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信任
陆衍恳切地看向成德，她是真心想要弥补自己对他所犯的错，只是若是成德不信任她，她也别无他法。
成德低着头思虑了半天，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之前的模样，眼神澄澈地看向陆衍，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坚定回道：“我信你，从一开始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哪怕你曾经骗了我，在这宫里我能信的只有你跟陆循哥，我要救娘亲，也只有你们可以帮我，阿衍哥哥，我真的还能再信你吗？对吧？”说着成德已是眼泛泪光，他心中太多惶恐不安，一想到他娘亲，他便更是止不住眼泪，坐在那里簌簌落泪。
陆衍没曾想到自己告诉了成德自己骗他的事，他仍旧选择信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成德说得没错，即便他不信陆衍，他要救他娘，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跟陆循。心中愧疚心疼犹盛，抬手拭去他的眼泪，陆衍郑重道：“你既信我，我必不辜负这份信任，眼下你娘被关进密牢，生命尚且无碍，只是我们若是要营救，还需你娘亲他们的配合。皇帝祭祀就是这几日的事，因为行刺一事应该会提前回宫，我这几日先计划一下能够救出你娘的方法，再争取找机会见上你娘一面详细商议，你只需仍旧在贵妃宫里做事即可，不要冲动行事，你不会武艺，若是被擒，只怕秦九遥会提前动手。”说着陆衍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问道：“成德，你实话跟我说，你刚才听我讲了秦九遥的计划，可有动心？你若是愿意当皇帝，我也不会反对，毕竟那本就是你的，况且你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身中蛊毒，命不久矣，若是你同意为秦九遥所用，以秦九遥与你母亲的关系，应该是不会对你动杀机的，想来你要是真的愿意，将来也是一生无虞的，你觉得如何？”
陆衍脸色平静的看向成德，既不给他施加压力，也不提出任何她的建议，毕竟事关他的一生，理应由他自己做决定。先前自己不顾他的意愿擅自决定他的未来，如今想来自己实在是想岔了，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可以是旁人可以擅自决定的，秦九遥不可以，她也不行。陆衍目光迥然地看向远方，一面等着成德的回答，一面思虑自己自从到了浔州以来所遇到的一切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她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时自己不明原由地被人围捕，秦九遥一下子就出现并且提出条件与她交易，自己竟然在其威慑之下便答应了，以她的个性本该仔细想想的，为何那群人这般凑巧出现在浔州，又那么凑巧找到她的藏身之处，随后秦九遥又那般凑巧地出现解围，说明他一开始就掌握了那群人的动向，或许还向他们透露了她的所在，逼迫得她不得不投向向她伸出援手的秦九遥，间接使她卷入这场纷争。
陆衍皱眉，暗道秦九遥自祁州一别就已经盯上了她，只怕他还考虑过其他人，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陆衍成了最好的人选，随后他又发现有人一直在追着她，索性将计就计骗取她的信任，顺其自然地做起了交易。陆衍仔细计算期间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秦九遥为了这个计划的天衣无缝竟能默默蛰伏观察一个多月，就为了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其为达目的的耐心当真可怕，陆衍虽未正面与他起过冲突，但他从来也不在陆衍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谋略，俨然一副胜券在握，有恃无恐的模样，心志不坚者自然容易因此而投靠于他，毕竟就如他所言，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像秦九遥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统治者，轻易便能使人折服。若非陆衍心中尚有自己的心愿，只怕也是愿意成为他手下之人的。
低头看向成德，陆衍心里暗嘲，秦九遥自以为事事皆在掌握，却未想过人心难测，成德良善，即便是陆衍这样的冷情之人亦被其单纯所打动，莫名地不愿看到他受到伤害，或许陆循说的对，自他们将他认作弟弟之后，她的潜意识里就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真正的弟弟一般看待了，说到底她仍旧是个凡人，冰山尚且有融化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陆衍苦笑一声，如今这局面自己当真是要下定决心同秦九遥斗上一局了，敌强我弱，正面对抗自然是不行的，自己只能迂回智取，但论谋略秦九遥更胜她一筹，但秦九遥有一个弱点，便是他的自以为是，以及他对于人性的无知，只要把握好这两方面，说不定还有一搏的机会。
