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哥哥
成德原以为陆衍嫌弃他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内侍，却没想到陆衍却说叫他不要嫌弃她，成德心里简直高兴感动一齐涌上。只见他泪水汹涌地抬头看着陆衍，一脸激动道：“我不会嫌弃，不会的！”说着生怕陆衍反悔，急急拉住陆衍的手，摆出拉勾的手势。
陆衍见此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是想要利用你？你我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呢。”说着用手指将他的眼泪擦掉。
成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掰着手指道：“我觉得你是好人，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宫里对我好的人，以前只有我娘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陆衍知道他说的是应欣，但现在她却还不能直接说明她其实知道他的身份。刚才成德提出要认她做哥哥，她其实是有所怀疑的，任谁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急着认干亲都会觉得古怪。陆衍心里也难以排除成德有想要利用她的想法，毕竟在这宫里存活了这么长时间谁还能保持一份纯粹干净的心。但陆衍想着自己本来也有心接近他，她主动提出认作哥哥反倒正合她心意，如此还解决了之后来找他的借口，因此陆衍才这么简单地接受了他的请求。
可如今陆衍看他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作假，如果不是他演技高超，那他便是真的十分渴望能找个可以依靠的人。想想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先前他母亲将他禁锢在冷宫的房间里，他未曾同旁人接触过，后来到了定乾宫也只是独来独往，其他人似乎也有意排挤他，他要是真想变坏只怕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陆衍想着反正自己也有利用他的意思，即便被他利用也是相互的，自己也不亏。想着陆衍便装作好奇一般试探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与你娘一起生活？那你爹呢？”
成德听到这些话，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低着头道：“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也没见过我爹，我只记得我娘，那时候我跟我娘一直在一间很小很黑的房子里，我娘她不许我出去，后来又突然说我可以出去了，然后我就被人带到了这里再也没回去过，我娘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家在哪里，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还有父亲。”说着竟又红了眼眶，似乎是想起了他的母亲。
陆衍看着他默默擦着泪水，只得轻叹着用手抚着他的发顶，若是他知道他娘亲已经被人杀害了，不知会是如何的伤心，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送到这里，那么应欣难道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成德的性情如果应欣刻意教他记住仇恨，他必然不会这么单纯就将这些事告诉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装出来的，只是陆衍想的是应欣为何要这样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衍在那里思虑，这边成德总算稳定了情绪，只是坐在那里吸着鼻子，陆衍将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他，一边道：“成德，你刚才说的话可曾告诉给别人？”
成德拿着陆衍的手帕擦着鼻子道：“没有，娘亲在送我走的时候说过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不过你不是别人啊，所以我想告诉你。”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成德还眯眼对陆衍笑着，陆衍也回以一笑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成德歪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还有你身上的味道跟我娘亲身上的很像。”
陆衍听得最后一句倏然一惊，她身上的味道？陆衍抬袖闻了闻，她身上向来不会有什么味道，现在她身上只有中午那颗蛊毒残留下的气味，成德的娘亲是应欣，她身上也有这种蛊毒的味道，难不成她曾经研制过这种蛊毒？
这个暂时还没能让陆衍想出什么，放置一旁，陆衍严肃地对成德道：“成德，你与我说这些不打紧，只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明白吗？”成德见她这样严肃便抿唇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陆衍摸了摸他的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衍将自己的来历也简单地同他说了些，其中复杂如她的身世、追捕和她跟秦十二的交易之类的事情她便没有过多提起。
成德则说了一些平日里发生的趣事，陆衍听着虽没觉十分好笑但也配合着他说笑了一会儿。
陆衍眼见晚膳时间将至，便起身道：“我该回营了，明日我休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什，我可以从宫外给你带一些回来。”
