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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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再生计较

    吴庄头远比楚老太太要好说话的多,他一听楚玉璇提出种苞谷的想法,略想了想,便拍着手赞道:“这个办法好。不瞒大小姐说,今年天旱,咱们庄子虽然临着凤澄湖不愁水源,受灾的地比着别家的庄子能少些,可到底是太旱了,难免有几家地里的麦子都旱死了,这几日正哭着找我来帮他们想办法说情减租子呢。要是这季节还能种这苞谷,产量又像大小姐说得那样那么大,那这几家凑合凑合没准还能把这一年熬过去呢。”



    楚玉璇笑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到底照着这法子种出来的庄稼能不能长得好,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这苞谷极好成活,长得也快。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法子,吴叔你告诉那几家受灾的人家,这苞谷不管他们种不种的出来,今年的租子都给他们免了吧。”



    吴庄头听了大喜,忙迭声替那几户人家向楚玉璇道谢:“我说什么来着,能跟着大小姐那是我们庄户人家的福气,大小姐宅心仁厚,免了他们的租子可就是救了他们一家老小的命了。我先替他们谢谢大小姐了。”



    倒把楚玉璇弄了个手足无措不好意思。



    陶嬷嬷在旁边听吴庄头和她说话,听见她做主给受灾的庄户免了租子,心里替那几户人家高兴的同时,又不免为楚玉璇担心,提醒她道:“大小姐,只免租子的事,是不是还得回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



    她在楚家待过,知道楚老太太的强势,从前楚玉璇她母亲,正经的当家主母主持中馈,楚老太太还动不动就要过问一二,如今唤作楚玉璇一个女儿家,年纪又不大,楚老太太怎么可能不过问一句?



    楚玉璇知道陶嬷嬷在担心着什么,勉强笑了一下,道:“无事。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庄子,祖母已经发了话,母亲留给我的陪嫁我自己做主即可,她老人家也是为了让我历练历练。”



    虽说她说的是历练,可从前庄子没交到楚玉璇手上时候,楚老太太管庄子上的事管的可不少,就算这几年交给了楚玉璇打理,可遇到要做决策的事情上头,楚玉璇还是得回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的。现在突然又说老太太不管了,这其中的缘由倒是耐人寻味的很哪。



    陶嬷嬷是过来人,想了想不免有点担心楚玉璇,可刚唤了她一句:“大小姐……”



    楚玉璇却把话岔到了别处:“对了,我上回来的时候,吴叔说今年庄子上栽了许多的果树,也不知现在结了果子没有?现在正是春杏上市的时候,也不知道咱们庄子上可有熟了的杏儿?”



    吴庄头被她问的起了兴致,哈哈大笑道:“大小姐想知道树上结果子没有?那有什么难的,我这就带大小姐去山上看看就是了。只是这刚栽活的果树结的果子都不好吃,大小姐想要吃杏儿,等明年我送两大筐给大小姐尝尝鲜。”



    楚玉璇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走,吴叔带我看看去。”



    当下吴庄头陶嬷嬷带着楚玉璇就到了庄子边的山坡上。那山坡有些陡峭并不适合耕种,所以一直荒在那里长满了野树野草,去年楚玉璇到庄子上来时正逢着中秋节前后,见那山上野山楂野猕猴桃野枣野梨结的满满当当的,忍不住就让人够下来几个尝了尝,酸的她龇牙咧嘴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便跟吴庄头提起了在山坡上栽种果树的主意。左右这是片荒地,今年开春吴庄头便找人恳了一小块山地出来,试着找了些果树苗种下去看看长势如何。



    此时正是春暮夏初,果树上的花已经谢尽,只留下青涩的果子挂在枝头,几株杏树上头结着大大圆圆的黄杏,被前几日的日头晒得已经犯了红,瞧着倒是喜人的很。吴庄头想着小姑娘家难免嘴馋,便爬到树上摘了几颗杏儿递给楚玉璇和陶嬷嬷吃。楚玉璇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去,酸的牙都快倒了。不过这酸味却不是那种没熟透的酸涩味,虽然酸,却带着果子的香气,真是让人又想吃又着急。



    陶嬷嬷也被酸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着埋怨吴庄头道:“这杏怎的这么酸?别人家种的都是甜杏,莫不是你被人给骗了,卖了你几颗酸杏树回来?”