陆衍心中慢慢盘算着，成德歪头想了许久，眼中的神色由迷惘转变为澄澈，转头看向陆衍道：“阿衍哥哥，我想好了。”随后忽闪着眼睛看着她，陆衍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他便扬起笑脸道：“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带上娘亲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宫里的生活太压抑了，我之前在御书房每天都看见皇帝陛下不停处理公文，与各路大臣商议争执，每天他的脸上都只是生气的样子，当皇帝好像很不开心，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同我娘亲在一起，同你们在一起。”陆衍一瞬间有些震惊，她明确向他说过若是他选择投向秦九遥，即便只是傀儡，但至少锦衣玉食是不会少的，成德吃了这么多苦，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竟也不动心，实在难得。但转念一想，成为傀儡虽能一时风光，但代价却是失去自由，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时常要做一些违心的事，要担心哪一天若是失去了利用价值而被杀，其中滋味想来还不如与他们浪迹天涯，哪怕同样要提防追捕，但至少身心是自由的。
想通了这一点，陆衍便也笑道：“好，那等我们救出你娘亲，我们就一起去浪迹天涯！”成德听了陆衍的话，更是笑容满溢，将之前的震惊与忧愁也稍稍忘记了些许。之后陆衍又小心问了一下他对于他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有何感受，成德皱眉道：“我没怎么接触过皇帝陛下，只是远远看过他几次，他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不喜欢他的样子，太可怕了，而且阿衍哥哥你刚才说他跟娘亲的事情，可见他一定做过惹娘亲生气的事，所以娘亲才会那么恨他，娘亲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哪怕他是我父亲我也不喜欢他。”说着一副为他娘打抱不平的样子，气鼓鼓地涨着脸，陆衍看了发笑，捏了捏他的脸，怅惘道：“大人之间的事哪里是一两句误会喜欢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也不必这般生气，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你只需相信你娘亲是真心为你好就是了。”
陆衍这话说的似叹息，声音极轻，成德一时没听清楚，要想再问，陆衍已经笑笑道无事，随后见天色渐深，便道：“你先回去，离开太久说不定让人觉得奇怪，你娘的事我先回去同陆循商量一下再说，你且放心，一切照着往常就是，其他事我们自会料理。”说完鼓励性地拍了拍成德的肩膀，成德点头表示明白，挥手与她告别便转身离去。
陆衍站在原地遒自镇定了一会儿，便朝着侍卫房的方向而去。回到侍卫营，里面的人正因刺客行刺一事而议论纷纷，见陆衍回来一时间突然静了下来，陆衍抬眼看了一圈，不想多说什么，自己向着房间而去，众人看着她进去后才又重新开始讨论，显然对她这个在场的目击者并没有什么兴趣，大抵是她平日的表现太过清冷，难以接近吧，陆衍回房后如是想。
刚进屋，姬昀同陆循就从卧房旁边的茶座上站起来，姬昀比陆循更接近陆衍，两人见她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陆循因冷战一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姬昀却是没有顾虑，忙问如何，可有受伤？
陆衍笑着摇头道无事，随后将刚才的场面略略解说了一番，见姬昀欲言又止，便多说了一句：“三小姐当时也在场，幸而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番惊吓，我出来之时见了精神尚好，你不必过于担忧。”说完便见姬昀大大地出了一口气，比之前她说自己没事还要开心，陆衍也笑笑，毕竟姬昀心里更加担心的自然是他的妹妹，她倒也不会为此生气。
姬昀又与陆衍说了一些话，便说有事出去了，陆衍心知他是想去看看姬水烟的情况便也没多问。转头见陆循坐在那里，闷不吭声，间或抬眼偷偷看她一眼。陆衍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显，只做平常的样子道：“刚才成德也在场，差点被其中一名刺客刺中。”
陆循一听成德出事，吓得连冷战的事都忘了，只忙不迭地问道：“成德出事了？受伤了没？严重吗？他现在人在哪里？”想想实在担心，便要作势出去看看他，陆衍急忙拉住他，安抚道：“成德没事！我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只是衣服破了一个口子，受了些许惊吓而已。他若是真出事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你就先别着急了。”说着将陆循拉回座位。
陆循一听成德没事，大出一口气，摸一下额头因着急而出的冷汗，再看陆衍拉住自己的袖子，脸上略略又有些尴尬，陆衍亦是如此，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衍先开口道：“今天行刺的人只怕你也认识，就是茵妃同郑云喆。”陆衍话音刚落，便见陆循张大嘴巴眼睛，极度震惊地看向她，半晌才回神，结巴道：“他、他、他们、他们行刺皇上！”