成德对于明天见不到陆衍而感到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到陆衍要给他带宫外的东西，实在有些欣喜若狂，他从来没有出过宫，也不知道宫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便只说什么都好。
陆衍怜惜地摸摸他的头，便说回来就来找他随即陪着他将木盆带回房去，转身正好见陆循一道出来，陆衍同陆循使了一个眼色，陆循在她同成德之间来回看了一圈立刻反应过来，心中暗叹陆衍动作真快，一面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阿衍，这个小兄弟是谁啊？”
陆衍笑而不语，成德见陆循同陆衍关系似是很好的样子，便走上前一步，向陆循见礼道：“大人好，奴婢成德。”说完略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陆衍，陆衍见他不敢同别人说起他们的关系，便对陆循补充道：“我刚认的弟弟。”
陆循听陆衍怎么说，心里略有些惊讶，但也是十分高兴这样的情况。陆循本就是个自来熟的，见成德已经是陆衍的义弟，自然也放开了架子，忙摆手道：“什么大人奴婢的，你既然都已经是陆衍的弟弟了，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呢，叫陆循，跟你陆衍哥哥同姓也同岁，你，就叫我……嗯，循哥，怎么样？”说着咧着一口白牙，笑着揉搓着成德的小脑瓜。
成德微眯着眼受着陆循的蹂躏，还没从突然又多了个哥哥的情况里反应过来，侧目看了看陆衍，见陆衍笑着点头，就转过头微红着叫了一声循哥哥，陆循夸张地应了一声，便将成德一把抱起，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上一口，见成德立时红了脸便大笑起来。
成德从未被人这般亲昵对待过，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心想这循哥哥同衍哥哥实在不同，一个似火一个似冰，可他们两人好似很有默契，陆循哥哥表现情感总是夸张，看他很喜欢笑的样子，也实在好奇陆衍哥哥平时是怎么同他相处的。而陆衍哥哥虽然看上去很冰冷，但就她刚才出手帮助他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小内侍就可以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况且这两人都对他很和善温柔，成德实在觉得今天真是他自出生以来最幸运的一天了。
陆循抱着成德耍了一会儿，直逗的成德哈哈大笑，连带着陆衍也微抿着唇，笑着看他们嬉闹。只是侧目看向旁边一角偷看他们的几个内侍时她的目光却是如寒冬一般，吓得那些好事之人忙缩回了脑袋。
陆衍见时间不多了，便出言制止了陆循挠成德胳肢窝的举动，陆循揉了揉成德的头发，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子塞到成德怀里，制住成德推拒的手道：“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做哥哥的自然得给些见面礼，这银子是我刚才从那些内侍那儿赢来的彩头，都给你，可藏好了别被那些人给抢了去，要是被人抢了或是欺负了你就到乾街侍卫营那里找我们，我们来给你出气。要是你实在没地方花这些银子，没事丢着玩也行。”
成德原因为陆循的好意感动得眼眶微湿，突然听他最后一句话顿时破涕为笑，陆循见止住了他的泪水，也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两人向成德告别，成德依依不舍地将他们二人送出营房，仍是站在原地眺望他们的背影。娘亲，你总说世上之人皆不可信，可我好像找到了能够信任的人，而且还是两个呢……
陆循直走出内侍房的视力范围之外才回过头来，凑到陆衍身边小声道：“阿衍，你怎么这么快就跟那孩子成了兄弟了？”
陆衍侧目看了他一眼，道说来话长，将事情原委说了个大概，陆循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欺骗了他，毕竟我们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将来若是让他知晓了这个原因，只怕会恨死我们吧！”说着陆循竟有些愧疚起来，瘪着嘴道：“我倒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陆衍心里何尝不是觉得愧疚，想起成德一脸信任的样子，陆衍反倒不希望那天的到来，可这也由不得她。
叹口气陆衍只说反正本来也是要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如此倒也省下不少力气。与其担心将来事发，成德怨恨他们，倒不如现在尽力对他好些，也算是一种弥补。
陆循点点头称是，想想刚才成德的样子，又想起他母亲的经历，似乎想起什么，皱眉问道：“阿衍，你说会不会成德他并不似他表面这般单纯，我担心他母亲教过他什么，所以他才接近我们，好利用我们。”说着又好像觉得自己把人想的未免有些太过可怕，反口道：“不会的吧，对吧，我觉得应该不会的。”
陆衍讶于陆循现在待人处事的眼光多了几分猜疑，虽说他有些过于小心了，但这样的谨慎还是好的，至少不会似之前那样随便相信旁人。
陆衍点点头道：“我之前也曾想过，但后来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则听成德的意思，应欣之前并没有将他的身世告诉于他，看样子应欣倒像是希望他平凡生活，但也不排除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不知道。这便是我这样做的第二个原因，即便他有意接近利用我们，我们同样也在利用他，与其因此躲开倒不如顺势接近也好，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不过我观其言行不像是个城府极深的孩子，反倒有些不谙世事，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状态对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只是万事小心些最好。”
