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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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过不了今晚

    此话说出来,楚玉璇心里狂跳,之前她心里已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事若是真的,那幕后指使的人也太胆大包天了。此时被钟沐琦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她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想了想,楚玉璇分析道:“那些贼人来劫我们的时候,嘴里喊着劫了我们就能填饱肚子了。先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遇到了遭了灾的流民,我便让吴叔把带的东西都撒下给他们。现在想想,东西撒下去他们并没有一窝蜂的哄抢,只有不到一半的贼人停下了脚步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捡东西,剩下的人还是一路追着我们不舍,如此看来,那些人不过是装作是流民的贼人,目的是为了绑我。”



    钟沐琦点头,补充道:“你说的不错。况且虽说去年收成不好,许多庄户人家家里遭了灾吃不饱饭,没法子了才背井离乡做了流民到外头讨生活,偶尔也做些半路劫财的勾当,可却都是为了吃饱饭。去年全大周朝的地界都闹了流民,朝廷一早就派了官员赈灾,还发了春耕的种子给他们,让他们回家老实务农,流民的数量早就少了许多,也再没见过京城近郊还有流民出没的。再者,现在都过了立秋,今年的粮食早就收好堆到粮仓里头了,去年是个灾年,今年却是丰年,那些人若真是流民,不早早回家收粮食还在外头拦路打劫倒真是让人生疑。”



    都分析到这地步了,楚玉璇只能面对,她摊手,无奈地总结道:“所以,那些人一定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等在我回城的路上要劫了我去。”



    钟沐琦心里也觉得事情只可能是这么个原因。他问道:“那些人等在路上,必是知道你今日要经过那里。你好好想一想,都有谁知道你今天要回城的?”



    楚玉璇自嘲地笑笑,道:“还有什么好想的,能知道这事的,除了庄子上的人,就是我家里的人,左右不超过一双手的数。再按着与我的亲疏远近,利害关系来看,便只有一个人了。”



    “你是说,你的继母?”钟沐琦问。



    楚玉璇点了点头,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不符合她年纪的狠厉:“她胆子倒是当真壮了,这么伤天害理的招数也能想的出来。”



    钟沐琦却摇头,和她分析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你继母只是个妇道人家,未必就能寻来那些贼人,她天天在后院忙活,也不便出府和那些贼人谈这笔买卖。这后头,怕是还有其他人。”



    楚玉璇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越是深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后背上也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的声音有些缥缈,语气依然果断坚定:“即便不是沈氏,那人也必是和她有联系。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是谁在背后害我!”



    说着一抬头眼睛望着钟沐琦,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灼灼生辉:“你可愿帮我?”



    钟沐琦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个自然,这件事我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然而却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他为何要插手去管楚玉璇的事,还要一管到底。



    这天晚上,楚玉璇一宿没睡,一直坐在窗边等钟沐琦回来。



    鸡叫头遍的时候,钟沐琦回来了,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楚玉璇让她去拿的东西,简要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情况:“你祖母一直昏睡着,倒不见咳嗽发烧打喷嚏,只是睡着醒不过来。屋里有个丫头伺候她,大概十五六的样子,我瞅着她伺候的并不十分精心,只是坐在旁边打盹,并不去照看你祖母。哦对了,那丫头眼角处有颗红痣,你可能想到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我点了那丫头的穴才拿的东西,她并没察觉到。”



    眼角处有颗红痣?楚玉璇把家里的丫头细细想了一遍,终于想起来,前些阵子被祖母赶到庄子上去的喜鹊,左边眼角那里不就有颗小小的红痣么?喜姨娘还因为这个打趣她是生来爱哭的命。怎么,沈氏又把喜鹊从庄子上接回来了?看来那喜鹊的确早就跟沈氏勾搭在一处了。让她来伺候祖母,岂不是越伺候病得越重?



    楚玉璇心下有了数,见天马上就要亮了,谢过钟沐琦后便催他快走。



    等到了白天,她继续忐忑不安地等着沈氏来找她麻烦。期间莲姨娘又来送过一次饭,顺便将这一天府里的变化告诉了楚玉璇。



    常姨娘和孟姨娘已经被沈氏放出来了,只是她二人素来胆小怕事,即便恢复了自由,也不敢轻易迈出院子一步。再加上楚玉瑾也被沈氏抱到了天香院,常姨娘更是畏首畏尾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还关着的,只有楚玉璇和喜姨娘了。



    上午时候府里来了位大夫,带着忠勇伯府的帖子,自称是忠勇伯世子请的太医,来给楚老太太瞧病的。沈氏听说了只是殷勤招待了一番,并不让那大夫进院子见楚老太太,后来备了重金给了那大夫便把他打发走了,又让人备了礼物送到忠勇伯府感谢钟沐璜。



    另外,莲姨娘还提到了,今天家里来了位神秘的女客,进了门并不往待客厅去,而是由张嬷嬷亲自领着直接进了天香院,自打她进了天香院以后,院子门就被从里头关了起来,除了张嬷嬷,其他的下人也都被沈氏赶了出来。那女客在天香院里待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才走,依然是由张嬷嬷领着出了门。莲姨娘特意跟门房的小厮打听了,说是张嬷嬷一直把那女客送到街口才回来。



    至于那女客是什么来头,上门来找沈氏做什么?莲姨娘却是一概不知。



    那大夫被打发走是意料中的事,她不过想以此来告诉沈氏,楚家门里发生的事还有别家的人在盯着,敲打敲打她让她不要做得太过分了。然而那名神秘的女客却又是意料之外的,如此鬼祟的来家里,还要把下人们都赶出去,是和沈氏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么?



