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塑髓心忧
此言一出，青城五子皆脸色一变，另一老是青城派的师叔谷岩成，他又惊又怒道：“杜沐若，你身为华山弟子，竟与魔教妖女厮混一处，华山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又是一个迂腐的老不死，宁始悦嘴角轻勾，舞出一朵莲花剑网，直击其面首，他身后三名弟子，竟也被锁在剑网里，毫无还击之力。
“万化归一！”于岩斐惊呼一声，立即扑向师弟，两人倒地翻滚了数圈，才狼狈躲过，可那三人武力稍弱，身上脸上即刻多了数道血口子。
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人，宁始悦忍俊不禁，手上却不停，娇喝道：“一归虚无！”
“叮当！”
一声刺耳的剑击声响起，宁始悦不解地看着持剑阻挡的杜若，薄怒道：“你干嘛！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救他们作甚？”
杜若虎口顿麻，但仍看着她美丽的黑眸，义正辞严道：“他们与你素无仇怨，就因为几句口角便要杀人吗？宁始悦，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青城派是我华山友派，即使现在他们对我有些误会，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再滥杀无辜了！如今你伤已大好了，我们实非一路人，就此别过！”
宁始悦明亮的眼睛立即冷了下去，唇角微扬，讥讽道：“果然是冥顽不灵的伪君子，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们一马，只是你我就算两清了，以后江湖再遇，我可不会再念及这份恩了！”
说完，她便朝外走去，直到门口，突然顿住，从怀里掏出一白色瓷瓶，反手一扔，头也不回道：“这些塑髓丸，一旬一粒，至少能让腐骨符撑三年，之后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帮我给宇沐珂，我可再也不想看见你们这帮正道人士了！”
她在说什么？杜若忙慌地捡起那药瓶，打开一看，都是些黑乎乎的药丸，立即追出去喊道：“等一下，你说的是沐珂中了符骨符吗？”
可门外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杜若握紧手中瓶子，惶恐悲痛交加，沐珂她……她什么时候中了那恶名昭彰的腐骨符？她这段时间的心神不宁，竟是一直在瞒着我吗？
丑奴却没给她时间发愣，拽着六神无主的她一路小跑，直至跑到人迹罕至的一座废墟，才喘着粗气停下，气喘吁吁道：“杜儿，皇榜通缉令可不是玩笑，依着大唐律例，你涉嫌杀害的是当朝三品武将，无论是否含冤，都是要去刑部受刑拷问一番的，那刑部侍郎周兴酷爱滥用刑罚，你可千万小心啊！”
夜色初现，万物灰朦，杜若眼中一片死寂，突然冷笑道：“大叔，你就那么相信，我没有杀列尚贤吗？他逼迫我嫁给一个死人，我确实有理由去杀他来逃婚的！”
丑奴没有答她，只盯着荒凉的废墟，凄声道：“杜儿，唯有你自己先具备强大坚毅的意志，方能成功应对接下来所有的困境啊！京城寸土寸金，却有这样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宅，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就是曾经京师声名最显赫的雍王府！”
这是废太子的府邸？杜若怔怔地看着断壁残垣，一是竟说不出话来。
调露二年，他被构陷谋反，只因马房里搜出百具铠甲便被废杀，虽五年前终得以平反，却也只得武皇在坟头恸哭恼悔一番，身后追封些虚名罢了。当年衣不蔽体离京的屈辱和在巴州流放地潦草死去的冤魂，又岂堪回首呢？
“上元二年，他继立太子监国，是何等的风光！朝野内外无不赞赏颂扬，来往的达官显贵几乎踏破门槛，可如今却只剩这满目疮痍。连贵为东宫的他都能因诬陷而家破人亡，何况你这样一个毫无建树的小丫头呢？杜儿，我曾经亲眼见到……一个朋友……被无耻谰言给活活逼死，亲友的背弃，心上人的鄙夷，世人的践踏，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最残忍的酷刑啊！”丑奴牙根狠狠地咬紧，嗓口也涌起一股火灼烧般的痛楚。
流言蜚语是何等的可怕，杜若背脊汗涔涔的，紧紧抓住丑奴的断臂，有些慌乱又有些感动道：“谢谢大叔能这般信我，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沐珂她中了腐骨符，我得回熊州去给她送药啊！”