    吴庄头给自家媳妇陪着笑脸解释道:“这买的时候又没结果,我怎么知道是酸杏树还是甜杏树?要是不好吃,咱们砍了它烧火就是了,这树本来也没值几个钱的。”



    酸过之后,楚玉璇倒是有点喜欢上这个味道了,听见吴庄头说要砍树,忙道:“别砍别砍。酸杏才好吃。”



    听见大小姐给自己解围,吴庄头憨厚地笑了笑不再说话,陶嬷嬷却不依,冲楚玉璇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酸的杏根本没人买,到时候卖不出去只能烂在树上,反而招惹了虫子来,祸害了其他果树。要我说,他就是贪便宜买了被人不要的树,浪费了钱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一年的工夫。”



    楚玉璇摆摆手,笑着制止了陶嬷嬷,道:“这山坡都荒了那么多年,浪费上一年工夫有什么打紧的?再说酸杏也不一定就卖不出去,我倒是想到了个好的卖杏法子。”



    听见说酸杏能卖出去,陶嬷嬷忙道:“大小姐,是什么法子?”



    楚玉璇一边在心里想着可行性,一边沉吟道:“我母亲不是还留给我一间蜜饯铺子么?之前我一直忙着管别的铺子的声音,倒把自己的陪嫁铺子给耽误了。蜜饯铺子的生意一直不冷不热的,我看了账本,进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每种蜜饯都会专门从南面托人代买了送过来的,味道自然也不必说。只是这样一来成本太高了,所以蜜饯也比别家铺子卖的要贵了一二成,这才使得问津的人少。我想,若是不从南面去买蜜饯,咱们自己试着就在庄子上腌制,要是能做出来跟南面一样的味道,原料人力都是咱们自己的,这价钱不就下去了么?没准还能比从前赚的多。”



    京城里头开蜜饯铺子的不少,采购的途径也各不相同,所以每家蜜饯的味道自然也不尽相同了。有的铺子里卖的蜜饯是北方的做法,把熟透了的果子切成一片片或者一条条的,再加上糖在水里煮软,捞出来晾干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晒透即可,做起来快,吃的时候蜜饯是软的甜的。而有的铺子里卖的则是南面口味的蜜饯,把果子先放了盐里渍,用盐渍软了再捞出来晒干,最后和白糖封在一个罐子里腌上好几个月就可以吃了。这法子做起来要用好几个月,费的工夫久,自然价钱也就更贵一些,但是吃起来酸酸甜甜还带着点咸味很是爽口,所以京城里的太太小姐们都要更偏爱南方口味的蜜饯一些。



    像楚玉璇的铺子里卖的,便是南面的蜜饯果子。为了保证口味的纯正,专门从南面买进,再长途跋涉一路回京城里贩卖,下的是大工夫,可蜜饯这种零嘴又不能卖出个肉钱,赚的是小利润,盈利情况可想而知了。



    陶嬷嬷听见楚玉璇想用酸杏自己腌蜜饯,心里雀跃着,可又有点担心:“大小姐,这历代店铺里做东西都凭的是手里的秘方,咱们又没有腌那果子的秘方,只靠自己摸索,什么时候才能做得出跟南面一样味道的蜜饯啊?若是做的味道不一样,反倒砸了自家店铺的招牌可就不好了。”



    同样都是蜜饯用的原料都是果子,可南面的蜜饯味道好客人喜欢卖的好价格也高,京城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家蜜饯铺子掌柜的不想自己做出来南面口味的蜜饯?也有自己摸索的,也有去南面高价请人北上做蜜饯的,可到头来做出来的味道都和正宗的南面口味有所差异,那味道说南不南说北不北,静静地躺在铺子里很是碍眼,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



    所以,陶嬷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蜜饯这东西吃起来简单。可想要做好了味道可是难上加难。楚玉璇一个大小姐想要在没有秘方的情况下靠自己摸索着做出正宗口味的蜜饯,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然而楚玉璇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南面的铺子十有七八都是吴家的,除了生药铺子、点心铺子,自然也少不了蜜饯铺子。而吴家腌制蜜饯的方子,楚玉璇不仅知道,还亲自动手腌制过不少,可谓是经验丰富。从前是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而如今她却起了念头想要尝试一回了,又正好遇着这满山坡的酸杏,可不是天时地利么?



    只是她一向谨慎小心,蜜饯没做成功之前,她还是不好把话说得太满,便只是含糊对陶嬷嬷说着:“总要试一试罢,若是成了固然是好,若是不成,也不过是多耽搁些工夫罢了。”



    三人又转了一圈,表面上不过是闲逛,实际上楚玉璇已经开始留意着庄子上还种了哪些果子,心里思索着她的酸杏蜜饯若是成了,还可以再腌制哪些别的蜜饯。如此一圈转下来,倒是收货颇丰,心里也已经有了计较。



    待到转完了山坡,见天色不早,楚玉璇便向吴庄头和陶嬷嬷告辞回城去了,明日约了明华郡主去铺子里玩耍,她还要再去铺子里叮嘱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