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笑到最后的人
老者看到泠霜这幅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在一开始他答应了闻涟雅不要将事情说出来，可眼下已经瞒不住了，哪怕他不说，到最后泠霜也能从闻涟雅的情况看出端倪来。
因此老者几乎没有犹豫多久，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了这些天，闻涟雅瞒着众人喝下各种药的事情也如实交代了。
闻言，泠霜的神色无比阴沉，猛地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桌椅，眼底情绪翻滚，那一身的气息冷的彻骨。
之后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然潜意识当中并不是很想回忆，只是恍过了一些画面，但在画面之中，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思绪回笼，温然忍不住颤了颤，仿佛嘴里都含着那一股子苦味似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温然还十分清楚的记得，因为实在是太苦太苦了，当初嘴里都是药味，到后面，她甚至吃不下别的任何东西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吃不下东西，但却逼着自己去喝那些她打从心里就难以承受的药。
庆幸的是，当时她坚持下来了，最后凭借着她的血，也成功的救下了宁都被染上了瘟疫的人，只是……她能撑到那时候，也已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在看到救活了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因为身心的疲惫彻底陷入了沉睡，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但从现在看来，当年渡劫，似乎并没有渡成功，瘟疫已经解决，仙尊本应该归位才是，可是却没有。
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仙尊并没有回归，而是再次下界历劫？
对此，温然心底有了那么一瞬间疑惑，但却无从问起。
金色的光晕从温然的本体上蔓延出来，将其牢牢包裹着，而其中，属于温然的内丹也彻底融合进了温然的体内。
一旁看着的墨玄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内丹突然之间就毫无排斥的融合了，但无疑，温然能融合这么顺利，也让墨玄眼底充满了喜意。
蓦地，萦绕在温然周围的生灵之气仿佛有意识一般迅速回笼，被那灿金色的小仙草吸收进了体内，意识复苏，同时复苏的也还有当初的前尘往事。
温然缓缓睁开眼眸，但在墨玄看来，便是那垂落着的花穗儿轻轻抬了起来，甚至还精神无比的晃了晃。
墨玄“…………”这是醒了还只是本能的动一下？
摸不清如今温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墨玄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不想，温然在晃了晃花穗儿，恢复意识之后，再看到墨玄如今的这样子，还有之前温然没有记忆时闹出的乌龙，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沧溟，小黑，不行，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笑声，也让本就担心着的墨玄瞬间整个龙都石化了，从中间裂开，一寸一寸的向外扩散，好半晌目光才看着眼前的温然，但都是呆滞的。
不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沧溟？小黑？
该不会是温然喊错了，他自己在做梦吧……
墨玄狠狠地用尾巴抽了自己一下，顿时嘶的吸了一口气，扭了扭因为尾巴用力过度残余着疼痛的身子，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圆，惊呼道“你记起来了？！”
“……是啊，都记起来了。”
温然说这话，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而变回了人形，落在墨玄面前将其带了起来。
盘在温然的掌心之中，墨玄神情非常严肃的看着温然，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开口。
而温然也满脸不在意，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笑容当中泛着一抹忧伤，显然恢复记忆之后的温然，与之前不一样了。
“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墨玄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在得到温然的点头，不由甩了甩尾巴，将身子转了个圈，不去看温然。
“怎么，你不想我想起来啊？”温然戳了戳墨玄的身子问道。
墨玄当即就反驳，“不是……”然而刚说了两个字，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的墨玄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帮你把内丹放在这里的又是谁？！”
一连两个问题，针针见血，全都问到了关键点上，温然沉默了。
半晌，温然才摸着鼻子说道“小黑啊，有些事，不需要深究的，只要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不就好了，其他还管他做什么。”
