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我喜欢你偷偷摸摸地见我
秦氏脸色一白，凄凄楚楚答道：“昨儿个我听见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张顺已经联系好了买主，我问了邻居，说是两个孩子被他卖给了董侍郎董大人家。原本，我想求着老太太去董大人家里头，跟董夫人说说情，看能不能把两个孩子转卖给咱们家里，哪怕，哪怕这钱我来出也是行的，就是我不够，往后我再不要工钱了还不行嘛？可……老太太说……咱们家跟董大人家非亲非故的，老爷的官职又没有董大人的高，贸然上门恐有不妥……老太太还跟我说，说……董夫人宅心仁厚，肯定不会亏待两个孩子的，让我放心就是……”
秦氏说得，忽的睁圆了眼睛厉声道：“大小姐，狗儿和耗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的亲爹把他们卖了人，往后我就是想见他们一面也是难如登天，我，我怎能放心的下？我已经不指望两个孩子往后能有出息了，我只盼着能把两个孩子买到楚家，往后还有我能照顾他们哥儿两，虽然也是与人为奴，可总比跟着张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够！老太太说董夫人宅心仁厚，可我也不是傻得，我去打听过了，董家太太哪里就宅心仁厚的？听说董家去年报给官府的暴毙的下人，就足足有五个！五个！”
即便是卖了给人为奴为婢的下人，在官府也是登记造册的，下人们若是逃跑了出去，主人家便可告到官府，由官府出面出海捕文书全国捉拿在逃奴仆。另一方面，若是下人们在主人家生病去世了，主人家也是要报到官府里头去的。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头腌臜事太多，主人家埋汰，跟着受罪的就是家里的下人们。主人家获罪，下人们跟着发卖，主人家暴戾，对下人或打或杀，下人们也只有认命的份。便是出了人命官司，只要不被别的有心人告发出来，主人家往官府报个暴毙而亡，通常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的。
董家仅去年一年就暴毙了五个下人，可想而知，董家的后院有多腌臜。秦氏的两个儿子若当真去了董家，那可真是跳进了火坑了。
楚玉璇眉头紧皱，嘀咕道：“董侍郎是吏部的，祖籍在南面，并不是京城人氏。我父亲是礼部的，官职比董侍郎低了两级，的确素日里与董侍郎没什么交情。可再怎么说也都是同朝为官的，父亲虽和董侍郎没什么交情，可也没什么过节，若是真的想去说个情转买两个小厮，托人找个关系疏通疏通，也是能递上话的。即便是父亲官小，可近来父亲风头正盛，董侍郎若是识趣，这点子小事八成也不会推辞。可祖母却偏偏不愿意出面……”
楚老太太不愿意出面，原因很简单，她不过是认为，为了秦氏这么个下人，不值得她这个老太太出面跟董家攀交情要人。而楚老太太这么不看重秦氏，也就从侧面反映了，在老人家的心里，对她这个嫡亲长孙女……也不是那么看重。
或许，曾经看重过，只是因为现在有了更加重要的孙子了，所以孙女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孙女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为了别人家的人，浪费自己家的交情，赔上自己家的脸面和关系，老太太觉得，不划算。
秦氏在楚家待得久了，大户人家主子之间的弯弯绕绕她也是清楚的，自然想到了楚老太太不愿意出面的原因。自己心凉的同时，也为楚玉璇难受，更担心楚玉璇知道了心里不好受，这才强忍着不肯跟楚玉璇说。只是这话说到了伤心的地方，也由不得她不说了。
秦氏能想到的地方，楚玉璇自然也想到了。对于自己祖母的无情，除了一声叹息，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孩子，当真以为她祖母对她的好全是因为疼爱她。倘若真的疼爱，也不会任由她两世都受沈氏欺负，两世在婆家受了气都不能回娘家。
她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祖母对她的好，是她自己个争取到的。她在祖母面前表现得能干，有用，比沈氏，比楚玉珊都强上百倍，祖母这才对她青睐起来。若她这一世还是跟从前两世一样是个唯唯诺诺只知道看着沈氏眼色行事的窝囊废，想必祖母也还是会跟前两世一样，冷眼看着她自生自灭吧。
所以，对于祖母对待秦氏的态度，她心里也是早有预料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秦氏说已经求过了祖母，还担忧不已了。
她只是苦恼，怎的那个张顺，偏偏就把两个儿子卖到了董家？
“奶娘，张顺可是已经把两位哥哥卖到了董府？经手牙婆是谁，你可知道么？”楚玉璇问道。若是人还没有进府，事情倒是还好办些，找到牙婆由她出面加价把人买下来，让牙婆另想办法给董家找人就行了。她如今小有资产，论起银钱来却是不惧的。
秦氏却摇摇头，道：“不是。张顺为了多卖些钱，没有经过牙婆子，而是自己去打听的消息。听邻居说，也问了四五家了，就董大人家出的钱最多，是其他家的两倍银子，所以就定下的董家。那陈寡妇估计是怕我知道了要闹，怕这事儿黄了，刚一定下来，两个孩子还在铺子里头没叫回来呢，就催着张顺去董家签了卖身契收了定钱，过几日就要把人送进董府呢。可怜我的两个孩子，打小命就这么苦，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养活自己了，又被亲爹给卖了，呜呜呜，天杀的张顺卖自己的亲儿子，不得好死！”