成德低着头思虑了半天，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之前的模样，眼神澄澈地看向陆衍，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坚定回道：“我信你，从一开始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哪怕你曾经骗了我，在这宫里我能信的只有你跟陆循哥，我要救娘亲，也只有你们可以帮我，阿衍哥哥，我真的还能再信你吗？对吧？”说着成德已是眼泛泪光，他心中太多惶恐不安，一想到他娘亲，他便更是止不住眼泪，坐在那里簌簌落泪。
陆衍没曾想到自己告诉了成德自己骗他的事，他仍旧选择信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成德说得没错，即便他不信陆衍，他要救他娘，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跟陆循。心中愧疚心疼犹盛，抬手拭去他的眼泪，陆衍郑重道：“你既信我，我必不辜负这份信任，眼下你娘被关进密牢，生命尚且无碍，只是我们若是要营救，还需你娘亲他们的配合。皇帝祭祀就是这几日的事，因为行刺一事应该会提前回宫，我这几日先计划一下能够救出你娘的方法，再争取找机会见上你娘一面详细商议，你只需仍旧在贵妃宫里做事即可，不要冲动行事，你不会武艺，若是被擒，只怕秦九遥会提前动手。”说着陆衍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问道：“成德，你实话跟我说，你刚才听我讲了秦九遥的计划，可有动心？你若是愿意当皇帝，我也不会反对，毕竟那本就是你的，况且你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身中蛊毒，命不久矣，若是你同意为秦九遥所用，以秦九遥与你母亲的关系，应该是不会对你动杀机的，想来你要是真的愿意，将来也是一生无虞的，你觉得如何？”
陆衍脸色平静的看向成德，既不给他施加压力，也不提出任何她的建议，毕竟事关他的一生，理应由他自己做决定。先前自己不顾他的意愿擅自决定他的未来，如今想来自己实在是想岔了，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可以是旁人可以擅自决定的，秦九遥不可以，她也不行。陆衍目光迥然地看向远方，一面等着成德的回答，一面思虑自己自从到了浔州以来所遇到的一切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她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时自己不明原由地被人围捕，秦九遥一下子就出现并且提出条件与她交易，自己竟然在其威慑之下便答应了，以她的个性本该仔细想想的，为何那群人这般凑巧出现在浔州，又那么凑巧找到她的藏身之处，随后秦九遥又那般凑巧地出现解围，说明他一开始就掌握了那群人的动向，或许还向他们透露了她的所在，逼迫得她不得不投向向她伸出援手的秦九遥，间接使她卷入这场纷争。
陆衍皱眉，暗道秦九遥自祁州一别就已经盯上了她，只怕他还考虑过其他人，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陆衍成了最好的人选，随后他又发现有人一直在追着她，索性将计就计骗取她的信任，顺其自然地做起了交易。陆衍仔细计算期间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秦九遥为了这个计划的天衣无缝竟能默默蛰伏观察一个多月，就为了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其为达目的的耐心当真可怕，陆衍虽未正面与他起过冲突，但他从来也不在陆衍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谋略，俨然一副胜券在握，有恃无恐的模样，心志不坚者自然容易因此而投靠于他，毕竟就如他所言，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像秦九遥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统治者，轻易便能使人折服。若非陆衍心中尚有自己的心愿，只怕也是愿意成为他手下之人的。
低头看向成德，陆衍心里暗嘲，秦九遥自以为事事皆在掌握，却未想过人心难测，成德良善，即便是陆衍这样的冷情之人亦被其单纯所打动，莫名地不愿看到他受到伤害，或许陆循说的对，自他们将他认作弟弟之后，她的潜意识里就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真正的弟弟一般看待了，说到底她仍旧是个凡人，冰山尚且有融化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陆衍苦笑一声，如今这局面自己当真是要下定决心同秦九遥斗上一局了，敌强我弱，正面对抗自然是不行的，自己只能迂回智取，但论谋略秦九遥更胜她一筹，但秦九遥有一个弱点，便是他的自以为是，以及他对于人性的无知，只要把握好这两方面，说不定还有一搏的机会。
