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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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很快过了四年

    楚老太太既然醒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有老太太做主,天香院被彻底地锁了起来,楚老太太不愿让下人们觉得楚家的主子太过绝情,还留了张嬷嬷在里头伺候沈氏。毕竟是当家太太,闹出谋逆婆母残害继女姨娘的事,传出去给外人知道了也不好听,楚老太太的意思,这件事就烂在自己家里头,沈氏就不送官了,只是当家太太她却已经做到了头,余生只能在天香院的四方天里度过了。



    楚老太太亲自提笔写了书信寄给楚谦,接到消息的楚谦赶紧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干,快马加鞭回了京城。听说自己闹着非要娶的媳妇险些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楚谦满脸愧色,跪在楚老太太面前不住地磕头,母子两抱头哭了一场后决意,往后再不立正妻了,并且给楚家族长去信将沈氏从家谱中除名,等楚谦百年之后与他合葬的只能有楚玉璇母亲梁氏一人。



    楚玉珊不明就里,见她母亲被楚老太太锁起来整日哭闹,心疼自己的母亲,也曾去天逸院闹过几回。楚老太太恨屋及乌,压根就不想见她,只是毕竟是楚家的孙女,又念她年纪小不懂事,才没有将她和沈氏一样关起来,也不忍心将沈氏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给她听怕她听了难受。然而往日里的疼爱却是再不曾有过了。



    楚玉珊闹了一阵也没闹出个结果出来,后来又从下人们的言语里隐隐约约听到点风声却并不详尽,便钻了牛角尖自己胡乱瞎想起来,直把楚老太太楚玉璇和家里四个姨娘恨了个遍,觉得她们都是暗算她母亲的歹人,个个心肠狠毒无比。



    沈氏做事不留退路,已将楚家其他的人都得罪了遍,沈氏倒了台,其他人不为难楚玉珊便算是好的了,自然也不会有谁再去关心她一个七岁的女童是如何想别人想她母亲的。楚玉珊身边只有一个灵芝能跟她说上话,也是个惯会顺着主子话说的主儿,听着楚玉珊把楚家的人都揣测成心狠手辣之人,不说在旁边劝说一二,反而添油加醋地编排起来,撩拨得楚玉珊心头怒火更胜,只是苦于自己年纪小没有本事搭救她母亲,因想起了莲姨娘的隐忍报仇,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也立志要学莲姨娘的样子,暂且将替母亲报仇的想法装在肚子里,蛰伏着等待合适的时机。



    楚老太太本来年纪就大了精力不济,又遭了沈氏的毒害,虽然得太医妙手回春已将毒素尽数排干净了,然而到底是亏了身子,自打那以后身子骨是彻底不行了,再想像从前一样管家理事已是痴心妄想,没柰何,楚老太太放权给小辈的人了。



    为防着几个姨娘里头再出一个像沈氏那样的妇人,楚老太太索性也不让一个人管了,将府中大小事务主持中馈划分为四份,四个姨娘一人管着一处,依然是以喜姨娘为首。莲姨娘在这回这事里很是露脸,她又有心计又有手段,忠心也得到过验证,是以喜姨娘之后便是莲姨娘排在了第二位。常姨娘本来应该因为资格最老排在孟姨娘前头,可惜她关键时候被沈氏拿捏着做了为虎作伥的事,虽事后众人知她苦处也没人跟她计较过,她自己心下不安好生愧疚,再加上还要照料楚玉瑾忙的脱不开身,便自领了最末一等,让孟姨娘排在了第三。



    就此,楚谦的四个姨娘在后院的地位,虽然没有谁明白说起过,彼此间却都心照不宣地排定了。而楚谦没了娇妻还有四个美妾,除了刚知道消息时恨自己识人不明以外,日子和从前有什么不同,甚至没了沈氏每日在门口的拦堵,他也不用顾及正妻的感受,想去哪个姨娘房里歇就去哪个姨娘房里,全都随着他自己的心意,比起从前来更是逍遥似神仙,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齐人之福了。



    因楚玉璇之前在楚老太太跟前露过一手,老人家知道她于商道经营上的事情很有两把刷子,便先将她母亲梁氏的陪嫁铺子和庄子交给她打理。楚玉璇精心管了一年,庄子和铺子的收益都比从前好了许多,楚老太太心里欢喜,索性将楚家的铺子和田庄也交给她管着了。



    老人家还留了个心眼,想着女儿家迟早都是泼出去的水,担心楚玉璇管起楚家的田庄铺子时不如管梁氏的陪嫁那般用心,便一早跟楚玉璇言明,除了梁氏嫁妆的收益全部给她所有以外,楚家田庄铺子每年的收成扣掉本钱租金伙计们的工钱,剩下净得的收益,都拿出百分之十来给楚玉璇当做日后的嫁妆添箱。