“你的记忆，是被封存在内丹之中的？”
“是。”关于这一点，看都能看出出来，温然也就大大方方的应下了。
闻言，墨玄也不意外，毕竟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方式。
不过……
“就算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到是谁帮的你了。”墨玄转回身子，微微正了正脸色说道，“这事，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么？万一你若是没有能进来幽虚，找不回内丹，你怎么办？！”
明天替换。
“掌柜？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的蹲在这儿，想吓死人不成。
“姑娘您醒了？要不要吃些早点，我们都准备好了，姑娘想吃什么应有尽有！”掌柜的热情无比，就差没直接端茶递水了。
这无比热情的动作也让温然一阵汗颜，与昨晚截然相反，温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这掌柜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这反差大得她差点都以为是换了个人了。
一路走出来，所有小二都热情高涨的打着招呼，红光满面，仿佛磕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哪里还有昨晚的丧气。
要不是昨天温然很确切的看到了几人浑身发抖，满脸惨淡的模样，温然都怀疑是不是她推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温施主——”
正想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温然顿时抬头看去。
只见妙雪坐在一桌摆满素菜的桌前，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温然，浑身散发着一股祥和气息。
看到来人，温然也没有客气，直接在妙雪身旁坐下，一旁的小二很有眼力劲儿的端上一杯茶。
“妙雪禅师也这么早？都说了叫我温姑娘就好，温施主听着总感觉怪怪的。”温然摸摸鼻子，妙雪这称呼喊的她浑身不自在。
闻言，妙雪轻轻额首，“那，以后便喊温姑娘了，倒是时施主……是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不过墨玄说了，应该不用多久就会醒了！”温然点着头回答。
对于温然口中的墨玄，妙雪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倒是温然看着妙雪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妙雪禅师，您是打算出门吗？”
妙雪点头“打算去林府一趟再看看，昨晚走得匆忙，如今师兄的阵法恢复了运转，一晚过后也不知道林府如何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想细看一下这林府之中是否还残留着魔物孽种，被钻了一次空子，这回怎么样也要看仔细了，不然没了勾魂女，恐怕又会引来别的邪修。
温然顿时眨眨眼，试探着问“我可以去看看吗？”说着似乎是怕妙雪不同意，温然拍着胸口保证道，“妙雪禅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添乱的！”
“这……”
妙雪迟疑了一下，不是说他不答应，只是温然如今的情况，恐怕也不太适合去林府这般鬼气怨气都重的地方。
可若是他不答应，时渊又在昏迷，这之后温然要是因为好奇自己偷偷跑去，那就更危险了。
思及于此，妙雪迟疑的道“那时渊施主……”
“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妙雪话没说完，温然就打断了。
思忖片刻，妙雪点了点头，“那好吧。”
最后妙雪出门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因为林府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城里许多修士，如今偌大的林府之外围观了许多修士，有的试图想强行闯进去，只不过最终被一股佛光挡了回去。
眼看着没办法硬闯，议论声更是嘈杂了，有些人看出了是鈤岄寺僧人的手笔，默默歇下了硬闯的心思，只是还围在外围凑热闹。
关于这林府一夜之间的变化，不过是一早上的功夫，就成为了城里众多修士的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里人太多，我们从后面进去。”妙雪也没料到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修士，指了指角落的地方跟温然说。
就这样，两人穿过人流，来到一个角落里隐去身形从后面钻进了林府之中。
因为空泫设下的佛阵起了作用，经过一晚上，林府的鬼气消散了不少，可依旧充斥着浓郁的血气，场面一片狼藉，犹如经历过恶战一样。
当时妙雪顾及到时渊的情况，也没有多加留意，如今青天白日之下看到这番景象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竟然犯下如此大的罪孽，枉死了多少生灵啊。”
虽然这罪孽也不完全是勾魂女之过，勾魂女在这其中也不过是利用了那对母子的力量，可造成那女子疯狂的，也是这林府的人，这应该也算得上是自食恶果了。
想到这，妙雪默默合上双手，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修士念诵了一段佛经。
