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吃瘪
凡是常在万月楼吃饭的食客一看楚家端上席面的菜式，那色泽那造型那食材搭配，就知道今天这桌席面楚家是下了血本，用的不是自家的厨子，而是请了万月楼的大厨来掌勺。于是，各个都对那流水价送上来的菜肴味道充满了期待。
然而这里头并不包括钟沐璜。身为伯爵府世子，与狐朋狗友们出入的都是高档的酒楼餐馆，自然看不上万月楼这种“平民”酒楼了。忠勇伯是有爵位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在他帐前值守的都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搁在钟沐璜的眼睛里，四品以下的官员，那都是些平民了。平民常去的酒楼，他堂堂伯爵世子怎么能屈尊降贵地进去呢？
所以，钟沐璜以为，这席面上摆着的菜肴，都是楚家的厨子自己做的，而指挥厨子做菜的人，自然非楚玉璇莫属。
“啊，呸，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吃？怎么酸不溜溜的？ ”钟沐璜夹了一筷子万月楼招牌菜——万月酸菜鱼，吃到嘴里连味都没品就有吐了出来，指着吐在碟子里的鱼肉直嚷嚷。
他坐的是主桌，楚谦就陪在他旁边，见他吃的不可口，忙陪着笑脸劝道：“可是这酸菜鱼不合世子的口味？怕是世子不爱吃酸的吧。不如试试这道椒香小滑肉？麻麻辣辣的，肉质也很顺滑。”楚谦自己最爱吃的万月楼的小滑肉，便极力推荐给钟沐璜。
钟沐璜依言夹了小滑肉，刚放进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动作夸张地将伸出舌头使劲扇了扇风，愁眉苦脸道：“这个怎么这么麻啊，麻得我舌头都找不见了。”
自己推荐的菜又不合世子的心意，楚谦心里一慌，忙吩咐人赶紧给钟沐璜端凉茶过来解麻。一边赔着罪，一边再次建议：“是我疏忽了，想来世子怕是口味清淡，吃不惯这些酸辣之物。要不让人给世子舀碗西湖牛肉羹来，那里面只有牛肉、豆腐和青菜，味道也很爽口。”
他却哪里知道这钟沐璜是存心找茬的，任他推荐什么菜，钟沐璜都只会挑出一大堆毛病出来。
这一回，钟沐璜干脆直接撩了筷子，嘴里嘟囔着：“这汤一点味都没有，是舍不得放盐么？你家厨房是谁管的？把她叫出来让我看看，会不会做饭哪就管着厨房。”
楚谦老脸一红，面子上下不来，陪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堪的很。有那素日里与楚家交好的客人，见楚谦一时下不来台，忙开口打圆场，道：“许是个人口味不同吧，我觉得这牛肉羹味道挺好的，不咸不淡很是爽口。这位公子怕是吃盐重才觉得没有味道吧。还是要奉劝公子一句，这吃盐太重对身体可不大好，还是要学着吃的清淡些。按养生上来说……”那人不知钟沐璜是什么来头，压根也没想到楚家会把伯爵府的世子给请来，见他年纪轻，只当是楚家的亲朋好友中的小辈娃娃，在别人家里头做客态度却这般嚣张，一时看不过眼，不由得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委婉地教训起来了。
钟沐璜哪有心情听他再去扯什么“养生不养生”的。他在钟家便是说一不二的主，此时已经发话说了要见管厨房的人，见楚谦并不去叫人过来，便发起脾气来：“我说了要见厨房管事的。赶紧让她过来见我！”
楚谦无法，只得吩咐人去厨房叫楚玉璇过来。
厨房里头，楚玉璇自打得了张嬷嬷的信，知道今天钟沐璜来了，便揣起了小心时刻提防着他。她自己走不开，便让小梅守在外头，留意着男宾席那边的动静。钟沐璜闹起来的时候，小梅早撒丫子跑回去告诉了楚玉璇。
楚玉璇心道，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越发坚定了主意不去见钟沐璜。听楚谦派的人叫她过去，便道：“那位公子是对菜肴的味道不满意，我过去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懂做菜，只能当个传话筒罢了。”说着，转身朝请来的万月楼大厨一鞠，恳求道，“黄大厨，席间有人对今日上的菜味道不满意，还望黄大厨能过去问个清楚，听听那人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好。”
要说万月楼的大厨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在万月楼掌勺多年，伺候过南来北往上万的客人，说他做的菜不好吃的客人也有，可那都是偶尔一两盘没有发挥好罢了，还没有谁说过他做的所有菜都难以下咽的。大厨有大厨的骄傲，有人胆敢把他做的每一盘菜都批的一无是处，质疑他谋生的手段，那说不得他得跟那人当面对质了， 看看到底是他做饭的手艺不行，还是那人的味觉出了毛病。
