢提及一个字，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他们掺和进来。
本以为她这样避重就轻地解释一遍，陆循会稍微冷静一些，可让陆衍没想到的是陆循仍旧紧抓着陆衍的手不放，脸上皆是犹豫之色，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阿衍，其实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关于上次我想要退出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
陆循抿了抿唇，低着头略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这样的表情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就见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陆衍，目光坚定，只听他接着道：“我想永远跟着你们一起走下去，无论遇上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再放弃了！”
说着，陆循好似担心陆衍拒绝他的样子，语句慌乱无章地接着说道：“我，我其实想过了，咱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断没有我一个人独自逃脱的道理，况且如今成德有难，我这个做大哥的，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那是背信弃义的事，我绝不能干！上次的事是我想岔了，你若是心里还有气，便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说着陆循甚至还向天伸出三指准备发毒誓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倒是白子还冷静一些，皱着眉问陆衍成德现在究竟是何情况？
陆衍左右看看，只觉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如今定帝在里面医治，左右都有人看守，他们就是想要进去看看也没机会，况且以他们的身份，也没有资格过问，只得先跟白子他们说找一处地方说话。
白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领着陆衍先往韦如集临时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去。到了房里，关上门，陆衍便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白子他们解释了一遍，听得两人连连皱眉摇头。
陆循更是在一旁直叹气，白子沉吟了片刻，问陆衍：“若是定帝这次没能得救，成德会怎么样？”
陆衍抿了抿唇，低声道：“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韦如集大约会选择秘不发丧，对外谎称定帝只是受了轻伤，需要静心修养，等先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找个名目宣告定帝驾崩，拥立新帝登基吧。”
陆循听得这话，甚是欣喜，急道：“这么说，成德有可能会当皇帝了！”一说完，陆循一改刚才的忧色，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心想着自己有个当了皇帝的兄弟是何等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正想让陆衍他们也一起开心一下，却见陆衍跟白子两人都皱着眉头不语，疑惑问道：“怎么了？成德若是当了皇帝，我们不是也跟着沾光吗？为什么不见你俩高兴？”
陆衍闻言不语，白子只抬头望了望兴奋的陆循，便侧过头去不再看他，陆循见此也冷静了下来，想起刚才陆衍对于韦如集的评价，这才想到这新帝未必指的是成德。
这个想法一出，陆循便觉就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浑身都不舒服，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一锤桌子以此发泄心中恼怒。
陆衍见气氛如此低迷，终究还是不想他们再消极下去，便开口问他们在璟国外营的日子如何？两人见话题转变，知道陆衍心意，便也不再生着闷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陆衍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的生活。
说实在的，白子他们过得并不是很好，没了陆衍的庇护，璟国军营里自然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地为难他们，在这期间发生不少事情，陆循都一笔带过不再提及，但看其脸色，陆衍就能想象出来他们一定过得十分艰难，不过现在看着陆循跟白子的关系已不再如往常那样生疏，想来也是期间经历了那么多，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就慢慢地培养起来了，这样的转变倒是让陆衍很是高兴。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彼此在其它阵营里的趣事，这时陆循像是做出了非常大的决心的样子，在白子鼓励的眼神下，陆循正视着陆衍，郑重道：“阿衍，那件事我想清楚了。”说着陆循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
陆衍见此，知道他是想说之前在外营时陆循想要退缩的事情，那件事陆衍其实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所以即便陆循现在说要退出，她也会毫无怨言地接受。现在见他这般紧张，陆衍倒觉十分可爱，不过其实现在成德已经被救出来了，虽说处境依旧艰难，但将来她要做的事会更加复杂困难，她将要面对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应付，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人再被卷进这个风波里面。