    楚玉璇本来并没有厚此薄彼的私心,只是她祖母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再者要了这钱还能安定下楚老太太的心,便也没怎么推辞,客气了两句顺水推舟收下了。



    此后万事诸顺,一晃又过了三年,楚玉璇已经十五了。



    在这三年里头她和钟家哥俩偶尔还有来往,只是她到底还嫉恨着钟沐璜上一世的薄情,又以为钟沐琦已经订过亲不便再多接触,除了好生答谢了他们一番,之后便尽可能的减少跟钟家哥俩的接触。



    钟沐琦比那徐家的小姐大了两岁,原本两家约定等徐家小姐及笄后就给两个人办婚事,哪曾想到大前年徐家小姐跟她母亲回京城老宅过年,年后回程途中遇了匪,满满两大车货物被劫了不说,奔跑逃命途中徐家小姐还和家人跑散了下落不明。



    徐家人只当她是被土匪劫上了山,赶紧报官剿匪救人,那地界的父母官一听是副都统的闺女被劫了,当下不敢怠慢,又从别的州县就借了几千精兵武装整齐了上山剿匪,可等剿匪的官兵把山寨都烧没了也没能找到徐二小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因徐二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徐家人不肯就此退婚,只盼着人还有找到的一天。女方那边一拖再拖,钟沐琦的亲事便一直耽搁到了现在,已经二十了也不曾婚娶,直把钟老太太急的每日里唉声叹气,怪自己当初给大孙子订了这么一门倒霉的亲事。



    钟沐琦本人倒并没觉得亲事拖到现在有什么不好。自打得了徐二小姐失踪的消息,他对家里说是外出探访徐二小姐的下落,实际上却是在钟家各地的铺子间四处巡视,潜心钻研经商之道,趁机不动声色地将钟家铺子逐一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且暗暗开始发展自己名下的产业,如今几年过去已是今非昔比。



    这一日,楚玉璇得了空,出了自家的点心铺子便到东街上溜达溜达。



    东街。是京城里头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正处在中轴线上,街的尽头连着皇宫的大门,时长有宫里头出来的马车奔驰在东街上头。也因了这点,东街修得是既宽又平,四架两匹马拉的大马车走在上头也不会谁挤到谁。街上商铺鳞次栉比,三四层的建筑比比皆是,高大的门楼上烫金的牌匾闪闪发亮,每家都忘不了在自家招牌前头加个“老字号”的字样。大的商铺多,贩夫走卒也不少,摊子摆在别人家门楼的前头,错开人家的门口,占着大商铺的人气推销着自家的便宜物件,生意也还不错。这东街上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说笑声从开城门的时候就响起来,一直到要关城门的时候才渐渐静下去。



    连着东街最东头有一条不宽的小巷,小巷和东街交汇处左手第二家便是楚家的点心铺子。因铺子挨着东街的闹市,来铺子里头买点心的人还算不少。当初楚老太爷买这间铺子的时候东街还没延伸到这条巷子,铺子卖价十分便宜,楚老太爷又远见便将铺子买下了。这十几年时间东街的热闹一路往东延伸,附近的地价都不知道翻了几番,早已不是当初十两银子就能买上一间铺子的时候了。



    那点心铺子交到了楚玉璇的手里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虽在闹市口处,一天到晚也来不了几个客人,只因铺子里的点心花样少味道又差,牛舌酥硬得简直要拿砖头砸,核桃酥却粉的根本提不起来,吃起来还有一股子钻了味的油腥味。偏偏沈氏用的几个伙计架子还大,说话又难听,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不是笑话人家光看不买就是称点心的时候缺斤少两,这样的铺子久而久之哪里还会有人光顾。



    楚玉璇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少不得花了一番力气彻底整治。她先是将之前店里的伙计掌柜的全部请走,又央钟沐琦给介绍了几个得用的雇到店里。至于做点心的师傅就更下了一番苦功夫,谢陈氏曾在许多人家教过书,楚玉璇跟她打听了好久,才请到一位做点心的高手,三顾茅庐才把人家请到了自己的小店里头做点心。



    点心的花样也是她跟点心师傅不断讨论尝试最后定下来的,每月都会推出一个新鲜花样来。新花样刚推出来的时候,楚玉璇便让伙计切成小块捧着盘子送到东街巷口供来来回回的行人品尝。这样渐渐的才有了客源。因他家的点心味道好又总有新花样,一来二去的变多了不少回头客,如今也是京城里头小有名气的一家点心铺子。



    只是楚玉璇这一番闲逛下来,倒叫她遇到了想都想不到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