楚玉璇沉默了。她大概能想到张顺为何会把两个儿子卖到董侍郎家里。
董家一年暴毙了五个下人，事情传出去了，略微知道点这里头奥妙的人谁还敢敢卖下人到董家去？牙婆子们虽然干的是买卖人的生意，可若是经手的人在主人家暴毙了，家里人找上门来闹，他们也是要落干系的，董侍郎家这样的人家，他们自然也是避而远之，有别的生意做自然要离董家远远的。
那张顺贪财，怕把儿子卖到牙婆子手里卖不上价钱，反正陈寡妇给儿子刚订下亲，给彩礼也不是即刻就要的，自然就慢慢打听着看谁家要买下人，谁家出价最高了。
董家在牙婆子那里买不到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家现在在牙婆子中间的名声不好，可家里的下人暴毙了短缺了人手伺候不过来也不是个事，便将价钱提高了几成。而张顺一个普通百姓，没事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打听大户人家里头，谁家的名声好听谁家名声不好听，他只看到董家出的钱最多就心动了，也不去想着要事先跟人打听下董家主子的为人，就乐滋滋把亲儿子卖过去了。
至于陈寡妇，她只关心最后卖得了多少钱，哪里回去管两个孩子卖到董家是死是活？大概，若是卖过去死了，她还更高兴一些。说不定还想着以苦主的身份去董家哭闹一番，还能讹些银钱来呢。
想想她这两个异性哥哥的命也真是够苦的，小的时候亲娘被亲爹赶走，娶了后娘。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一直在苦水里泡着长大，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自立了，又被亲老子卖给别人家当下人，且卖的还不是什么好人家！当真是让人听了难过不已。
少不得，要她这个做妹妹的伸手帮一把了。
只是，董家这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人，自己想要从中截胡，又非亲非故的，怕是不太好办。若是她自己就这么直接找上门去，怕是跟董家的当家太太连话都说不上。
楚玉璇想起一个人来。
虽然不愿意什么事都麻烦他，可……她认识的人里头，似乎，他是麻烦起来最顺手的了。
楚玉璇抿嘴，拍了拍秦氏的手，郑重许诺道：“奶娘，你放心，两位哥哥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不会让两位哥哥进董家门的。”
秦氏听了，怔怔的看着楚玉璇。这些年，自家大小姐越长主意越大，渐渐地她也从被大小姐依赖的角色，变成了依赖大小姐的角色。两个儿子的事，她已经求过了老太太，可老太太不愿意出手，她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处理不好还会让楚家得罪了董家，楚老爷正是在考评的关键期，董侍郎又是吏部的侍郎，不管怎么说楚家都不会因为她一个下人去跟董家要人的。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跳进火坑， 那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现在楚玉璇说出这番话，无疑是给了绝望中的她一丝希望。况且，她莫名的觉得，大小姐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全力做到的。
秦氏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线生机，脸上浮现了丝喜色，忍不住含着热泪答应道：“好，我等大小姐的好消息。”
安顿好秦氏，楚玉璇去了楚老太太的房里，借口要去查看蜜饯铺子的生意跟楚老太太说她要外出。
楚老太太刚刚才被喜姨娘和莲姨娘两个人闹了半晌，打了半天的太极，头正疼得很呢，听见楚玉璇的话只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便同意了。
楚玉璇得了楚老太太的准许，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东街上，径自进了银楼。
从银楼里出来后也不着急回家，而是当真拐到了自己的蜜饯铺子里头，坐在后院一边查看账本，一边静心地等着。只等了一顿饭的工夫，她就听到店外头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不由地抿嘴一笑。
还是她自己的铺子更安全些，铺子里的人都是她静心挑选出来的，都受过她的恩惠对她忠心，且卖身契都在她的箱底压着呢，所以，他们这些人，即使看见了什么，也不会乱说的。
钟沐琦走进店里，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径自去了后院。刚进了院子就看见楚玉璇坐在一把交椅上，一手握着本账本，一手托着腮，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正不知想着什么在出神。