因此，即便楚玉璇不说，大厨也有意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敢公然挑衅他。既然楚玉璇开了口，大厨二话不说应下了，交待了华婆子看好火，连围裙都顾不上摘下，跟着来人就往男宾席去了。
楚玉璇微笑着目送大厨离去，想了想，又问孟婆子：“厨房里头还有西湖牛肉羹么？”
“有。”
楚玉璇捉狭地笑了，吩咐小梅道：“世子不是嫌西湖牛肉羹味道太淡了么？你去给他再送一碗改良后的羹，记得往里头再搁上三大勺的盐。看看黄大厨有没有法子让世子把这碗牛肉羹喝干净了。”
小梅扑哧一声笑了：“三大勺盐，那还不把那个世子给咸死啊！好勒，奴婢这就给他送过去。奴婢就爱大小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嘴上说着手上不闲，很快就把牛肉羹盛好，放了三勺满的冒尖的盐，拿汤匙搅匀了搁托盘里送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梅端着空了的碗回来，人还没进屋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急的孟婆子直催促道：“哎呀，小梅姑娘，你倒是说话呀，那世子到底把汤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小梅使劲点着头应道，转而向楚玉璇详细禀道，“黄大厨得了奴婢的示意，故意去激世子，非要让世子说说，汤里要再搁多少盐才不会觉得淡。那世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知道一碗汤里要搁多少盐？他被黄大厨话赶话激得没了办法，随口就说至少还要再放一勺盐，估计是想把盐往多了说，好显得黄大厨的确把汤做的太淡了。这时候，奴婢正好捧着汤过去端给世子，只说按着世子的吩咐，这碗汤里多加了一勺盐，请世子品评。哈哈哈，大小姐，你是没看到世子喝汤时候那样子，眼睛眉毛都攒到一块去了，嘴还硬，还说这回的味道才刚刚好。黄大厨也是个不省心的，跟着就说既然味道刚好，就请把汤都喝完吧，哈哈哈，一碗牛肉羹世子居然都喝掉了，最后一口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喷了黄大厨一脸。哈哈哈哈，老爷让人带黄大厨下去洗脸换衣裳去了，待会就过来。”
楚玉璇听了心里痛快，骂了句：“死鸭子总是嘴硬，就该让他吃吃嘴硬的苦头。”转身便把这事撂下又去忙了。
那碗重口牛肉羹把钟沐璜吃的舌头都成苦的了，不住地让侍候的下人给他送凉茶过来，也顾不得形象了，接过凉茶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没一会儿就喝了个肚儿圆，哪里还有半点胃口能吃得下饭。同桌的人都看出来他是在有意给主人家难看，见他被主人家整了，都憋着笑强忍着，幸灾乐祸地不行。唯有楚谦顾忌着他的身份，见他脸色阴沉的厉害，拿茶碗的手狠狠地攥得指尖都发了白，担心就此得罪了他让他记恨上楚家，心里惴惴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他陪坐，当真是如坐针毡难受的很。
过了一会儿，楚老太太怀里抱着今天的主角，刚刚满月的楚玉瑾来给众人瞧了。宾客们纷纷离席去捧场，免不了要夸上那么几句，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钟沐璜悄悄地离席走了。
钟沐璜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带着两个随从一路出了楚府大门口，回头望了眼楚家大门口那两扇油得黑漆漆发亮的大门，恶狠狠地叮嘱两个随从：“回去谁也不准说爷今天来过这儿！”
他的两个随从一直被楚家人安排在下人席上吃饭，并不知道自己主子在楚家吃了瘪。只是见席才开始一半菜还没上完，自家主子就黑着脸喊他们回去了，心知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听了主子的话只有唯唯诺诺点头的份。
钟沐璜是知道楚玉璇管着厨房的，因此，自然也猜到了，那碗不知道放了几罐子咸盐的牛肉羹也定是楚玉璇让人端来给他喝的。他上门来兴师问罪，连疯丫头的面都没见到，还被她给暗算了。钟沐璜心里窝了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冲着楚家的围墙狠狠踢了一脚，忍着脚疼指着围墙那一边发誓一般言道：“你给小爷等着，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等哪天叫你落到小爷的手里，要是不把你折磨个半死让你跪到地上给爷磕头认错，爷就不姓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唔……水喝的太多，得赶紧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楚玉璇一直守在厨房里不肯迈出去一步，厨房里油烟大，她顶着一脸油一头灰“阿嚏阿嚏”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末了摸摸鼻子暗道：“哪个在说我，还说得这么狠？”
