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及笄礼
楚玉璇道：“太太来给我梳头盘发，怕是，不够格吧？”
沈氏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问道：“为何？”
楚玉璇伸手拂开楚玉珊，抬脚进了门，迈步稳健地朝前走着，浅笑着道：“太太又在说笑话了。这及笄礼为了讨个好彩头，自然是要请那全福的贵人来行礼的。太太您……”眼往楚玉珊身上瞅了一眼，又挑衅似的看了沈氏的肚子一眼，摇头叹气道，“太太的福气或许是有的，只是在子嗣上……唉，总归还是儿女双全的好哇。”
说完又向唐家太太浅笑着示好，道：“唐太太父母公婆俱在，夫妻恩爱子女双全，自然当得全福之人，还请唐太太来为我行礼吧。”
她这话不可谓不尖锐，简直是往沈氏心窝子上戳。沈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楚玉璇这话，无疑是当众嘲讽她生不出来儿子子嗣有碍是个没福气的人，这是直接就跟她撕破脸了，连表面上的母慈女孝也不装了。看来，她被锁在天香院的这几年，这贱蹄子的气焰越发的嚣张了，从前还不敢这般对她冷嘲热讽的说话，想要刺她一下的时候也是拐着弯的算计她，几年工夫，就敢当众给她难看了？
居然还敢拿唐家太太来跟她做对比？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唐太太是个有福气的，父母公婆俱在儿女双全就不必说了，只这丈夫不纳妾一条就羡煞了多少贵妇人？瞧瞧她沈氏过得是个什么日子？婆婆不待见，丈夫的妾室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每一个都恨不得把她关在院子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跟唐太太做对比，真是要活活呕死她了。
偏生她还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唐太太有福气说不得，她生不出来儿子……虽说现在肚子里可算是有了，可是男是女还说不准，她就算一口咬定她能生儿子，这话说的也不够硬气，那话……也是反驳不了，真真是把人气死了。
一时间，沈氏的脸就跟开了五彩铺子一般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她忍了忍，终于想起来还可以在辈分上压楚玉璇一头，便咬牙切齿地斥道：“放肆！谁教的你这样和母亲说话？”
楚玉璇根本不把她的斥责放在眼里，把脸一扭看向楚老太太，撒娇道：“祖母~~今儿个是孙女的大日子，这吉时，快要过了~~~”
跟着如愿看到楚老太太将脸一板，语气不善地冲沈氏道：“胡闹！你虽说病好了，毕竟病的时候长了，身子骨有所亏损，人难免犯迷糊，还是安生坐下来观礼就是。唐太太是我求来给璇儿梳头的贵客，今日自然是唐太太行礼。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非要在这儿出这个风头，没得让大家看你的笑话！”
老人家到底是顾忌着楚家的脸面，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推脱说沈氏是因为大病初愈脑子不清楚才强出头胡闹的，并非是楚家婆媳不合母女不合妻妾不合导致的针锋相对。至于今日来观礼的女客们会如何想，她也顾不上了，心里直把沈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恨不得她真的生场重病死掉了最好。
沈氏不依，站在正中还要继续闹下去。她知道自己如今在楚家的处境，她已经光脚了，不怕穿鞋的，她就是要闹，闹得越大越难看越好。今天是楚玉璇的大日子，搅了贱蹄子的及笄礼，让她一辈子都心不安宁，让楚家人的脸在亲朋好友跟前彻底丢尽，让楚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让老太太以后出门都不敢抬头见人。
老太太是个好面子的人，她只有把事情闹得大了难看了，老太太为了挽回楚家在别人眼里的面子，才会装模作样地跟她好好相处，免得让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们的婆媳关系。只要老太太不给她使绊子，凭着她的身份和手腕，收拾几个不长眼的姨娘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沈氏想闹下去，可惜楚玉璇不会给她继续搅了她的及笄礼，眼看着被沈氏这么一耽搁吉时就要过了，她心里已经有点急了。朝着楚老太太身后看了一眼，眼见着喜姨娘和莲姨娘又是担心又是气愤地站在那里，看着沈氏的眼里都能冒出火来，干脆顺水推舟，佯笑着开口：“太太站了这么久许是累了，两位姨娘快来，扶太太去那边坐着休息吧。太太久病，劳累不得，可得仔细自己个儿的身子。”