钟沐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脸贴到她的脸旁，轻轻地开口：“我极喜欢你有事找我帮忙的时候。每次遇到这种时候，总让我恨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去，让你再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想着要见我。”
秦氏说得，忽的睁圆了眼睛厉声道：“大小姐，狗儿和耗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的亲爹把他们卖了人，往后我就是想见他们一面也是难如登天，我，我怎能放心的下？我已经不指望两个孩子往后能有出息了，我只盼着能把两个孩子买到楚家，往后还有我能照顾他们哥儿两，虽然也是与人为奴，可总比跟着张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够！老太太说董夫人宅心仁厚，可我也不是傻得，我去打听过了，董家太太哪里就宅心仁厚的？听说董家去年报给官府的暴毙的下人，就足足有五个！五个！”
即便是卖了给人为奴为婢的下人，在官府也是登记造册的，下人们若是逃跑了出去，主人家便可告到官府，由官府出面出海捕文书全国捉拿在逃奴仆。另一方面，若是下人们在主人家生病去世了，主人家也是要报到官府里头去的。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头腌臜事太多，主人家埋汰，跟着受罪的就是家里的下人们。主人家获罪，下人们跟着发卖，主人家暴戾，对下人或打或杀，下人们也只有认命的份。便是出了人命官司，只要不被别的有心人告发出来，主人家往官府报个暴毙而亡，通常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的。
董家仅去年一年就暴毙了五个下人，可想而知，董家的后院有多腌臜。秦氏的两个儿子若当真去了董家，那可真是跳进了火坑了。
楚玉璇眉头紧皱，嘀咕道：“董侍郎是吏部的，祖籍在南面，并不是京城人氏。我父亲是礼部的，官职比董侍郎低了两级，的确素日里与董侍郎没什么交情。可再怎么说也都是同朝为官的，父亲虽和董侍郎没什么交情，可也没什么过节，若是真的想去说个情转买两个小厮，托人找个关系疏通疏通，也是能递上话的。即便是父亲官小，可近来父亲风头正盛，董侍郎若是识趣，这点子小事八成也不会推辞。可祖母却偏偏不愿意出面……”
楚老太太不愿意出面，原因很简单，她不过是认为，为了秦氏这么个下人，不值得她这个老太太出面跟董家攀交情要人。而楚老太太这么不看重秦氏，也就从侧面反映了，在老人家的心里，对她这个嫡亲长孙女……也不是那么看重。
或许，曾经看重过，只是因为现在有了更加重要的孙子了，所以孙女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孙女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为了别人家的人，浪费自己家的交情，赔上自己家的脸面和关系，老太太觉得，不划算。
秦氏在楚家待得久了，大户人家主子之间的弯弯绕绕她也是清楚的，自然想到了楚老太太不愿意出面的原因。自己心凉的同时，也为楚玉璇难受，更担心楚玉璇知道了心里不好受，这才强忍着不肯跟楚玉璇说。只是这话说到了伤心的地方，也由不得她不说了。
秦氏能想到的地方，楚玉璇自然也想到了。对于自己祖母的无情，除了一声叹息，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孩子，当真以为她祖母对她的好全是因为疼爱她。倘若真的疼爱，也不会任由她两世都受沈氏欺负，两世在婆家受了气都不能回娘家。
她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祖母对她的好，是她自己个争取到的。她在祖母面前表现得能干，有用，比沈氏，比楚玉珊都强上百倍，祖母这才对她青睐起来。若她这一世还是跟从前两世一样是个唯唯诺诺只知道看着沈氏眼色行事的窝囊废，想必祖母也还是会跟前两世一样，冷眼看着她自生自灭吧。
所以，对于祖母对待秦氏的态度，她心里也是早有预料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秦氏说已经求过了祖母，还担忧不已了。
她只是苦恼，怎的那个张顺，偏偏就把两个儿子卖到了董家？
“奶娘，张顺可是已经把两位哥哥卖到了董府？经手牙婆是谁，你可知道么？”楚玉璇问道。若是人还没有进府，事情倒是还好办些，找到牙婆由她出面加价把人买下来，让牙婆另想办法给董家找人就行了。她如今小有资产，论起银钱来却是不惧的。
秦氏却摇摇头，道：“不是。张顺为了多卖些钱，没有经过牙婆子，而是自己去打听的消息。听邻居说，也问了四五家了，就董大人家出的钱最多，是其他家的两倍银子，所以就定下的董家。那陈寡妇估计是怕我知道了要闹，怕这事儿黄了，刚一定下来，两个孩子还在铺子里头没叫回来呢，就催着张顺去董家签了卖身契收了定钱，过几日就要把人送进董府呢。可怜我的两个孩子，打小命就这么苦，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养活自己了，又被亲爹给卖了，呜呜呜，天杀的张顺卖自己的亲儿子，不得好死！”
楚玉璇沉默了。她大概能想到张顺为何会把两个儿子卖到董侍郎家里。
董家一年暴毙了五个下人，事情传出去了，略微知道点这里头奥妙的人谁还敢敢卖下人到董家去？牙婆子们虽然干的是买卖人的生意，可若是经手的人在主人家暴毙了，家里人找上门来闹，他们也是要落干系的，董侍郎家这样的人家，他们自然也是避而远之，有别的生意做自然要离董家远远的。