林家人自作自受，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就是可怜了那些白白遭受林府牵连的众多修士，完全是无妄之灾。
当然，也有是自以为是最终却自食其果的人。
像是想起了什么，妙雪回过头看向温然，却不想周遭的鬼气萦绕在温然周围，却完全不敢靠近。
无疑，这也让妙雪愣了一下。
转念一想，想到有可能是温然身上带了什么法器能阻挡鬼气之类的，也就没有多问，但也还是叮嘱一句，“温姑娘万事小心，切莫离小僧太远。”
“嗯嗯嗯！我知道的。”
看着妙雪说完便直接席地而坐念起佛经开始超度这里的冤魂，温然眨了眨眼，往四处看了看，小心的挪动着脚步。
“你要干嘛去？”距离妙雪远了，墨玄忍不住探出头来说“你可别跑远了。”
这附近曾经有邪修，周围都是些讨厌的味道，哪能到处乱跑。
温然赶紧捂着袖子拐进了另一道，小声嘟囔，“不会不会，我就在这儿转转，还有啊，你小声点儿，别被发现了。”
“放心，他看不到的，倒是你，硬要跟过来做什么？”墨玄甩了甩尾巴，极为不理解温然的心思，觉得角度不对，一下子窜到温然肩膀上，居高临下看着。
啧，还是这个角度看着舒服。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了。”
说着，温然眼睛里闪烁过一缕奇异的光芒，左拐右拐，九曲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偏远的阁楼，在其旁边，一棵枯萎的大树耷拉着，毫无光彩。
“嗯？”瞧着眼前这棵树，墨玄眼底闪过一起讶异，这树……竟然是灵槐树？
温抬头看着，双手轻轻放在枯萎的树干上面，轻声问道“是你叫我来这儿吗？”
一阵微风轻拂，卷起了地面上的枯叶，发出了莎莎莎的声音，那枯萎的枝条微微颤抖起来，向树干笼去。
只见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其中升起，挂在树上仅存的枯叶摇摇晃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下一秒，在树干的中央，一团浓郁的灵气涌出，从那其中一条缝隙也缓缓向外展开。
看到这一幕，温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松开了手。
随着树干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枯树上的灵力也仿佛被焕发了一样，枯木逢春，浓郁的灵气将缠绕在枯藤表面上的黑气化去，展现出了本来的面貌。
只是在枯藤之中仍然残留着一股很浓的死气，那是无法去除的。
莎莎莎的声音在温然耳边响起，温声细语的诉说着过往。
恍惚之中，温然似乎看到了一些画面，很模糊，但渐渐清晰了起来。
当灵槐树还是小小一株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渐渐长大了，看到的感觉到的东西也变得多了。
当终于能看到那道声音的主人的时候，灵槐树已经彻底长大了，而那声音的主人也将一样东西带到了它的面前。
。
虽然在一开始他答应了闻涟雅不要将事情说出来，可眼下已经瞒不住了，哪怕他不说，到最后泠霜也能从闻涟雅的情况看出端倪来。
因此老者几乎没有犹豫多久，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了这些天，闻涟雅瞒着众人喝下各种药的事情也如实交代了。
闻言，泠霜的神色无比阴沉，猛地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桌椅，眼底情绪翻滚，那一身的气息冷的彻骨。
之后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然潜意识当中并不是很想回忆，只是恍过了一些画面，但在画面之中，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思绪回笼，温然忍不住颤了颤，仿佛嘴里都含着那一股子苦味似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温然还十分清楚的记得，因为实在是太苦太苦了，当初嘴里都是药味，到后面，她甚至吃不下别的任何东西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吃不下东西，但却逼着自己去喝那些她打从心里就难以承受的药。
庆幸的是，当时她坚持下来了，最后凭借着她的血，也成功的救下了宁都被染上了瘟疫的人，只是……她能撑到那时候，也已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在看到救活了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因为身心的疲惫彻底陷入了沉睡，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但从现在看来，当年渡劫，似乎并没有渡成功，瘟疫已经解决，仙尊本应该归位才是，可是却没有。
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仙尊并没有回归，而是再次下界历劫？
对此，温然心底有了那么一瞬间疑惑，但却无从问起。
金色的光晕从温然的本体上蔓延出来，将其牢牢包裹着，而其中，属于温然的内丹也彻底融合进了温然的体内。
一旁看着的墨玄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内丹突然之间就毫无排斥的融合了，但无疑，温然能融合这么顺利，也让墨玄眼底充满了喜意。
蓦地，萦绕在温然周围的生灵之气仿佛有意识一般迅速回笼，被那灿金色的小仙草吸收进了体内，意识复苏，同时复苏的也还有当初的前尘往事。
温然缓缓睁开眼眸，但在墨玄看来，便是那垂落着的花穗儿轻轻抬了起来，甚至还精神无比的晃了晃。
墨玄“…………”这是醒了还只是本能的动一下？