丑奴单手背着，又恢复成一贯淡然的模样，稳声道：“趁通缉令还没广告天下，我们先去找百晓门的人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再行计划！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可过不上安稳日子了！”
丑奴的脸虽然惨不忍睹，但杜若分明从他浅浅的笑容中看到一丝疏朗，不由心情也通透了些，点点头，遂同他一起前往百晓门在洛阳的分坛赶去。
次日，一只肥健的信鸽降落在炎武楼东边的三楼阁板上，玄衣如墨的青年捧起它，敲了敲它的小脑袋，戏谑道：“京子，你也该减减肥了”
一旁白衣胜雪的男子接过信纸，匆匆读罢，眉头轻蹙道：“原来去了洛阳，三天消息全无，还以为……”
“谁啊？”看着如沐圣光的白衣男子截住了话头，黑梓眨了眨眼，喜道：“坊主，是杜沐若吧？她以为把咱们偷偷跟着她的探子全给打歇菜了，就能无影无踪，却还是逃不过百晓门的天罗地网，哈哈哈……”
她那个笨丫头哪有这样的本事，杜浮想起那日屋顶上一闪而过的衣袂，不过在鸡公岭躺着十余个鼻青脸肿的探子，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壮景，只是想不到天一钱庄也会对她这个丫头片子这么感兴趣，连子鼠线的坛主都亲自现身跟踪，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沉吟不语的坊主，黑梓小心翼翼道：“坊主，现在通缉她的皇榜已经张贴出来了，我们可要……”
看着杜浮忽然冷冽的目光，黑梓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的鞭痕，一时不敢再说下去，只唯唯诺诺地垂下头，大气不敢出一下。
杜浮无意识地搓着手里的信纸，直至它随风化为一缕白烟，才回过神道：“让林百晓把这消息卖给天一钱庄！”
江湖人人都道，百晓门九千门徒，遍布中原武林，无所不晓，无处不通。十余年来，印证百晓门触角深远的案例不胜枚举，而其中，最直接、最引人瞩目的事情之一便是，跟在武皇身边近二十年的太监总管海德公公，竟在今年年初才被御林军发现了马脚，进而探出他原是百晓门的一枚暗桩。
此事一出，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无一不掀起惊涛骇浪！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都彻底将身边的亲信翻了个底朝天，闹得整个朝堂和武林人仰马翻，以致长达数月都鸡犬不宁。
可谁也不知道，这“百事通”百晓门竟是升巧坊坊间一门。如蜜蜂采花酿蜜般，每日汇集的天下秘闻，经百晓门门主林百晓提炼挑选，只选出轻如鸿毛的一纸要闻，供升巧坊坊主赏阅。此间经过多少繁杂的程序，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成就出“江湖百事通”这一响当当的名号来。
而讽刺的是，江湖人人以为，百晓门不过是一群怀才不遇的穷酸书生汇聚起来，凑合而成的情报库。谁都认为自己可以是百晓门的朋友，有的晓之以真情，有的投之以厚利，更有的屈之以淫威，迫使百晓门成为他们窥探武林的利剑，却殊不知这剑握在谁的手上，又真正挥向哪方。甚至有些人直到割断了咽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所害。
他们通过百晓门所窥见的，不过是别人想让他们知道的，或粗略皮毛，或华而不实，而真正攸关命脉的精髓，全部变成这十二年来，升巧坊急速发展壮大，逐渐取代天一钱庄，成为天下第一帮派的垫脚石罢了。
下午，钱沐易便留下一封信，擅自离开了炎武楼，宇尹文头疼地扶额叹气，又消失了一个，算上秦沐弋不告而别，他可是一连走失了三名关门弟子，叫他如何不头大。立即命凌沐飒将宇沐珂绑了，拖回华山，否则青妹真是要挠死他了！
雍王府内，杜若百无聊赖地晃荡着，果然是皇城脚下明晃晃的禁地，虽能依稀听见隔街集市的叫卖声，眼前却看不到半点生气，连那无处不在的蜘蛛网都落满了灰。
大叔也走了有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他拿着塑髓丸找到沐珂没有，思绪回到探访百晓门的那晚，杜若不由明眸轻闪，有些迷惘。
前日，她随丑奴去到洛阳的一家卖字画的铺子，求见掌柜卜乙，他收了丑奴十两银锭，只说出列尚贤是在鸡公岭发现被人割喉而亡，与其子是一样的死法。之后，便再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杜若当时挂心宇沐珂，便又向卜乙打听了腐骨符的事，过去了一日一夜，他的话言犹在耳：
“腐骨符是‘灵散人’萧登灵的独门绝技，毒发时间根据其种符时所用内力而定，无药石可救，唯有萧登灵自己或者内力比萧登灵高的绝顶高手以真气渡之，化开体内水符，才能彻底解开此毒。
因那萧登灵极是喜怒无常，连教主宁毋凡有时都奈何不了他，只能令‘杏术人’林杏研制出塑髓丸，从而解救那些被无辜伤害的教众，可也只能权且迟缓毒性蔓延，治标不治本罢了!”