那张顺贪财，怕把儿子卖到牙婆子手里卖不上价钱，反正陈寡妇给儿子刚订下亲，给彩礼也不是即刻就要的，自然就慢慢打听着看谁家要买下人，谁家出价最高了。
董家在牙婆子那里买不到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家现在在牙婆子中间的名声不好，可家里的下人暴毙了短缺了人手伺候不过来也不是个事，便将价钱提高了几成。而张顺一个普通百姓，没事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打听大户人家里头，谁家的名声好听谁家名声不好听，他只看到董家出的钱最多就心动了，也不去想着要事先跟人打听下董家主子的为人，就乐滋滋把亲儿子卖过去了。
至于陈寡妇，她只关心最后卖得了多少钱，哪里回去管两个孩子卖到董家是死是活？大概，若是卖过去死了，她还更高兴一些。说不定还想着以苦主的身份去董家哭闹一番，还能讹些银钱来呢。
想想她这两个异性哥哥的命也真是够苦的，小的时候亲娘被亲爹赶走，娶了后娘。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一直在苦水里泡着长大，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自立了，又被亲老子卖给别人家当下人，且卖的还不是什么好人家！当真是让人听了难过不已。
少不得，要她这个做妹妹的伸手帮一把了。
只是，董家这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人，自己想要从中截胡，又非亲非故的，怕是不太好办。若是她自己就这么直接找上门去，怕是跟董家的当家太太连话都说不上。
楚玉璇想起一个人来。
虽然不愿意什么事都麻烦他，可……她认识的人里头，似乎，他是麻烦起来最顺手的了。
楚玉璇抿嘴，拍了拍秦氏的手，郑重许诺道：“奶娘，你放心，两位哥哥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不会让两位哥哥进董家门的。”
秦氏听了，怔怔的看着楚玉璇。这些年，自家大小姐越长主意越大，渐渐地她也从被大小姐依赖的角色，变成了依赖大小姐的角色。两个儿子的事，她已经求过了老太太，可老太太不愿意出手，她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处理不好还会让楚家得罪了董家，楚老爷正是在考评的关键期，董侍郎又是吏部的侍郎，不管怎么说楚家都不会因为她一个下人去跟董家要人的。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跳进火坑， 那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现在楚玉璇说出这番话，无疑是给了绝望中的她一丝希望。况且，她莫名的觉得，大小姐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全力做到的。
秦氏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线生机，脸上浮现了丝喜色，忍不住含着热泪答应道：“好，我等大小姐的好消息。”
安顿好秦氏，楚玉璇去了楚老太太的房里，借口要去查看蜜饯铺子的生意跟楚老太太说她要外出。
楚老太太刚刚才被喜姨娘和莲姨娘两个人闹了半晌，打了半天的太极，头正疼得很呢，听见楚玉璇的话只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便同意了。
楚玉璇得了楚老太太的准许，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东街上，径自进了银楼。
从银楼里出来后也不着急回家，而是当真拐到了自己的蜜饯铺子里头，坐在后院一边查看账本，一边静心地等着。只等了一顿饭的工夫，她就听到店外头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不由地抿嘴一笑。
还是她自己的铺子更安全些，铺子里的人都是她静心挑选出来的，都受过她的恩惠对她忠心，且卖身契都在她的箱底压着呢，所以，他们这些人，即使看见了什么，也不会乱说的。
钟沐琦走进店里，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径自去了后院。刚进了院子就看见楚玉璇坐在一把交椅上，一手握着本账本，一手托着腮，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正不知想着什么在出神。
钟沐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脸贴到她的脸旁，轻轻地开口：“我极喜欢你有事找我帮忙的时候。每次遇到这种时候，总让我恨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去，让你再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想着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