摸不清如今温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墨玄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不想，温然在晃了晃花穗儿，恢复意识之后，再看到墨玄如今的这样子，还有之前温然没有记忆时闹出的乌龙，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沧溟，小黑，不行，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笑声，也让本就担心着的墨玄瞬间整个龙都石化了，从中间裂开，一寸一寸的向外扩散，好半晌目光才看着眼前的温然，但都是呆滞的。
不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沧溟？小黑？
该不会是温然喊错了，他自己在做梦吧……
墨玄狠狠地用尾巴抽了自己一下，顿时嘶的吸了一口气，扭了扭因为尾巴用力过度残余着疼痛的身子，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圆，惊呼道“你记起来了？！”
“……是啊，都记起来了。”
温然说这话，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而变回了人形，落在墨玄面前将其带了起来。
盘在温然的掌心之中，墨玄神情非常严肃的看着温然，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开口。
而温然也满脸不在意，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笑容当中泛着一抹忧伤，显然恢复记忆之后的温然，与之前不一样了。
“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墨玄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在得到温然的点头，不由甩了甩尾巴，将身子转了个圈，不去看温然。
“怎么，你不想我想起来啊？”温然戳了戳墨玄的身子问道。
墨玄当即就反驳，“不是……”然而刚说了两个字，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的墨玄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帮你把内丹放在这里的又是谁？！”
一连两个问题，针针见血，全都问到了关键点上，温然沉默了。
半晌，温然才摸着鼻子说道“小黑啊，有些事，不需要深究的，只要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不就好了，其他还管他做什么。”
“你的记忆，是被封存在内丹之中的？”
“是。”关于这一点，看都能看出出来，温然也就大大方方的应下了。
闻言，墨玄也不意外，毕竟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方式。
不过……
“就算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到是谁帮的你了。”墨玄转回身子，微微正了正脸色说道，“这事，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么？万一你若是没有能进来幽虚，找不回内丹，你怎么办？！”
明天替换。
“掌柜？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的蹲在这儿，想吓死人不成。
“姑娘您醒了？要不要吃些早点，我们都准备好了，姑娘想吃什么应有尽有！”掌柜的热情无比，就差没直接端茶递水了。
这无比热情的动作也让温然一阵汗颜，与昨晚截然相反，温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这掌柜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这反差大得她差点都以为是换了个人了。
一路走出来，所有小二都热情高涨的打着招呼，红光满面，仿佛磕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哪里还有昨晚的丧气。
要不是昨天温然很确切的看到了几人浑身发抖，满脸惨淡的模样，温然都怀疑是不是她推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温施主——”
正想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温然顿时抬头看去。
只见妙雪坐在一桌摆满素菜的桌前，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温然，浑身散发着一股祥和气息。
看到来人，温然也没有客气，直接在妙雪身旁坐下，一旁的小二很有眼力劲儿的端上一杯茶。
“妙雪禅师也这么早？都说了叫我温姑娘就好，温施主听着总感觉怪怪的。”温然摸摸鼻子，妙雪这称呼喊的她浑身不自在。
闻言，妙雪轻轻额首，“那，以后便喊温姑娘了，倒是时施主……是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不过墨玄说了，应该不用多久就会醒了！”温然点着头回答。
对于温然口中的墨玄，妙雪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倒是温然看着妙雪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妙雪禅师，您是打算出门吗？”
妙雪点头“打算去林府一趟再看看，昨晚走得匆忙，如今师兄的阵法恢复了运转，一晚过后也不知道林府如何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想细看一下这林府之中是否还残留着魔物孽种，被钻了一次空子，这回怎么样也要看仔细了，不然没了勾魂女，恐怕又会引来别的邪修。