塑髓丸无法根除沐珂的痛楚，唯有全力倚仗高手相助，可这世间内力能强于萧登灵的又有几人呢？
又是一个迂腐的老不死，宁始悦嘴角轻勾，舞出一朵莲花剑网，直击其面首，他身后三名弟子，竟也被锁在剑网里，毫无还击之力。
“万化归一！”于岩斐惊呼一声，立即扑向师弟，两人倒地翻滚了数圈，才狼狈躲过，可那三人武力稍弱，身上脸上即刻多了数道血口子。
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人，宁始悦忍俊不禁，手上却不停，娇喝道：“一归虚无！”
“叮当！”
一声刺耳的剑击声响起，宁始悦不解地看着持剑阻挡的杜若，薄怒道：“你干嘛！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救他们作甚？”
杜若虎口顿麻，但仍看着她美丽的黑眸，义正辞严道：“他们与你素无仇怨，就因为几句口角便要杀人吗？宁始悦，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青城派是我华山友派，即使现在他们对我有些误会，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再滥杀无辜了！如今你伤已大好了，我们实非一路人，就此别过！”
宁始悦明亮的眼睛立即冷了下去，唇角微扬，讥讽道：“果然是冥顽不灵的伪君子，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们一马，只是你我就算两清了，以后江湖再遇，我可不会再念及这份恩了！”
说完，她便朝外走去，直到门口，突然顿住，从怀里掏出一白色瓷瓶，反手一扔，头也不回道：“这些塑髓丸，一旬一粒，至少能让腐骨符撑三年，之后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帮我给宇沐珂，我可再也不想看见你们这帮正道人士了！”
她在说什么？杜若忙慌地捡起那药瓶，打开一看，都是些黑乎乎的药丸，立即追出去喊道：“等一下，你说的是沐珂中了符骨符吗？”
可门外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杜若握紧手中瓶子，惶恐悲痛交加，沐珂她……她什么时候中了那恶名昭彰的腐骨符？她这段时间的心神不宁，竟是一直在瞒着我吗？
丑奴却没给她时间发愣，拽着六神无主的她一路小跑，直至跑到人迹罕至的一座废墟，才喘着粗气停下，气喘吁吁道：“杜儿，皇榜通缉令可不是玩笑，依着大唐律例，你涉嫌杀害的是当朝三品武将，无论是否含冤，都是要去刑部受刑拷问一番的，那刑部侍郎周兴酷爱滥用刑罚，你可千万小心啊！”
夜色初现，万物灰朦，杜若眼中一片死寂，突然冷笑道：“大叔，你就那么相信，我没有杀列尚贤吗？他逼迫我嫁给一个死人，我确实有理由去杀他来逃婚的！”
丑奴没有答她，只盯着荒凉的废墟，凄声道：“杜儿，唯有你自己先具备强大坚毅的意志，方能成功应对接下来所有的困境啊！京城寸土寸金，却有这样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宅，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就是曾经京师声名最显赫的雍王府！”
这是废太子的府邸？杜若怔怔地看着断壁残垣，一是竟说不出话来。
调露二年，他被构陷谋反，只因马房里搜出百具铠甲便被废杀，虽五年前终得以平反，却也只得武皇在坟头恸哭恼悔一番，身后追封些虚名罢了。当年衣不蔽体离京的屈辱和在巴州流放地潦草死去的冤魂，又岂堪回首呢？
“上元二年，他继立太子监国，是何等的风光！朝野内外无不赞赏颂扬，来往的达官显贵几乎踏破门槛，可如今却只剩这满目疮痍。连贵为东宫的他都能因诬陷而家破人亡，何况你这样一个毫无建树的小丫头呢？杜儿，我曾经亲眼见到……一个朋友……被无耻谰言给活活逼死，亲友的背弃，心上人的鄙夷，世人的践踏，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最残忍的酷刑啊！”丑奴牙根狠狠地咬紧，嗓口也涌起一股火灼烧般的痛楚。
流言蜚语是何等的可怕，杜若背脊汗涔涔的，紧紧抓住丑奴的断臂，有些慌乱又有些感动道：“谢谢大叔能这般信我，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沐珂她中了腐骨符，我得回熊州去给她送药啊！”
丑奴单手背着，又恢复成一贯淡然的模样，稳声道：“趁通缉令还没广告天下，我们先去找百晓门的人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再行计划！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可过不上安稳日子了！”