陆衍见此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是想要利用你？你我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呢。”说着用手指将他的眼泪擦掉。
成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掰着手指道：“我觉得你是好人，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宫里对我好的人，以前只有我娘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陆衍知道他说的是应欣，但现在她却还不能直接说明她其实知道他的身份。刚才成德提出要认她做哥哥，她其实是有所怀疑的，任谁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急着认干亲都会觉得古怪。陆衍心里也难以排除成德有想要利用她的想法，毕竟在这宫里存活了这么长时间谁还能保持一份纯粹干净的心。但陆衍想着自己本来也有心接近他，她主动提出认作哥哥反倒正合她心意，如此还解决了之后来找他的借口，因此陆衍才这么简单地接受了他的请求。
可如今陆衍看他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作假，如果不是他演技高超，那他便是真的十分渴望能找个可以依靠的人。想想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先前他母亲将他禁锢在冷宫的房间里，他未曾同旁人接触过，后来到了定乾宫也只是独来独往，其他人似乎也有意排挤他，他要是真想变坏只怕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陆衍想着反正自己也有利用他的意思，即便被他利用也是相互的，自己也不亏。想着陆衍便装作好奇一般试探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与你娘一起生活？那你爹呢？”
成德听到这些话，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低着头道：“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也没见过我爹，我只记得我娘，那时候我跟我娘一直在一间很小很黑的房子里，我娘她不许我出去，后来又突然说我可以出去了，然后我就被人带到了这里再也没回去过，我娘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家在哪里，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还有父亲。”说着竟又红了眼眶，似乎是想起了他的母亲。
陆衍看着他默默擦着泪水，只得轻叹着用手抚着他的发顶，若是他知道他娘亲已经被人杀害了，不知会是如何的伤心，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送到这里，那么应欣难道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成德的性情如果应欣刻意教他记住仇恨，他必然不会这么单纯就将这些事告诉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装出来的，只是陆衍想的是应欣为何要这样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衍在那里思虑，这边成德总算稳定了情绪，只是坐在那里吸着鼻子，陆衍将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他，一边道：“成德，你刚才说的话可曾告诉给别人？”
成德拿着陆衍的手帕擦着鼻子道：“没有，娘亲在送我走的时候说过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不过你不是别人啊，所以我想告诉你。”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成德还眯眼对陆衍笑着，陆衍也回以一笑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成德歪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还有你身上的味道跟我娘亲身上的很像。”
陆衍听得最后一句倏然一惊，她身上的味道？陆衍抬袖闻了闻，她身上向来不会有什么味道，现在她身上只有中午那颗蛊毒残留下的气味，成德的娘亲是应欣，她身上也有这种蛊毒的味道，难不成她曾经研制过这种蛊毒？
这个暂时还没能让陆衍想出什么，放置一旁，陆衍严肃地对成德道：“成德，你与我说这些不打紧，只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明白吗？”成德见她这样严肃便抿唇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陆衍摸了摸他的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衍将自己的来历也简单地同他说了些，其中复杂如她的身世、追捕和她跟秦十二的交易之类的事情她便没有过多提起。
成德则说了一些平日里发生的趣事，陆衍听着虽没觉十分好笑但也配合着他说笑了一会儿。
陆衍眼见晚膳时间将至，便起身道：“我该回营了，明日我休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什，我可以从宫外给你带一些回来。”
成德对于明天见不到陆衍而感到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到陆衍要给他带宫外的东西，实在有些欣喜若狂，他从来没有出过宫，也不知道宫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便只说什么都好。