喜姨娘和莲姨娘在旁边看不惯沈氏那副模样很久了。这四年来楚谦最宠的就是他们两个，要不是被沈氏在暗地里使手段勾去了楚谦的心，凭什么连沈氏都有了身孕，她两个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难道不是沈氏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们两个的孩子么？昨天沈氏一被放出来，楚谦当晚就光明正大的去天香院睡了，弄得她们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倾诉，呕都要呕死了。
此时听了楚玉璇的话，正中二人下怀。立刻从楚老太太身后站出来，一边一个扶住了沈氏的胳膊，不由分说带着她就往一旁走去，边走还边说：“太太身子骨不好，还是妾身来扶着您吧。”
沈氏又急又气，可两个姨娘架着她的胳膊死死的不容她挣脱。她是有身孕的人了，这一胎来之不易，也不敢当真使劲，没柰何，只能任由两个姨娘架着她坐在了楚老太太身边。
见她坐下来了，楚老太太警告地看她一眼，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严厉警告她：“安安生生给我待着坐好，在做出丢楚家脸的事情，就是谦儿也护不了你。”
沈氏闻言撇了撇嘴，终究还是按下了不再闹腾。
支开了沈氏，唐太太赶紧取过木梳准备行礼。
楚玉璇身上穿着女童穿的采衣，小梅在她面前搁下了软垫，她规规矩矩跪在垫子上。一旁秦氏高声唱喏一声，宣布及笄礼开始。唐太太打散了她的双丫髻，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露，亮如黑缎。紫檀的木梳穿过她的发丝，一梳到底不做片刻停滞。
唐太太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顺的头发！”
秦氏闻言，立刻高声唱喏道：“一顺到底，一生顺遂。”
楚玉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听着这讨彩头的话，心里喜滋滋的。虽说被沈氏搅扰了一会儿，可她今日心情还是挡不住的好。她终于及笄了，过了今日，她就不再是女孩，还是个女人了。她可以……嫁给她的琦哥哥了。
唐太太梳完了头发，巧手翻飞，灵巧地盘起了楚玉璇的头发，未几，便盘做一捧堆云髻，一团青云堆砌在楚玉璇头上，衬的她的脸棱角分明眼大最小，整个人都成熟明艳了几分。
盘好了发髻，唐太太在她身上系上素色的襦裙，腰带。每系一件，秦氏便说一声吉祥话。
等初加完成，唐太太伸手去取要往头上戴的发簪，手都摸上托盘了，楚玉璇忽然低声道了一句：“唐太太，请稍等。”
唐太太顿住。听见楚玉璇低声快速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丫头：“去取刚才钟家老太太送的贺礼来，戴那一套。”
小梅依言小跑着下去了，好在方才收的贺礼也就堆在堂上，未几便双手捧着过来了，打开盒子一看，便见上好的红宝石黄金头面一整套，上头镶的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饶是在座的大多是成年已久的贵妇人，也很少有这样大小的宝石头面。
唐太太也吃了一惊，她是听见了楚玉璇说要戴钟家送来的贺礼的。心道这钟家不愧是权贵之家，家里有权有地位，还做着大半个大周朝的生意，端的是有钱，瞧这手笔，随便送个及笄的贺礼便是这样价值不菲的头面首饰。
小梅也暗自吃惊。心道刚才忠勇伯家的人来送贺礼，老太太并没有当面打开看里面是什么，怎么大小姐就能知道钟家送来的，是这样好的首饰呢？瞧这头面的成色，可比家里给大小姐准备的那一套亮彩多了。
唐太太伸手从一套头面里头取了发簪给楚玉璇戴上，小梅服侍着她起身穿好曲裾深衣，这再加礼便算是成了。
紧跟着便是三加礼。
唐太太伸手去拿楚家送过来的礼服，一旁观礼的钟家另一个下人却忽然出声道：“啊呀呀，都用了我家老太太送过来的发簪，不如这礼服就用我家太太送过来的吧。”说完不由分说起身去取了自己送上的那份贺礼，打开，伸手一抖，钟太太送来的礼服抖开，便见大红色的大袖长裙礼服上头，通身缀了鱼眼珠子大小的浑圆珍珠，衣服上头掐金走银的绣着百花图，那绣线也不知道用什么染得，还自带一股子香气，这一打开，顿时满室花香。
观礼的众人皆叹，这钟家当真是大手笔，这两件贺礼都不是寻常之物，看来，这楚家跟钟家的关系非同小可。方才因为沈氏闹得那一出而起的看热闹的心思也纷纷收了起来，看向楚老太太和楚玉璇的目光都带着明显的热切。
钟家的下人手捧着衣裳递给了唐太太。唐太太看了看楚玉璇，见她点了头，这才结果钟家的衣裳，小心翼翼给楚玉璇披上。跟着又在楚玉璇发髻上插上了钟老太太送的发笄、发簪、钗笄。这三加之礼便算是完成了。
秦氏一声唱喏，宣布礼毕。
楚玉璇从垫子上缓缓起身，头顶着满头珠翠，身披珍珠礼服，仪态万千地回转了身，脸上喊着端庄优雅的笑容接受着女客们的祝福。