    沈氏一直没来,对她既没有打也没有罚,饭菜按时送到,除了关着她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以外并没有太出格的举动,这般看来,似乎竟比从前对她还要和善些?然而楚玉璇敏锐的直觉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沈氏打定了主意要夺权,那她就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干净才行。祖母是不能留着了,否则老人家一旦清醒过来势必要跟她清算总账。喜姨娘也留不得,沈氏早就看喜姨娘不顺眼,又是得了祖母撑腰要取代她的人,沈氏怎能轻易放过她?那么她楚玉璇呢?沈氏自然也不会让她留下来。至于常姨娘和孟姨娘就更简单了,沈氏手里有了楚玉瑾,还怕常姨娘不肯乖乖听话么?而孟姨娘本就是软性人,四个姨娘只剩她一个人,她也不敢再忤逆了沈氏去。



    这么看来,只要由着祖母病重一命呜呼掉,再解决了她和喜姨娘,沈氏便可以高枕无忧地做她的当家太太了!



    沈氏越是不来,楚玉璇的心越是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得不仔细戒备起来。送来的饭,即便莲姨娘当着她的面吃了,她也不敢真的吃下去,等莲姨娘走了便偷偷倒掉。送来的水也不敢喝,宁愿强忍着口渴也不敢贸然去喝沈氏让送进来的水。



    只是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天气炎热,不吃还行,不喝一滴水当真受不住,她和秦氏小梅只扛了一天,便熬得有些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钟沐琦又来了。他见楚玉璇三人渴的嘴唇都裂开了口子,不说一句话又越墙出去,不一会工夫不知道从哪里掏摸来个大西瓜,以掌做刀拍开来分给了主仆三人。



    楚玉璇三人一天都没喝过一口水,精神都有些恍惚,此时见了西瓜哪里还顾及得了形象姿态,捧着西瓜就大嚼大啖起来。甘甜的西瓜汁流过喉咙滋润着干涸的嗓子,就像久旱逢着甘霖一般爽快。



    待吃完了西瓜,小梅和秦氏很自觉的退下,留楚玉璇和钟沐琦二人说话。秦氏虽然心里觉得不妥,可自己主仆三人身处困境,难得有钟沐琦来帮忙,又是救过自己一行人的恩人,秦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往外吐露半个字。



    楚玉璇将从莲姨娘那里得来的消息跟钟沐琦又复述了一遍,末了她改变了主意,问钟沐琦道:“你轻功好,再多带一个人翻墙越院可能不被人察觉?”



    钟沐琦猜出她心中所想,伸手拉过她揽在自己怀里,也不多说什么,纵身一跃已是在挽春院后头。



    “想去哪里?”钟沐琦问。



    楚玉璇心里早已有了主意,答道:“先去祖母院子,再去沈氏院子。”



    天颐院中,喜鹊正侧身歪在楚老太太对面的榻上,瞅着面前躺着一动不动只剩下呼吸还算正常的老人家,喜鹊感觉有些无聊又沉闷。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着对面不能说话的老太太说着话:“我好歹也伺候了你这么些时候,你倒好,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打发到庄子上,也忒狠心了。想想我也是真傻,从前太太拉拢我许给我好处我都没应承她,如今在庄子上风吹日晒得怕了,太太来个口信我就巴巴地回来替她卖命了,唉,早知如此我何必要装忠心呢?”



    “老太太,你我主仆一场,我就再伺候你几天,权当是尽主仆之情了吧。”



    “老太太最爱的就是大小姐了,可老太太您可知道,过了今晚,呵呵,这家里还有没有大小姐可就说不定了。”



    隔墙有耳,喜鹊的话被躲在屋外的楚玉璇和钟沐琦听了个正着。钟沐琦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仿佛只有这样楚玉璇才会平安无事。他恨喜鹊背主,随手从地上捡了颗石子伸指一弹,喜鹊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了。



    一时二人又来到了天香院,正赶上张嬷嬷打开院门,鬼鬼祟祟地迎了门口的人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冲那人道:“庄妈妈怎么才来?两个小贱蹄子怕是早就给药倒了,银子么,咱们前头都已经说好的,你可再不许临时变卦了。你赶紧让人去搬,过了今晚,她们就是你翠香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