陆衍心中慢慢盘算着，成德歪头想了许久，眼中的神色由迷惘转变为澄澈，转头看向陆衍道：“阿衍哥哥，我想好了。”随后忽闪着眼睛看着她，陆衍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他便扬起笑脸道：“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带上娘亲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宫里的生活太压抑了，我之前在御书房每天都看见皇帝陛下不停处理公文，与各路大臣商议争执，每天他的脸上都只是生气的样子，当皇帝好像很不开心，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同我娘亲在一起，同你们在一起。”陆衍一瞬间有些震惊，她明确向他说过若是他选择投向秦九遥，即便只是傀儡，但至少锦衣玉食是不会少的，成德吃了这么多苦，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竟也不动心，实在难得。但转念一想，成为傀儡虽能一时风光，但代价却是失去自由，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时常要做一些违心的事，要担心哪一天若是失去了利用价值而被杀，其中滋味想来还不如与他们浪迹天涯，哪怕同样要提防追捕，但至少身心是自由的。
想通了这一点，陆衍便也笑道：“好，那等我们救出你娘亲，我们就一起去浪迹天涯！”成德听了陆衍的话，更是笑容满溢，将之前的震惊与忧愁也稍稍忘记了些许。之后陆衍又小心问了一下他对于他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有何感受，成德皱眉道：“我没怎么接触过皇帝陛下，只是远远看过他几次，他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不喜欢他的样子，太可怕了，而且阿衍哥哥你刚才说他跟娘亲的事情，可见他一定做过惹娘亲生气的事，所以娘亲才会那么恨他，娘亲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哪怕他是我父亲我也不喜欢他。”说着一副为他娘打抱不平的样子，气鼓鼓地涨着脸，陆衍看了发笑，捏了捏他的脸，怅惘道：“大人之间的事哪里是一两句误会喜欢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也不必这般生气，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你只需相信你娘亲是真心为你好就是了。”
陆衍这话说的似叹息，声音极轻，成德一时没听清楚，要想再问，陆衍已经笑笑道无事，随后见天色渐深，便道：“你先回去，离开太久说不定让人觉得奇怪，你娘的事我先回去同陆循商量一下再说，你且放心，一切照着往常就是，其他事我们自会料理。”说完鼓励性地拍了拍成德的肩膀，成德点头表示明白，挥手与她告别便转身离去。
陆衍站在原地遒自镇定了一会儿，便朝着侍卫房的方向而去。回到侍卫营，里面的人正因刺客行刺一事而议论纷纷，见陆衍回来一时间突然静了下来，陆衍抬眼看了一圈，不想多说什么，自己向着房间而去，众人看着她进去后才又重新开始讨论，显然对她这个在场的目击者并没有什么兴趣，大抵是她平日的表现太过清冷，难以接近吧，陆衍回房后如是想。
刚进屋，姬昀同陆循就从卧房旁边的茶座上站起来，姬昀比陆循更接近陆衍，两人见她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陆循因冷战一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姬昀却是没有顾虑，忙问如何，可有受伤？
陆衍笑着摇头道无事，随后将刚才的场面略略解说了一番，见姬昀欲言又止，便多说了一句：“三小姐当时也在场，幸而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番惊吓，我出来之时见了精神尚好，你不必过于担忧。”说完便见姬昀大大地出了一口气，比之前她说自己没事还要开心，陆衍也笑笑，毕竟姬昀心里更加担心的自然是他的妹妹，她倒也不会为此生气。
姬昀又与陆衍说了一些话，便说有事出去了，陆衍心知他是想去看看姬水烟的情况便也没多问。转头见陆循坐在那里，闷不吭声，间或抬眼偷偷看她一眼。陆衍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显，只做平常的样子道：“刚才成德也在场，差点被其中一名刺客刺中。”
陆循一听成德出事，吓得连冷战的事都忘了，只忙不迭地问道：“成德出事了？受伤了没？严重吗？他现在人在哪里？”想想实在担心，便要作势出去看看他，陆衍急忙拉住他，安抚道：“成德没事！我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只是衣服破了一个口子，受了些许惊吓而已。他若是真出事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你就先别着急了。”说着将陆循拉回座位。
陆循一听成德没事，大出一口气，摸一下额头因着急而出的冷汗，再看陆衍拉住自己的袖子，脸上略略又有些尴尬，陆衍亦是如此，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衍先开口道：“今天行刺的人只怕你也认识，就是茵妃同郑云喆。”陆衍话音刚落，便见陆循张大嘴巴眼睛，极度震惊地看向她，半晌才回神，结巴道：“他、他、他们、他们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