陆衍怜惜地摸摸他的头，便说回来就来找他随即陪着他将木盆带回房去，转身正好见陆循一道出来，陆衍同陆循使了一个眼色，陆循在她同成德之间来回看了一圈立刻反应过来，心中暗叹陆衍动作真快，一面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阿衍，这个小兄弟是谁啊？”
陆衍笑而不语，成德见陆循同陆衍关系似是很好的样子，便走上前一步，向陆循见礼道：“大人好，奴婢成德。”说完略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陆衍，陆衍见他不敢同别人说起他们的关系，便对陆循补充道：“我刚认的弟弟。”
陆循听陆衍怎么说，心里略有些惊讶，但也是十分高兴这样的情况。陆循本就是个自来熟的，见成德已经是陆衍的义弟，自然也放开了架子，忙摆手道：“什么大人奴婢的，你既然都已经是陆衍的弟弟了，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呢，叫陆循，跟你陆衍哥哥同姓也同岁，你，就叫我……嗯，循哥，怎么样？”说着咧着一口白牙，笑着揉搓着成德的小脑瓜。
成德微眯着眼受着陆循的蹂躏，还没从突然又多了个哥哥的情况里反应过来，侧目看了看陆衍，见陆衍笑着点头，就转过头微红着叫了一声循哥哥，陆循夸张地应了一声，便将成德一把抱起，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上一口，见成德立时红了脸便大笑起来。
成德从未被人这般亲昵对待过，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心想这循哥哥同衍哥哥实在不同，一个似火一个似冰，可他们两人好似很有默契，陆循哥哥表现情感总是夸张，看他很喜欢笑的样子，也实在好奇陆衍哥哥平时是怎么同他相处的。而陆衍哥哥虽然看上去很冰冷，但就她刚才出手帮助他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小内侍就可以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况且这两人都对他很和善温柔，成德实在觉得今天真是他自出生以来最幸运的一天了。
陆循抱着成德耍了一会儿，直逗的成德哈哈大笑，连带着陆衍也微抿着唇，笑着看他们嬉闹。只是侧目看向旁边一角偷看他们的几个内侍时她的目光却是如寒冬一般，吓得那些好事之人忙缩回了脑袋。
陆衍见时间不多了，便出言制止了陆循挠成德胳肢窝的举动，陆循揉了揉成德的头发，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子塞到成德怀里，制住成德推拒的手道：“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做哥哥的自然得给些见面礼，这银子是我刚才从那些内侍那儿赢来的彩头，都给你，可藏好了别被那些人给抢了去，要是被人抢了或是欺负了你就到乾街侍卫营那里找我们，我们来给你出气。要是你实在没地方花这些银子，没事丢着玩也行。”
成德原因为陆循的好意感动得眼眶微湿，突然听他最后一句话顿时破涕为笑，陆循见止住了他的泪水，也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两人向成德告别，成德依依不舍地将他们二人送出营房，仍是站在原地眺望他们的背影。娘亲，你总说世上之人皆不可信，可我好像找到了能够信任的人，而且还是两个呢……
陆循直走出内侍房的视力范围之外才回过头来，凑到陆衍身边小声道：“阿衍，你怎么这么快就跟那孩子成了兄弟了？”
陆衍侧目看了他一眼，道说来话长，将事情原委说了个大概，陆循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欺骗了他，毕竟我们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将来若是让他知晓了这个原因，只怕会恨死我们吧！”说着陆循竟有些愧疚起来，瘪着嘴道：“我倒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陆衍心里何尝不是觉得愧疚，想起成德一脸信任的样子，陆衍反倒不希望那天的到来，可这也由不得她。
叹口气陆衍只说反正本来也是要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如此倒也省下不少力气。与其担心将来事发，成德怨恨他们，倒不如现在尽力对他好些，也算是一种弥补。
陆循点点头称是，想想刚才成德的样子，又想起他母亲的经历，似乎想起什么，皱眉问道：“阿衍，你说会不会成德他并不似他表面这般单纯，我担心他母亲教过他什么，所以他才接近我们，好利用我们。”说着又好像觉得自己把人想的未免有些太过可怕，反口道：“不会的吧，对吧，我觉得应该不会的。”
陆衍讶于陆循现在待人处事的眼光多了几分猜疑，虽说他有些过于小心了，但这样的谨慎还是好的，至少不会似之前那样随便相信旁人。
陆衍点点头道：“我之前也曾想过，但后来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则听成德的意思，应欣之前并没有将他的身世告诉于他，看样子应欣倒像是希望他平凡生活，但也不排除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不知道。这便是我这样做的第二个原因，即便他有意接近利用我们，我们同样也在利用他，与其因此躲开倒不如顺势接近也好，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不过我观其言行不像是个城府极深的孩子，反倒有些不谙世事，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状态对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只是万事小心些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