所以没等陆循开口，陆衍就先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从不曾因为那件事而对你有什么怨言，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兄弟，如今成德已经获救，你跟白子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这里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了。冀州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陷阱，说实在的，我真的担心有一天你们会被这场风暴给波及到，所以比起让你们勉强跟在我身边，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地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生活，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
话音未落，只听屋外号角声突起，三人大惊，顾不上说话，赶紧打开门出去查看什么情况。
走到前院，陆衍正好看见韦如集身着玄甲，带着手下众将士骑马而去。底下的那些下人送完韦如集便有条不紊地将府门落下重重大锁，而后回去各司其职，就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战事波及一样，一如往常生活工作。
陆循拉住一个跑向后院的下人，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敌军打进来了？”
那下人哪里认识陆循，见是生面孔，又穿的破旧，自然也不会把他当回事儿，皱着眉头，恶声恶气的样子，道：“真要打进来了，我们哪里会这样子，早跟着将军跑了，更何况韦将军是何等人物，即便是敌军打进来了也能照样打回去！这冀州城固若金汤，怎么可能被攻破？你啊，且回去好好等着听将军的捷报吧！”
说完，那下人也不管陆循还要说什么，一甩胳膊便转身离去了。
陆循原是着急才找人问话，虽说问来的结果不错，但被人这样子对待，多少还是有些气恼的，只是毕竟他们现在是在韦府，行事说话都要小心，陆循心里就是再奇，也只能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跟陆衍他们商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衍摇头也表示不清楚，她才跟着部队回来，从暗桥放下到现在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照理来说璟国跟六峡国的军队想要渡河来打，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再者依照秦九遥跟舒于现两人的智谋也不可能在这样匆忙的时机发起进攻的。如此说来韦如集带兵集结出城必然是有其它理由的。
三个人思虑了片刻，想再找人问问，不想这时一人拍拍陆衍的肩头，转过身去就见时甚站在她身后。陆衍先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但随后就想起来了他为何过来找她。
果不其然，时甚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衍，道：“军师找你。”
陆衍本以为自己一直等的都是这个时刻，所以当时甚来叫她的时候，她应该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陆衍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紧张期待之余竟还隐隐有些想要退缩，总之就是五味杂陈。
抬头看了一眼白子跟陆循，显然他们两个对于时甚的突然出现以及陆衍不自然的神色都有了一丝怀疑，见陆衍看向他们，都是一副担忧疑惑的表情看着陆衍。
想起刚才在房里的对话，陆衍终究是不想他们也受牵连，于是勉力一笑，道：“没什么要紧的，军师找我问话，你们不用担心的。”
说着就要跟时甚走，转身之际却忽然手腕一紧，陆衍回头就见陆循跟白子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陆循更是警惕地看着时甚，急声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一脸坚定地看着陆衍，大有若是不让他跟着，他就要跟时甚拼命的架势。
陆衍见此心中一暖，看了一眼时甚，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时甚为人陆衍清楚，既然是上面的军师让他过来请人，在他心里任务最大，定然是要将她带过去的，但陆循敌意明显，若是不把他安抚下来，只怕他们就要在这里大闹起来了。
于是陆衍先示意陆循冷静，随后面向时甚道给她一点时间向陆循他们解释一下，时甚不置可否，只转过身去走到不远处站着等她。
陆衍见此便抓紧时间跟陆循解释，只说她跟赤鳞骑的军师要商讨她将来的去留问题，同时还要分析一下成德将来的处境与发展，而对于她身世的事情她是不敢提及一个字，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他们掺和进来。
本以为她这样避重就轻地解释一遍，陆循会稍微冷静一些，可让陆衍没想到的是陆循仍旧紧抓着陆衍的手不放，脸上皆是犹豫之色，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阿衍，其实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关于上次我想要退出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
陆循抿了抿唇，低着头略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这样的表情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就见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陆衍，目光坚定，只听他接着道：“我想永远跟着你们一起走下去，无论遇上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再放弃了！”
说着，陆循好似担心陆衍拒绝他的样子，语句慌乱无章地接着说道：“我，我其实想过了，咱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断没有我一个人独自逃脱的道理，况且如今成德有难，我这个做大哥的，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那是背信弃义的事，我绝不能干！上次的事是我想岔了，你若是心里还有气，便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说着陆循甚至还向天伸出三指准备发毒誓来证明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