然而这里头并不包括钟沐璜。身为伯爵府世子，与狐朋狗友们出入的都是高档的酒楼餐馆，自然看不上万月楼这种“平民”酒楼了。忠勇伯是有爵位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在他帐前值守的都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搁在钟沐璜的眼睛里，四品以下的官员，那都是些平民了。平民常去的酒楼，他堂堂伯爵世子怎么能屈尊降贵地进去呢？
所以，钟沐璜以为，这席面上摆着的菜肴，都是楚家的厨子自己做的，而指挥厨子做菜的人，自然非楚玉璇莫属。
“啊，呸，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吃？怎么酸不溜溜的？ ”钟沐璜夹了一筷子万月楼招牌菜——万月酸菜鱼，吃到嘴里连味都没品就有吐了出来，指着吐在碟子里的鱼肉直嚷嚷。
他坐的是主桌，楚谦就陪在他旁边，见他吃的不可口，忙陪着笑脸劝道：“可是这酸菜鱼不合世子的口味？怕是世子不爱吃酸的吧。不如试试这道椒香小滑肉？麻麻辣辣的，肉质也很顺滑。”楚谦自己最爱吃的万月楼的小滑肉，便极力推荐给钟沐璜。
钟沐璜依言夹了小滑肉，刚放进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动作夸张地将伸出舌头使劲扇了扇风，愁眉苦脸道：“这个怎么这么麻啊，麻得我舌头都找不见了。”
自己推荐的菜又不合世子的心意，楚谦心里一慌，忙吩咐人赶紧给钟沐璜端凉茶过来解麻。一边赔着罪，一边再次建议：“是我疏忽了，想来世子怕是口味清淡，吃不惯这些酸辣之物。要不让人给世子舀碗西湖牛肉羹来，那里面只有牛肉、豆腐和青菜，味道也很爽口。”
他却哪里知道这钟沐璜是存心找茬的，任他推荐什么菜，钟沐璜都只会挑出一大堆毛病出来。
这一回，钟沐璜干脆直接撩了筷子，嘴里嘟囔着：“这汤一点味都没有，是舍不得放盐么？你家厨房是谁管的？把她叫出来让我看看，会不会做饭哪就管着厨房。”
楚谦老脸一红，面子上下不来，陪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堪的很。有那素日里与楚家交好的客人，见楚谦一时下不来台，忙开口打圆场，道：“许是个人口味不同吧，我觉得这牛肉羹味道挺好的，不咸不淡很是爽口。这位公子怕是吃盐重才觉得没有味道吧。还是要奉劝公子一句，这吃盐太重对身体可不大好，还是要学着吃的清淡些。按养生上来说……”那人不知钟沐璜是什么来头，压根也没想到楚家会把伯爵府的世子给请来，见他年纪轻，只当是楚家的亲朋好友中的小辈娃娃，在别人家里头做客态度却这般嚣张，一时看不过眼，不由得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委婉地教训起来了。
钟沐璜哪有心情听他再去扯什么“养生不养生”的。他在钟家便是说一不二的主，此时已经发话说了要见管厨房的人，见楚谦并不去叫人过来，便发起脾气来：“我说了要见厨房管事的。赶紧让她过来见我！”
楚谦无法，只得吩咐人去厨房叫楚玉璇过来。
厨房里头，楚玉璇自打得了张嬷嬷的信，知道今天钟沐璜来了，便揣起了小心时刻提防着他。她自己走不开，便让小梅守在外头，留意着男宾席那边的动静。钟沐璜闹起来的时候，小梅早撒丫子跑回去告诉了楚玉璇。
楚玉璇心道，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越发坚定了主意不去见钟沐璜。听楚谦派的人叫她过去，便道：“那位公子是对菜肴的味道不满意，我过去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懂做菜，只能当个传话筒罢了。”说着，转身朝请来的万月楼大厨一鞠，恳求道，“黄大厨，席间有人对今日上的菜味道不满意，还望黄大厨能过去问个清楚，听听那人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好。”
要说万月楼的大厨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在万月楼掌勺多年，伺候过南来北往上万的客人，说他做的菜不好吃的客人也有，可那都是偶尔一两盘没有发挥好罢了，还没有谁说过他做的所有菜都难以下咽的。大厨有大厨的骄傲，有人胆敢把他做的每一盘菜都批的一无是处，质疑他谋生的手段，那说不得他得跟那人当面对质了， 看看到底是他做饭的手艺不行，还是那人的味觉出了毛病。
因此，即便楚玉璇不说，大厨也有意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敢公然挑衅他。既然楚玉璇开了口，大厨二话不说应下了，交待了华婆子看好火，连围裙都顾不上摘下，跟着来人就往男宾席去了。