丑奴的脸虽然惨不忍睹，但杜若分明从他浅浅的笑容中看到一丝疏朗，不由心情也通透了些，点点头，遂同他一起前往百晓门在洛阳的分坛赶去。
次日，一只肥健的信鸽降落在炎武楼东边的三楼阁板上，玄衣如墨的青年捧起它，敲了敲它的小脑袋，戏谑道：“京子，你也该减减肥了”
一旁白衣胜雪的男子接过信纸，匆匆读罢，眉头轻蹙道：“原来去了洛阳，三天消息全无，还以为……”
“谁啊？”看着如沐圣光的白衣男子截住了话头，黑梓眨了眨眼，喜道：“坊主，是杜沐若吧？她以为把咱们偷偷跟着她的探子全给打歇菜了，就能无影无踪，却还是逃不过百晓门的天罗地网，哈哈哈……”
她那个笨丫头哪有这样的本事，杜浮想起那日屋顶上一闪而过的衣袂，不过在鸡公岭躺着十余个鼻青脸肿的探子，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壮景，只是想不到天一钱庄也会对她这个丫头片子这么感兴趣，连子鼠线的坛主都亲自现身跟踪，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沉吟不语的坊主，黑梓小心翼翼道：“坊主，现在通缉她的皇榜已经张贴出来了，我们可要……”
看着杜浮忽然冷冽的目光，黑梓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的鞭痕，一时不敢再说下去，只唯唯诺诺地垂下头，大气不敢出一下。
杜浮无意识地搓着手里的信纸，直至它随风化为一缕白烟，才回过神道：“让林百晓把这消息卖给天一钱庄！”
江湖人人都道，百晓门九千门徒，遍布中原武林，无所不晓，无处不通。十余年来，印证百晓门触角深远的案例不胜枚举，而其中，最直接、最引人瞩目的事情之一便是，跟在武皇身边近二十年的太监总管海德公公，竟在今年年初才被御林军发现了马脚，进而探出他原是百晓门的一枚暗桩。
此事一出，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无一不掀起惊涛骇浪！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都彻底将身边的亲信翻了个底朝天，闹得整个朝堂和武林人仰马翻，以致长达数月都鸡犬不宁。
可谁也不知道，这“百事通”百晓门竟是升巧坊坊间一门。如蜜蜂采花酿蜜般，每日汇集的天下秘闻，经百晓门门主林百晓提炼挑选，只选出轻如鸿毛的一纸要闻，供升巧坊坊主赏阅。此间经过多少繁杂的程序，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成就出“江湖百事通”这一响当当的名号来。
而讽刺的是，江湖人人以为，百晓门不过是一群怀才不遇的穷酸书生汇聚起来，凑合而成的情报库。谁都认为自己可以是百晓门的朋友，有的晓之以真情，有的投之以厚利，更有的屈之以淫威，迫使百晓门成为他们窥探武林的利剑，却殊不知这剑握在谁的手上，又真正挥向哪方。甚至有些人直到割断了咽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所害。
他们通过百晓门所窥见的，不过是别人想让他们知道的，或粗略皮毛，或华而不实，而真正攸关命脉的精髓，全部变成这十二年来，升巧坊急速发展壮大，逐渐取代天一钱庄，成为天下第一帮派的垫脚石罢了。
下午，钱沐易便留下一封信，擅自离开了炎武楼，宇尹文头疼地扶额叹气，又消失了一个，算上秦沐弋不告而别，他可是一连走失了三名关门弟子，叫他如何不头大。立即命凌沐飒将宇沐珂绑了，拖回华山，否则青妹真是要挠死他了！
雍王府内，杜若百无聊赖地晃荡着，果然是皇城脚下明晃晃的禁地，虽能依稀听见隔街集市的叫卖声，眼前却看不到半点生气，连那无处不在的蜘蛛网都落满了灰。
大叔也走了有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他拿着塑髓丸找到沐珂没有，思绪回到探访百晓门的那晚，杜若不由明眸轻闪，有些迷惘。
前日，她随丑奴去到洛阳的一家卖字画的铺子，求见掌柜卜乙，他收了丑奴十两银锭，只说出列尚贤是在鸡公岭发现被人割喉而亡，与其子是一样的死法。之后，便再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杜若当时挂心宇沐珂，便又向卜乙打听了腐骨符的事，过去了一日一夜，他的话言犹在耳：
“腐骨符是‘灵散人’萧登灵的独门绝技，毒发时间根据其种符时所用内力而定，无药石可救，唯有萧登灵自己或者内力比萧登灵高的绝顶高手以真气渡之，化开体内水符，才能彻底解开此毒。
因那萧登灵极是喜怒无常，连教主宁毋凡有时都奈何不了他，只能令‘杏术人’林杏研制出塑髓丸，从而解救那些被无辜伤害的教众，可也只能权且迟缓毒性蔓延，治标不治本罢了!”
塑髓丸无法根除沐珂的痛楚，唯有全力倚仗高手相助，可这世间内力能强于萧登灵的又有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