温然顿时眨眨眼，试探着问“我可以去看看吗？”说着似乎是怕妙雪不同意，温然拍着胸口保证道，“妙雪禅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添乱的！”
“这……”
妙雪迟疑了一下，不是说他不答应，只是温然如今的情况，恐怕也不太适合去林府这般鬼气怨气都重的地方。
可若是他不答应，时渊又在昏迷，这之后温然要是因为好奇自己偷偷跑去，那就更危险了。
思及于此，妙雪迟疑的道“那时渊施主……”
“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妙雪话没说完，温然就打断了。
思忖片刻，妙雪点了点头，“那好吧。”
最后妙雪出门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因为林府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城里许多修士，如今偌大的林府之外围观了许多修士，有的试图想强行闯进去，只不过最终被一股佛光挡了回去。
眼看着没办法硬闯，议论声更是嘈杂了，有些人看出了是鈤岄寺僧人的手笔，默默歇下了硬闯的心思，只是还围在外围凑热闹。
关于这林府一夜之间的变化，不过是一早上的功夫，就成为了城里众多修士的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里人太多，我们从后面进去。”妙雪也没料到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修士，指了指角落的地方跟温然说。
就这样，两人穿过人流，来到一个角落里隐去身形从后面钻进了林府之中。
因为空泫设下的佛阵起了作用，经过一晚上，林府的鬼气消散了不少，可依旧充斥着浓郁的血气，场面一片狼藉，犹如经历过恶战一样。
当时妙雪顾及到时渊的情况，也没有多加留意，如今青天白日之下看到这番景象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竟然犯下如此大的罪孽，枉死了多少生灵啊。”
虽然这罪孽也不完全是勾魂女之过，勾魂女在这其中也不过是利用了那对母子的力量，可造成那女子疯狂的，也是这林府的人，这应该也算得上是自食恶果了。
想到这，妙雪默默合上双手，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修士念诵了一段佛经。
林家人自作自受，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就是可怜了那些白白遭受林府牵连的众多修士，完全是无妄之灾。
当然，也有是自以为是最终却自食其果的人。
像是想起了什么，妙雪回过头看向温然，却不想周遭的鬼气萦绕在温然周围，却完全不敢靠近。
无疑，这也让妙雪愣了一下。
转念一想，想到有可能是温然身上带了什么法器能阻挡鬼气之类的，也就没有多问，但也还是叮嘱一句，“温姑娘万事小心，切莫离小僧太远。”
“嗯嗯嗯！我知道的。”
看着妙雪说完便直接席地而坐念起佛经开始超度这里的冤魂，温然眨了眨眼，往四处看了看，小心的挪动着脚步。
“你要干嘛去？”距离妙雪远了，墨玄忍不住探出头来说“你可别跑远了。”
这附近曾经有邪修，周围都是些讨厌的味道，哪能到处乱跑。
温然赶紧捂着袖子拐进了另一道，小声嘟囔，“不会不会，我就在这儿转转，还有啊，你小声点儿，别被发现了。”
“放心，他看不到的，倒是你，硬要跟过来做什么？”墨玄甩了甩尾巴，极为不理解温然的心思，觉得角度不对，一下子窜到温然肩膀上，居高临下看着。
啧，还是这个角度看着舒服。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了。”
说着，温然眼睛里闪烁过一缕奇异的光芒，左拐右拐，九曲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偏远的阁楼，在其旁边，一棵枯萎的大树耷拉着，毫无光彩。
“嗯？”瞧着眼前这棵树，墨玄眼底闪过一起讶异，这树……竟然是灵槐树？
温抬头看着，双手轻轻放在枯萎的树干上面，轻声问道“是你叫我来这儿吗？”
一阵微风轻拂，卷起了地面上的枯叶，发出了莎莎莎的声音，那枯萎的枝条微微颤抖起来，向树干笼去。
只见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其中升起，挂在树上仅存的枯叶摇摇晃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下一秒，在树干的中央，一团浓郁的灵气涌出，从那其中一条缝隙也缓缓向外展开。
看到这一幕，温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松开了手。
随着树干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枯树上的灵力也仿佛被焕发了一样，枯木逢春，浓郁的灵气将缠绕在枯藤表面上的黑气化去，展现出了本来的面貌。
只是在枯藤之中仍然残留着一股很浓的死气，那是无法去除的。
莎莎莎的声音在温然耳边响起，温声细语的诉说着过往。
恍惚之中，温然似乎看到了一些画面，很模糊，但渐渐清晰了起来。
当灵槐树还是小小一株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渐渐长大了，看到的感觉到的东西也变得多了。
当终于能看到那道声音的主人的时候，灵槐树已经彻底长大了，而那声音的主人也将一样东西带到了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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