楚玉璇微笑着目送大厨离去，想了想，又问孟婆子：“厨房里头还有西湖牛肉羹么？”
“有。”
楚玉璇捉狭地笑了，吩咐小梅道：“世子不是嫌西湖牛肉羹味道太淡了么？你去给他再送一碗改良后的羹，记得往里头再搁上三大勺的盐。看看黄大厨有没有法子让世子把这碗牛肉羹喝干净了。”
小梅扑哧一声笑了：“三大勺盐，那还不把那个世子给咸死啊！好勒，奴婢这就给他送过去。奴婢就爱大小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嘴上说着手上不闲，很快就把牛肉羹盛好，放了三勺满的冒尖的盐，拿汤匙搅匀了搁托盘里送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梅端着空了的碗回来，人还没进屋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急的孟婆子直催促道：“哎呀，小梅姑娘，你倒是说话呀，那世子到底把汤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小梅使劲点着头应道，转而向楚玉璇详细禀道，“黄大厨得了奴婢的示意，故意去激世子，非要让世子说说，汤里要再搁多少盐才不会觉得淡。那世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知道一碗汤里要搁多少盐？他被黄大厨话赶话激得没了办法，随口就说至少还要再放一勺盐，估计是想把盐往多了说，好显得黄大厨的确把汤做的太淡了。这时候，奴婢正好捧着汤过去端给世子，只说按着世子的吩咐，这碗汤里多加了一勺盐，请世子品评。哈哈哈，大小姐，你是没看到世子喝汤时候那样子，眼睛眉毛都攒到一块去了，嘴还硬，还说这回的味道才刚刚好。黄大厨也是个不省心的，跟着就说既然味道刚好，就请把汤都喝完吧，哈哈哈，一碗牛肉羹世子居然都喝掉了，最后一口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喷了黄大厨一脸。哈哈哈哈，老爷让人带黄大厨下去洗脸换衣裳去了，待会就过来。”
楚玉璇听了心里痛快，骂了句：“死鸭子总是嘴硬，就该让他吃吃嘴硬的苦头。”转身便把这事撂下又去忙了。
那碗重口牛肉羹把钟沐璜吃的舌头都成苦的了，不住地让侍候的下人给他送凉茶过来，也顾不得形象了，接过凉茶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没一会儿就喝了个肚儿圆，哪里还有半点胃口能吃得下饭。同桌的人都看出来他是在有意给主人家难看，见他被主人家整了，都憋着笑强忍着，幸灾乐祸地不行。唯有楚谦顾忌着他的身份，见他脸色阴沉的厉害，拿茶碗的手狠狠地攥得指尖都发了白，担心就此得罪了他让他记恨上楚家，心里惴惴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他陪坐，当真是如坐针毡难受的很。
过了一会儿，楚老太太怀里抱着今天的主角，刚刚满月的楚玉瑾来给众人瞧了。宾客们纷纷离席去捧场，免不了要夸上那么几句，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钟沐璜悄悄地离席走了。
钟沐璜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带着两个随从一路出了楚府大门口，回头望了眼楚家大门口那两扇油得黑漆漆发亮的大门，恶狠狠地叮嘱两个随从：“回去谁也不准说爷今天来过这儿！”
他的两个随从一直被楚家人安排在下人席上吃饭，并不知道自己主子在楚家吃了瘪。只是见席才开始一半菜还没上完，自家主子就黑着脸喊他们回去了，心知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听了主子的话只有唯唯诺诺点头的份。
钟沐璜是知道楚玉璇管着厨房的，因此，自然也猜到了，那碗不知道放了几罐子咸盐的牛肉羹也定是楚玉璇让人端来给他喝的。他上门来兴师问罪，连疯丫头的面都没见到，还被她给暗算了。钟沐璜心里窝了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冲着楚家的围墙狠狠踢了一脚，忍着脚疼指着围墙那一边发誓一般言道：“你给小爷等着，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等哪天叫你落到小爷的手里，要是不把你折磨个半死让你跪到地上给爷磕头认错，爷就不姓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唔……水喝的太多，得赶紧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楚玉璇一直守在厨房里不肯迈出去一步，厨房里油烟大，她顶着一脸油一头灰“阿嚏阿嚏”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末了摸摸鼻子暗道：“哪个在说我，还说得这么狠？”