从此，她终于是个成年人，可以出嫁了。
沈氏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问道：“为何？”
楚玉璇伸手拂开楚玉珊，抬脚进了门，迈步稳健地朝前走着，浅笑着道：“太太又在说笑话了。这及笄礼为了讨个好彩头，自然是要请那全福的贵人来行礼的。太太您……”眼往楚玉珊身上瞅了一眼，又挑衅似的看了沈氏的肚子一眼，摇头叹气道，“太太的福气或许是有的，只是在子嗣上……唉，总归还是儿女双全的好哇。”
说完又向唐家太太浅笑着示好，道：“唐太太父母公婆俱在，夫妻恩爱子女双全，自然当得全福之人，还请唐太太来为我行礼吧。”
她这话不可谓不尖锐，简直是往沈氏心窝子上戳。沈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楚玉璇这话，无疑是当众嘲讽她生不出来儿子子嗣有碍是个没福气的人，这是直接就跟她撕破脸了，连表面上的母慈女孝也不装了。看来，她被锁在天香院的这几年，这贱蹄子的气焰越发的嚣张了，从前还不敢这般对她冷嘲热讽的说话，想要刺她一下的时候也是拐着弯的算计她，几年工夫，就敢当众给她难看了？
居然还敢拿唐家太太来跟她做对比？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唐太太是个有福气的，父母公婆俱在儿女双全就不必说了，只这丈夫不纳妾一条就羡煞了多少贵妇人？瞧瞧她沈氏过得是个什么日子？婆婆不待见，丈夫的妾室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每一个都恨不得把她关在院子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跟唐太太做对比，真是要活活呕死她了。
偏生她还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唐太太有福气说不得，她生不出来儿子……虽说现在肚子里可算是有了，可是男是女还说不准，她就算一口咬定她能生儿子，这话说的也不够硬气，那话……也是反驳不了，真真是把人气死了。
一时间，沈氏的脸就跟开了五彩铺子一般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她忍了忍，终于想起来还可以在辈分上压楚玉璇一头，便咬牙切齿地斥道：“放肆！谁教的你这样和母亲说话？”
楚玉璇根本不把她的斥责放在眼里，把脸一扭看向楚老太太，撒娇道：“祖母~~今儿个是孙女的大日子，这吉时，快要过了~~~”
跟着如愿看到楚老太太将脸一板，语气不善地冲沈氏道：“胡闹！你虽说病好了，毕竟病的时候长了，身子骨有所亏损，人难免犯迷糊，还是安生坐下来观礼就是。唐太太是我求来给璇儿梳头的贵客，今日自然是唐太太行礼。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非要在这儿出这个风头，没得让大家看你的笑话！”
老人家到底是顾忌着楚家的脸面，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推脱说沈氏是因为大病初愈脑子不清楚才强出头胡闹的，并非是楚家婆媳不合母女不合妻妾不合导致的针锋相对。至于今日来观礼的女客们会如何想，她也顾不上了，心里直把沈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恨不得她真的生场重病死掉了最好。
沈氏不依，站在正中还要继续闹下去。她知道自己如今在楚家的处境，她已经光脚了，不怕穿鞋的，她就是要闹，闹得越大越难看越好。今天是楚玉璇的大日子，搅了贱蹄子的及笄礼，让她一辈子都心不安宁，让楚家人的脸在亲朋好友跟前彻底丢尽，让楚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让老太太以后出门都不敢抬头见人。
老太太是个好面子的人，她只有把事情闹得大了难看了，老太太为了挽回楚家在别人眼里的面子，才会装模作样地跟她好好相处，免得让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们的婆媳关系。只要老太太不给她使绊子，凭着她的身份和手腕，收拾几个不长眼的姨娘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沈氏想闹下去，可惜楚玉璇不会给她继续搅了她的及笄礼，眼看着被沈氏这么一耽搁吉时就要过了，她心里已经有点急了。朝着楚老太太身后看了一眼，眼见着喜姨娘和莲姨娘又是担心又是气愤地站在那里，看着沈氏的眼里都能冒出火来，干脆顺水推舟，佯笑着开口：“太太站了这么久许是累了，两位姨娘快来，扶太太去那边坐着休息吧。太太久病，劳累不得，可得仔细自己个儿的身子。”
喜姨娘和莲姨娘在旁边看不惯沈氏那副模样很久了。这四年来楚谦最宠的就是他们两个，要不是被沈氏在暗地里使手段勾去了楚谦的心，凭什么连沈氏都有了身孕，她两个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难道不是沈氏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们两个的孩子么？昨天沈氏一被放出来，楚谦当晚就光明正大的去天香院睡了，弄得她们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倾诉，呕都要呕死了。
此时听了楚玉璇的话，正中二人下怀。立刻从楚老太太身后站出来，一边一个扶住了沈氏的胳膊，不由分说带着她就往一旁走去，边走还边说：“太太身子骨不好，还是妾身来扶着您吧。”
沈氏又急又气，可两个姨娘架着她的胳膊死死的不容她挣脱。她是有身孕的人了，这一胎来之不易，也不敢当真使劲，没柰何，只能任由两个姨娘架着她坐在了楚老太太身边。
见她坐下来了，楚老太太警告地看她一眼，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严厉警告她：“安安生生给我待着坐好，在做出丢楚家脸的事情，就是谦儿也护不了你。”
沈氏闻言撇了撇嘴，终究还是按下了不再闹腾。
支开了沈氏，唐太太赶紧取过木梳准备行礼。
楚玉璇身上穿着女童穿的采衣，小梅在她面前搁下了软垫，她规规矩矩跪在垫子上。一旁秦氏高声唱喏一声，宣布及笄礼开始。唐太太打散了她的双丫髻，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露，亮如黑缎。紫檀的木梳穿过她的发丝，一梳到底不做片刻停滞。
唐太太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顺的头发！”
秦氏闻言，立刻高声唱喏道：“一顺到底，一生顺遂。”
楚玉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听着这讨彩头的话，心里喜滋滋的。虽说被沈氏搅扰了一会儿，可她今日心情还是挡不住的好。她终于及笄了，过了今日，她就不再是女孩，还是个女人了。她可以……嫁给她的琦哥哥了。
唐太太梳完了头发，巧手翻飞，灵巧地盘起了楚玉璇的头发，未几，便盘做一捧堆云髻，一团青云堆砌在楚玉璇头上，衬的她的脸棱角分明眼大最小，整个人都成熟明艳了几分。
盘好了发髻，唐太太在她身上系上素色的襦裙，腰带。每系一件，秦氏便说一声吉祥话。
等初加完成，唐太太伸手去取要往头上戴的发簪，手都摸上托盘了，楚玉璇忽然低声道了一句：“唐太太，请稍等。”
唐太太顿住。听见楚玉璇低声快速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丫头：“去取刚才钟家老太太送的贺礼来，戴那一套。”
小梅依言小跑着下去了，好在方才收的贺礼也就堆在堂上，未几便双手捧着过来了，打开盒子一看，便见上好的红宝石黄金头面一整套，上头镶的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饶是在座的大多是成年已久的贵妇人，也很少有这样大小的宝石头面。
唐太太也吃了一惊，她是听见了楚玉璇说要戴钟家送来的贺礼的。心道这钟家不愧是权贵之家，家里有权有地位，还做着大半个大周朝的生意，端的是有钱，瞧这手笔，随便送个及笄的贺礼便是这样价值不菲的头面首饰。
小梅也暗自吃惊。心道刚才忠勇伯家的人来送贺礼，老太太并没有当面打开看里面是什么，怎么大小姐就能知道钟家送来的，是这样好的首饰呢？瞧这头面的成色，可比家里给大小姐准备的那一套亮彩多了。
唐太太伸手从一套头面里头取了发簪给楚玉璇戴上，小梅服侍着她起身穿好曲裾深衣，这再加礼便算是成了。
紧跟着便是三加礼。
唐太太伸手去拿楚家送过来的礼服，一旁观礼的钟家另一个下人却忽然出声道：“啊呀呀，都用了我家老太太送过来的发簪，不如这礼服就用我家太太送过来的吧。”说完不由分说起身去取了自己送上的那份贺礼，打开，伸手一抖，钟太太送来的礼服抖开，便见大红色的大袖长裙礼服上头，通身缀了鱼眼珠子大小的浑圆珍珠，衣服上头掐金走银的绣着百花图，那绣线也不知道用什么染得，还自带一股子香气，这一打开，顿时满室花香。
观礼的众人皆叹，这钟家当真是大手笔，这两件贺礼都不是寻常之物，看来，这楚家跟钟家的关系非同小可。方才因为沈氏闹得那一出而起的看热闹的心思也纷纷收了起来，看向楚老太太和楚玉璇的目光都带着明显的热切。
钟家的下人手捧着衣裳递给了唐太太。唐太太看了看楚玉璇，见她点了头，这才结果钟家的衣裳，小心翼翼给楚玉璇披上。跟着又在楚玉璇发髻上插上了钟老太太送的发笄、发簪、钗笄。这三加之礼便算是完成了。
秦氏一声唱喏，宣布礼毕。
楚玉璇从垫子上缓缓起身，头顶着满头珠翠，身披珍珠礼服，仪态万千地回转了身，脸上喊着端庄优雅的笑容接受着女客们的祝福。
从此，她终于是个成年人，可以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